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六月暴雨入心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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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六月暴雨入心扉(二)
“不错,这是你们洛家欠我的,从今以后,我就是洛凌君,而你只是小梨。”筝儿猛的抽开自己的手,双眼伶俐的望着她,目光中的凄凉与狠绝深深的刺在了凌君的心上,麻木得早已不知到痛,她从未想自己会给筝儿带来那么多的痛苦,感同身受,只怕自己远远没有筝儿的坚强,不错既是洛家欠她的,她就给她,莫说一个身份,便是自己的命也是舍得的。
她还在呆滞之间,却见筝儿冷冷的对着她笑,时到今日为何她与她的情份居然这般单淡薄,看来从今日起莫说情分,筝儿心里必定是怨恨自己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她怨也是自己该得的。
筝儿猛的推开门,嘭的一声,似横空而来的金石玉裂之声,瞬间在心中膨胀蔓延,猛的一震,却见筝儿直直的走了出去,留下徒然心伤的自己。
脸色越加苍白,隐藏在青色肌肤下的血管仿佛都依稀可见,唯有一双明目,呆呆的含着泪水,手颤抖的捏成了拳,也不知坐了多久,人早已麻木成了一块石头,六月的风从窗外灌进来,一下下撩拨着她的衣裳,竟感到彻骨的寒,执起手臂将自己团团圈住,冷从脚底灌进来,嗖的窜上全身。
门依然开着,天色却一点点昏暗下去,吞噬着普天清脆得耀目的绿,落烟荒芜,天地惨惨,这九天宫阙便寂静得如同枯井,唯有一声声蝉鸣搅得心头一片烦躁。凌君早已忘却了所有,呆呆的望着门外的黑幕。终于动了一动,起身执了一个紫檀杯,沏了一杯滚烫的茶,心思徘徊之间,一口入肺,不料烫得掉下泪来,杯子应声坠地,啪的的一声,茶水飞溅开去,染了一裙子的茶水。
“君儿”一声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凌君怔怔的抬头,仿似梦中,青瓷色的脸突然一笑:“子仲哥哥,你来了。”
却不料心口一堵,嘴角沁出血来,怒极攻心,寒虚之体如何惊得起大悲大喜。头一晕,直直的朝地上坠去。
白忠沅心中哑然,见凌君吐出血来,早已满心酸涩与疼惜,见她倒下,忙的伸手扶住她,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缓缓将她抱起,轻得就似一个纸人,仿若自己只需一放手,便会似纸鸢一般飞走。
看着瓷白的一张脸,虽不是旧日模样,在月光浅影下,也显出诡异的美丽来,屋内并未点烛,他却看得分明,将她放到床榻上,用锦被盖上,起身将灯盏点亮,瞬间将屋内的一切照得清明。
原来他难抵相思苦,知晓自己在朝堂上的一切定然将她伤害了,那日在殿内相见,苍白羸弱的脸就似一个模子刻在了自己的心上,昼夜不能忘,凭他的身手夜探皇宫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这方才趁夜来到凌君处,想要将前番后事一一解释给她听,但愿她能明白自己的苦与难,堂堂男儿不能以一己之情酬心系之人,天运如此,到底是谁之罪。
白忠沅赤红了双眼,定定的望着蜷在锦被
里的凌君,心中一酸,缓缓用手覆上她的脸,只觉得冰冷得煞人,见她嘴角依然缀着几点零星的血迹,用袖角轻轻的擦拭,只觉得这血似是流在自己的心上。他竟不知她已孱弱到这般地步,恨自己对她终究是关心太少。重新沏了一杯新茶,将茶水吹凉,将她抱在怀中,一点点灌入她的口内,心却一寸寸在绞痛。见她把茶水喝下去了,心中才稍稍安定,望着一张素脸,心神恍惚。
不知等了多久,她终于醒来,一眼憋见坐在床前的白忠沅,心中一酸,别过脸去,泪将枕头打湿,他蓦然一惊,果然君儿是心中恨他的。
低哑着嗓子轻轻唤道:“君儿。”
凌君愣愣的望着帐顶,双眼里的空洞仿似无物,白忠沅心神一闪,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凝结在她的身上。
“君儿,都是我的错,你何苦折磨自己呢。”
“将军,不,侯爷,夜深了,还请回吧。”淡漠的语气不夹半点温度。
“君儿,你可信我,我心未变?”
“我非侯爷的心,自然不知侯爷心中所想。”
“君儿,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凌君再不说话,用锦被将自己盖住,眼泪一点点沁入被中,一团团的潮湿带些滚烫的雾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忠沅轻叹道:“君儿,我与你果然是情缘无份吗?”
许久凌君一声轻叹:“侯爷说得是,我与侯爷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水中花,月畔有影,何须我这朦胧之花相印,我与侯爷此生情缘已了,从今便是路人了。”
“君儿,你果真是这样想的。”白忠沅声音有些凄厉的质问道。
许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白忠沅站在突然起身,朝她望去,锦被下没有半点声响,突然走至窗前,望着一地的斑驳碎光,撞门而去。心中情怀无依,不知该落向何处。
随着嘭的一声她将锦被缓缓扯下,跟着心也猛的一震,仿若梦魇一般。呆呆的望着敞开的门外,风呼呼的灌进房内,吹得纱帘舞动,灯光扑哧一声,悉数灭了。
其实并非凌君不信他,此番这么多事倾巢袭来,仿若将她死死的钉在了一处木桩上,筝儿绝怨的眼神,皇帝的决断,再加上自己的病,只怕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三四年,既然如此倒不如将所有情缘斩断,再者也逼白忠沅娶了筝儿,这恐怕也是自己能为筝儿所做的事。
然而她却不知白忠沅居然会来见自己,而自己却生生的将他的解释死死的堵住了,如今心里只觉得累,从未有过的疲倦深深袭来,被角潮湿,腻起瑟瑟的冷,直刺肌肤,怎么也睡不着,心头万绪,辗转之间,神色越加不济。
终于熬到了五更时期,起来穿戴,去往太乾殿伺候皇帝更以上朝,如此紧锣密鼓方才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痛楚,恰巧中午时分,顾云慈奉皇后之意给皇帝送来
了些补血养气的药粥,见了凌君,将她拉到御花园中,望着苍白无血的一张素脸,心里一酸不由得说道:“小梨,几日不见,怎的竟成这般模样了。“
“顾姐姐,不过是身子骨有些劳累,并不碍事的。”凌君搪塞道。
顾云慈望着她,目光里多是怜惜的神色:“哎,你就勿要骗我了,昨日玉官找了我,说侯府里的那位也是丢了魂一般,整日整日的不语。”
“哦,你说的可是东林候?他是要做驸马的人了,如何会不好过。”
“小梨,你也是性情中人,当初你为了她陈国求药,便是连命都舍得,而今这番怎的就信不过他了呢。”顾云慈神色有些悲哀的说道。
“顾姐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昨日玉官来找我,将将军与那卢萱儿的事情一点一滴都告诉我了,你可知那卢小姐怀着的是谁的骨肉?”
“这些我并不在意,那不过都是他的事情。”
“你果真不在意,又怎会这般模样,小梨,那孩子不是将军的?”话说一半,抬头朝四周望去,见诺大的园子并无其它人,方凑在她的耳边说道:“那孩子是瑞国敌军之首慕容羽的骨肉。”
凌君哑然失声,心中震惊得犹如晴天霹雳,睁大了眼睛问道:“果真是如此吗?”
顾云慈见她相信了自己,忙的拉住她的手,却觉得这手冷得冰人,便将她的双手置于自己的手中,轻轻的揉搓:“你这个样子,让人家怎么放心,听玉官说,昨日将军也不知做什么了,半夜回到府里,一个劲的喝酒,喝得大醉,谁劝也不听。”
听到这里,凌君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到顾云慈的手上,顾云慈心中一酸,从怀中掏出帕子,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泪水越来越多,顾云慈索性便任她哭,心想兴许哭出来了心里也就好受了。
“小梨,虽不知你与将军的前事如何蹉跎,可是将军为人坦荡,你总也是要信他的啊。”
没有听见凌君的答话,却见她一双眼已然微微有些肿胀,哭声却是慢慢止住了,顾云慈忙的将她拉到一边,轻轻叹道:“你这个样子连我都放心了,不如改天我请皇后娘娘的旨,与你在一处的好,也好照顾你。”
顾云慈絮絮叨叨的说道,凌君却空然无物,突然眼神一聚拉着顾云慈说道:“好姐姐,你告诉我,将军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云慈一笑:“总算问到点子上了。”说着将白忠沅在西南之地发生的点点滴滴悉数告诉了她,尤其是白忠沅险象环生差点命丧疆场和卢萱儿在敌方的细枝末节依依道来。
还未待听完,凌君眼角又沁出泪来,抓着顾云慈的手死死的不愿松开,终于听她说完,眼中的泪啪嗒啪嗒的掉,却早已哭不出生来,一双大眼积满泪水,似秋日的静谭,看得顾云慈心中无比酸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