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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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第六章
高三考试,高一高二也因此放假了,因为高考要用教室。鼟隆一中是县重点高中,是规定的理科考点。所以这么以来,一二年级学生将在家里呆四天左右。久在樊笼里,突然出了笼,会犹如野马脱缰一样放肆。四天假感动的每个人鼻涕四溢,决心决不负师恩,于是各科老师开始行使他们没心没肺的计划了。六科老师强强联手展开了他们雄心勃勃的假期政策。一份份试卷资料如包裹一样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最后还不忘额外的补贴,又将目标转移到课本上,学生忙碌地翻着课本。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学校向来就是出台方正政策的机关,向来就是出谋划策发号施令的地方。而学生的使命就是服从,顺从。虽然各科老师的手段让人痛心疾首,但是学生们似乎很乐意,宁愿在家里做书奴,也不愿呼吸学校里的空气。这是中国人与生俱来的自欺欺人的本性。冷凝回到家,熊雨珊还没回来,冷富国和熊佩琪没在家,不用说在公司。整个客厅很安静,让人不小心就想发挥想象。
王言塍抱着书看了一整天,才刚洗了个澡回到房间顺势倒在了铺床盖褥的书本上,顺手抓过一张卷子,盖在脸上,这种感觉让人又舒坦又安静,硬邦邦的书压在身下竟没感觉。王母端着一碗稀饭和一份凉菜进来了。
“儿子,来吃点东西。”
睡在**的人没有做声,女人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来到床前轻声叫道:“塍塍,吃点东西吧。”
王言塍依旧没出声。王母拿下盖在儿子脸上的卷子,知道儿子睡着了,轻轻地把床边的书本卷子收了收,拉开**的毯子给儿子小心地盖在身上,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门上巨幅横幅,拥挤的人群堆积在警戒线以外的马路两旁。每个人提着脑袋迫切的望着缓缓拉开的自动感应门,阵势磅礴的考生向着缓缓拉开的门里走去。横幅上书写着‘2006年全国普通高校招生统一考试理科考点’。门口两名警察杵立在火热的高阳下,校门口停泊着许多警车。悠扬的洒水车从城东行至城西,那首经久不衰的《兰花草》在鼟隆县上空缓缓而起。第一节语文已经结束了。王言塍走在父母中间神情奋然,目光锐利,嘴角隐约地含着一丝笑。整条街挤的密不透风。今天所有的部门都关门了,唯独餐馆饭店没关门,今天的饮食部门是这一年当中生意最火爆的一天,而且有钱未必就有饭吃。街道上没有一块地是闲着的,都被合理地利用了。今天这条街只规定附和规格的物种存在,而这个附和规格的只有人,所以这条街今天是不允许车辆行走的,除非是送考生的车辆,这种车也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出行。
冷富国和熊佩琪今天在家里,因为电器公司今天也关门了。鼟隆县今天所有人都投入了这场没有硝烟却暗藏残酷的战争中。虽然冷富国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向钱看,但在高考这场残酷的战争中还是放弃了原则,如果今天还开着门做生意,那以后就别想再开门了。难得今天全家人都在。熊雨珊本打算去同学家的,可是不妙的是母亲在家。微小的打算就这样被扼杀了。好容易一家人在一起,熊佩琪心裁别出地要带两个女儿去公园里散步,说是高中生活太乏味了,想带她们出去散散心,在炎热的盛夏秀一下天伦之乐。
冷凝抱着《牛津字典》在做英语作业,熊雨珊轻轻地走到桌子前。“爸和妈叫我们俩去公园呢。”
冷凝两眼注视着字典,漫不经心地说:“你陪他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一起去吧,好不容易全家人聚在一起,你怎么可以不去呢?”
冷凝停下笔,抬起头看着旁边的熊雨珊。她来她家时才六岁,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客观上说她跟自己没有多大的芥蒂。虽然有时在人前喜欢矫揉造作,但也不至于让人痛恨。只是熊佩琪老是用她来制造这个家庭里新生代之间的矛盾。冷凝沉思了片刻捶着肩膀伸了伸腰。
“我真的不去了,你们去吧。”说完继续拿起钢笔。
“走吗,出去转转,别整天将自己埋在书本里。”熊雨珊语气温柔的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多看一眼。冷凝再次抬起头看着熊雨珊。
熊母在客厅里叫道:“雨珊,凝凝快点。”
“嗳”熊雨珊手放在冷凝肩上应道:“走吧,凝凝。”
冷凝向客厅看去,熊佩琪在客厅里似乎很忙。心中有种无法释怀的压抑,何必这样呢?搞得很和睦的样子,这些年有几天是和睦的。“外面太热了,我不想去,你们去吧。”冷凝冷然地说道。熊雨珊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看到冷凝的表情待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那好吧。”冷凝思维重新回到了试卷上,熊雨珊出到客厅,母亲在擦鞋子,冷富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凝凝她不去,说太热了,让我们去呢。”
熊佩琪停下手里的刷子抬头瞪着丈夫。冷富国看看雨姗又看看妻子放下报纸,起身进了女儿房间。“凝凝啊,我和你妈一直很忙没时间陪你和雨珊,今天难得有空,一会儿我们去公园散散心。”
冷凝合上字典,抬头看着站在桌前的父亲,看着他发福的肚皮有些厌烦。记得七岁之前他的身体还很狭长,十年时间发展的如此宽厚,之前的脸看上去很大气,现在看上去给人很肥沃的感觉,膨胀的让人怀疑他嘴里是否含有东西。怪不得精力还那么旺盛,看来外面那个女人还是很有**力的,要不然靠肥鱼大肉发福只是虚空的,不会有瓷实感的。‘男人食客者亦食色矣’。
“你们去吧,我不想去。”
冷富国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爸爸知道给你的关心太少了,爸爸以后会尽量抽时间多陪陪你们的。
“没有。”生硬地两个字拉开了冷父好容易酿热的感情。
“好了,东西收了一起走。”女儿生硬的语气让冷富国心口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内心一阵生痛。
“冷凝漠然地看了一眼微微生气的父亲说:“这么热去哪里呀?今天考试公园关门了。”
“关门了。”冷富国困惑的问。
“嗯,文科考点在鼟隆初中。”
冷富国恍然大悟地晃着头,“哦。”
鼟隆初中是鼟隆县重点初中,是之前鼟隆高中的初中部。鼟隆一中本来带有初中部,三年前鼟隆中学建立了新校区,所以就将初中部留在了旧校区,高中部迁到了现在的校区,成了鼟隆县独立高中。松山公园就在鼟隆初中旁边。
“如果要去就让雨珊陪你们去吧。我作业还没做完呢。”
“公园都关门了还干嘛去?”
“可以去其他地方啊,广场,郊外。”
“今天那个娱乐场所还开门啊?现在这么热郊外也没地方去。”冷富国转脸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闹铃,“都十二点半了,正热着呢。”
冷凝随即将目光放到了闹铃上,‘12:27’。第一节语文已经结束一个小时了,心中突然有些着急,抬头看着窗外。冷富国注意到女儿不漏声色的着急,知道她在关注今天的考试。
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既然关门了那就不去了,这么热的天就呆在家里吧。”
冷凝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没有完整的表情。
冷富国手插在腰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累了就休息一下吧,也可以出去放松一下。”
冷凝别过脸诧异地看着父亲,难得啊!难得他能说出这些话。冷富国看了女儿一眼转身出去了。熊佩琪已经准备好了,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堪地瞪着走出来的丈夫。
“让你请个人有那么难吗?竟然自己都出不来了。”
熊雨珊坐在沙发上眼神小心翼翼地游离在父母之间。冷富国微微地皱着眉,挺着高傲的肚皮笨重地坐到沙发上。
“怎么样?她到底去不去?”
“去哪儿?公园今天关门了。凝凝说文科考点在那里。”
“噢”熊雨珊紧接道:“对了,文科考点在鼟隆初学,所以公园很可能关门了。”
熊佩琪转过脸白了女儿一眼“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我白忙活了一场。”
熊雨珊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娇嗔地吐了吐舌头。
熊母泄气地叹道:“唉,今天大部分场所都关门了。算了,就呆在家里吧,我们全家聚一次餐吧。”说完起身进了卧房。
“爸,没事的话我去休息了。”雨珊说。
“嗯。”冷富国点着头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想起刚才女儿说话时的语气,心中不免有些伤心。每次说话她的语气都一样的生硬,如同陌生人,父女之情根本不存在。
再剩一个小时数学就开考了。冷凝两点来到了鼟隆一中门口混在考生和家长当中。几乎每个考生都有家长陪同,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激动和紧张。考生们认识的或不认识的相互讨论着上午的语文题,旁边的父母叮嘱着自己的孩子在考场上应该怎样发挥,别紧张之类的话。时有父母帮自己的儿女擦额头上汗的。冷凝拌在人群中看着这场父子之间的暧昧。喉咙突然一阵生痛,想逃避可又挤不出来。这块土地今天本就不属于自己,左右看看才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很是多余,挤更不合条件。放眼望去发现大片人中只有自己最特别,因为只有自己跟这场盛大考没有丝毫关系。好不协调,自己不仅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还跟这里所有的人不搭调。远处传来那首清灵悠扬的《兰花草》的旋律,刘文正经久不衰的声音在鼟隆一中上空荡漾开了。冷凝微微地别开脸,在致远楼下的喷泉处看到了那个叫王言塍的男生,不是他特别而是他站在池子的台阶上,高出了其它学生一个头,台阶下站着一对中年男女。灼热的空气屏蔽了他的表情,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扇子,女人手里提着一把伞。鼟隆一中实验楼顶上的大钟发出深远的报时声。2:30了,这是鼟隆一中上课预备时间,每天适时地会响起,今天也一样,不一样的是今天的响不是为上课响的而是为考试。2:30 预示着可以进考场了。人群开始大幅度的挪动了,门口出现了几个警察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冷凝注视着站在台阶上的男生,看上去很淡定,没有因为预备声而急着和别人抢道。怔怔地望着远处却被人推到了树荫下,终于可以站在树荫下了,可以很悠闲地晾一会儿了。这场盛大的考试中别人都在忙,而自己却这么清闲,这是多么可耻不光彩的事。人已经进去的差不多了,王言塍才不急不躁地下了台阶。考生进去完了,自动感应门缓缓地合上了,喇叭中传出洪亮的谨肃的女音“各位考生请注意了,现在......。”每个家长再次提起了脖子望着冷寂下来的校园。紧接着又是悠扬的《兰花草》的旋律,冰凉安静的水劈头盖脸地洒下来。车过去后中间马路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黑色,显赫而湿润,这就是高考的足迹。空气中散布着稀薄的水珠,路面的湿润很快蒸发在阳光下,也很快感应门外围又拉起了警戒线。一条线隔出了两个世界。
冷凝注视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神,无力地转身向前走去。其实她是要去文科考点的,可是情不自禁的来到了这儿。她顶着剧烈的紫外线来看这场本与她无关的考试,只为熟悉场面,好让自己明年不要太孤单,结果出了家门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理科考点。
脚下的路变得冗长,路面的黑色已经扑向了死亡。他沉着的脸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看样子他的语文发挥的不错,心中默默地祝福他能顺利地越过这个门槛。她的朋友少的冷清,高三就他一个,看到那么多人热血沸腾地关注自己的亲人,觉得他们光荣的不可比拟。自己想要光荣似乎连个对象都没有,所以只有他才能让她不显得的多余。
高考不仅是考英雄连同站在场外的亲人也变成了伟人。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见一斑。一个人向前走去身影逐渐变成了焦点,天空兀自地降下了大雨,比洒水车更结实更有力度,抬起头才发现天空无端地起云了。天不会这么逼真也不会这么通人情,应该是人工降雨,平时被太阳晒死都不会降一滴雨,为了高考可以这么无度的挥霍,考试原来这么有利可图。雨水穿透了考场门口的每一个身体,冷凝转身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水珠从长长的睫毛少上滚下。
电话支离破碎声把她从梦中惊醒,额前渗满了汗,眼神犀利地扫视了一圈房间。迫切地出了房间,电话已经被熊佩琪接起了温和的说:“你打错了。”电话还没放稳又响起了,冷凝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母亲,隐隐的感觉电话应该是找自己的,可是没走到沙发前电话又被熊母接起了。“都说了,你打错了。”
冷凝站在茶几前,熊佩琪放下电话抬头看了一眼冷凝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起来了?快去睡着吧,有病还乱跑。”
冷凝没出声静静的看着电话。铃声又一次地响起了,这次响得心不在焉,冷凝急忙抓起电话,“喂。”
“喂,凝凝啊,你妈在么?让她快点来公司人手不够。”
“嗯。”冷凝无力地应道放下电话,失望地跌坐在了沙发上说:“爸让您去公司呢。”
熊母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冷凝,起身进到房间换衣服了。
冷凝失落地回到了房间,外面客厅里走动声音慢慢地消失了,房间空洞地安静下来了。熊雨珊从书房出来环视着客厅。电话兀自地响了,雨珊顺手拿起电话,“喂。”
“请问是冷凝家吗?”电话里传出一个很有磁感男音。
熊雨珊娇嗔地回应道:“是,是冷凝家。”
“麻烦你让冷凝接一下电话。”
“好吧,你先等一下。”熊雨珊拿掉电话向着房间叫道:“凝凝,你的电话。”
失望能把人催眠。冷凝趴在桌子上又一次地睡着了,朦胧中听到有人叫她,猛然抬起头瞪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客厅里的动静。雨姗在外面叫她,急切的出了客厅,从熊雨珊手里接过电话。雨珊站在旁边看着冷凝嘴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