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41章再见

第41章再见


将女相夫 溺爱千金妻 魔女遇见爱 我的女神有点坏 天星诀 冷皇的假面毒后 未来之系统喊我去种药 北极星君 蜜糖初恋:校草太凶勐 血浴华西

第41章再见

文洛华疯起来可不是一般二般,风风火火地冲回驸马府,拖出睡眼惺忪的成亦扬,四个人一起手拉手地上街去。

我也兴奋起来,执意带上小妖。一行人在街上横冲直撞,玩得不亦乐乎。文洛华看见小妖又是吃肉又是喝酒,食量更是吓人,惊得半天闭不上嘴,直呼“妖怪”!我哈哈大笑,抱起满怀的烟花就走,丢下面瘫在后面,满头大汗地付账。

“哇!帅哥!”我乐滋滋的四下打望,被**过的文洛华在一旁也跟着起哄,我俩笑作一团。剩下面瘫和成亦扬大眼小眼,云里雾里。

等到半轮明月高挂,四人躺在十景楼的塔顶上,累得一动也不想动。我嘴里衔支草梗,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二郎腿一晃一晃。成亦扬和文洛华有样学样,躺在我左边,右边是笑得缓不过气的面瘫。我不满地捅捅他:“傻着干吗?还不快去点烟花?”

拗不过,面瘫不情愿地爬起来,掏出空空的打火机犹豫一阵,还是掏出火石擦擦作响。不一会,彩色的烟花就盖过了半月的光华,映得我们一头一脸的华彩,美得惊心,我连喝彩都忘了。

某个时空,天朝恒德十九年,腊八。四个少年人聚在一处,沉醉在最美妙的年华里。然而其中一个满脸堆欢,却知道这良夜再不会有。然而隐隐的,心里不是不期盼,只不过,一语成谶。

疯了半夜,文洛华终于也疲倦了,拖着一样睁不开眼的成亦扬打道回府。我则牵着小妖,不紧不慢地赶在面瘫背后。

“累吗?”面瘫缓走几步,和我并肩而行。我摇摇头,愣愣地盯住他的脸,笑起来:“今天真开心。”他点点头:“嗯。”

“你今晚真的没事要做?”本来不想过问,只是我却发现,我做不到想象中的洒脱,果然。

面瘫抬手摸摸下巴:“没有啊,真的。”不小心走露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模样。微微的慌张,使得他的脸呈现一点粉嘟嘟的红。不是想骗我,只是不想让我这么快知道,这么快想起,这么快失望。但,这虚假的安全感,保质期有多久?

我反而有些心疼,伸手戳戳他被夜风吹得通红的脸:“多注意身体,本来就不胖,现在又瘦了些。”面瘫偷偷松口气,生怕我起疑。

那些女子,是他所不能辜负的吧?只是一个陈书琴,不过是个告老大臣的女儿,都可以影响到手握兵权的将领,其他的女子多半都是如此。陈书琴又如此贤惠,身为妾侍,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想来是本本分分地做着他的女人,未曾打听过。而我,不也是因为美人老爹的缘故,才嫁为了他的王妃?

我突然开朗了。笑眯眯地道:“面瘫。”“怎么?”他一回头,就被我抱住了脖子。

一脚远远地踹开了小妖,我主动地贴上他的脸。

不是深深的爱恋,是不会有这样的吻吧?我半空白的大脑里都是欣喜:臭面瘫,责任和爱,你要分得清楚啊。只可惜你始终做不到我的唯一,纵使伤心,也不要这样的在一起。

夜色里,面瘫的脸说不出的好看:“等新年一过,我有了时间,就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好。”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隐藏自己胸中一片冰凉:过年之后吗?我恐怕等不到了。

上一次,他没有跟我走。这一次,我决定不再问同一个问题。

轻轻挣脱面瘫环抱着我的手:自腊八以后,他几乎每晚都会过来睡觉。虽然只是抱着我入睡,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但我摸着他紧扣的十指,知道,他已经在担心了。若不是刚刚点了他穴道,恐怕我是不能走的了。

我俯身轻轻地用自己的脸贴一贴他的脸,拿了一个小包袱走到房外,回手掩上门。桌上,是一封已经揣得温热的信,上面压了一只精致的香囊。

面瘫:此别或不再见。个中缘由,想必你能猜晓我终不能忍耐这世道习俗,唯有不告而别。自私已极,痛极,而你我身份使然,别无他法,抱歉。宝儿四人,盼还以自由身,寻得佳偶良配,不必老死于宫闱悠悠岁月。从不信来世,但若真有,愿你我生在寻常百姓家,平淡安乐,做你一世唯一的妻。奴在,别字。

外屋里四个丫头睡得正香,我忍不住朝每人的水嫩小脸都揪上一揪——当然是轻轻的。锁儿似乎有些感觉,翻了个身,嘴里叽叽咕咕一阵,又沉沉睡去。其余三人压根就没醒过。

我低低道一声:“再见。”从清泉宫的后墙翻过,准备按照那天行刺的黑衣人的出宫路线偷偷消失掉。

很容易的,我就站在皇宫外墙下。回头再看一眼,我叹口气,直奔寄放小妖的客栈而去。打起精神来,我提醒自己,身为一个现代的准职业女性,恢复速度可是一等一的。

这么晚了,这家客栈居然还没有关门,我有些诧异。一进门,就叫喊起来:“成亦扬?”那家伙正坐在一张辨不出本色的桌旁,端着酒杯冲我微笑。

“你们这些人精啊,什么都瞒不过你们。”我气咻咻,把臂弯的包袱往桌上一丢,坐下就开始对付桌上的小菜——跑了大半夜,不饿是不可能的。

成亦扬故意扁扁嘴:“真伤心,又不是我得罪了你,怎么连我也不告诉一声就要走了。”“哼,”我包着满口春卷,口齿不清:“你们都是一伙的,我说了,还走得了吗?”

“你觉得你不说,也走得了?”成亦扬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登时噎住,面瘫他……

“走了也好。”成亦扬忽的又道:“这次文开的事,你一定后怕不已吧,但对我们来说却再平常不过。皇宫内没有骄阳和明月,最不能有的就是恣意和自由,又怎能留得住你,你应该去过适合你的生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连成亦扬也看出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成亦扬把弄酒杯,洞悉地笑笑:“我当然一早就知道了,其实这也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你那么笨的。”“啊是是是,”我气结,狠狠一口咬在春卷上:“我就是那么笨,所以我先飞走了,不行吗?”

这下轮到成亦扬被酒水呛到,咳个不停,指着我“你你你”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笨鸟先飞是这个意思吗?”“当然,”我得意洋洋,伸手在他背上大力抚着。

“那你准备去哪里?”成亦扬关切道:“身上可带够了银两?”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带很多,还是带了一点的……”成亦扬失笑道:“你啊……”

我看他随即有些失落的样子,连忙举起酒杯,爽快道:“这么婆妈干什么,要想见到的话,自然会再见面的。”说罢一仰头,先干为敬,被这烈酒登时辣得直吐舌头。

成亦扬也喝干手中的酒:“你的酒量有长进啊。”他笑起来:“是,会再见的。”我抹抹嘴:“那我就先走啦。”走到后院吩咐小二牵出小妖。成亦扬跟出来,道:“我送你一程。”

走出客栈,却发现下雪了,我缩缩脖子。不一会,我和成亦扬都是一身的晶莹雪白。

这一送直送到城门处。城门大开,自然又是成亦扬的打点。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去。成亦扬突然道:“这一去,要好好照顾自己。那次你受的箭伤,太医说或许会遗下风湿症,平时多注意些。”

上次?我突然想起那次为了救面瘫中暗箭的事。昏迷中不断觉得有人抚上我的额头,当时还以为是面瘫,事后还因为成亦扬没来看望我而生了好一阵闷气。却原来,那只手的主人,是成亦扬?

也许是我的错觉,成亦扬的目光突然有些灼热。我慌乱起来,急忙抬脚就走。

走出老远,我才回头向他再挥一挥手。成亦扬还是站在原地,被渐渐浓密的雪遮住了面目,看不分明。

走着走着,眼泪悄悄滑落。挺挺胸,我大声吟起酸诗来。

她回身,使劲挥着手,直到我几乎都开始担心那只手都快要脱臼时才停下。但是她道别的人不是我,我躲在暗处,只是想让她维持潇洒的伪装,得意地扬长而去。

看她消失在大雪远处,却不知是悲是喜。我们互相爱恋,我们都会得到想要的生活,只是,我们不会陪在彼此的身边,各自束缚纠葛。成亦扬回头冲我藏身之处努努嘴,头也不回的去了。他什么都知道,却装作视而不见。微笑起来:我不也一样?

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那个自作聪明的小女子罢了。

第一次遇见她,不是在婚礼上,而是在那个漆黑的夜。我身有要事,不得已连夜赶路。还记得那晚的月亮很白。

她一身男装,头发却如瀑般散落。前面是六七个凶恶大盗,不怀好意地逼近。她浑身哆嗦,却有意无意的,横身拦在被捆绑的成亦扬面前。当时毫不知情的我,还以为好一对苦命鸳鸯,忍不住出手相助。转身离去时,她跟在背后一口一个“英雄”,嗓门尖细,满是讨好意味,逗得我直想笑。

却原来,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而且是正室,堂堂的政王妃。在大婚时看见成亦扬,我已经吃了一惊,当我看她不知好歹地走入房间时,我呆住了,随即而来的是遏制不住的怒意。这对奸夫**妇,背着我,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那一个耳光过去,我立刻就后悔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眼底却看不出成亦扬的影子,是我误会了么?

其实那时还远远没有到爱上她的地步。本是一段政治婚姻,和之前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我容不得我的妻子,心里想着另外一个男人。何况那个男人,还是我的妹夫。

想不到她会还手,毫不留情。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两人一样的怒气冲天。望着她高高肿起的脸,止不住的涕泪交加,我转身走掉,却不知从此一颗心丢在那里,再拾不回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更远在被刺客打伤那日以前。或许就是那次宴会上,成亦扬念出她那首七歪八扭的神仙诗,满屋的人都嗅出不对,却只剩她一双眼睛到处滴溜溜贼呵呵,随即埋头大吃,简直面目可憎。怎么,她是想做个快活神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