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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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7
“对运动的态度。”
“我老老实实,接受审查。”这是口边上的话,一甩就出来了。他心里却在骂参加会的全是一群没良心的王八蛋。
“好,我们欢迎你这种态度。不过不能光停留在口头上,要有实际行动。那你先谈谈是如何搞反动复辟的?”
这题目首先给他定了性质,他受不了,冲口说道:“我没搞复辟。”
“那你经营的综合厂是什么性质?贫下中农出身的人一个都没有。另外,你在那里搞什么定额记分,让他们肥腰包。你说你这是干什么?”
“我……”宋长福一时语塞。
“我说!”柳月仙站起来尖叫,“你说你不是搞复辟,我说就是的。你在灯笼镇搞独立王国!你亲口对我说的:‘老子就要用灯笼镇的人!搞给你看看!’是不是事实?”
宋长福有这意思,但记不起是在哪里说的。纵然是事实,他也没准备承认。“没说过。”
“还狡辩!那次在荒岗上,你对我撒野,**不得逞,爬起来说的!想起来了吧?”
当然想起来了。这婆娘真是无耻到家了。想起那夜她的怪模怪样,他忍俊不禁,笑起来。
“你笑什么?”柳月仙脸上一红。
“我说你太不要脸!”
桌子被人拍了一下。
“不准骂人!”
“注意态度!”
“老实交代!”
宋长福盯住柳月仙问:“你愿意我讲那天的情况吗?”
柳月仙根本不在乎:“你说!”
“如果我想**你,还会不能得逞?”
“哟!啧啧!多高尚呀!”柳月仙细眉一竖,“你不想**,那你撕我的衣裳干什么?老娘的裤带子都被你扯断哒!你说呀!为什么?说不出来吧?你偷望人家女人屁股,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不是?有本事在这儿说说。怎么了?哑了?说呀!”
这一手简直要了宋长福的命。他的确撕过她的衣裳,也的确讲过在窗边看到的情景。说是没有歪心,谁相信?他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
正在这时,钻出个救命的。
徐小莲听柳月仙这么一讲,心中就明白了。这小子在窗边望的是她,他对柳月仙讲了,但她相信他是出于爱慕,而且没有暴露名字。荒岗上的故事,他也曾间接吐露过,那完全是为了惩治这个婆娘。她理解。见他没话说,她大声说:“实事求是嘛,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平平淡淡,送进宋长福耳朵里却别是一番滋味儿。他曾对她承认过在窗边望见她的事。这等于告诉他:“不要怕,大胆地说。我相信你。
“好,我说。”宋长福垂着的头抬起来了,“那天晚上,柳月仙要我送她。我把她当大姐,就向她讲我的心事。有一次,我去找小莲商量事,敲门,门闩着,就张到窗边去叫。小莲还睡着,我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我喜欢小莲,把当时看到的情景告诉了柳月仙,没说是谁。可她呢?开口就骂,说灯笼镇的女人都是臊狐狸精,是因为爹妈保养得好,才养出这些狐狸精来。我一时火起,就把她掀翻了…….我根本没打算干下作事。她自己呢?滚倒在地下还嘻嘻地笑,有哪个女人对付**犯是笑的?我气极了,就说,我就用灯笼镇的人,搞个样儿出来看看!无非为的争口气。说完了。”
“完了?”一个男人很遗憾。
这问题与反动复辟无关,宋长福叙述的时候,竟没人打岔,都听得津津有味。柳月仙转胜为败,不肯罢休,当众人的哄笑声平息后,她又尖声嚷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嘻嘻笑了?你的手伸我怀里,冰冷……”
“好了好了!”赵本清听不下去,敲敲桌子,“谈正事。”
“这也不是歪事!”柳月仙不愿收场,继续尖叫,“就算你**我不是真,那小莲呢?你为什么要灌人家的酒?为什么要锁门?”
人们见又出来一件风流事,感到意外又觉得开心,齐把灼然亮起的目光射向宋长福,看他怎么回答。抽烟的不抽了,记笔记的不记了,支气管炎患者不咳了,要去屙尿的又坐下了。大家希望宋长福能讲详细一点。会场安静极了。
宋长福偏偏在这时候不开口。自己对不起小莲,就任小莲怎么说吧。他不打算反驳。
“小莲同志,”一直没开口的谢大婶说话了,“你说说。”
“我爱他。”
“什么什么?”谢大婶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大点声。”
“我爱他!”
像一颗炸弹爆炸,所有人都中了弹片,脑袋迟钝了。这么大的运动,这么严肃的会议,只有吃了豹子胆的人才敢公然唱对台戏。大家望小莲,只见她漠视前方,很平静,不像是受了谁的威胁。宋长福更觉意外,愣了一会儿,待醒悟过来,便暗自得意。哼!老子倒霉,还有人为我开脱,你们呐?他的抵触情绪马上回升,经过多日反省得来的一点认识也迅速推翻了。他偷眼望工作队领导,只见赵队长脸色铁青,谢大婶一脸尴尬。
“小莲,你回去吧。”赵队长阴沉沉地说。
小莲站起身来,昂然走了出去。她憋了多日的闷气得到发泄,心情舒畅多了。
这时,会场上吵起来,宋长福放开嗓门吼叫:“我有错,但没得罪!我的错是工作上的错!你们把我当坏人整,搞不成!我用谁都跟张书记商量过,他点了头我才用,张吉祥,你哑了……”
“打倒宋长福!”
有人呼起了口号,口号声盖住了宋长福的咆哮。
九
综合厂瘫痪了。柳月仙要打破“独立王国”,又赶走了宋德礼和许敬轩两个老头,把她的干兄弟干姐妹塞了些进来。师傅徒弟一样记工分,这样,师傅往往比徒弟拿得少。编织工艺早就搞不成了。砖瓦厂连续几窑,烧出来的不是火候不到,就是过了头,报废了。订货给了钱的找他们要钱,只得退。机关也在搞运动,不再给他们肉食方便,馆子越开越艰难。掌勺的师傅有气,徒弟不负责任,买的肉常常被狗猫偷吃了。理发店专门蹲一个人收钱,反正理多理少是一样,大家忙里偷闲,再不就请病假。好在柳月仙不急,向赵队长汇报说,这些人都是宋长福的兵马,有意用软办法对抗运动。赵队长也干脆,命令:“综合厂解散,以粮为纲!”于是,宋长福的“独立王国”算彻底垮台了。
十二月,抽个晴天,全大队召开了千人大会,地点在小学大操场里。解放了好干部张吉祥,惩治办了坏干部宋长福。张吉祥大会上亮相时声泪俱下,悔恨自己眼睛不亮,上了宋长福的当,并感激工作队挽救了他。轮到宋长福上台,就没有了说话的机会,让人像控诉大恶霸似地控诉他。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老婆婆,哭诉她儿子死得惨,跑过去揪住他的衣服,打了几耳光。接着,老婆婆哭得昏死过去。群众这时相信了宋长福还有人命,于是群情激愤,口号声此起彼落,煞是壮观。控诉完了,工作队长赵本清宣布,开除宋长福党籍,撤销一切职务,取消他在灯笼大队的户口,下放到边远山区去劳动改造。因为他本不应该是灯笼大队的人,是投机钻进来的。
小莲没有去参加会,在家守门、做饭。她听见了口号,听见了控诉人的大声喊叫。午饭做熟了,又凉了,会才散。她爹、妈和嫂子回来,搬着椅子,哭丧着脸。因为人家揭发时也涉及了他们一家。端菜上饭,王桂英很主动,这一家就她处境好点,她的姿态也就高点。
“爹,妈,喝点酒吧?”
“我自己来。”徐大发已不摆架子,自己提来了酒,拿来了酒杯。他见菜做得不错,对小莲的怒气便小了点:“小莲,我问你,你自己的事打算怎么办的?”
彩凤拦他:“什么事吃饭了再说嘛。”
“吃饭了她又一溜,上哪儿说去?”原来,徐大发喝酒为了说话的。“你已经二十多岁了,老是脚踏两只船可不是个把戏!”
小莲脸儿发白,不知该上哪只船。她在会上的表态,弄得全镇人都晓得了,宋长贵也晓得了,骂过她脚踏两只船。她放下碗,走了出去。
鬼使神差,她走到宋家门口来了,望见屋里的新家具,她才醒悟过来。正不知往哪里走,宋长贵从里面出来了。
“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找他的?”他拦在门口问。
“什么意思?”
“找我的就请进,找他的就请进山去。他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