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50章回忆

第50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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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回忆

何况背后主使人是谁,我也很想知道。此人动静不可谓不大,假如他还是能瞒过了面瘫,那这人的本事实在不小,不管对南疆还是对天朝,都将是大大的威胁。

我瘪瘪嘴,把刚抄下的碑文递给韦善:“对了,能帮我看看这文章说的是什么吗?”“愿为姑娘效劳。”韦善笑着接过,一看之下,不禁露出诧异之色。“怎么?写的什么?”我有些着急,明知道自己看不懂,还是把头凑了过去。

韦善看我一眼:“这好像是一位高人铸剑的自述啊。”顿一顿,朗声念起来:“文安六年,吾功已成,然惧怖日深,实不可控,遂三年苦铸,得此一剑。长八寸九分,通体赤红,质半透色,上以南疆文书剑名,是为曲终,乃克己之法。习此功者,往孤孑一生,有此劫报,天意也。唯盼有缘人,能助渡哉。”

读罢,韦善也忍不住好奇:“这上面所说的是什么武功?怎么会如此厉害,厉害到连自己都惧怕不已的地步?”

“独孤凌烟。”我小心翼翼的吐出这几个字,生怕就凭这一个名字,就能伤人到万劫不复的境地。那晚见到的场景,直到至今,想起来仍是忍不住的作呕。

龙老头所说果然不假,这曲终当真是一位独孤凌烟传人所铸。为了不使自己失了钳制,专门为自己打造了一把枷锁么?我不知道文安六年是何夕,只低声重复:“长八寸九分,通体赤红,质半透色,上以南疆文书剑名……长八寸九分,通体赤红,质半透色……”

突然我脑中闪过一事,“啊”地一声跳起。

“玉姑娘?”韦善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阿古尔塔走到我身边,不明所以的挠挠头。

我呼出一口粗气:“我知道这把曲终剑在哪里了!”高兴得一把抱住阿古尔塔的胳膊。“原来这把剑一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乐呵呵,不由得陷入回忆。

那时我和成亦扬结伴逃婚,在远昊城郊外帮图远镖局赶跑了劫镖之人,为了表示谢意,铁卫送给我一把小匕首,长不及一尺,还记得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纹,剑身略略透明。不是曲终剑又是什么?

上次逃婚被抓回去之后,因为要嫁到宫里,我身边自然不能带着一把匕首,于是将它偷偷地藏在了一株桂树之上。不料这一走,就是三年多,我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所谓的家。

三年多啊,还真是一段很长的岁月,长得我还不知道这世上,有着面瘫的存在。回想起和成亦扬一起快活逍遥的时光,我忍不住偷偷一笑。只是,如果那时侯就预见了将来,我还会不会逃走呢?又或者,逃走了以后,坚定地不再回来?

不管怎样,待这边事情一了,我还是回家一趟吧。那次所见到的独孤凌烟修习者的一场屠戮,比之龙老头的危言耸听更加难忘。有些事逃不过的,总还是要去做的。

肩膀被摇晃得几乎脱臼——阿古尔塔的蛮力可是一等一的,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冲一脸担忧的阿古尔塔笑笑:“我没事,不用担心。天色也不早了,敌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还是早些准备吧。”阿古尔塔这才放心,冲韦善点点头,吩咐了下去。

当下我远远地遣开小妖,随着三千士兵尽皆埋伏就绪,只等来者上钩。月至中天,我趴在阿古尔塔面前,呵欠连连。阿古尔塔憨憨一笑,示意我先睡一阵。我怎好意思,努力睁大了眼。正等得有些心焦,山下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铠甲摩擦撞击之音。

阿古尔塔精神一振,举起斧头高声一喝,宛如平地一声惊雷,连战鼓都省了,南疆战士们跳出掩护,直冲下山。

山下果然是一队天朝士兵,火龙蜿蜒,粗粗一算约有千余人,只是未立旗帜,不知是何处兵马。韦善高声叫道:“首领要抓活的,凡立功者一律升级重赏,大家上啊!”听他如此说,士气立刻一振,尽皆勇往,登时将敌人的队形冲散。阿古尔塔挡者披靡,向敌军那衣甲鲜明的首领冲去。

那首领大声怒喝,横刀一挥,被阿古尔塔一把抓住刀柄,提起就走。剩下的敌人看见首领落入阿古尔塔之手,无不大惊失色,无心恋战,不一会便敌不过南疆战士的勇猛,纷纷投降。

阿古尔塔回到自家阵营,把抓到的敌军首领往地上一放。韦善走到他面前,正想开口审问,突然脸色一变:“不好!”惊叫一出,我也听到了四下越来越明晰的马蹄声。咵喇喇一振大响,山脚四周冒出无数个人头,将我们牢牢围住。

原来刚才的只是敌人的先头部队,此刻我们反而被主力围住,成了瓮中之鳖。数数旌旗招摇处,来人不下万数:施清平这一次也失算了,敌人的兵力远远超出我们的估计,而且,只怕是专门为了吃掉阿古尔塔这支精锐之师而来。

算计与被算计之间,一步走错,便是一败涂地。

只听战鼓擂响,双方都大声呼喝起来,战成一团。阿古尔塔一马当先,手起斧落,扫开面前一片血路。我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就算经历了施清平被围,文开叛变,我也从不曾见到过这样惨烈的战斗。每一刀下去,都是一声撕心的吼叫,每一刀落空,都是自己的死期。除了生存,不剩下任何意义。血光和着断肢人头,一丛丛的炸起,映入人们的眼底,活着的每一个人,都是修罗。

有几名敌兵呵呵低呼,向我围拢。我夹手夺过一柄长剑,一招“立地成佛”,那几人立刻倒了下去,眼里的狠戾,都化作了恐惧。旁边的南疆战士急忙扑上,刀剑齐施。

“等等!”我话音未落,已然晚了。躺在地上的人身首异处,眼睛却仍然睁得大大,盯住了我。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么?我的手不听使唤的抖起来。

这时,对方阵营里一阵军号,战列整齐的后队向两边一分。远远地,我看见一个蒙面之人,身着红衫缓缓走出,姿态优雅。仿佛这里不是血流成河的战场,反而是江南春月下的望江小楼。面巾盖住了他的脸,看不分明,只有未束紧的长发,在夜风中张扬。

这人一出现,直如神祗降临一般,只袅袅然在后方一站,敌方士兵齐声欢呼,更是攻势大盛。韦善舞着长刀退到我前方不远处,被四五人紧紧咬住,斗得极是狼狈,此刻更是危殆万分。

我不忍,跃上前去退开了那几名敌兵,拉着他急忙后退。韦善肩上后背受了几处刀伤,浑身的血污,说不出的可怖。一看周围的南疆士兵都已陷入苦战,韦善扬声大吼:“阿古尔塔将军!擒贼擒王!”阿古尔塔应了一声,大步上前。敌兵纷纷围拢,却无一人能挡住他那开山劈石的一斧。

我微微迟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韦善心念一转,已看破了我心思:“玉姑娘,只要拿住那首领,就可以停了这一场拼斗。不必再添死伤。以杀止杀,有时未为不可。”

我一凛:“你说得对!”放倒了冲到近前的一人,施展玉罗步躲过攒刺而来的刀剑,抢到阿古尔塔身边。

我连连使出“立地成佛”,偶尔伸手直接拍住敌人的穴道,且战且走。阿古尔塔则干脆得多,一斧,再是一斧,卷到处,无不应声而裂。劲风连我的脸都刮得生疼。我摇摇头,只盼着早些成事。

来到敌方后队,一堵由盾牌围成的高墙拦住了去路,盾牌间缝隙里,都是明晃晃的枪头。阿古尔塔一声大吼,抢上抡起斧头就砍。登时盾墙出现了裂缝,我翻身站到他肩头上,挡住四下飞来的利箭。身后的敌兵如流水般涌上。

我大急,足尖使劲一点。阿古尔塔会意,挺力一送,居然一跃丈半,从盾墙上面斜斜翻了过去。一回身,发现那蒙面首领就站在五丈开外。那蒙面首领见我忽的跳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那一瞬间我好像有了错觉:这人似乎认识我,我对他也并不陌生,然而是谁呢?

我无暇多想,长剑疾挥,同时双腿连环踢出。一片“啊哟”、“哎呀”之声,手举盾牌之人纷纷倒下,那盾墙立刻出现一个缺口。阿古尔塔拎着巨斧直奔了进来,冲向那蒙面之人。

那蒙面人并不慌张,缓缓抬起右手。袖口处滚了一圈金线,红底黄丝,手上戴了同样一只金线手套。初夏的夜里,说不出的诡异。而这场景,我居然十分熟悉。

“独孤凌烟!”我瞪大眼睛,不置信地叫起来。霎时间前心后背全是冷汗。而且奇怪的是,这手套和面巾都是如此熟悉,绝不是那晚与龙老头在城郊的匆匆一瞥。

蒙面人这才真正吃了一惊,转头盯住我仔细打量,眼睛里是似曾相似的温润,一时竟如失了神般。阿古尔塔快步上前,手臂一挥,上前拼死护主的三名士兵登时跌了开去。阿古尔塔右手一抡,就准备依样画葫芦,照着那人的脖子抓下去。

“不要啊!”我扬声大叫,却是冲着那蒙面人所发。因为此时他已经除下了手套,修长惨白的手指,甲盖是赫赫然的惨绿。

眼看阿古尔塔的大手就要碰到他身子,那人身形一晃,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已凭空退后了二尺。下一瞬,他的食指指尖正正地点在阿古尔塔掌心之上。

那一点,直直地凉到我心里去。耳旁听得阿古尔塔大声惨叫,扑地便倒。我发了狠,长剑生风,逼开围在面前的几个敌兵,提起一口内力,错步上前:“阿古尔塔!”

独孤凌烟,毒性无双,中者必死。明知一切无可挽回,可是,我又怎能就此把阿古尔塔丢下?那蒙面人重新将手套戴回手上,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令人发冷的笑意。一个眼色,身旁窜出四个穿黑色衣服的汉子,臂上是熟悉的艳红色布带,重新将我围住。

这些死士们,就算他练了这门极之阴毒的武功,时时会要了他们同伴的性命,也是这样的忠心耿耿么?好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