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胡雪岩的圆融做事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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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胡雪岩的圆融做事绝学
做人要外圆内方,如果一个人太过于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必将碰得头破血流,但是如果一个人太过于圆滑世故,八面玲珑,总是想让别人吃亏而自己占便宜,那么这种人也将会众叛亲离。所以只有外圆内方的人才能如鱼得水。
但是做事就相反,做事要越圆越好,做事只有讲求圆了,那么才能把各种关系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恰如其分,这样做起事来就会无往而不利。
做生意不能没有靠山
胡雪岩语录:大树底下好乘凉。
按照清朝等级制度,清制、武官顶戴由一品至九品依次为:一品红宝石顶、二品红珊瑚顶、三品蓝宝石顶、四品青金石顶、五品水晶顶、六品砗磲顶、七品素金顶、八品阳花金顶、九品阴花金顶。
左宗棠去福建督军,和太平军作战,胡雪岩在粮饷上全力支持左宗棠,于是左宗棠打了胜仗,向朝廷报功,保奏胡雪岩为“布政使衔”,朝廷准奏,胡雪岩始官居从二品,成为“红顶商人”,被恩赐黄马褂,可以在京师骑马行走,胡雪岩的母亲被赐“一品夫人”。于是,胡雪岩红极当时的商场,被称为官商。
在这顶红珊瑚顶戴的保护下,胡雪岩的生意如日中天,钱财源源不断。
胡雪岩生活的时代已经是清政府的末期了,当时候的官场极其**,官官相护,买官鬻官,送礼成风。“参谒上司,则备见面礼;凡遇年节,则备节礼;生辰喜庆,则备贺礼;题授保荐,则备谢礼;升转去任,则备别礼”。这就是当时官场的送礼图。并且,当时的官场,只要有一点点权利的人,就可以各种貌似合理的理由强行征税,或者宣布某某商人的贸易为不合法。
在这样的情况下,商人要想经商,就必须获得官府的保护,正像现在的某些地方想要做生意,就要被当地的黑势力保护一样,这些保护者就向那些被保护者收取保护费。胡雪岩生活在这样的时代,那么,胡雪岩也深谙其中的玄机。
当胡雪岩还是信和钱庄的伙计的时候,他碰到了王有龄,当他听王有龄说他是捐班盐大使的时候,胡雪岩就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感觉自己有机会能认识一个有可能做官的人,那么,一定不能错过机会,于是,他得知王有龄因为缺钱而不能去捐官的时候,他甘愿冒着被钱庄解雇的危险把收款得来的五百两银子自作主张借给了王有龄,资助他进京拜官。
而王有龄一旦捐官成功的时候,他就开始回报胡雪岩了。胡雪岩于是借用官府的便利开办钱庄,因为当时王有龄已从海运局“坐办”升为了湖州知府,于是胡雪岩叫王有龄把地方团练经费与军火费用、地方厘捐、丝业,各个方面的钱都存入他的阜康钱庄,使得胡雪岩开钱庄就有了资本运作,本来胡雪岩是根本没有资本来开钱庄的,但是在王有龄这一层官府势力的保护下,却也开起来了。
胡雪岩从这件事中尝到了甜头,于是,他认为,做生意寻求官场的保护,可以使自己的生意得到大的发展,可以让自己获得更多的机会,而承担更少的风险,所以,以后的军火、生丝、药材等生意,胡雪岩就是因为有官场这一层关系才做成的,于是,在胡雪岩的一生中,寻求官场的保护是他做生意的根本准则。
而怎么才能寻求官府的保护呢?帮助支持王有龄捐官就是方法之一,胡雪岩对于那些有希望爬到高位的人,支持是不遗余力的。王有龄从捐官成功,到分发浙江做候补知县,再到海运局“坐办”,最后到湖州知府,这一路的提升都离不开胡雪岩的帮助与打点。而对于何桂清,胡雪岩更是不惜血本。为了他的升迁,胡雪岩一次可以放出一万五千两银子;为了他的欢心,也为了日后自己的商业,忍痛把自己的爱妾转赠于他。
为了寻求官场的保护,胡雪岩是付出了,但是他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滚滚而来地钱财,一笔笔大生意的成功。
因此,在胡雪岩的一生中,官场是他“公关”的首选目标。只要与官沾边,无论是候补的,还是在任的,胡雪岩都毫不含糊地去下功夫。当王有龄在杭州抵抗太平军因不敌而自尽后,胡雪岩就开始寻找新的官场保护者了,这时候,左宗棠出现了。
于是,胡雪岩与左宗棠结成了最牢固的合作关系,也就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不管是左宗棠围剿太平军,还是剿灭捻军和镇压回族起义出兵新疆,筹粮筹饷、购置枪枝弹药,购买西式大炮,筹借洋款,都是胡雪岩爱做的事。这其中的一个原因是胡雪岩从这些生意中可以获得利益,同时,也是为了左宗棠,左宗棠身为清军将领,他需要这些东西。他也只有拥有了这些东西,他才能在他的军事活动中获得胜利,那么他也就能得到清朝统治者的认可与奖赏,到时候左宗棠得到的将是更高的官职,那么,他对胡雪岩的保护也就会更有力。
正是因为有左宗棠这一层关系,胡雪岩才有了朝廷赏戴的红顶,赏穿的黄马褂,于是,他成了当时天下的第一号商人,因为他不仅拥有雄厚的资本,还有他头上的那颗顶戴,这些都是他身份的象征。李慈铭《越缦堂日记》中记载,“时出微利以饵杭士大夫。杭士大夫尊之如父,有翰林而称门生者。”胡雪岩就是因为有了这一个红顶子,才使得一位翰林都要称为是他的门生了。
胡雪岩除了巴结王有龄、左宗棠之外,他还通过钱庄业务与京中大官奕诉、煜等人接上了关系。跟这些人接上了关系,少不得要花费大量的银子,但是事实证明,胡雪岩的这一种投资是完全值得的。因为在官本位的晚清社会,有了官员做靠山,胡雪岩转粮购枪、借款拨饷无一不可放大胆子、堂而皇之地去做,有奕诉、左宗棠等人为他撑腰,没有谁能管得住他,并且他还有“红顶戴”呢,这是皇帝赏赐的,戴上它,意味着胡雪岩受到了皇帝的恩宠,,它意味着皇帝肯定了胡雪岩所从事的商业活动的合法性。连至高无上的皇帝都肯定胡雪岩的生意了,其他的人岂有不肯定之理?所以,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把钱存入胡雪岩的阜康钱庄,为胡雪岩的生意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
胡雪岩就是凭着这“红顶戴”,积累了万贯家资,红极一时,富甲一方。然而客观地说,胡雪岩背后有着强大的官场力量,而这才是财富的真正来源。胡氏以其睿智的眼光,发现了“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客观规律,从而一生致力于培植自己的官场靠山,踩着官场的阶梯,登上财富的高峰。所以,当他去王有龄的坟前吊唁的时候,在墓地碰到了云游讲经的尼姑芙蓉,芙蓉劝他不要被眼前的功名利禄迷失了本性,而胡雪岩却说自己意在作事,不在作官,今生有幸,得此境遇,可一展宏图,富国强兵,事业如日中天,如就此罢手,枉来世上!这就是他在与官场中人的交往中不能全身而退的原因,这为他后来的失败埋下了种子。
一日一心得:
中国太极拳中有一招叫“四两拨千斤”,之所以能够四两拨千斤,就是借助于外部的力量。因为任何一个人,相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可谓太渺小了,那么,每一个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而如果我们能借助于外部的力量,那么事业的成功也就离我们不远了。这就是《劝学》里“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的原因。
投人所好是做生意的奥妙
胡雪岩语录:能猜察别人的心理想法,且善于投人所好,是做生意的一大奥妙。
1976年,西德总理科尔访问马达加斯加。马达加斯加的政府和人民怀着对德国人民的友好情谊,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在仪式上,马达加斯总统向科尔赠送了一件本国精致而优美的工艺品,科尔表示感谢,回赠了一台西德最新生产的彩色电视机。
科尔本想此举会受到马达加斯加政府和民众的欢迎,不料结果却事与愿违。在赠送仪式上,就引起了诸多不满和议论。为什么会这样呢?原来,当时马达加斯加尚未建立起电视播放与接收系统,他们连电视机是啥玩意,见都没有见过。因此,该国政府和民众认为,科尔的这一举动,是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一种歧视和侮辱。于是,全国上下纷纷指责科尔的行为。
尽管我们常说“礼多人不怪”,但是送礼要是不投人所好,那么,到头来就会事与愿违。正像科尔给马达加斯加送彩色电视机一样,在科尔的心里,觉得这是一片好意,我把我们国家最新生产的彩色电视机送给你们。可是在马达加斯加国家的人们心里,我们这里连电视机见都没有见过,又没有播放电视的系统,你送给我们一台电视机,不是有意鄙视我们国家生产落后吗。所以,科尔的一片好意收到的效果却是相反的。这就是送礼不投人所好的原因。
在《庄子》里,有一次,尧帝到华山地区视察工作,华山民众向他致祝词,祝他“多子、多财、多寿”。但尧帝却说:“我不要这些东西。多子,会增加麻烦、忧虑;多财,也会增加烦恼,不能清心静脑;多寿同样不好,活得太久便会招来侮辱。”华山民众的祝福本来是一片好意,但是却得不到尧的喜欢,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华山民众没有投尧的所好,尧不希望自己多子、多财、多寿,所以华山民众的祝福才在尧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人们生活在世上,在很多方面的需要是相同或相似的,比如生存安全、自我重要感、社会认同等。但是,人们还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特殊爱好与需要。实际上,即使对于相同的那些需要来说,每个人在时间先后及侧重点上也会有所不同的。可正是这种不同,我们在与人交往的时候,不能简单地从自我出发,误以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从而按照自己的想法“投射”给其他人。我们应该根据人们的不同地位、不同职务、不同目标、不同个性,来设身处地的推断他们的不同需要,认清他们内心的最真实想法和举动,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才能获得最终的成功。
所以,在社交活动中,与人交往如能做到投其所好,就一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反之,则会适得其反,事与愿违。
胡雪岩就认为“善于投人所好,是做生意的一大奥妙”,他与官场的几十年交往中,把“投人所好”这四个字演绎到了纯熟的境界。
王有龄刚坐上海运局“坐办”位子的时候,就碰上了调运漕粮的问题,在胡雪岩的帮助下,王有龄顺利地解决了这一问题,巡抚黄宗汉和藩台麟桂受到朝廷的表彰,故对王有龄另眼看待,准备升他为湖州知府。但是委任状却迟迟没有下来,王有龄等了一段时间就有点心急了。于是他向黄宗汉府上的何师爷打听,才得知委任状已经从中央下来了,只是黄宗汉迟迟不给王有龄。
于是王有龄就亲自去找黄宗汉,在黄宗汉的客厅里,黄宗汉只对王有龄说了一句:杭州城里的轩阁有一幅唐伯虎的《溪山渔隐图》,然后就叫下人送客了。
这下可让王有龄如坠五里雾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就把这件事跟胡雪岩讲了。像胡雪岩这样的人都搞不明白黄宗汉为什么要这样说,如果是要银子的话就直接暗示啊,干嘛说到画去了呢。
胡雪岩经过多方打听,才探听出一条门道,因为这是北京城里送礼的一种习俗。
事情是这样办的,某人打算向某大员行贿,求取某一官职,则先与某一卖古董的商家接头,讲定以若干银两购买一件古董或一幅字画。接着,该商家就到大员公馆去,取得古董或字画。拿回来卖给行贿者。行贿者买到古董或字画,送给大员。该商家则卖出古董或字画,获得银两,留下回扣与手续费,把剩下的银子交给大员公馆。所以说,就某大员而言,他只是把自家的古董或字画交给古董商人,商人卖给行贿者,行贿者又把东西送回大员公馆,某大员并没少了东西。另一方面,却由古董商送来银两,某大员并没有直接收受行财者银子,他只是收了古董或字画,总算是人士赠送物,并没沾上铜臭。这真是有意思,明明是拿红包收贿款,但就是没有直接收钱。
黄宗汉也想采用这一招。于是胡雪岩花了一万两银子把这幅画买了回来,让王有龄送给了黄宗汉。第二天,黄宗汉就把委任状交给了王有龄,真是钱到病除。
有了这次前车之鉴,胡雪岩对黄宗汉日后的索贿也就能把握得清清楚楚了。
按照清朝的惯例,官员从一个职位调到另一职位的时候,是必须把他原来的职位让出来的。王有龄做了湖州知府之后,他也应该把海运局坐办的位子让出来,但是,海运局是一个肥水较多的职位,他不想让出来,想兼领海运局坐办这一职位。但是这必须得到巡抚黄宗汉的首肯。于是,王有龄向黄宗汉提出了这种要求,但是黄宗汉却像上一次一样给王有龄卖了一个关子。他们没有回答王有龄的问题,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他问及胡雪岩的阜康钱庄的情况,并想要阜康钱庄替自己汇一笔一万两银子的款子作为军饷。王有龄看到黄宗汉原来只是这么一个小的要求,就满口答应,说是只要抚台大人吩咐,给下钱来即随时汇出。不料王有龄话没说完,黄宗汉便端茶送客,而对于王有龄兼领海运局坐办的事,也置之不理了。
王有龄回来之后把这件事和胡雪岩商量,胡雪岩不像王有龄,他看得准。他知道黄宗汉这样说的原因就是想收取贿赂,并且钱也说出来了,就是一万两银子。这时候王有龄才恍然大悟。第二天,胡雪岩派人把一万两银子的银票送到黄宗汉的府上,王有龄随即得到了兼领海运局坐办的批准。
胡雪岩就是这样的能投人所好。他在商场混迹的一生,是他和官场打交道的一生,也是他投人所好的一生,他巨大财富的积累完成,就是以这种投人所好的行为为前提的。要不是他投人所好用银子四下打点,那么,他的军火生意做不成,他的钱庄也开不成,他也不能垄断整个生丝市场。
正是这种善于揣摩、巧加迎合的政治投资,胡雪岩才换得了他的成功。
一日一心得:
也许有人会认为投人所好是逢迎拍马的同义词,但事实却不是这样的,投人所好可以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么也就为你办成那些没有别人帮助办不成的事提供了条件。
捧人也是一门艺术
胡雪岩语录:出自真心的赞美,捧人捧得非常真诚,不露痕迹,使被捧的人特别高兴。
在小说《鹿鼎记》中,韦小宝捧人的一句经典的话是“我对你的仰慕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听的人可就乐了,于是韦小宝的一切事情解决起来就顺利了。
关于清朝名臣纪晓岚也有一个捧人的故事。一年夏天,纪晓岚在编纂《四库全书》时,浑身发热,就赤膊坐在案前,此时忽传乾隆驾到,纪晓岚不及穿衣,便藏到桌子底下去了。乾隆看见纪晓岚藏起来了,却示意周围人不要出声,而是坐在桌前不动。等了很久还不见乾隆离去,纪晓岚便轻声问:“老头子走了没有?”乾隆又好气又好笑,便呵斥:“是谁如此放肆,还不赶紧出来?”纪晓岚忙爬出来叩见皇上。乾隆问纪晓岚:“你为何称朕为老头子,说得有理方可饶过你。”纪晓岚不慌不忙地说:“陛下是万岁,应该称老也;尊为皇上,万民之首,应该称头也;子者,天之骄子也。呼老头子,实乃至尊之称也。”乾隆听罢笑着说:“卿急智可嘉,恕你无罪!”
纪晓岚称皇帝为“老头子”,本是对皇帝的大不敬,但是他却把这种不敬化为对皇帝的吹捧,这不但使得皇帝很高兴,而且还使自己逃过了死罪。
也许有人会认为,捧人是在拍马屁。如果是假惺惺的捧人,为了捧人而毫不顾及原则问题,那确实是在拍马屁,但是,捧人若是真心的,那就不是在拍马屁,而是一种赞美。
赞美别人,别人的心情会舒畅,会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尊重,他们感觉到自己被尊重了,自然会感觉到,这么有眼光看得起我的人,一定也值得我尊重。也就是说,你在赞美别人的同时,你自己也获得和其平等的地位。赞美别人,可以让其他人也愿意和你相处。谁愿意和一个冷冰冰的人在一起呢?你赞美别人了,那么其他人就会在心里觉得,“他这个人有眼光,他乐意衷心的赞美、承认别人,那么我努力做的话,他也一定会公平的赞美我的。”这样一来,不但让别人容易围绕在你身边,让你更有魅力,同时还会增加他人的工作积极性。
这就是胡雪岩所说的,“出自真心的赞美,捧人捧得非常真诚,不露痕迹,使被捧的人特别高兴。”
捧人,是胡雪岩除了寻找官场靠山之外的又一高招。
左宗棠做了浙江巡抚之后,奉命收复被太平军占领的杭州。左宗棠听信了别人的种种流言,发出榜,开出赏金,捉拿胡雪岩,要他的人头。于是胡雪岩听从了别人的劝告,亲自去拜访左宗棠。胡雪岩孤身一人来到左宗棠的大营前请见,左宗棠看到胡雪岩的名帖,冷冷一笑,说此人胆子不小,自己倒送上门来!随即安排刀斧手站立左右,只等自己一声令下,将胡雪岩这个奸商小人砍死在帐前。胡雪岩进了营帐,一番分辨,使左宗棠尽释前嫌,见到胡雪岩送来的一万石大米,更加赞赏他的为人,一声唤:来人!刀斧手持刀而进,欲拿胡雪岩,不料左宗棠吩咐:去砍一条羊腿来,让我二人下酒!
而胡雪岩是怎么分辨的呢?尽然能改变左宗棠的主意,左宗棠可是有名的湖南骡子脾气。
刚一进营帐,左宗棠那双眼睛,颇具威严,光芒四射似地将胡雪岩从头望到底。
“我闻名已久了。”左宗棠冷冷的说。
胡雪岩觉得形势不对,赶紧说:“大人建了不世之功,特为来给大人道喜!”
“喔,你倒是得风气之先!怪不得王中丞在世之日,你有能员之名。”
话中带着讥讽,胡雪岩自然听得出来,此时的胡雪岩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碰到了一个这样不讲道理的武将。今天既然进来了,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出去的,于是,胡雪岩就在心里琢磨怎样对付左宗棠。
因为这一次胡雪岩是带着一万担粮食来的,于是他从粮食上打主意。他说他是来献粮食支持左宗棠的,左宗棠一听到这里,他知道现在正与太平军作战,缺的正是粮食,于是他的心里一下就暖了,改变了对胡雪岩的语气。并且当他听到胡雪岩说这批粮食是报效左宗棠并不要钱的时候,左宗棠大力赞赏胡雪岩,并且说马上要上奏,请求朝廷嘉奖胡雪岩。此时,胡雪岩看到时机成熟了,于是他就要吹捧左宗棠了。说:“大人栽培,光墉自然感激,不过,有句不识抬举的话,好比骨鲠在喉,吐出严请大人不要动气。”
“言重,言重!”左宗棠一叠连声地说,“尽管请说。”
“我报效这批米,决不是为朝廷褒奖。光墉是生意人,只会做事,不会做官。”
“好一个只会做事,不会做官!”这一句话碰到左宗棠的心坎上,因为左宗棠也是一位实干家,于是他拍着炕几,大声地说。赞赏之意,真是溢于言表了。
因为左宗棠一直和李鸿章都是政敌,于是胡雪岩就抓住他们之间的矛盾做章,大力吹捧左宗棠。
“我在想,大人也是只晓得做事,从不把功名富贵放在心上的人。”胡雪岩说,“照我看,跟现在有一位大人物,性情正好相反。”
前半段话,恭维得恰到好处,对于后面一句话,左宗棠当然心知肚明,自然特感关切,探身说道:“请教!”
“大人跟江苏李中丞正好相反。李中丞会做官,大人会做事。”胡雪岩又说:“大人也不是不会做官,只不过不屑于做官而已。”
“啊,痛快,痛快!”左宗棠仰着脸,摇着头说,是一副遇见了知音的神情。
胡雪岩见好即收,不再奉上高帽子,反而谦虚一句,“我是信口胡说。在大人面前放肆。”
而此时的左宗棠却早被胡雪岩捧得飘飘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胡雪岩是打算收了,但是左宗棠却爱听,并且有点欲罢不能。于是他还想知道自己和李鸿章相比,到底谁的功劳大。因此他说:“雪岩兄,你这几年想必一直在上海,李少荃的作为,必然深知,你倒拿我跟他比一比看。“
“这……”胡雪岩问道,“比哪一方面?”
“比比我们的成就。”
“是!”胡雪岩想了一下答道:“李中丞克复苏州,当然是一大功,不过,因人成事,比不上大人孤军奋战,来得难能可贵。”
“这,总算是一句公道活。”左宗棠说。
这时候,左宗棠是完全被胡雪岩的吹捧之术俘虏了,他对胡雪岩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从刚开始进来的不冷不热变成了现在的好像遇到知己,最后把胡雪岩留下来吃饭了。
从此以后,胡雪岩和左宗棠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密,左宗棠变成了胡雪岩在朝廷的靠山。而胡雪岩也总是投其所好,既不吝啬赞美,又实事求是,总是能说出左宗棠最爱听、最想听的,却无一丝谄媚做作之意的话来。在胡雪岩的吹捧下,左宗棠对于胡雪岩的要求,都尽量去满足,所以,胡雪岩的财源也就滚滚而来。
一日一心得:
对于别人,我们不要吝啬赞美,别人做得好,我们就要鼓掌、赞美,这对于我们自己来说,不要花费什么成本,而对于别人来说,你的真心实意的赞美,会赢得他们的好感。只要不是虚伪奉承,投人所好,说别人爱听的话又何妨。
送礼也要送别人想要的东西
胡雪岩语录:中国历来就有送礼的习俗,然而如何送礼,确是大有学问的。
送礼是中国人逢年过节的一种习俗,这种习俗不仅盛行于民间,也盛行于官场。清代雍正年间,山东曾因送礼出现过一件案子,原任山东蒲台县知县朱成元在其任上26年中给各级领导的送礼记录,包括有字账30本、无字账1本、散账28页,总共273页。这份详尽的送礼簿让雍正皇帝非常震惊和愤怒。他一怒之下,就把巡抚黄炳、布政使博尔多等人判处了死刑。
26年中送礼的记录就达273页,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震惊的事了,难怪雍正皇帝要那么震惊和愤怒了。
法国启蒙思想家孟德斯鸠曾说:“**的国家有一个习惯,就是无论对哪一位上级都不能不送礼物,就是对君王也不能例外。”在清朝,送礼却是极其普遍的一件事。不然“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怎么来呢。在清朝官场上,礼节名目可谓繁多,见面礼、节礼、贺礼、谢礼、别礼,不一而足,这些还只是极普遍的送礼项目。就像节礼一样,在官场中的人都要给自己的上级送“四节”端午节、中秋节、春节和上司的生日。而为什么上司的生日也是“节”了呢?在清朝,皇帝的生日是“万寿节”,皇后的生日是“千秋节”,于是由此而来,生日也就变成了一种需要送礼的节日了。到了晚清,“四节”之外还要加上上司夫人的生日,称为“三节两寿”,等于是“五节”。
胡雪岩处于这样的一个时代,那么对于他来说,要想寻求官场的保护,寻找官场中人做自己的靠山,那么送礼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然而如何送礼,确是大有学问的。”不可能盲目地去送,如果盲目的送的话,钱花了,但是没有花在点子上,花了钱却办不成事。胡雪岩也懂得这一点,所以他一生都在钻研这一门学问。
送礼要因人而异,因为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需要,针对这种需要去送礼,那么礼就送到点子上了。胡雪岩送礼就讲求这种因人而异,紧紧地围绕每个人最想要的东西来行动,他说:“送礼总要送人家求之不得的东西。”这就是胡雪岩的高明之处。
对于王有龄来说,钱是必须的,他要花钱去捐官,于是胡雪岩就送他钱。对于浙江巡抚黄宗汉来说,银子是他最爱的,于是,胡雪岩不失时机地给他送去一笔笔的银子作为礼品。但是,钱对于左宗棠来说,却不是他最想要的。在镇压太平军的时候,左宗棠想要的是米和钱。
左宗棠攻打杭州的太平军的时候,由于双方对峙的时间较长,又势均力敌,那么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能坚持到最后的一方就是胜利者。可坚持的一个前提是粮食,以前王有龄镇守杭州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有粮食而坚守不下去了,所以他才上吊自杀的。现在左宗棠需要的也是粮食,可恰好胡雪岩手上就有粮食。胡雪岩带着两万两银子去上海买了一万石粮食,本来是运来杭州支持王有龄的,但是当他得知王有龄已死之后,他就把这一万石粮食献给了左宗棠。本来左宗棠在进攻杭州之前就听信了流言,要拿胡雪岩治罪。所以胡雪岩去拜访他的时候左宗棠连座都不给他,把他晾在了一边。可当胡雪岩说明来意是来献粮的时候,左宗棠就心下高兴了,赶紧吩咐手下准备座位。最后两人相谈甚欢,左宗棠就留饭了。
同时,当时朝廷的财政支出、用兵打仗采取的是“协饷”的办法,也就是由各省拿出钱来做军队粮饷之用,实际上是各支部队自己想办法筹饷。左宗棠几十万兵马镇压太平军,每月需要的饷银就达25万之多,这么多的银子每个月都是左宗棠的一块心病。此时正值太平军败局已定之际,当时镇压太平军实际上是左宗棠与李鸿章协同进行的,左宗棠当然想争头功,这个时候,粮草军饷就成了当务之急。没有粮饷就无法进一步展开攻势,而且一旦“闹饷”,部队就无法约束,也就势成“乌合”,还可能会出乱子。所以他向胡雪岩谈起了筹饷的事,而胡雪岩一听到左宗棠谈起筹饷的事,毫不犹豫就表示自己愿意为此尽一分心力。所以胡雪岩的到来,使这两件让左宗棠头痛的事情一下子迎刃而解,左宗棠怎么会不赏识胡雪岩呢!
在左宗棠收复新疆的时候,他需要的是洋枪,于是胡雪岩掌管上海转运局,一批一批的洋枪给他运到新疆去,为左宗棠的成功提供了必定的条件。
所以送礼要送得合适,其中一条重要的原则就是要对方喜欢。而要对方喜欢,常常也就是送给对方急需的,又一时没有的。比如左宗棠急于事功,胡雪岩正好给他送去了粮饷、洋枪能使他成就事功所必需的东西,于是一送就送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胡雪岩才能得到左宗棠的信任,甚至被引为知己,左宗棠由此成为胡雪岩在官场比王有龄更有力量的靠山。后来也就是因为左宗棠的一力举荐,胡雪岩才得到朝廷特赐的红顶子与黄马褂。
一日一心得:
物有所值,这是人们消费时的心态,同时也是送礼时的目的。如果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起到所希望的效果,那么礼就白送了。而要想让自己的礼品物有所值,那么就要懂得别人的需要,按照别人的需要去送礼,那么自己所送出的东西效用才会最大。
“好人”与“坏人”到底谁去做
胡雪岩语录:“好人”我做,“坏人”叫别人去做。
我们看过《投名状》这一部电影,庞青云的“山字营”弟兄在攻城之前,作为领导者的庞青云都会发表一通演说,说攻下城了活着的人奖励多少银子,战死的人他的家人奖励多少银子,并且在攻下一座城的时候,都会在攻下的城里抢劫钱财,然后大家平分。因为此时的清军已经不是皇太极时期的八旗军了,此时的清军缺少了当年八旗军的战斗力,这时候的清军打仗,为求克敌致胜,采取的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原则,在进攻一座城池之前,都会预先许下赏赐,等攻下了城的时候再兑现赏赐。
但是,清政府当时已经是一个极贫的政府了,通过各种不平等条约的签订,清政府不断地赔款,每年的财政收入都用去赔款了,早就没有钱来支付军队的粮饷了。所以,在镇压太平天国的过程中,采取的是“协饷”的办法,也就是由各省拿出钱来做军队粮饷之用,实际上是各支部队自己想办法筹饷。而筹饷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对军队的奖赏还是要的,要不然就没有人肯拼命去打仗了。于是只要攻下一座城池,军队的主帅或者暗示,或者默许,三日之内,可以不守两条军法:禁止抢劫与**。
而当蒋益澧攻下杭州城的时候,那些清军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一机会的,而胡雪岩的家在杭州城里,他的阜康钱庄也在杭州城里,如果这些清军一抢劫,他们可不管是不是胡雪岩的家和钱庄。于是,胡雪岩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作为交换条件,他答应给蒋益澧10万两银子作为给他部下的奖赏,而蒋益澧的部下却不许在杭州城里抢劫。
这一天胡雪岩在拜访了蒋益澧之后,在寻思怎样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解交藩库,供蒋益澧分赏弟兄?一想到藩库,胡雪岩心中就灵光一闪,自己以前不都是代管浙江藩库的吗,这让自己大赚了一笔,现在的藩库自己也要代管才行。并且跟藩库有关的就是粮台,自己现在运了一万石大米来了,这是给左宗棠的见面礼,不能给蒋益澧给分了,要借他的粮台暂放一下才行。于是他就问蒋益澧:“芗翁的粮台在哪里?”
“浙江的总粮台,跟着左大帅在余杭;我有个小粮台在瓶窑。喏”蒋益澧指着小张说,“他也是管粮台的委员。”
“那末,藩库呢?”
“藩库?”蒋益澧笑道,“藩司衙门都还不知道在不在,哪里谈得到藩库?”
“藩库掌一省的收支,顶顶要紧,要尽快恢复起来。藩库的牌子一挂出去,自有解款的人上门。不然,就好像俗语说,‘提着猪头,寻不着庙门’。岂不耽误库收?”
蒋益澧也不知道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解款?只觉得胡雪岩的忠告极有道理,藩库应该赶快恢复。可是该如何恢复,应派什么人管库办事,却是茫无所知。
于是胡雪岩为他讲解钱庄代理公库的例规与好处。阜康从前代理浙江藩库,如今仍愿效力;不过以前的欠账犹待清理,为了划清界限起见,他想另立一爿钱庄,叫做“阜丰”。
“阜丰就是阜康,不过多挂一块招牌。外面有区分,内部是一样的,叫阜丰,叫阜康都可以。芗翁!”胡雪岩说,“我这样做法,完全是为了公家。阜康收进旧欠,解交阜丰,也就是解交芗翁。至于以前藩库欠人家的,看情形该付的付,该缓的缓,急公缓私,岂非大有伸缩的余地?”
“好,好!准定委托雪翁。”蒋益澧大为欣喜,“阜丰也好,阜康也好,我只认雪翁。”
“既蒙委任我一定尽心尽力。”胡雪岩略停一下又说,“应该解缴的十万银子,我去筹划。看目前在杭州能凑多少现银,不足之数归我垫。为了省事,我想划一笔账,这一来粮台、藩库彼此方便。”
“这,这笔账怎么划法?”
“是这样,譬如说现在能凑出一半现银,我就先解了上来;另外一半,我打一张票子交到粮台,随时可以在我上海的阜丰兑现。倘或交通不便,一时不能去提现,那也不要紧,阜丰代理藩库,一切代垫,就等于缴了现银;藩库跟粮台划一笔账就可以了。垫多少扣多少;按月结账。”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蒋益澧只觉得振振有词到底这笔帐怎么算,还得要细想一想,才能明白。
想是想明白了,却有疑问:“藩库的收入呢?是不是先还你的垫款?”
“这怎么可以?”胡雪岩的身子蓦然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不断摇头,似乎觉得他所问的这句话,太出乎常情似的。
光是这一个动作,就使得蒋益澧死心塌地了。他觉得胡雪岩不但诚实,而且心好,真能拿别人的利害当自己的祸福。不过太好了反不易使人相信,他深信是自己有所误会,还是问清楚的好。
“雪翁,”他很谨慎地措词,“你的意思是,在你开给粮台的银票数目之内,你替藩库代垫,就算是你陆续兑现。至于藩库的收入,你还是照缴。是不是这话?”
“是!就是这话。”胡雪岩紧接着说,“哪怕划账已经清楚了,阜丰既然代理浙江藩库,当然要顾浙江藩司的面子,还是照垫不误。”
这一下,蒋益澧不但倾倒,简直有些感激了,拱拱手说:“一切仰仗雪翁,就请宝号代理藩库,要不要备公事给老兄?”“芗翁是朝廷的监司大员,说出一句话,自然算数,有没有公事,在我都是无所谓的。不过为了取信于人,阜丰代理藩库,要出一张告示。”
“那方便得很!我马上叫他们办。”
“我也马上叫他们连夜预备,明天就拿告示贴出去。不过”胡雪岩略略放低了声音,“什么款该付,什么款不该付,实在不该付,阜丰听命而行。请芗翁给个暗号,以便遵循。”
“给个暗号?”蒋益澧搔搔头,显得很为难似的。这倒是小张比他内行了,“大人!”他是“做此官,行此礼”,将“大人”二字叫得非常自然;等蒋益澧转脸相看时,他才又往下说,“做当家人很难,有时候要粮与饷,明知道不能给,却又不便驳,只好批示照发,粮台上也当然遵办。但实在无银无饷,就只好婉言相商。胡观察的意思,就是怕大人为难,先约定暗号,知道了大人的意思,就好想办法敷衍了。”
“啊,啊!”蒋益澧恍然大悟,“我懂了。我一直就为这件事伤脑筋。都是出生人死的老弟兄,何况是欠了他们的饷。你说,拿了‘印领’来叫我批,我好不批照发吗?批归批,粮台上受得了、受不了,又是另外一回事。结果呢,往往该给的没有给,不该给的,倒领了去了。粮台不知有多少回跟我诉苦,甚至跳脚。我亦无可奈何。现在有这样一个‘好人’我做,‘坏人’别人去做的办法,那是太好了。该用什么暗号,清雪翁吩咐。”
“不敢当!”胡雪岩答道,“暗号要常常变换,才不会让人识透。现在我先定个简单的办法,芗翁具衔只批一个‘澧’字,阜丰全数照付;写台甫‘益澧’二字,付一半;若是尊姓大名一起写在上头,就是‘不准’的意思,阜丰自会想办法搪塞。”
“那太好了!”蒋益澧拍着手说,“听君一席话,胜做十年官。”
“好人”我做,“坏人”别人去做,这就是官场的现象,因为当官总要得罪人,把某些得罪人的事交给下属去做,是狡猾的上司经常采用的手段,而商人出身、渎书不多的胡雪岩也深谙此道。胡雪岩给蒋益澧出的主意,表面上看起来是胡雪岩在做坏人,因为蒋益澧给定了暗号,粮台的人什么时候该给粮饷,什么时候不该给粮饷,就按照蒋益澧的暗号办。“只批一个‘澧’字,阜丰全数照付;写台甫‘益澧’二字,付一半;若是尊姓大名一起写在上头,就是‘不准’的意思,阜丰自会想办法搪塞。”
表面上看起来,这也确实解决了蒋益澧的难处,有了这些暗号,蒋益澧就不要向以前一样那么在批粮饷的问题上为难了。但实际上,胡雪岩是为自己在打算,他的一万石粮食存放在蒋益澧的粮台里,要是蒋益澧什么时候给批出去,到时候胡雪岩就算神通再广大也是要不回的,所以,他现在就用这一条计稳住蒋益澧,让蒋益澧不能乱批粮食。从这一方面来说,胡雪岩真正实现了“好人”我做,“坏人”别人去做的原则。
一日一心得:
“好人”我做,“坏人”别人去做是一种策略,因为人际关系复杂多变,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也许得罪人了自己还不知道,而得罪了人就会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对于一个经商者来说,这是不明智的。
结交官场须烧冷灶
胡雪岩语录:交结官场,不仅“趋热门”也“烧冷灶”。
现代学史上的大豪鲁迅,他的祖父周福清是同治辛未科的翰林,后任江西金溪县知县,光绪十九年,慈禧太后五十九岁,下一年六十整寿,要开恩科,所以于这一年秋天举行乡试。而这一年的主考官是周福清的同年殷如璋,周福清就拿着一张一万两银子的期票去给自己的儿子和亲友五人通关节。但由于事情穿帮,被光绪帝判处“监斩侯”。这一年,鲁迅十三岁,由于这一场变故,鲁迅家中顷刻天坍地陷,族人连夜分散各地。鲁迅兄弟不得不走避于城外皇甫庄外婆家中。因为家道衰落,以前那些亲近其家的亲朋好友,也都一个个躲得远远的,不再像周福清做官时那么走得近了,有的对他们还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使鲁迅兄弟过早地感受到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给鲁迅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就是为什么鲁迅的章里写的都是揭露社会黑暗及人情冷漠的原因。
中国是一个注重人情的社会,但这个注重人情的社会里的人又有一种劣根性,这种人情只存在于比自己地位高的、身份高的人身上,而比自己地位低的、身份低的人那里,人们是不屑于与他们讲人情关系的。本来人往高处走,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当那些地位高、身份高的人从他们的地位上跌落下来的时候,那么,他以前的那些跟他称兄道弟的人就会对他们躲得远远的,就好像他的事会牵连到他们一样,有的不仅是躲得远远的,甚至是冷嘲热讽,好像通过冷嘲热讽就能把他们以前对他的阿谀奉承补偿回来一样。
这种事情在官场更常见。当某人身居高位握有权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来巴结他、讨好他,而一旦他因为什么错误从他的地位上跌落下来或者因为年老从他的位置退居二线的时候,那些以前想方设法去巴结、讨好他的人现在早就不知踪影,避之唯恐不及了。
如果我们把这种情况比喻成“热门”与“冷灶”的话,那么那些当朝权贵、实权大官就肯定会是“热门”,而那些身处厄运、人微权轻或大势已去之人则只能是“冷灶”。如果把眼光放在那些当朝权贵、实权大官身上,就叫做“趋热门”,而如果把眼光放在那些身处厄运、人微权轻或大势已去之人的身上,则叫做“烧冷灶”。“趋热门”人人都会,但是“烧冷灶”就未必人人都会了。
而胡雪岩就是一个既“趋热门”又“烧冷灶”的人,他结交左宗棠、奕诉、煜就是在“趋热门”,因为这些人都是当朝的重量级人物,但是他对那些暂时潦倒而没有发迹的人物,他也毫不犹豫的提供帮助,这就他的“烧冷灶”之术。这种“雪中送炭”的义举使得受助人感激不尽,而一旦受助人飞黄腾达了,施恩人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所以胡雪岩为什么能有他的成功,就是因为他既“趋热门”又“烧冷灶”的结果。
胡雪岩资助王有龄就是一种典型的“烧冷灶”,但是胡雪岩更成功的“烧冷灶”是对宝森和麟桂的帮助。
宝森因为政绩平庸,被当时的四川巡抚丁宝桢以“才堪大用”的奏折形式,借朝廷之手体面地把他请出了四川。于是宝森只能在京城闲居,每日呼朋唤友,吟酒品茶泡赌场,表面上很悠闲,其实心中甚感落寞。胡雪岩就特意拜访,劝说他到上海一游,费用全部由胡雪岩包了。宝森因为旗人身份限制,在京玩得实在不过瘾,就随了胡雪岩去游上海,逛杭州,游山玩水,甚是痛快。遂把胡雪岩视为密友,后来胡雪岩向洋人借款,就是通过宝森才买通刑部尚书煜,并搞好和醇亲王的关系,始办成此事。
对麟桂的帮助是在麟桂要调离浙江的时候,麟桂任浙江藩台的时候,在财政上空缺了两万两银子,现在要调离浙江了,如果不把这两万两银子垫上的话,自己的把柄就会落在人家的手上,到时候就会影响他的仕途。麟桂可不想这样,于是他就向胡雪岩求助,希望胡雪岩的阜康钱庄能资助他两万两银子,但问题是阜康刚刚开业,包括同业庆贺送来的“堆花”也不过四万两现银。而麟桂一下就借去两万两,并且麟桂是正要调离浙江的,如果他人一走,不还这些银子了,那么两万两银子对于当时的阜康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那借还是不借呢?胡雪岩思前想后,最后觉得在人家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别人,人家自然不会忘记,到时利用手中的权势,行个方便,何愁两万两银了拿不回来?并且他也了解到麟桂并不是那种借钱不还的人。于是他不惜动用钱庄的“堆花”款项以超低利率悉数贷给了麟桂。
事实表明,胡雪岩这一次“烧冷灶”烧对了,麟桂为了感谢胡雪岩,临走时,他向朝廷上书,请求户部嘉奖阜康,这一嘉奖提高了阜康的名声,使得京里户部和浙江省之间的公款往来,也委托“阜康”办理汇兑。同时,麟桂把浙江省用于支援清军围剿太平军的协饷也委由阜康办理汇兑。此外,浙江省与江苏省的公款往来,也归“阜康”经手。这样一来,胡雪岩的阜康钱庄生意越做越大,那利润自然是滚滚而来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烧冷灶”也不能随便乱烧,不能见人就“烧”,如果是那些像“粪土之墙不可污也”一样的人,“烧”了肯定是一些赔本的事。
一日一心得: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民间的一句俗语,但是却道出了人与人之间相互帮助的真谛。我们受别人帮助了,就要加倍的报答别人。
低调做人防人妒忌
胡雪岩语录:不招人妒是庸才,可以不招妒而自己做得招妒,那就太傻了。
三国魏曹丕《典论论》中说:“人相轻,自古而然。”意思就是说,人互相轻视,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傅毅和班固两人才相当,不分高下,然而班固轻视傅毅,他在写给弟弟班超的信中说:“傅武仲因为能写章当了兰台令史的官职,但是却下笔千言,不知所止。”这就是典型的人相轻,人们总是喜欢以自己所擅长的轻视别人所不擅长的。
而在商场上,就有“同行相妒”之说。胡雪岩在后期,李鸿章与左宗棠争权夺利,李鸿章就命盛怀宣在上海排挤胡雪岩,但是,盛怀宣之所以那么愿意去做,就是因为对胡雪岩产生了妒忌,因为盛怀宣也是一个商人,而胡雪岩在商场上的成功是他所只能望其项背的,于是,他才想方设法要把胡雪岩搞垮。
而对于胡雪岩来说,一直以来,他都在低调的做人,因为他深知人行走商场,就怕招来同行的妒忌,如果同行对你产生妒忌了,那么,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把你孤立起来,然后再设法把你挤垮。胡雪岩最后因为生丝生意而失败,就是因为他想垄断生丝生意,维护蚕农的利益,他想抬高生丝的价钱,这样就损害了同行的洋人的利益,于是洋人才会联合清政府来击垮他。
可是不管盛怀宣也好,洋人也好,胡雪岩招来他们的妒忌并不是胡雪岩的本意,他也是因为太成功了,名声在外,由不得自己,整个天下没有谁不知道胡财神的。所以他最后的失败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但我们纵观胡雪岩的一生,低调做人、谨小慎微是他一辈子在坚持的事。
当王有龄捐官成功做了上海海运局坐办的时候,胡雪岩就想开办钱庄了,尽管当时候他还没有钱,但是他看到了王有龄的前途,他相信王有龄会有一片光明的仕途,到时候以王有龄为官场靠山,凭他们的交情承办代理打点道库、县库的过往银两,用公库的银子来做钱庄的流动资本,而且公家银子不需付利息,这等于是白借本钱。
可此时的王有龄却认为自己还只是一个坐办,不是实缺,没有实权,没有给胡雪岩提供代理公款的条件。他想等他在官场坐稳了,得了一个知县做的时候,胡雪岩才开钱庄,到时他把官库的银子给胡雪岩钱庄“代理”,也就理所当然了。可胡雪岩却不这么看,他认为要是等到王有龄放了州县得了实缺再来开钱庄,那时浙江官、商两界都知道有个王有龄,也都知道王、胡之间的交情了,虽然自己的钱庄那时候也能够凭借王有龄的关系而代理公款,或许钱庄生意的运作还会更方便些,但外人的看法却会大不相同,人们会说胡雪岩办钱庄是借了王有龄的官场靠山,也会说王有龄是动用公款交胡雪岩办钱庄,营商自肥,到时候胡雪岩就是一个出名的人了,那么,别人肯定就会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嘴上尽管不说,但是暗地里却使坏,搞不好向京城参上一本,那可不是胡雪岩所想要的。
这就是胡雪岩低调做人的表现,等到了胡雪岩的后期,他就更注意这一点了。因为此时的李鸿章与左宗棠明争暗斗更加激烈了,左宗棠一当上南洋大臣,就极力铲除李鸿章在江南的势力,而李鸿章也为了打倒左宗棠,也要铲除左宗棠的党羽,而胡雪岩就是被铲除的第一个对象。于是李鸿章指使盛宣怀排挤胡雪岩在上海的势力,盛宣怀指使手下散布中法即将开战的信息,让上海人心惶惶,世人纷纷兑银,“阜康”银根吃紧,就在此时,古应春自己作的房地产生意因为战事,一落千丈,欠债累累,胡雪岩想帮助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胡雪岩找到李鸿章,请他关照上海道台,尽快将各省的协饷拨还给他,李鸿章表面答应,但暗地却让邵友濂扣住不发。同时,“阜康”又出内贼,上海的总管宓本常看胡雪岩事业发达,自己也想另起炉灶,私自挪用了十几万两银子去做南北货的生意,结果赔了钱,自杀身亡。
就在这时,胡雪岩的女儿就要出嫁,其母罗四太太带着她去上海购买嫁妆。但是,胡雪岩再三告诫他们俩,不要太过招摇,买些钻石珠宝就回杭州,因为现在正在关节眼上,不要惹人话柄。
胡雪岩的一生都在低调做人,正像他自己说的:“不招人妒是庸才,可以不招妒而自己做得招妒,那就太傻了。”这就是他这一生的真实写照,他每时每刻都在以这一原则来要求自己,这一点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学而思之:
商场上确实应该注意尽量不要招妒。被人妒忌,会在自己与同行之间造成一种无形的隔阂,生意上携手合作的可能性就会大打折扣。特别是容易使自己在同行同业中处于孤立地位,甚至还有可能使同行联起手来与你作对,这样,你也就会感到处处掣肘,四面支绌,要想获得成功,也就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