最后的武士——今川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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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武士——今川义元
在中国春秋时期有一个宋襄公,他是春秋五霸之中最为悲哀的一个人物,在所谓“春秋无义战”的春秋末期,他仍然固执地持守周礼规定的一些交战规则,不打老人和孩子,不杀俘虏,不在没有作好战争准备的时候袭击敌人,可以说宋襄公是乱世中的一个君子,他的对手楚国人却正好利用这一点击败了他。其实在日本战国时期也有一个像宋襄公那样的君子,此人就是有“东海道第一弓取”之称的今川义元(所谓“东海道第一弓取”,不是说义元射术高强,“弓取”在日语中经常被用作大名的一种称呼,意思是东海道实力最强的大名)。提起今川义元很多人可能都会不屑一顾,因为今川义元在桶狭间的大意失荆州成就了后来的战国霸主织田信长,但是如果我们能够进一步了解今川义元,我们就会发现对义元的这个偏见并不公允。
今川氏据说是日本历史上著名的源氏家族,而且也是当时的室町幕府将军足利氏的同族,世代担任骏河守护一职,并且占据了附近的远江国。义元出生于永正十六年(1519),幼名芳菊丸,义元的父亲是今川氏的家督今川氏亲,母亲是氏亲的正室寿桂尼。
由于战国时期的守护大名为防范出现与兄长争夺继承权的情况,大都学习幕府将军足利将军家的惯例,家督的儿子中除了嗣子以外,其余都出家修行。今川义元自幼入骏府郊外善德寺修行,法号梅岳承芳,在寺院里他师从很有化品位的名僧,也是他后来的军师龙崇长老(太原雪斋)。由于接受的是贵族式的严格教育,他从小就表现出了非常高的艺术细胞,他除了熟悉兵法战阵之外,还喜欢附庸风,尤其喜欢当时日本上层社会流行的诗歌和茶道。佛家讲究业报,有因必有果,义元的宋襄公氏的遭遇可能是与他受到的这种贵族式教育有关。他非常仰慕日本的京都化,时时处处模仿京都化,穿直衣、戴乌帽、涂黑齿、描蝉眉、抹脂粉、召开诗会等。有时候他这种所谓的外国的月亮比较明的心理甚至达到了病态的地步。例如,当时京都的贵族之中流行娈童,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猥亵儿童,这是一种非常病态的行为,对此义元照单全收。为此他甚至在骏河兴建临济寺,只是为了利用骏府在禅宗化传播中的地理优势,来满足自己对娈童的癖好。正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只要上面的人喜欢了,下面的人就会千方百计地去迎合,今川义元以寺院为伪装,行娈童之实的行为影响到骏河人,导致骏河人普遍将相貌尚可的男童送入临济寺去接受寺庙僧侣的**与打扮,期望有一天能够得到临幸,以便能够飞黄腾达。
在父亲死后,义元的兄长氏辉继任为第八代家督,氏辉即位时年仅十四岁,许多事务均由生母寿桂尼代理。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好不容易到了氏辉亲政的年龄,可是即将亲政的氏辉在天五年(1536)暴毙,年仅二十四岁,氏辉没有子嗣。这时候问题就出现了,今川家偌大的家业该交给谁呢?这时候摆在今川家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在花仓村遍照光院出家的玄广惠探,还俗后名良真;另一个是在富士善德寺出家的义元。两个继承人其实都算是合理的,良真年长于义元,按年龄顺序应当由良真来继承,但义元是第七代家督今川氏亲的正室寿桂尼所生,属于嫡子,而良真是氏亲的侧室福岛氏所生。而且寿桂尼在义元的兄长氏辉统治时期,长期摄政,已经成功地拉拢起了自己的山头,她有一帮忠实的粉丝,自然希望自己的亲子义元成为后继。然而良真生母的本家福岛氏的实力也不可小觑,良真之母是福岛左卫门尉又安房守的女儿,福岛氏是今川家的重臣,控制着大半个骏河。可以说两方都不是软柿子。
双方的成败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谁能够争取到更多家臣的支持。这时,寿桂尼得到了义元的师父太原雪斋的鼎力相助,雪斋以承芳的正统性为号召,成功地进行了对家臣的暗中拉拢工作。今川氏的重臣朝比奈备中守泰能、权臣陆奥守氏贞先后被雪斋说服,他们的加入使承芳方变得极为有利;此外在雪斋的号召下加入的还有义元的妹夫关口氏广、老臣由比助四郎、天野彦四郎等。胜利的天平开始向义元一方倾斜,但是良真和福岛一族并不甘心认输,在这种形势之下双方谁也不能用和平的方式说服对方,看来只有靠枪杆子说话了。
1536年5月,双方军队在骏府城下进行初次交锋,但是福岛遭到惨败,大将福岛越前守退入久能山城,福岛上总介退入高天神城,福岛彦太郎等退入方上城。6月初,义元方发动攻势,其冈部左京进亲纲的部队开始进攻福岛彦太郎的方上城。方上城筑在烧津高草山的山顶,是从骏府到花仓的要津。城兵拼命防守,争夺很激烈,但终于还是被攻克了。尽管守将表现得非常勇猛,福岛上总介一直奋战到最后一刻,但也无力扭转战局,眼看己方阵地一个个失守,良真逃进花仓城。花仓城又名叶梨城,一度是今川氏的本城。以挂川城朝比奈泰为中心的军队,会合攻克方上城的冈部亲纲军,包围了花仓城。义元亲自指挥攻击,终于花仓陷落,良真逃入濑户谷普门寺。义元军继续加紧攻势,被逼无奈之下,良真在普门寺切腹自尽。次年4月,见付端城也被攻陷。由于良真的根据地在花仓,这场争夺家督继承权的战争又被称为“花仓之乱”。花仓之乱结束后,今川义元成为今川家第十一代家督。
义元在继任为家督之后,首先对内政进行了整顿。例如,战国时代,各国大名为了备战,向百姓征收的年贡率很高,大多在五公五民(收获量的半数归领主,半数归农民自己)以上,乃至有高达八公二民者。义元承袭父氏亲的四公六民年贡率,深得民心。由于义元的名望和优越政策,骏河的町非常繁荣。天二十一年(1552)义元在父亲制定的管理制度的基础上推出了在今后整个封建社会都具有重大意义的《今川假名目录及追加》,其中重视内政、名主层的组织化、强化对工商业者的管理、建立交通制度等,详细制定了家臣统制关系等一系列封建制度,并强调主从间的恩给与奉公关系。
通过义元的整顿,骏河实力大增,具备了逐鹿中原的经济基础,在这种情势之下,义元决心大干一场。义元即位之后开始实行其“西进发展”的战略原则,正在这时,甲斐的家督武田信虎外出访问时,自己的儿子武田信玄在弟弟信繁、重臣坂垣信方等的支持下自立,信虎被流放。信玄致书义元,约定由义元将信虎留在骏河,通过这件事,今川和武田的同盟关系逐渐结成。几年之后,义元迎娶武田信玄的姐姐定惠院,今川义元之女骏河姬嫁给武田信玄的长子武田义信为妻,北条氏康之女早川殿嫁给今川义元之子今川氏真,三方于1554年订立了今川家、武田家与北条家的同盟,史称“善德寺三国同盟”,借此义元成功地消除了来自北方的威胁,并且进一步扩大了地盘,成功地支配了骏东、富士二郡。
松平氏是西三河的豪族,原是三河足利幕府直辖领的代官,应仁之乱前后实力快速增长。第七代家主松平清康将本城从安祥城移往冈崎城,成为以安祥、冈崎为中心的西三河大势力。然而,三河地处今川、织田两大势力之间,与两大国相比,实力毕竟弱小得多。随后义元发动攻势迫使松平家归属于今川家,三河彻底成为今川的领国。借此今川义元的势力遍布骏河、远江、三河的领地,成为东海道的霸主。
今川义元的实力如日中天,野心也开始膨胀。他打算带兵上雒,到京都朝见“征夷大将军”,企图借重兵威慑幕府,挟天子以令诸侯,进而称霸天下。织田信长的尾张,不幸正好坐落在今川义元上雒的路上,一场恶战已无法避免。今川氏因为休养多年,领内物产丰富,人民生活安定,可谓兵精粮足。而织田氏刚刚从内乱中恢复过来,人民尚生活在兵荒马乱的阴影之下,田地大片荒芜,信长能凑起的兵力仅区区四千多。国力悬殊,显然织田家胜算渺茫,谁也没有料到这却是义元败走滑铁卢的开始。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织田家家督织田信长决定与义元决一死战。于是,日本历史上著名的桶狭间之战爆发了。
1560年5月19日,今川义元在尾张田乐桶狭间小憩,其间受到织田信长的突袭,今川义元在突围中由于足短身长,战马受惊而摔下马来,先是被一个武士一枪戳进肚子,然后义元将持枪武士砍倒,此时,其后背另一武士一刀斩下了义元的首级。今川义元一死,上雒的今川家大军一下子就分崩离析了。义元死后,今川家督一职由其子今川氏真接任,氏真继任后,今川家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虽然主要战斗仅持续了十几分钟,战斗的结局却出乎人们的意料。此战也使织田信长名震天下,为后来的“天下布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决定了之后几十年日本的政治形势。
桶狭间之战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一次暗杀。在这次战役之中,织田信长显然是有些胜之不武的。桶狭间之战采用了“野武士”的战法,即不拘一格、不择手段赢得胜利,而今川义元亦不幸成为信长不择手段统一天下的第一个牺牲品。当时日本的战争以正攻法为主,即两军在约定地点集结,然后根据兵种、阵形,你攻我守,极有章法。在战斗中,双方士卒都光明正大,背插绘有家徽的战旗,大喊主君口号,奋勇当先。那时的战争是一种极为神圣的事,今川义元受传统战术策略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大将,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完全是按照当时战争的惯例进行的。而织田信长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采用野武士的战法,而使用忍者暗杀是当时日本极为人所不齿的一种卑鄙行为,与宣扬英勇无畏的武士道精神完全背道而驰,所以对于近现代日本对外侵略战争中的无耻行为,织田信长还是应该负起一定责任的。
今川义元以十八岁弱冠之龄担起家族复兴之重任,刚一继任就平定了花仓之乱,紧接着通过运筹帷幄的外交手腕,辅以战争手段压制了甲斐之虎武田信玄和相模雄狮北条氏康,进而吞并了远江、三河两国,并占据了部分尾张国土所领达百万石,达到了今川家的全盛期,成为当时最庞大的一股势力。尽管义元最后在桶狭间之战败走麦城,但其仍不愧是一代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