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61章面瘫的担忧

第61章面瘫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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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面瘫的担忧

开口间那男子已经坐在我对面,后面的老板娘也跟着一脸笑意的坐下。“姑娘,别来无恙?”比起当年,铁卫胖了些也白净了些,少了几分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时的凌厉杀意,多了些平常居家的圆润,尤其是偷眼一望旁边的妻子,铁卫的脸上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好,我好得很,你也好得很嘛。”促狭的笑,阴险的笑,讽刺的笑……我斜眼,变换各种表情,直笑得铁卫满脸通红,在椅子上不安地动来动去:“姑娘……”他讨好地笑。

“说来不好意思,你都送我那么一把好剑,我还没给你们说我的名字。我叫玉奴在,你们叫我奴在就行。”嘴里虽说不好意思,我口气里的调侃却是聋子都听得出来:难得见到这样一个铁汉子的窘迫模样,自然要狠狠逗他一番。

铁卫蒸熟一般满头热气,一时没了反应,倒是他坐在一边的妻子接了话头,招呼道:“玉姑娘。”同时又好笑又心疼的望着我。还真是个体贴的好妻子,我哈哈大笑,不再揪着铁卫不放。“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跑到皇都开起酒楼来了?你们的镖局呢?”

铁卫吁一口气,想起往事,无端地有些沉重:“三年前,图远镖局就已经从江湖中除名了。”铁卫伸出左手摸向右肩,我这才突然发现他的右边袖管空荡荡,一条手臂,竟是没了。“怎么?发生什么事了?”我心里一沉,笑不出来了。

过了三年,铁卫说起往事时,依然有些伤感:“那次劫镖事件之后,我和弟弟都觉得此事不会就此善罢,回去之后就开始分遣镖师下人,打算回老家去买些田产,安安分分的为铁家传递香火。”说到这里,他又微带一丝兴奋,伸出仅有的左手,放在妻子的手背上。

“可是临走的前几天,镖局被袭击了。那晚我和弟弟刚睡下,就听见外面传来惨叫,冲出去时,还没来得及走掉的镖师和下人们已经尸横就地,一群黑衣人端着剑,剑尖的血,还在一滴滴落下。我们一眼就认出,这正是那天在远昊城外劫镖的人。”

“我兄弟愤怒之极,眼看我们要退出江湖了,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当下就与他们动上了手,杀了几人,自己也挂了彩。我这条手臂就是那时候丢的。”铁卫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丢了手臂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般。我微微别头:始终,还是不习惯这血淋淋的江湖。

“那时我们都觉得自己逃不过一死了,屋顶上却突然落下一个人来,却是一位姓木的前辈。他追踪一个赤脚大盗,刚好路过,见此不平,拔剑相助。他一出手,立时将黑衣人们逼到院子外。那黑衣人久攻不下,就在院外放起火来,意图烧死我们。”

“我们本想着冲出去和他们拼了,但木前辈说,这些人此番大举前来,定有所图,必是不死不休,死了一拨,又会再来一拨。不如偷偷从后门溜走,用一招假死之计,一劳永逸。我们本就想着归隐,也不必在乎江湖面子,当下就跟着木前辈从后院偷偷逃走。我们做得隐秘,那些人之后当真没再找上门来。”

“那铁威呢?”听得他们兄弟都逃脱了,我跟着轻松起来。“弟弟不愿意跟我们来这里,自己在乡下盖了几间瓦屋,每日里打打渔喝喝茶,不知多逍遥快活。至于我们,”铁卫又红了脸:“小盈说想来皇都见识见识世面,所以木前辈就帮着我们开了这个酒楼,总算得是安身立命了。”

“那木前辈这么好?救你们的命,还出钱盖酒楼?”我不是没碰见过冤大头,可面瘫和我的关系却是……想起面瘫,轮到我红了脸。

铁卫呵呵而笑,牵起妻子的手:“小盈姓木。”小盈嗔怪地瞪他一眼,却藏不住甜蜜蜜的笑意。

木前辈果然是个冤大头,赔进去的,可不止一座酒楼啊。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铁卫现在生活得如此富足,我突然涌起一丝责任感:无论如何,也要帮面瘫保住这太平天下,让我们在意的人,自自在在地活下去,享受寻常百姓平平淡淡的喜怒哀乐。

直到我走出很远,回头看时,铁卫还在冲我微笑着,牵着妻子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小盈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宣告着他们即将更为圆满的幸福。

不错,真不错。

哼着调调往回走,我突然一蹦三尺,狠狠地啐道:“该死的铁卫!就这么把我打发走了,连饭都没请我吃一顿!”我一脸懊恼,怎么就忘了这档子事了。只怕那两口子也是故意的吧,真是生意人,一个赛一个鬼精。

图远楼里,铁卫狠狠一个喷嚏,一拍脑门:“小盈!我们好像忘记留奴在吃饭了。”小盈掩了半边嘴偷偷笑。铁卫登时明白过来:“你是故意的吧?”语气里满是宠溺,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你呀……呵呵,只是对不起奴在了。”

我空着肚子回到宫里,远远地就看见面瘫的琼华宫门口,站着一个标枪般挺直的身影:我不过晚回来了两三个时辰而已,面瘫的效率还真不是盖的。

看见我走进,尔孟飞上前微微屈膝:“属下见过政王妃。”跟着又道:“以前属下多有冒犯,还请政王妃海涵。”语气仍是不卑不亢。长得不算俊朗,但沛沛然勃勃然的英气之中,又透着三分傲意,的确是个一代良将的胚子。

我有些喜欢:“嗯,过去的事就算了,你也只是听吩咐而已。现在天朝形势危急,不是闹这些小脾气小恩怨的时候。政王大度,我的心眼也不小。”这番话不伦不类,尔孟飞却听懂了,居然微微带了笑意:“多谢政王妃。以后若有吩咐,属下决不推辞。”

“是吗……”我嗅出有利可图的味道,立时打蛇随棍上。尔孟飞见我坏笑着逼近,有些惊疑,硬着头皮道:“是。”“那好!”我大力拍拍他的肩:“你说的,不许赖。几时有空了,你可得把你那变态的箭法教我,不然有你好看,你的,明白?”语气里满是威胁意味。

尔孟飞这下可没听懂:“变态?那是什么?”我一阵尴尬,赶快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神乎其技的意思,呵呵,呵呵。”看他一脸的恍然大悟,罪恶感油然而生。

“王妃有命,属下自当遵从。他日有空,必倾囊以授。”尔孟飞笑道,向屋内一指:“政王在屋内多时,王妃还是快些去吧。”怎么听怎么有借机脱身的阴险味道,我无奈,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进屋后,我却再也调皮不起来:面瘫坐在书桌旁,一脸憔悴。见我回来,他立刻站起,上前将我紧紧抱住。我察觉到他的不安,任他双手越勒越紧:“怎么了?”我担心地问,却得不到回答。

过了许久,面瘫的声音闷闷地在耳边响起,说不出的失落,我的心也跟着凉了下去。

“奴在,景岭失守了。”

“怎么会?”我极力平复下来:“你们不是说景岭驻扎有四万主军,加上当地的一万九千守兵,哪能这么快就丢了的?”

面瘫两条长眉紧紧纠结:“有消息说,南疆也插手此事了。”我吃惊更甚:“这怎么可能?”不到两月之前,文息还暗中指使山苗国对南疆发动侵略,又在南屏山下亲手杀了阿古尔塔,照理施清平应和文息成了死敌才对。可是看到面瘫一脸的肯定,我又不得不信。莫非这不是施清平的主意,那南疆发生了什么变故?

面瘫却是有些了然,他伸手捏住我脸颊,调皮的动作下说不出的疲倦:“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天朝内乱一起,南疆当然可以趁机大大的捞一把。只是如果贸然进攻,只怕适得其反,我们会和皇叔暂停兴兵,一致对外。”

顿一顿,面瘫眼神渐渐凌厉起来:“所以南疆最好的做法,就是和天朝里的其中一方达成协议,助其得胜,事成之后,就可以拿到他们开出的条件。”

我不解:“那为何不是和朝廷?明明前不久,文息还和他们狠*了一仗。”面瘫摇摇头,言下极是赞叹之意:“这就是皇叔与施清平的精明之处了。皇叔如果真的唆使山苗国攻打南疆,施清平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收复失地,又怎么会轻轻易易地把自己暴露出去?这一举动是在试探施清平反应,看看他是不是个足以合作的聪明人。”

我心里一寒,隐隐也猜到了。“皇叔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施清平看清他的力量。如果施清平要和朝廷合作的话,的确可以对皇叔来个前后夹攻,但这样一来,我们最多也只能和皇叔斗个旗鼓相当,一场仗只怕双方都要大失元气。何况南疆的背后,还有一个山苗国。”

“雪中送炭不易,锦上添花却不难。施清平不是笨人,所以南疆同意相助皇叔,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情理之中?那么阿古尔塔呢?那死在南屏山下的三千将士呢?”一想到阿古尔塔浑身浴血,断气后兀自不肯倒下的样子,我有些失控,声音越说越高。

面瘫捧着我脸的手微微使力,示意我平静:“可是你最看重的东西,不是施清平最看重的。死一员大将又有什么?甚至朋友亲人,父子兄弟,他要考虑的是整个南疆的利益,这是一个明君的选择,也是一个明君的牺牲。”

我语塞。“我要做个明君。”这是当年施清平看着我,一字一字吐出的誓言,还记得我当时幼稚的欣喜。却原来这背后,是这般的无奈伤痛,就连那时坐在施清平身边的,那个憨厚淳朴的大个子,也死在这句话之下,不知道自己的作用,仅仅是文息向施清平发出同盟之约的牺牲品。

阿古尔塔,我不肯在你的墓前立碑,看来是做对了啊。

“那文息这么做,就不怕引狼入室?”依面瘫所说,施清平的野心之大,只怕不在文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