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金风玉露一梦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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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金风玉露一梦醒(二)
再次相逢隔着迭迭云山,她在朝堂之上,他在朝堂之下,他是威武的大将军,她却是皇帝身侧的执礼宫女,三千官员仿似无物,她的眼中只有一个他。他冷冽的目光时时触过皇帝的头顶落在昔日的一抹红颜之上,心中纠集的情怀怦然倒塌,目光里如水的温柔泛着酸涩的痛楚飘荡在广厦之间。
“白爱卿,征破瑞国残党,乃我朝之栋梁,此番归来,朕欣慰之,今日御花园赐宴,军中三品以上将士皆列席于晏,朕要好好犒赏三军。”
白忠沅不动声色的回到:“谢陛下隆恩,保璟国华夏千秋,驱除达虏,保家为国乃是我等君臣荣耀,微臣当结草衔环以报陛下。”字字铿锵,威震朝堂,浩然之气直惯云霄,皇帝微微有些侧目,看着他呆了呆,不由得敛眉说道:“才隔数月,爱卿的风采竟是我璟国朝堂上难得的一道风景啊,朕欣慰之甚。”
凌君早已一颗心飞到了他的身上,皇帝说什么也听得不够真切,目光如水般望着朝下的男儿,芳心碎了一地。
待回到太乾殿,皇帝神色有些不好,换了朝服,接过凌君递来的一盅清茶,轻抿了几口,便摇摇头叫他们出去,德公公见皇帝眼有倦色,忙的将所有宫人挥退,皇帝轻轻的叹道:“德全你也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会。
皇帝凝望着一盆箭荷出神,绿意盎然的青叶上一只荷苞玉立,婷婷如月,分外娇美,皇帝皱了皱眉,突然说道:“瑞儿,出来吧。”
“父皇。”一个碧青色身影从房梁之间跃出,朝皇帝倚身下拜。
“起来吧,你我父子无需那么多虚礼。”
“怎样,三番之中可有什么动静?”
“平静无波,只有庆庆王在诸般准备,将女儿嫁予太子。”
“那些老东西,不是不动,是时机未到,只怕表面风平浪静,内力却结党营私,等待时机,你还得派人密切注意着才是。”皇帝恨恨的道。
“儿臣遵命。”
“那萧穆和有什么动静?”
“他就怪了,整日流连花丛,荒唐至极。”
“萧穆和这老狐狸,内里必然有所图,若说三番是狼,他却是一只不知不扣的老虎,他这个人我最是明白,心思诡诈,当年朕将你长姐嫁予他的长子,原想在他身边设一个棋子,却不料,你长姐与姐夫双双丧命,朕真是后悔将你长姐嫁到萧家,其实那时朕却是真的喜欢睿楚,少年英姿,光彩照耀着整个璟国,他与你长姐是天生的一对眷侣,如今,你长姐都快故去十年了。”
“父皇,往事不可追,萧穆和却也是乱世枭雄,淮阴地处西北,他经营数十载,根基已然很深了,更何况,他的先祖乃是创立神策军之人,神策军训练的法子只怕萧穆和早已了然于胸,当年正因为高祖皇帝眼见萧家势力膨胀,神策军不听皇令,直
达萧家,所以高祖皇帝一心收归神策军,幸亏高祖皇帝乃是英明之主,夺了萧家的首领位置,归由皇家直系子嗣统领,这番才解了当日国祚之忧,神策军的力量遍布璟国,力量足以撼动朝廷,这也是数年来璟国几次面临危机,却安然得宜的真正所在,如今我唯一担心的便是萧穆和也拥有这样一只军队,他的祖先便有野心,到他这一代只怕越加膨胀,若然他真的将训练神策军的法子用在训练自己的军队上,这的确堪忧。”
“若然再勾结三番,四面夹击,京城堪忧,可惜白忠沅是侯府出来的人。”皇帝眉目一重,沉声说道。
“父皇,白忠沅却是个人才,假若他与萧穆冲失和,那便能为我等所用。只是白忠沅素来心思缜密,亦是极重恩情之人,怕只怕难为父皇所用。”
“哎,果然如此,朕也只有走下下策了。”皇帝愁眉一展,却又重新纠集。
“只是,又要对不起那孩子了。”
“父皇说的是?”五皇子问道。
“前些日子,父皇封洛府长女凌君为公主,这乃是当初洛云忠上表求朕赐下的姻缘,只是这些日子朕观此女心性沉敏,聪慧孝顺,朕也十分喜欢,亦将她当成朕的儿女,要拉拢他看来只有将那孩子重新许与他,更何况他们原本就有婚约在身,若非洛府事发,早就结发为夫妻了。”皇帝慢慢的说道,眼中的光晕一寸寸淡去,只剩下空寂的目光。
五皇子心中一跳,想起那夜在皇宫屋顶相依相偎的两人,想起那梨丫头暗夜里传递消息,想起她听闻噩耗吐血的诸般事情,心中一紧,皇帝的这个想法会将他们生生的拆散,无端的觉得残忍,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皇帝眉目里空洞的神色就似一张白纸,低眉轻轻一叹“父皇所言甚是,白忠沅与她也却是一桩好姻缘。”
“瑞儿,可有你四哥的消息?”皇帝等了片刻问道。
五皇子摇了摇头,“儿臣暗中打探,却无半点消息。”
“他果真是恨透了这个皇宫吗?”眼神中的悲哀之情陡现,五皇子心内一沉,皇帝却朝他摆了摆手。
皇帝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疲倦,倚坐在龙椅上,高处不胜寒,谁又知道他的苦,五皇子心中凌然一动,说道:“父皇,仔细爱惜身体,儿臣告退了。”说完重重的嗑了一个头,跃身而起,片刻踪影全无。
雪消云回,原本以为东风去后,春风将来,满心的期望瞬间便被泼成了冰。这几日凌君辗转间,总觉得有不祥之感,而今六月瑶华,皇宫里也透出一股子暑气来,可是她却依然觉得寒冷,皇帝不动声色的封了子仲的官,看似晋级,明眼人却都知道这不过是让他去当一个闲散官员,无疑将他架空了。
白忠沅自得了皇令便赋闲在家,原本的将军府重新修缮一番,挂上了东林侯府的牌匾,平日养花种树
怡然自得,可是想到近来诸事,心中却不禁烦闷,那日朝堂之上见着那一撇清影,赐婚的话生生扼在了喉中。那如琉璃般的人儿,自己怎忍心相付。
卢萱儿的身子越来越重,孕吐得厉害,原本及其英俊的容貌此刻也显出凄美来,整日整日的不说话,望着一塘碎荷发呆。白忠沅见她倚坐在庭轩中,眼中淡淡疏离的目光早已非昔日意气风华的巾帼女子,瓷白的脸庞青白得如同琉璃,仿若轻轻一碰触就要碎裂一般。白忠沅心中酸涩,这个女子终归是因为自己方才落得如此下场,想起昔日沙场点兵时意气干云,和如今的凄清模样完全不同,总觉得欠了她太多,只是卢萱儿终日的呆坐,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轻轻踱步过去,握住她的手,只觉得一片沁凉,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萱儿,回屋吧,这里风大。”
卢萱儿呆了呆,立马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望着眼前曾经贪恋的容颜轻轻一摇头:“将军,我是不是不该要这个孩子。”
白忠沅微微一愣,她这是第一次主动向自己说起这孩子的事,他从来不问,可是不代表他不明白。“萱儿,孩子是时无罪的,既然上天赐予咱们,那我们就好好养着。”
卢萱儿突然双眼直直的望着他,一双秋眸溢满清水,望着他目不转睛,突然却笑了,极淡极淡的笑,像一抹青云。“将军,你可知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萱儿,不管怎样这个孩子你交给我,我便是他的父亲。”
卢萱儿痴痴一笑,收回目光望着河池内的碎影,淡淡说道:“将军,你可知这这孩子的父亲是慕容羽,是慕容羽的骨肉,将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我好几次想要将他打掉,可是我下不了手,将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忠沅听着她略带哭泣的声声直坠在心底,他心中一动,将她揽在怀里,卢萱儿身子一抖,却哭得越发伤心。
“萱儿,我白忠沅无力庇佑你,却让你为我遭此大罪,从此你便是我的妻,他便是我的儿,你们都是我要守护的人,明日我便求旨赐婚。”白忠沅有些无力却十分坚定地额说道。
卢萱儿身子一抖,抬了一双泪眼望去,那如玉容颜下,薄唇微启,双眸坚定,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这样的人世间有谁能拒绝得了。然而白忠沅却一脸心事望着悠悠碧水心神恍惚。
夜半时分,白忠沅呆呆的坐在书房内望着一阕词发呆,灯光碎随影,凉风习习,却心事重重,正在思量之时,却听得有谁敲门,这么晚了,却不知是谁,起身开门,不见人影,突然却看见狭长的一道影子从门缝边露出来,人影消瘦,却有几分熟悉,白忠沅心中不由得一动,心思有些沉浮,静静的望着那道浅浅的影子,心却再也不能平静,带着些焦灼的情绪失声说道:“可是君儿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