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你这挨千刀的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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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你这挨千刀的小贼
果然文洛华低低笑起来:“二哥,你们男人总爱逃避。爱的不敢爱,不爱的不敢丢开,成亦扬是这样,你也是。你只敢对着家里的小老婆们假意关怀,然后对奴在编织一个又一个的谎话。而成亦扬,也只敢在喝醉之后,一遍遍地叫奴在的名字。你们要顾虑的太多,只可惜到头来,还是伤了所有人。”
面瘫无言。良久,他才无力地吐出一句:“洛华,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文洛华摇摇晃晃地站起,笑得愈发开心:“我不明白什么?责任?兄弟?父子?还是野心?都他妈的给我滚到一边去吧!躲在一边独自疗伤很了不起吗?那就叫做伟大的牺牲?你们牺牲的不只是自己的爱情,还有我们的。凭什么代替我们做这种痛苦的决定,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自私?”
她双目渐渐泛起泪光:“你们知道吗?我宁愿成亦扬从不拿正眼看我,从不假以辞色,也不愿看见他触不到心底的笑容。我是他的妻子,他心里却满满地装着别人,连一个角落都不肯施舍。明明是他负了我,却总是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那,又有多痛。”
她捏紧拳头:“以前的文洛华是不在了,凶手的名字,叫做成亦扬。”
“我……”我张口结舌,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接不下去。文洛华慢慢走下凉亭,突然冲到我身边,胳膊一伸,来拉我的手:“你跟我去一个地方。”身上浓浓的酒意直钻入鼻端。
面瘫一惊,下意识地将我扯往他身后。文洛华一愣,姣好的面容顿现痛苦之色:“二哥,连你也不信我?”面瘫定定地望着文洛华的脸,神色复杂之极:这是他的妹妹,他从小最疼爱的亲妹妹啊。什么时候,连他们之间,都丧失了信任?
这一切,真的与我无关?
文洛华了然的点头,退开几步,面上一片死灰:“不错,是我先背叛了我们兄妹间的信任。该罚,该罚。这报应,来得真快啊。”面瘫不做声,两人都是一样悲伤绝望的神色。
我突然挣脱面瘫的手,上前拍拍文洛华的肩膀——这是我们相处时的习惯动作,只不过现在,这只手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我跟你去。”不等面瘫反对,我回头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面瘫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一声长叹。
文洛华带着我穿行在长长的回廊里。看着她一夜萎靡的背影,我悲哀得说不出话。这一刻,就算她要把我带向地狱门修罗场,我也会跟了她去吧。
走廊尽头是一间小小的阁楼,文洛华上前一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上去吧。”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也没了感情。
“那你呢?”
“我?我要走了,”文洛华微笑,笑意一样未达眼底:“我拥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丢了,朋友,兄长,爱人,我干嘛还要留在这里?”她微带一丝愧疚:“刚才我对二哥说的话,有些过分,请你让他再宠我一次,忘记我这个妹妹给他带来的伤害。”
“打猎那回连累二哥受伤,我不是不自责的。也难为他为我隐瞒了这么久,想必他心里也痛得很吧?为了我这个自私任性的妹妹。从今而后,他不用再为我操心了。”文洛华向我摆摆手:“那,我们就此别过了。”转身就走,一贯风风火火的行事作风。
我没有立场阻拦,只能冲她的背景道一声:“我会告诉他的,你多保重。”看着她越走越快。知道她这一走,从此连朋友也不是。
行至走廊拐角处,文洛华突然定住身子,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假如当年,你们一起逃婚之后,从此不再回来,该有多好?”不再等待答案,她大步跨出,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一步步跨上阁楼,呼吸急促。分明是这燥热的天,我的心却一点点地冷下去。
房间并不大,空荡荡的,除了角落里散乱的几个酒壶酒杯,就只剩满墙的胡乱涂鸦。墙上翻来覆去的只写了四句歪诗,一遍一遍,剑痕和墨渍重重叠叠。有些地方的字迹,已经开始变得黯淡模糊。我颤抖着抚上,眼泪忽的泛滥。
三分醒唱花无边,七分醉舞逍遥剑。系马琵琶客归夜,不做凡夫做神仙。
这出口狂言,是几时,成了他一个人不能实现的梦?
思绪不可遏制地飞回三年前。终于明白成亦扬为什么要陪我一起回来成婚,为什么要在洞房里骂我蠢人,为什么在我受伤后,坐在床边无尽地叹息。为什么我想做的事情他都知道,却从来不加阻止;为什么明明是敌对身份,还要那样尽心的帮助面瘫。
在花海里,我搂着他脖子,狠狠地笑:“成亦扬,我爱你!”两个想做神仙的疯子,哈哈大笑。结伴出逃,男扮女装躲过追查,一起对付远昊城外的劫镖歹徒,一起躺在十景楼上庆祝腊八,在那个纷飞雪夜与我把酒话别……
原来我和他共同经历的,并不比面瘫少。他的守护,也一样无处不在。
只是,为何偏偏只有他,把这一切都刻骨铭心了呢?
外面的阳光再耀眼,也透不进这封闭的世界。
傻瓜,都是傻瓜。
早该知道的,我按住心口:真的从来不曾察觉么?就像那天在云海边的仓皇逃离,从来只是不敢,也不肯去明白。一心只想给我们四个,最完美的结局。
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啊。却最终,还是把成亦扬推入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将自己封进无望的世界,酒入愁肠。醉一次,写一次,痛一次。然后容光焕发地出现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看不见身后,被他辜负的妻。
一如文洛华所说,这样的我,又何尝不自私?
我自嘲地笑起来:这一招偷心术,是龙老头也教不会的吧。
玉奴在,你这挨千刀的小贼啊。
“面瘫,这酒真不赖,尝尝?”当面瘫寻到时,我正在那间小屋子里横冲直撞,捧着酒壶手舞足蹈。看见他来,我眼睛一亮,歪歪倒倒的扑向他怀里。
一个人呆在这里,果然是很难受啊。
面瘫沉默片刻,轻轻推开我,他后退一步,以便看清我的脸,反问道:“奴在,假如时光回到三年前,你会不会改变主意?”我把高仰的头放下,看着他的面沉如水:“想倒回的时光,又何止三年?我自己做出的抉择,再痛,也是不后悔的。”
面瘫长吁一口气,上前将我紧紧抱住:“那就是了。成亦扬也一样,自己的选择,就要自己承受,怪不得别人。这道理洛华懂,他也懂。何况你的痛,不比他的少。”他话语里渐渐带了鼻音,感觉到我正“呜呜呜”地要挣脱他的怀抱,按住我头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不许抬头。”
我的“呜呜”声更加急促,我也不想看你哭,可是我不能不吸气吧。你难道不知道你衣服料子有多好么?我挣扎半天,面瘫却像跟我杠上一般死不松手,到最后,我憋得实在受不住,腾出左手,狠狠一把挠在他胳膊上。
嗷呜……
小混蛋,想让我忘记不开心的事,也不至于要闷死我啊。
面瘫捂着胳膊,对一地的驸马府下人们训话:“公主和驸马有事远行,现下是不会住在府里了,主子不在的时候,你们的俸禄多加一倍,好好地给我守住了,不论何时公主他们回来,这里都要和以前一样。听好了吗?”下人们唯唯诺诺,又有些雀跃的伏地应了。
趁他们没注意,面瘫赶紧使劲搓搓痛处,疼得龇牙咧嘴。我则一脸严肃的转过头,我忍。
回宫的路上,面瘫问我:“依你说,那尔孟飞,怎么处置才好?”我摊摊手:“虽说他找了我三次麻烦,但是唯一中招的只有你啊,所以你才有资格发话。想让他戴罪立功,又何尝不可?”尔孟飞不是庸才,用人之际,面瘫又不是这等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当然想将他收为己用,只是怕我不高兴而已。
面瘫点点头,直接回宫找尔孟飞交心去也。我则强打精神,准备去找宝儿一聚。谁知好容易找到她的住所,却听得邻居说这女主人怀了身孕,和丈夫回乡下待产去了。我扑个空,心里却慢慢活泛许多。
人生总是有希望的吧。我在城里四下转悠,并不急着回那间大屋子里去。战火虽起,城里还是一片的济济热闹之相,不得不赞一句面瘫和文睿对于百姓的保护,还是很上心的。逛着逛着,连我也几乎要忘了这世道,马上要不得太平。
仰头看见街边一家名为“图远楼”的酒馆,不知怎的,涌起一阵亲切之感,便施施然上二楼坐定——自从回到这里,在面瘫的体贴之下,我的生活质量明显有所提升。
寻了一个幽静的位置坐定,立刻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上前招呼,清清秀秀的,一幅老板娘打扮:“这位小姐,想吃些什么?”嘴里说着话,一双眼睛也同时上上下下的打量。
我托着下巴,闻着厨房里飘出的菜香,正准备点上几个小菜,大快朵颐:“老板,我……”话还没说完,她却突现欣喜之色,仿佛认出我来一般,转身就往楼下跑去,看那身手,居然还有几分身怀武艺的模样。留我半张着嘴,不明所以。
片刻,楼下一阵咚咚脚步声,十分急促。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从楼梯口冒出头来,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我这边。“果然是你!”他一脸欣喜,凌空一个筋斗翻起,就要落在我身旁。这一下煞是漂亮,引得周围的客人们一阵叫好:“铁老板,好身手!”看来这人时时爱这样玩上一招,老熟客们都是看惯了的。
一句“铁老板”,那方方正正的脸膛,再加上这酒楼的名字,我一下子想起来,登时笑眯眯:“是你!”下意识地探手入怀,摸到曲终剑,轻抚着上面的花纹。
若不是你,我只怕到现在,还在南屏山上急得打转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