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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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3
开始还隔着,夜渐渐深了,身子越来越冷,迷迷糊糊滚到了一起。
天快亮了,他醒了。是盘子掉在地下把他弄醒的。吃剩的月饼和花生米没收,大概引来了一群老鼠。他坐起来,意识到脚头睡的是谁,也不赶老鼠了,爬过去。任凭铁打的汉子,这时候也控制不住,何况他并非铁打的!
小莲醒了,心头的仇恨又回升了。昨晚他的那些鬼话,焉知不是为占有她编造出来的!她不反抗,却不住地冷笑。反正现在也无所谓贞操不贞操。等他走了,她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床前坐了个人。她以为是宋长福,没理。过了一会儿,见那人没动,也没吭声,细望时,才发现是宋长贵。
“你怎么来了?”她脸上发烧。
宋长贵没吭声,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这时候,她才发现他脸上有泪痕。
宋长贵打寒噤似的说:“我算把你看清楚了!”
小莲暗自惊慌。糟了,这家伙知道了。但她故作镇静地问:“看清楚我什么了?”
“你还骗我!前门锁着,刚才他从后门走的!呜呜!……”这小子揪着自己的头发哭起来。
小莲见他爱自己这么深,不禁后悔起来,后悔不该害人害已,好一阵子没有话说。见他越哭越伤心,便伸出手去拉他:“长贵,你听我说”她发现自己声音也变了调。
“你别说了,我不听!”宋长贵呼地站起来,“我不怪你。我晓得,他有权,威胁你,用你爹来压你,骗你。你也是个苦命的人,不得不屈从他。小莲,我这人没用,也没能耐帮你的忙。日后,你记住我就行了……”说着,便跑了。
小莲一听就明白,他是去死的,忙忙地穿了衣服。等追出门来,宋长贵不知跑哪能去了。宋长贵的一番话,令他深受感动,出了人命责任重大,不由得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他死了该他哥哥负责!”
听见有人说话,小莲抬头,吓了一跳,柳月仙站在她身后冷笑。
“你?……”
“哼!昨晚是宋长福把我锁屋里的。他说我记他的帐,不错,老娘记了!你一个姑娘家,自己想想做的什么事!”
小莲这才注意到柳月仙穿了一件男人的破棉袄,那是铁匠师傅扔这儿的。原来,这婆娘在屋里呆了一夜,听了一夜,用吃剩的月饼填饱了肚子。小莲身子一歪,滚倒在地。
三
吴画肚子大了。孙得宝比往常更贤惠十倍,凡事不要她做,自已忙了队里忙家里,直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成天喜气洋洋,没一点倦意。吴画没事就躲在阁楼上去搞她的镶嵌画儿,他不懂,也不干涉,要吃饭或者有人找才叫她。相处久了,而且肚子里有了他的后代,吴画对他的反感也渐渐淡了。她不知是他变得不那么粗俗了,还是自己习惯了。
这天早晨,孙得宝在做饭,她见猪草不够,就提了篓子到菜园去弄。在菜园里,她看见宋长贵大步向河湾下面跑去,边跑边揩眼睛,觉得不对头,便叫住了他,自己放下篓子追了过去。
宋长贵见了吴画,更感到伤心,却又要装得没事似的,那眼睛被揉红了:“画姐,什么事?”
“我问你,这么早你哪里去?”
“我……”
“遇到什么事了,这么伤心?”
“我……命真苦!……”他的眼泪又滚了出来。
吴画把样子一看,就明白了七八分,定是徐小莲捣的鬼,“是不是为小莲的事?”
宋长贵哭着点头。
“你说给我听,看是怎么回事?”
“我,我说不出口。我不想活了!……”
“你先说说,我也不耽搁你去死。说吧。”
几经安慰,宋长贵终于开口了。原来,他找死倒在其次,主要的还是要找一个人一吐苦水。不然,一个大肚子女人是无论如何追不上死神的。他说,他昨晚就找小莲,商量结婚的事,在彩凤老家找,又上小莲家去找,没有人。他去综合厂“厂部”,门锁着,但里头又像有人,他就在三个地方循环地转,一直转了一夜。天亮时,见“厂部”后门开了,他哥哥从里头溜了出来。等哥哥走远了他进去,于是看见小莲睡在**……提起那睡态和一些细节,他心痛难忍,将自己的脑袋砸了几拳。
“画姐,你说,我怎么办?……”
吴画怔了半天。很显然,徐小莲的所谓复仇计划,不但没惩罚到她恨的人,相反却让人家讨了便宜,而又害了无辜的长贵,还有她自己。她决定找找她,劝她别再干缺德事了。可是眼下这位呢?必须让他打起精神来。她想起那年曹镇长跟她说的话,决定帮助一下这个年轻人。
“长贵,你断定她跟你哥哥睡觉了?”
“那里就只一张床,怎么分开睡?”
“依我看不可能。”她想哄住他。
“?!”
“我是有根据的。”她说,“小莲恨你哥哥,因为你哥哥斗了徐大爹。她跟我说过好几次,巴不得你哥哥得瘟病死了才好,怎么可能跟他干那事呢?”
果然宋长贵开始怀疑自己了。他想了想,又找出自己琢磨的理由:“宋长福有权,强迫她,骗她!”
“不会的。”她嘴上说得这么肯定,但心里也觉得不是不可能。“小莲不是三岁小儿,不会这么容易就范的,她跟我说过,她喜欢的是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要光凭自己怎么想就怎么看她,还要有事实。你不用慌,我先问问再说,好不好?”
宋长贵点头答应了。
孙得宝叫吃饭,她跟她才分了手。
端上饭碗没多一会儿,宋长福找吴画来了,后面跟着彩凤。吴画打量他,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宋长福坐下就说:“画,我给你组里加个人,欢迎么?”
“谁?”
“这,婶子。”
吴画见是彩凤,很高兴,便说:“好啊!”
彩凤笑着说:“难为领导看得起,其实我什么也不会,来跟着你学吧。”
“我请示了张书记才决定的。徐大爹去茶馆。我爹在你这个组现在没多少事干,请他也去茶馆。到腊月再把他抽过来,那时候人家要买对联门画儿。”
说着,孙得宝要上工,走了。彩凤要先去熟悉熟悉,也走了。只剩下两个人,吴画忍不住问道:“你这样决定就不怕人家有意见?”她把他跟小莲昨夜的事跟这种安排想到了一起。
“没这种决定,意见也不少了。”
“我不懂。”
宋长福一笑:“不懂是假的,你怎么会不懂呢?你也算过来人了,现在的人心你会不明白?倒霉的管事,走运的管人。反过来说是管事的倒霉,管人的走运。现如今大家一抹平,都去田里卖力,都穷,就没有话说。你要整灯笼镇,就犯忌了。事情整到这个样子,进也有话说,退也有话说,什么时候倒台什么时候算。所以我就……”
“你就破釜沉舟,不顾一切?”
“不错!”
“那人家姑娘家碍着你什么事?”
宋长福一怔:“什么意思?我不懂。”
“刚才你兄弟差点跳河!你这也是为了灯笼镇?”
宋长福振振有词:“我向她求婚。”
“她爱你吗?”
“不晓得。”
“你晓不晓得长贵爱她?”
宋长福愣了半晌,说:“画,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在你面前不说假话。小莲这人你还不清楚?人聪明,却是个没得定盘星的。她去综合厂干什么事?尽在收集我的材料,记我的黑帐。我请客送礼,都在她的帐上。我晓得她恨我,因为她爹的缘故。想报仇,又做得这么拙。长贵是怎样一个人你也清楚,没一点男儿气,成天在那里单想思。小莲如果爱他,就不会等到今天,也不会跟我单独喝酒。这样的人,如果她跟长贵结婚,长贵也没有影响她的能力,什么时候她又想出什么歪点子,用她自以为得意的美人计去跟张吉祥那样的人纠缠,长贵不是干瞪眼,找死吗?我把她弄我身边,一来是真喜欢她,二来也是要长贵断了这念头。她愿不愿跟我结婚听便,但不能让长贵跟她。”
吴画感到意外,点头称是也不好,说毫无道理也不好。沉默片刻,她说:“情况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么严重,我不清楚。不过我想,人终归应该讲点道德。不能以不义对不义。你为大家做了好事,大家会记得的。比如曹镇长,谁不说他是个好人?可是做了好事又做坏事,将来遇到不测风云,又焉知人家不会从你做的坏事上头开刀?苍蝇不钻无缝的蛋,就是这意思。你看呢?”
宋长福点头称是:“你说得对。我把彩凤大婶弄你这儿来,是想让她帮帮你。现在综合厂收入多了,也不在乎你马上赚钱。我的打算是让你没有负担地做点高级工艺品。这东西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但是作为我们镇上的一门手艺,丢了不好,挂出来起码能证明我们不都是粗人。装装门面,可以扩大我们的影响。好不好?”
宋长福说完,也不等回答,匆匆地走了。吴画见他成天忙忙碌碌,想想他的话,觉得不无道理。看来他已经做了垮台的打算。明知没有好下场还这么干,不能不让人钦佩。她赶紧吃完饭,出门去找小莲。她要劝她结束那个荒唐的计划。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