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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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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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过得愉快吗?”她脸上露出内疚和温顺的表情,迎着他走过去。
“跟平常一样。”他回答说,同时一看她就明白,她的自我感觉不错,他已经习惯于这种喜怒无常了,而且今天这使他特别高兴,因为今天他自己的心情确实是最好不过了。
“啊,都准备好了!这正好!”他指着过厅里的箱子说。
“是啊,要走了嘛。我乘马车转了转,感觉真好,想到乡下去。你不是没有事情拖着了吗?”
“我也是这样希望的。我这就来,我们谈谈,不过我先去换件衣服。你吩咐上茶吧。”
接着,他就进自己的书房去了。
他说“这正好”时带有某种侮辱人的味道,就像人们赞扬一个不再淘气的小孩子那样。更令人感到侮辱的是,她的内疚和他的自信的语气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于是,她心中又顿时产生一种斗争的愿望;不过,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忍耐下来,依旧开心地欢迎他。
他进来时她就对他讲了自己一天的活动和出发到乡下去的计划,其中有些是已经准备好了的话。
“你知道吗,我几乎一下醒悟过来了,”她说,“干吗要在这里等离婚呢?在乡下不一样吗?我没法再等待了。我不想指望什么了,任何关于离婚的事儿也不想听到了。我决定了,这不会对我的生活再产生影响了。你也同意吗?”
“噢,对!”他说,同时不安地瞅了她激动的脸一眼。
“你们在那里都做了些什么?有谁在那里?”她沉默了一会儿说。
符朗斯基报了客人的名字。
“午饭好极了,然后比赛划船,这一切都相当吸引人,在莫斯科不能没有ridicule。来了位太太,是什么瑞典女王的游泳教员,还表演了自己的技艺。”
“怎么?她游泳了?”安娜皱起眉头说。
“穿着红色的costume de natation,她又老又难看。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多么荒唐的想法!那她游泳有什么特别的吗?”安娜没回答他的问题,说。
“绝对没有丝毫特别的玩意儿。所以我才说荒唐又无聊嘛。那你考虑什么时候走?”
安娜仿佛想把不愉快的思想驱散似的摇摇头。
“什么时候走?越早越好啊。明天来不及了。后天吧。”
“对了……不,你等等。后天是星期天,我得到妈妈那里去一趟。”符朗斯基一时心慌地说,因为只要他一提起母亲的名字,他立刻感到有一束刺人的目光向自己袭来。他的心慌向她证实了她的猜疑。她勃然大怒,并从他身边走开了。现在安娜头脑里忽然想到的已经不是瑞典女王游泳教员,而是那位和符朗斯基夫人一起住在莫
斯科附近乡下的索罗金娜公爵小姐了。
“你能明天去吗?”她问。
“啊,不!我去办的证件和钱明天到不了。”他回答说。
“要那样的话,我们就干脆不走了。”
“那是为什么?”
“再晚我就不走了。要么星期一,要么永远不走了!”
“为什么呀?”符朗斯基好像吃惊地问,“要知道这没有什么区别!”
“这对你来说没有区别,因为你一点儿也不为我想想。你不想明白我的生活。我在这里只有一件事,就是照顾甘娜。你说这是假装。因为你昨天说了,我不爱女儿,却假装爱这个英国女孩子,认为这不自然;我倒是想知道,在这里什么样的生活还会自然!”
说完她顿时清醒过来,并为改变了自己的意图感到恐惧。她明明知道这是在毁灭自己,但她没法控制自己,没法不向他表明是他的不对,她没法屈从于他。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事儿;我是说不赞成这种突如其来的爱心。”
“你既然总夸自己坦率,为什么不说老实话?”
“我从来不自夸,也从来不说假话,”他克制着自己心中升起的愤怒,轻声说,“太遗憾了,如果你不尊重……”
“人们杜撰出尊重,是为了掩饰本该由爱情占据的那个空位置。如果你不再爱我了,那最好老实说一声。”
“不,这真让人受不了!”符朗斯基愤怒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他就站在她面前,慢慢地说:“你何必考验我的耐性?”他说话时的那副样子就好像还有许多话要说,但忍住了没有说出来,“它有个限度。”
“您这是想说什么?”她嚷嚷道,同时怀着恐惧注视着他紧张的表情,尤其是他那双冷酷而带威胁的眼睛里鲜明的愤恨。
“我想说……”他开口,但又停住了,“我得问问,您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能要您怎么样?我能希望的只有一点,就是像您在想的那样,不要抛弃我,”她说,明白他没有说出来的话,“但我不要你这样,这是次要的东西。我想要爱情,它却没有。可见,一切都结束了!”
她向门口走去。
“你等等!等……一等!”符朗斯基没有舒展开阴郁的眉毛,但拉住了她的一只手,“怎么回事嘛,我说了,推迟三天再走,您就说我这是在撒谎,说我是个不诚实的人。”
“对,而且我重复一遍,那个为我牺牲了一切的人指责我,”她边说边回想起了还是上一次争论时说的话,“而这要比一个不诚实的人更坏,那就是没有心肝!”
“不,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他叫嚷着说,迅速放开了她的手。
“他仇恨我,这是明摆着的。”她心想,同时默默地头也不回地
踉跄地走出了房间。
“他爱着另一个女人,这更清楚,”迈进自己的房门时她对自己说,“我想要爱情,它却没有。可见,一切都结束了,”她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也应该结束了。”
“但是怎样?”她问自己,在镜子面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她在想,自己现在到哪儿去——到抚养她长大的姑妈那里去,到陀丽家去还是干脆独自一个人出国?然后又在想他这时一个人在书房里干什么?这次争吵是不是最终的?还有没有和解的可能?彼得堡的那些老熟人现在将会对自己有什么议论?阿列克谢·亚历山大罗维奇会怎么看待这件事?还有许多其他的想法,都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然而她并没有全副心思想这些。她的心里还有某种自己所关心的模糊的思想,但是,她没法认清这些思想。她再次回忆起阿列克谢·亚历山大罗维奇时,还想到自己产后生病,以及当时盘旋在脑海的那种感觉。“为什么我没有死了呢?”当时自己的话和当时自己的感觉涌到了她的心头。于是,她明白了自己心灵里是怎么回事儿。对,这是那种一了百了的思想。“对,去死!……”
“无论是阿列克谢·亚历山大罗维奇及谢辽若的羞愧和耻辱,还是我的可怕的羞愧——全部将因为一死而得到挽救。死了——他也将会后悔,将会怜惜,将会爱我,为我而感到痛苦。”她带着为自己感到怜惜的微笑坐在靠背椅上,把左手上的一枚戒指取下又戴上,生动地从各个方面设想着自己死后他的种种感觉。
可是,走近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声,一下使她分了心。她做出一副忙于收拾自己戒指的样子,甚至没有向他转过身去。
他走到她身边并拉起她的一只手,轻轻地说:
“安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后天走吧,我全同意。”
她保持沉默。
“怎么样啊?”他问。
“你自己知道。”她说,接着就在这时候,她再也忍受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你要抛弃我,要抛弃我!”她边哭边说,“我明天走……我要做更多的事儿。我算什么人?一个**的女人。一块吊在你脖子上的石头。我不想拖累你,我不想!我让你自由。你不爱我,你爱着另一个女的!”
符朗斯基恳求她放心并使她相信,她的妒忌毫无根据,他从来没有而且以后也不会不爱她,而且自己现在比以前更爱她。
“安娜,你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呢?”他一边吻她的双手一边说。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温柔,于是她觉得仿佛听到了他嗓子里含着泪水的声音,并从自己的一只手上感觉到了被他的泪水淋过的潮湿。于是,瞬息间安娜那绝望的妒忌转变成了绝望的、奇怪的温柔;她拥抱了他,不停地吻他的脑袋、脖子和双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