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
BOSS总裁的专宠 恶魔总裁,我没有…… 爱上狐狸王爷 奇门之西门天 热血暴君 征天 逆进化 大奸雄 美女特种兵 摄影
第六章 1
一
经人牵线,将王增寿的遗孀彩凤配给了徐大发。彩风同意,徐大发也没意见,牵线人跟公社一讲,公社也同意,两人悄悄拿了结婚证,到一起了。
两个人都属于“坏人”的范畴,在一起倒也相亲相爱,不怄闲气。公社一个秘书讲:龙配龙,凤配凤,歪嘴配个塌鼻公。他俩配上对了。彩凤当丫环出身,伺候人真没说的,不光徐大发觉得好,连儿媳王桂英也到处夸婆婆好。王桂英是贫农,她夸了彩凤这个丁家姨太太和右派的妈,谁都不敢放个屁。由她顶着,徐大发和彩凤减少了许多麻烦。在四类分子评比中,徐大发被评为守法的人,公社正考虑给他摘帽子。
彩凤那边的房子空了,徐小莲说照顾房子,拿了钥匙去那边住。那边房子在街后面,靠着菜园,又死过人,但她不在乎,去了。白天在公社农机站混时间,一下班就钻那儿去了。她一日三遍照镜子,看自己的脸蛋,看自己的前胸后臀,一门心思打歪主意。她把她爹的两百多出戏读光了,背得下一多半,脑袋里装着节妇孝女,也装着巾帼英雄,还有**夫**。她没打算结婚,想报仇。在报仇中满足生理**。她觉得,这主意不错,很有刺激性。宋长贵追求她,她跟他逗圈子,心里却想着宋长福斗她爹呼口号的情景。她巴不得宋长贵把张吉祥和他哥哥一刀劈死。后来,她又看了貂婵的故事,便把宋长贵当作董卓和吕布,想着貂婵的角色,宋长福如今是大队副书记,利用职权让妹妹宋长华考进了县花鼓剧团,更撩起了她的火,那对宋长贵有过的一点好感,也被这火给焚烧了。只可惜宋长福跟她没工作的联系,平时见了面最多点个头,她没办法接触。
那天她休息,一觉睡到上午九点,醒了还不想起来,躺在**胡思乱想。春浓了,太阳从窗口映到**,暖融融的。风掀开窗帘钻进来,带来了油菜花和泥土的混合气味儿,撩得她心头痒酥酥的。她忘不了自己和家庭的奇耻大辱,老害怕自己心肠软了,放弃了报仇的打算。
太阳晒得被子发烫了,她掀开被子,仰躺着让太阳晒。
外面有人敲大门,她一听就知道是宋长贵,便不吭声。过一会儿,听见菜园有脚步声,便翻个身,将背对着窗子。窗帘掀开了,一个影子投在地上,她发现那影子不是宋长贵。那人不作声,也不动,她就晓得这家伙在望她的身子。过了好一会儿,那影子离开了,窗帘也放下来了,又过一会儿。大门又响了,传来宋长福的声音:
“小莲!有没有人?”
徐小莲一听来了精神。她一眼就把宋长福的屎肠子都看穿了。明明在这里瞄了她半天,为什么还问“有没有人”呢?哼,原来也是个冒牌货!她应一声,穿着短裤衩和一件短背心,趿上鞋,跑去开了大门。
“哦,是你呀,有事吗?”
宋长福咽了一口唾沫:“有点事。”那眼睛像着了火。
“那进来吧。”
小莲将他领进里屋,搬把椅子请他坐,自己在**床下找裤子,翻袜子。宋长福望着那副遮盖得不严实的身躯,一时躬起,一时蹲着,一时又爬上床,那腿肚子和胸脯在阳光下白皙柔润,连细小的血管都看得清,便止不住身子发颤。她找着衣服,就坐在**穿起来,问他:
“什么事?”
宋长福心痒难抓,却又不得一本正经,说:“跟你商量个事。”说着,眼睛仍瞟着她高耸的乳胸和丰柔的臀。她套起长裤不往上提,穿了衬衫却不扣,又去找袜子。
“你是大领导,有什么事通知一声,还用得着跟我商量?”她那双宝贝袜子老是扯不上。
这时候,外面大门“哐啷”一响,宋长福想叫她快穿好衣服,又不好出口。犹豫间,钻进一个人来,是宋长贵,他的兄弟。老二见老大稳坐在闺房,先是一愣,接着看见小莲敞着胸,下边露着花短裤和大腿,心里像喝了醋似的不是滋味儿。
“你怎么没上班?”宋长福问。老二在粮食加工厂。
“你怎么来了?”宋长贵无好气地反问。
小莲将衣裤穿好,接着问宋长福:“你说商量什么事?”她这既是给老大解围,也是叫老二明白,老大找她来的,而不是她约来的。
“我们大队准备成立个综合厂,想请你参加。”宋长福的话出来得硬邦邦的,让人觉得做作。
果然宋长贵提出质疑:“人家属公社管,怎么请起她来了?”
宋长福已看出老二的心事,知道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便站起来说:“过一天再说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哼!”徐小莲跟去关了门,坐到桌前梳头。
宋长贵打量揉成腌菜一般的被子,总感到这是两个人才整成这样的,虽然理智上觉得不可能,但感情上偏往那事儿上扯。“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悻悻地问。
“我听见敲门,为是你,就跑去开了门,谁知……”
“他怎么了?”
“他先在窗外瞄了半天。我听见响动一醒,人就不见了,接着听见敲门。”小莲的样子有些伤心。
“以后呢?”
“门一开他就进来了,一屁股塌在这里没动。我本来还要睡的,见他坐这儿,只好穿衣服。你就来了。”
“不准他进来!”宋长贵愤愤然。
“我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比得你么?……”说着,她朝**歪,抹起眼泪来了。
宋长贵挨她坐下,劝慰道:“算了。有我在,量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人心隔肚皮,你得罪了他,日后我爹妈怎么办?……”她的眼泪真出来了,为自己的卑鄙感到伤心。但嘴里说的却又是一套,“你也听见,我明明有事做,他问我去不去综合厂,这会是真关心吗?”
宋长贵沉思半响,说:“他说的事倒不是假的。”
“你晓得?”
“唔!”宋长贵点下头说,“听说上头有件,要减少居民人数,号召下农村。你们农机站要精简,我们打米厂说不定也要精简,裁下来的人都要下远处去。如果真是这样,在灯笼大队还强些。”
徐小莲疑感地说:“你哥哥也不会发这么个善心,这么关心我吧?”
“我也挺疑心。不过成立综合厂是真的,他负责呢。我听他跟张吉祥在屋里嘀咕过。”
“你晓得还有哪些人?”她问。
“听说画也参加。”
“如果那样,我就去。”
“我也去。”
“你也去?”
“唔!”宋长贵有些忸怩,“在打米厂,那个杨雪花真惹人嫌……”
徐小莲咯咯笑起来。她笑杨雪花那个胖样子,笑宋长贵的狼狈相。宋长贵被笑得脸发烧,低下头去。这模样又让小莲爱怜,让她动心。她抓住他撑在**的手,望着她。宋长贵抬眼望,见到布满红晕的脸,和一双痴醉的眼。他忘了一切,将她扳倒,胡乱在她脸上亲吻。
她不动,就着他。等他平静些了,她抚着他的头,有些心酸地说:“长贵,你是好人,真的,我不说假话。可是我不值得你这么爱……”
“谁说的!我晓得你受了许多苦,很伤心。这只能说明你是个好人。他们对你不公平!我这辈子谁也不爱,就爱你。为你死都愿意……”
他自己觉得也很伤心,便吸起鼻子来。他发现谈恋爱其实很苦,身苦心也苦。他将脸偎在她温软的怀里不愿出来。她温柔的抚摸催出了他的眼泪。
太阳照在他俩身上。窗外一株杏子树,满树杏花间有蜜蜂飞来飞去,她望见了,也听见了蜜蜂的嗡嗡,心中忽然感到甜蜜,感到平静。闭上眼,她便看见了面前一片绚丽的色彩。唉,人是不应该生坏心的。她可怜自己,也可怜宋长贵,这个意识一闪念,她仿佛怕从此后失去怀里的一个好人,便紧紧地搂住了他。
他俩像经过千里跋涉的行者,会合在一块草坪上,这会儿相互慰藉,彼此依存,躺在**望天花板,天花板就变成了蓝天白云。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