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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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
“柳月仙。女人家谈话,你在身边干什么?这样吧,你到楼上去,不要吭声。人家发现你在偷听就不好了。”
客房很小,有一部小木梯竖在墙边。那楼上是堆干猪草的。张爱华不愿走,便一蹿,梯子也不用,爬了上去。
吴画这才迎出去,只见柳月仙肿了半边脸,显然是挨了打的。见了她,柳月仙凄惨地一笑,跟着眼泪就成串地滚了下来。她闩了大门,回来说:“进去坐吧。”
柳月仙小心得像童养媳,跟吴画进了客房,一坐下,就呜呜啦啦哭开了。吴画不动声色,冷眼旁观,却在心里叹息。手上有一点权就那么不可一世,打击落到头上,竟是这么无能。可悲!等她哭够了,她问:“到底怎么了?”
“都是强盗杂种张吉祥害的!……”
“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我能帮得上忙的,就尽量帮忙。你说吧。”
柳月仙不敢骂“反潮流兵团”,就骂张吉祥。张吉祥的交代变成大字报贴出去之后,都晓得柳月仙跟张吉祥私通。传到她丈夫耳朵里,那个老实人顿时黑了脸,差点儿没把她打死。家回不去了,她要请吴画主持公道,说明张吉祥胁迫她,而不是她主动勾引张吉祥。
“强盗杂种张吉祥,在大队部反省的时候,半夜里还打歪主意……”
吴画要的是让楼上的张爱华听见。她要掏出这个女人更多的话,于是好言说道:
“柳主任,我什么也不是。先前无缘无故把我弄去挨斗,心里气不过,才写几张小字报。现在形势好了,我一个女人家干得了什么?气出了,也就不想干了。不过都是女人,有些话跟男子汉不好说出口。跟我说说,我能理解。只要我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不过,张吉祥最近的态度比较诚恳,他们准备解放他。据他交代的情况看,你们俩发生关系,还不能算他的问题,是你主动,而不是他主动。你应该把情况实事求是地说出来,人家才好判别谁是谁非,你说呢?”
当初,“农民卫东彪战斗团”把张吉祥弄去交代,张爱华知趣地闪开了,他老子才好意思交代与女人的关系。张吉祥写出了书面材料,还没来得及细看,“战斗团”就垮了,张吉祥和柳月仙的交代都封存在大队部,“红色战斗团”也没有谁去研究。形势再一变,老造反派们忙着去翻案,搜寻“黑材料”,唯有吴画记得张某人和柳某人的交代。她听人家说过。于是,她趁人不备,全部拿走了。几份交代,全是令人作呕的**荡故事,是交代人在重压之下写的,他们本人也侥幸地认为,这些交代可能已被火化。岂不知,这秘密已经落在吴画手里。她很感兴趣,研究一遍又一遍,要利用这些东西整得他们家庭不和,外人唾骂,让他们不得安宁。现在,她要让楼上的张爱华多听一点。
果然,柳月仙尖叫起来:“他放屁!”
“不要急,事情总会清楚的,你慢慢说。”
柳月仙抽抽答答讲起来:“记得第一次是四清的时候,他被弄去柳家山交代,在我家房里。我进去通知他,说赵队长找他。一进门,他的手就……”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这女人只说是在跟另一个女人谈心。毫不隐讳地叙述着肮脏的细节,殊不知楼上还藏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等柳月仙说完,吴画威胁她道:“你说的这些,我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没力量让人家信你而不信张吉祥。我说你最好写出来,交给王新国他们。态度好,多接触他们,对你是有利的。你说呢?”
“哎!”
“你回去吧。”
“我……回不去了。我丈夫……”
“那好,你先去大队部找个地方睡,我明天去跟你丈夫谈谈,好不好?”
柳月仙千万谢地走了。
吴画送走柳月仙。转来叫张爱华,好半天没应声。她找了电筒,顺过梯子,爬到楼口望,只见那小子蹲在那儿,脸色发赤,一脸尴尬。吴画说:
“早晓得她谈这些,真不该让你听到。下来吧,我出去还有件事。”
说完下楼来,灭了客房的灯,走进了卧房。身后,那小子溜下楼,一溜烟往外跑。她去闩了大门,发现他在外面发呆。
三
张爱华出了吴家门,才直起腰来,舒了一口气。他不知往哪里去,茫然四顾,时值秋天,凉丝丝的夜晚,从各家门里射出的灯光相互交织,把一条古老的街变得无限深邃。一个姑娘穿着毛衣,从他身旁走过,在这迷蒙的灯光中穿行,不断变幻着色彩,直走向望不到底的尽头去了。他不眨眼地盯着那个身影,目光灼灼地盯着人家的腰臀,浑身止不住抖颤起来。
他才十七岁,跟吴画接触一段日子,一股不可名状的激流在他身体内涌动,撞击得他茶饭不想,坐卧不安。只要一出吴家门,他就六神无主,心无所倚。他想哭,却没有泪。想死,又不得死。今天柳月仙讲的风流事才让他悟出所以,原是情焰在燃烧。
他的心跳在加剧。柳月仙诉说的细微末节,在他脑子里变成了画面。这漫长的夜,该怎么过去?他在屋檐下足足站了半个钟头,终于下定决心,今晚无论如何要一尝禁果。然而到哪里去呢?……他想来想去,焦点集中在吴画身上。
她才二十多岁,生了孩子一个少妇,是灯笼镇出众的美人儿。她是那么多情,那么温柔。她捋过他的头发,揩过他不值钱的泪,那手绢的香味儿还存留在鼻尖,隆起的乳胸好像还在眼前蹦跳,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尚若蒙她多情接纳,投进她的怀抱,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他思之再三,转身叩门。
“谁呀?”卧房传来她的声音。
“我,爱华。”那声音嘶哑,他自己吓了一跳。
“你等等,我在洗澡。”
老天,洗澡!他的灵魂出窍,飞进窗子,窥探里面的一切。正胡思乱想,门闩“咕呼”,然后“呀”地开了。他迫不及待往里钻,但只进了大门,不能再往里走了。因为她守在大门口,等他出去。
“你还没走?”
“走,走了……又回来的。”
“有事吗?”
他正眼瞧她,身子一软,跪倒在她的面前。她显然没有洗完,穿着汗衫,披着春装,乳胸半藏半露地寻着他。他不及说话,豹子似地扑上前紧紧抱住,嘴发狂地在她腿上乱吻,眼泪刷刷直流。
吴画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任他是个童贞未破的男孩子,任他情急令人心动。她不会忘记这小子的爹赐给她一家的奇耻大辱。这小子混蛋,已经到了泥坑的边缘,相信不会有人能把他拉回转了。她巧妙地闪开,将他拉起来。
“起来,你怎么了?”
“我……我难受……”
她装糊涂:“没病吧?”她的手按按他的额头,“不烧。是那里难受?是不是受了气?”
“我……”张爱华哆嗦着:“我,我喜欢你。画姑姑,我,你,我想跟你……”
吴画笑了:“噢,我晓得了。成了男子汉了,想着那种事儿了,是吧?如果我还小几岁,倒也没关系。我是长辈,这怎么行呢?你还是个孩子,若是大了我就不饶你。回去吧,可以先找个朋友,谈谈恋爱,啊!快回去吧,等会儿王新国他们要来说事的,这样子人家看见不好……”
张爱华耍赖着不走,听说王新国要来,便犹豫了。稀里胡涂,他被请出门外,大门就上了闩。
他又回到了街上,走回家,没进门,又改变了主意,往回走。刚才的肌肤接触令人**,更勾起了他的狂想。
一家家灯熄了,一扇扇门关了。夜渐深,行人稀少,他像个夜游神在巷子里乱窜,不时地偷望人家的窗子。在一个巷子口,一个撞了他个满怀,定睛看时,却是他的兄弟张建华。
“哥哥,你在干什么?”
“玩。”
“你不回家,我们家窗子被人砸了,爹叫你回去。”
“他活该!”说着,他跟兄弟擦身而过,走了。
张建华在背后咕哝:“都是些骚婆娘害的!”
张爱华猛想起了柳月仙。于是,他向大队部走去。
可是,大队部没有柳月仙,她回家了。他估计她没有走远,到柳家山好几里路,没人家,正好。他鬼迷心窍,便顺路追去。
远上有个人影,走近了,是个男人,正往这边走来。他不及细看,继续往前追。到了一个荒坡,他终于追上一个女人,但不是柳月仙,而是一个姑娘。他本欲作罢,柳月仙已经回家了。但转而一想,这么僻静的地方,舍此便再难寻着机会,就悄悄跟了上去。
这是柳家山一个女青年,不知为什么,在街上耽搁到深夜。过乱坟岗时,那姑娘听见响声,回头见跟着一个影子,吓得“啊”地一叫。
“你,你干什么?”
张爱华这次不像在吴画面前有些害怕,嘻皮笑脸地说:“是我,认不出来?”
那姑娘见是熟人,放了心:“哦,是爱华。你去哪儿?”
“嘻嘻,玩玩。”
“玩玩?”姑娘紧张起来。
“你叫什么?我记不得了。”
姑娘撇撇嘴说:“你是书记的公子嘛,怎么认得我?”
“嘻嘻,忘了嘛。”
“我叫柳月梅。”
“噢,柳月仙的妹妹。”
“我们一个族的。你去柳家山找哪个?”
“找你。”
“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