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62章难得难得

第62章难得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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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难得难得

面瘫脸现钦佩之色:“先予打击,后给甜头。施清平与山苗这一仗让他很是吃力,国力多少受损,皇叔也不会指望他太多,只是防止他与我们的合作罢了。但皇叔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松的分上一杯羹,施清平不出全力,也是很难成事的。大功告成后,皇叔能兑现他的诺言就已经很好,他哪里来的能力再争些什么。这一着处处料敌机先,皇叔之才,委实可怖。”

“而且这一来,战争时间定然缩短,我国国力植厚,数年内结束战争的话,并不至于大伤元气。最后拿到手上的,还是一个完整的天朝,这才是皇叔的高明之处。”面瘫脸上丝毫没有绝望失落之色,反而透出几许兴奋,显然是为文息这一着连环之计衷心佩服。

我仰望着他的脸,也不禁有些痴了。这是一位英雄对另一位英雄的惺惺相惜么?哪怕,他们是对手。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惧:那么如果有一天,面瘫要牺牲我才能换回他的江山。他会不会做?会不会?

要做明君的,又岂止施清平一个?

明知这纯粹是我的胡思乱想,我还是忍不住问他:“那……”话还没出口,嘴巴就被面瘫堵住,再也说不下去。

尤其是,堵住我嘴的,是他的唇,粉粉软软的唇。

手指在我眉心轻抚,指腹异样的温热。双手环住他的腰,我贪婪地攫取着。这温暖这甜蜜这萌动,渐渐空白的大脑,冒出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知道了。

我知道答案了。

良久,面瘫把唇从我唇上移开,缓缓地一路游走到我耳边。我耳垂微微一阵摩挲的冰凉,不由浑身一颤,只得任他在耳边轻声道:“懂归懂。做与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嗯。”

“这也就是,我不是皇叔对手的原因。父皇也一样,你知道的。”声调说不出的柔和。

“嗯。”

“不过也是为了你们,斗不过,我也要和皇叔拼了试试。我不是他,无论过了多久,经历了多少,我不会改变我的初衷,也永不会把你们的位置往后挪上分毫。”说完这句,面瘫也有些不能平静,热气喷在我耳根脖颈,痒痒的,带着酥麻的感觉。

“嗯。”

面瘫失笑,欣赏着我的窘态,一幅“难得难得”的样子:“你怎么了?平时话多得很,现在只会‘嗯嗯嗯’了?看来下次想让你老老实实地听话,这法子嘛,倒不妨经常地使一使。”一贯温文的单纯的笑容里,怎么看怎么带着狡诈阴险的味道。

“……嗯。”

接下来的一个月,文睿却并没有任何出征的旨意,七万天朝亲军压在皇都里毫无动静,文息一路挥军直上,沿途的抵抗不过是当地驻军和各路勤王之师,也只是螳臂当车,阻得他们一阻而已。

此刻朝廷平静如水,皇都里却乱成一团:纸焉能包火,皇弟文息反叛之事一夜传开,在城里顿时炸开了锅。店铺纷纷关闭,能逃回乡下的都已经迫不及待地卷铺盖走人,掀起半天尘土,无处可去的,就只能躲在屋内,惶惶不可终日。昔日的繁华热闹犹如昨日黄花,一去不复。

我站在街上,只看到满地的萧索,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远处隐隐传来妇孺的压抑的哭声。说什么数年战争,不会动摇国本?那数年之内,这些不可一日无食的碌碌小民们,又何以为继?

自古最怕离人乱。

而面瘫,我也已经有好几天见不到人影:他似乎更忙了。

恍惚间感觉有人拉住我衣袖,回头一看,是个七八岁大的乞儿。身上衣衫倒不算十分破败,只是脸颊饿得凹下去,巴巴盯住我的大眼更是瞪得无边,拉住我衣袖的手也是有气无力。

我心里一紧,不等他开口,摸出一小块碎银放进他手心。哪知这小乞儿满脸的失望之色,摇摇头,将银子还到我手上,转身要走。

也是,这时候,哪里再找个花银子的地儿去?我自嘲地扯起嘴角,蹲下身拉住他,笑眯眯地道:“走,我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小乞儿脸上腾地一亮,小手紧紧牵住我,嶙峋突出的指骨,硌得我竟有几分疼痛,一直痛到心里去。

我将门拍得“嘭嘭”大响,然后对着前来开门,一脸惊讶的铁卫嘿嘿坏笑:“上次,你还欠我一顿饭吧?”

木小盈的手艺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别说那小乞儿,就连我也是抱着碗不肯放下。满满一口狮子头,我连舌头都转不过来:“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呆在这里?”

铁卫一双眼滴溜溜,就没有从忙碌的妻子身上移开过:“小盈本是不愿走的,但她现在有了身孕,眼见未来不得太平,昨儿也终于松了口,这几天就要收拾好东西回乡下,找我弟弟去。”木小盈冲丈夫甜甜一笑:“你们先吃着,我去打点好酒来。”

眉梢眼角处,尽是心满意足的安乐。连带的我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不少。“那也好,几时得空了,我去看你们。”我把筷子在指间飞快地转来转去——这也是我从现世带来的唯一习惯,突然看见一旁的墙壁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首小词。

我知道古人习惯,酒至浓处,文人骚客们诗兴大发之时,往往喜爱到处留下墨宝,皆是真性情的佳作,这等佳话,无形间也会抬高酒家的名声。图远楼自然也不例外,几首小词都珍而重之的用细纱笼遮住,衬着楼外一片绿幽幽的树林,煞是美妙。

留下墨宝的,应该都是皇都内颇有名气的文人,我认出其中两人的作品,或恣意或狂放,才情兼备,极尽逍遥之能事。只是不知到了现在这时节,又有几人能像往常一样,笑得酣畅?

覆巢之下,无完卵啊。

目光被引向一旁,是一首无题名的词,体裁十分熟悉,竟是一首“忆秦娥”,字体飘洒,下笔却极重,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似要破壁而出一般。我不由得走近,轻声念出来。

“重院桃花开几重,暗换春色南来风。南来风,一送新雁,一送旧翁。残阳柳江柳朦胧,年年高阁忆音容,忆音容,半为烟色,半为相逢。”落款只潦草几字:伤心人醉后涂鸦。字迹再熟悉不过,我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字迹,早在驸马府的阁楼上,就已经深深地烙在脑海里,是我挥之不去的歉疚。这图远楼,成亦扬也来过吗?一想到他曾经趴在这某个小角落里,朦胧的醉眼,挥写下背后,我从来看不见的孤独。心还是绞扭起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有这么好吗?值得你心心念念的牵绊,除了内疚,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年年高阁忆音容。若不是这一场变故,你真的要永世呆在那小小阁楼里,隔绝了这尘世的一切惨淡辉煌?

“半为烟色,半为相逢。”我将最后的八字翻来覆去地念叨,失了魂,落了魄。直至感觉到一旁有人出力推搡,我才讷讷地转头,对上木小盈担忧的目光:“奴在,没事吧?”

“没事。”我掩下灰败的神色,勉力笑道:“好香,这是什么酒?”木小盈道:“也不是什么佳酿,就是一般的醉花荫,来,尝尝?”

“好啊。”我跟着她回到座位上,自顾自倒了一杯,举向铁卫夫妇:“其他的话我不多说了,山水有相逢,我以后也许很忙,就不来送你们了。只要有缘,总会再见的。”说罢一饮而尽。

“好。”铁卫一口干了自己那杯,又体贴地接过妻子手里的,冲我赫然一笑。我跟着哈哈仰头,把怀里的银两通通掏出来。铁卫脸色一变:“奴在,你这是干什么?”

“别误会,你们这一路回去,时日遥远,在乡下又不比城里赚钱容易,多带些防身总是不错的。眼见得你和嫂子的喜酒我没喝到,孩子的满月酒也指望不上,这个朋友当得也真是不够格。这些就权当我的贺礼了,”我开始耍赖:“你们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铁卫看看我,又看看妻子,无奈地接过,笑道:“奴在的一张嘴原来这么厉害。”木小盈从身旁拿出一个小包袱,递给我身边的那个小乞儿。他正吃饱喝足,盯着我们看来看去呢。“喏,这里面是十个馒头,你拿好了。”

小乞儿眼睛一亮,急忙接过揣在怀里,愣愣地一句话也不说。我摸摸他的头,拉起手就走,不想让铁卫夫妇看见我红透的眼圈。

下楼时,忍不住回头看去,那字迹被纱笼遮掩,显得模糊,可那怅惘呢?清晰得让人生生的疼,逃避不得。

当我把剩下的碎银都塞给那小乞儿,两袖清风地回到宫里时,面瘫一把把我抱进怀里:“奴在,我们要迁都了。”

“迁都?”我吃一惊。以前老想着让文睿变唐明皇,没想到迁都这一出还真是说准了。“几时?”这样困难的决择,一旦下定,必然有些道理,我也不再问。

“越快越好,宣儿今日也秘密回国了。这小子,叫他好好呆在外面,他却死活要回来。”说起唯一剩下的这个弟弟,面瘫既是欣慰又是担忧。“文宣?”我心情也是一振,想到他抱起二郎腿当琵琶弹的糗样,不由得笑出来。

“嗯,不过事态突然,我和父皇商量过,还是让他先去黎城打点一番,代都就暂定在那里。”面瘫耸耸肩:“所以他刚刚又走了,走的时候叫我给你说声抱歉,说到黎城之后再给他二嫂赔罪。”我有些遗憾,却理解地点点头。说是前去打点,实则是把文宣安插到后方,当然安全得多。有这样的父兄,文宣也一定会幸福的吧。

等等。“二嫂?”终于反应过来,我的脸一下变得通红。面瘫笑道:“是啊,你不就是宣儿的二嫂么?别忘了,你可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啊。”话一出口,两人却都沉默了。

二嫂……之一吗?一时气氛沉重起来。我急忙装作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那么你父皇呢?回宫时看见一路都是忙人,跑来跑去没个停歇。”面瘫也跟着转移话题,笑道:“父皇现在只可能在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