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三十六章 万事原来此中因(一)

第三十六章 万事原来此中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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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万事原来此中因(一)

白忠沅扬眉轻轻扫过眼前的人,脸上迟疑的神色一闪而过,踌躇半刻方才轻轻一叹“,君儿,你这般醇雅静听,我原本并不像告诉你这些,只是,我心待你如此,必是不能有所隐瞒,这样的过往除了侯爷与玉官并无一人知晓。”中毒初解,心中的困顿之色仍未下去,轻声细语,说一阵却又停一阵,可是那话语却如一把尖刀割在每一寸的肌肤上。

“姚家庄是当年我被一位渔农所救时去的村子,前番与你说过,我少年遭劫,圈于船上,后来逃脱便跳入江中,那时我并不会水,也是我天命不该绝,被一打渔的所救,他们不过是最普通的村民,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山野多淳朴,他们见救了这般俊俏可人的小娃儿,便家家户户都拿出最好的吃食给我吃,唱最美的渔歌给我听,有时我经常想,当年若未曾出现那般鲜血横流,生命遭屠的事情,也许我便留在了姚家庄,与他们一般娶妻生子,出海打渔,过着桃花源中怡然自得的生活,黄发垂髫,于阡陌交通中看鸡犬相闻。可是就在那大雨倾盆的夜里,豆大的水珠一粒粒敲在瓦楞之间,啪嗒啪嗒的像洒下了漫天的豆子。一群神秘人从天而降,见人就杀,姚老伯将我藏于他家中的地道中,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走出来。我缩在那窄窄的地道中听见上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与许多悲惨的嚎叫。两天两夜后等我出来,却见满地暗红的凝血把整个姚家庄染上了一道道刺目的颜色,遍地尸骨,二百七十五条性命一夕之间竟都归于尘土,我看见姚老伯紧紧的拽着一枚玉佩倒在地道的旁边,身下的血早已凝结,眼睛惊恐的睁着,一刀毙命,竟连些许的挣扎都没有。我握着玉佩,我想也许这便是那般惨无人道的刽子手留下的,他们不是人,就连一岁的小孩都不放过啊。”说着竟再也忍不住,眼角一滴泪滑下,湿了自己的心,也湿了凌君的心。

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凌君怔忪无言,双眼朦朦,那难以想象的悲惨将她完全震住。脑中空白如许,仿佛是在听着遥远的故事。

许久两人都不言语,白忠沅合上双眼似是再不愿回想,可是眉梢眼底的绝望与愤恨变得越来越清晰。

“后来我跪在村口五天五夜,发誓此生若不为这二百七十五条性命报仇便誓不为人。再后来我晕倒在村口,路过的侯爷便救了我。那时他问我想学什么我告诉他我要学武,所以我去了任修堂,而去任修堂必须要服用一种丹药,能促进人潜力的发掘,可是这也是一味剧毒,每半年发作一次,世上无解,但只要定时的吃一种相克的弹丸便也并不会有碍性命。这便是入任修堂的代价。我在努力的使自己强大,不断的杀戮,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杀了多少人,可是我

害怕鲜血淋漓,那样赤红的颜色让我永远无法安宁。我走出任修堂便跟随侯爷去各国游历,再后来他将我举荐到朝中,如此我便成了今日的大将军。”说着嘴角浮起浅浅的一点笑意,可是在凌君看来却是伤心至极而无奈的一笑。

他顿了顿,眼睛微眯成一条线:“我一直追查着当年的事,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那姚家村的人为什么会全村遭屠,所以我要将害他们的主谋血债血偿。”他说这话时深深的看了一眼凌君,一扫而过的隐忍与矛盾还有悲怅互相纠集,到最后流出的确是踌躇的目光。心中默默的说道:“也许我的仇恨就在君儿你眼眸流转之间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只是有些事,君儿你勿要怪我,我也是无可奈何。”

原来是这样,凌君早已泪眼朦胧,小小的脸皱成一团,青眉朗目泛着凄凉之意,白忠沅一伸手拂去点点的泪花,划过她光洁如花瓣般的脸,只觉一片寒冷,如蜻蜓点水般的碰触,她却觉得异常感动,抬了头,说道:“子仲哥哥,我竟不知你有这般的往事。”他苦涩一笑:“所幸,这一切,都已过去。”不知为何这话却说得极没底气,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已经成为过往了吗?

“侯爷自从知道我放走了韵柔之后便多加嗔怪,其实我只是不想她成为第二个韵妍。如此侯爷便推迟了给我解药的日子,也幸亏我天生耐力超强,若不然也许便再也见不到君儿了。”他云淡风轻的一笑,方才的点滴仿佛已如疾风暴雨般散去。凌君却不禁意间心中一抖,抬眼问他:“四王爷与韵柔可是真心相爱。”他不懂她为何有此一问说道:“四王爷天资聪敏,通晓各类经史子集,最爱诗词歌赋一类,最是风流不羁的人物,于帝王业实在无太多兴趣,偏偏韵柔去宫里与他撞上,宫中多的是娇柔做作,金粉富贵的女子,韵柔那般性情不知者以为刁蛮任性,其实最是纯真无暇,在宫中长大的四殿下如何见过那般的女子,便以为生平之仅见,如此一番两人确是情根深重,韵柔和亲之日就要到来,二人方才要逃脱了去,当日我便是负责守护宫中永襄门,见他二人这般情意绵绵便放他们出去,便嘱咐他们去淮阴,那是韵柔的家,皇帝必然不会想到他们去了淮阴,其实也不过是赌了一把,争取片刻时间,一旦神策军出动,必然无处逃脱,皇帝可不是寻常人,不过只晚了半日便追往淮阴。所以我嘱咐他们来寻你,想君儿这般玲珑心窍定然是有办法助他们的。当日正写了一阕小词一直揣于怀中,原想亲自给你,见他们去淮阴便捎带上了。”说着意味深长的望着凌君,那一日回来的情景犹自历历在目,他满眼浓情蜜意,说道:“君儿,以后不要做傻事了。”

这话让凌君心中大窘,面布红云,阳光越发清

朗,缕缕丝丝全都投在她的脸上,镀上了层光辉,竟如霞彩般好看。他竟瞧着她许久的不回转,她越发的窘迫羞怯。满室菊香悠悠,虽是静雅无声,而两人的心却都似火在烧,一寸寸,相思成灰。

待到夜来风高,月色渐朗的子时,凌君寻出第二粒药丸,喂他吃下,经过一番细心调养,不过半日他便完全康复,原本就是习武之人,不碍刀枪,疼痛不过是昨夜黄花,毒好之后精神却越发好起来。

九月萧索时,黄花落叶遍地飞。可是二人相依一处,最是情深但嫌日华短,便是这落叶纷飞的秋日也觉出如春光般怡人的温暖。凌君是年轻女子,且天性害羞,也恐侯府的人看出什么端倪,两人于一处多有不便,白忠沅深谙她的心思,便搬出了凌君的住所回到原来的住处。

入夜,风清月朗,秋凉萧瑟,却也是风光蒲胜,侯府原本就花木多,如今亦都呈现秋天的光景,黄蝶纷飞,漫天起舞,竟是别样的美景。书房内也弥漫着秋日景色,一盆**置于案几上,换下了原来的茉莉,凌君细细绞了枯黄的叶子,见那拇指般大小的一点纯白笑着对仍在执笔书写的白忠沅说道:“子仲哥哥,也不知你可喜欢**,只是我觉得**最是能让人宁神静气,况且这秋日里**是最雅致的,所以就自作主张抱了一盆过来。”白忠沅抬首望去见她修眉连娟,如两片柳叶,普通的小厮装扮,却未减琼林玉树的风姿。心中装得满满的,便似不经心的答道:“君儿喜欢就好了。”他望着凌君,心神一动,铺开白色宣纸,执笔在白如春雪的纸上一阵飞走,一个俏丽的女子跃然纸上,执**在手,嫣然巧笑。他原并非极善丹青的人,不过是偶然神动,待完毕却觉得异常满足,原来作诗的常说文章千古事,妙手偶得之,今日这番竟似全顿悟了这个道理,想来人间万事往往刻意而为却适得其反,无心之作却成千古。

凌君见他神色有异忙的凑过头去,却见宣纸上赫然画的是自己,可是并非男儿模样,竟是女子的妆扮,胜妍仙姿,柔美飘逸,如天葩故里的绝色红颜,凌君突然心中腾起异样的情愫,却是说不清道不明,到最后竟成了惶恐的心态,脸染腥红,心中娇羞难却。低低的只说了一句:“想不到,子仲哥哥竟善丹青。”白忠沅听她此话以为她并未看出这画中的便是她自己,将笔搁于笔架上,意味悠长的说道:“君儿这般玲珑剔透怎的竟认不出这画中的人。”凌君的脸像戏台上的花旦抹了重重的一层水粉,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许久方才答道:“我何曾有这般的风姿。”白忠沅见她万般羞涩便也不再捉弄,只展眉一笑,满室的迤逦春光,让凌君心头亦是盈满淡淡的温腻之感。却不知这张画在几年后搅乱了千里江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