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6章真相浮现

第6章真相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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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真相浮现

人虽多,却也算不得拥挤。愕然的接过辰昕夕递过来的糖葫芦,顾凉书听到少年被人声压散的话,“小孩不是都爱的么?”不知怎么,心里泛起一丝酸楚,咬过一口,更觉难过。当往事都过去,真相浮现之后,顾凉书才明白,原来我们,都不曾享受过童年。

过了人群,顾凉书的糖葫芦也吃完了,一路再无话,不过她认得,过了前方那座大桥,离那个城堡就不远了。

辰昕夕下了车,平静的望向桥下。

顾凉书跟的老实,站在少年身侧,仰头观瞻,深冬飘雪,少年一身墨色,在轻棉的雪中如一方砚,静而深沉。

很久以后,在异国某座房子的壁炉前,顾凉书捧一本古词看得津津有味,却想起了这天,跟随他走街串巷,看云卷云舒,却再不复当时闲庭信步。那时候,她站在他身后,什么都没有想,只当他是她的景色,细细观赏,小心翼翼的收藏。

少时天气少年游,不过终究可怜人意,薄于云水,细想从来,不与今番同。

顾亦词见他们回来了,吩咐了一下,领着换了衣裳的顾凉书到书房给顾旻皓请安。

女孩走了几步,在楼梯的拐角处,拧头看向辰昕夕,却对上带了半分笑意半分安心的目光,示意她快去。

“阿凉,咳咳咳咳——”顾旻皓笑着伸出手,将女孩拉到身前仔细打量着。顾凉书仍旧拍了拍老人的后背,温柔而恬淡的施以安慰。

“亦词,你先出去。”握了握顾凉书的另一只手,对顾亦词道。

“爸!”顾亦词不放心的叫了一声,却在老人的眼神下收了音。

“出去吧,我和阿凉,说些悄悄话。”顾旻皓叹息一声,摸了摸顾凉书的肩膀,扯了半个笑,却没再看顾亦词。直到顾亦词闭了门,方才慢声开口,“阿凉啊,来时你父母都和你说了吧?”

顾凉书点点头,又摇摇头。父母不算跟她说,是她偷偷听来的。

“他们要阿凉在顾亦词之后,继承家主之位。”父亲压低了声音,无比严肃认真。

“他们早干嘛了?若是从她一出生就带走她,路再难也好过现在,平白过去,阿凉要遭多少白眼?”母亲哽咽的质问着。

“你知道阿凉要不过去,会有什么后果?”父亲无奈的摇头。

“她顾亦词想要她儿子名正言顺继承家主,凭什么拉我女儿下水!难不成顾家人都死光了么!”母亲愤怒了,哭得更加伤心。

父亲颓败的声音,“都死光了,不然怎么会轮到阿凉。”

母亲止住了哭声,而门外的顾凉书长大了嘴巴,却叫不出来。

临走前,母亲拉住顾凉书,“阿凉,你要记着,永远不要做自己不愿的事,顺着心意走下去,即使再难,也要坚持,勇敢。”

顾凉书认认真真的记在心里,坚持,勇敢。每一个母亲,在教导自己的孩子时,都是哲学家。

“昕夕那孩子,不论是我还是亦词,都存了愧疚。”顾旻皓皱了皱眉,额上的皱纹清晰可见,目光深远,顾凉书瞪大了眼睛,听着老人絮絮叨叨的讲述着。

“那孩子三岁开始接受那些训练,亦词为了让他坚强,从来没有抱过他。当我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为时已晚,他们母子,早就形同陌路,而昕夕他……这一切,我虽不曾参与,却始终是默许的,他要走的路,注定了他必须铁血。”那时候顾凉书还只是听故事,无关于己,似懂非懂。几年之后,每每看着辰昕夕的背影,强大而倔强,心口就会阵阵揪痛。铁血的过程,注定残酷。

顾旻皓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扶着顾凉书的肩膀,艰难的忍耐。“阿凉,你这样乖,能不能替爷爷和词姨,给他亏欠的爱?”

顾凉书轻轻地点了点头,即使她不知道,要怎样去给。

顾旻皓笑了笑,摸摸顾凉书的脸颊,“阿凉,即使你现在还小,不懂得生来的责任与担当,也要勇敢地走下去,不能软弱,也不能回头。”

“不软弱,也不回头。”顾凉书重复着,记在心里。

那年除夕,顾家老爷子许久没有那么开心,顾家气氛从来没有那么热闹,而那一年冬天,雪格外的大,北风呜呜的嘶吼,和着满园的凄惶,坠落在顾凉书的脑海中。

“准备好了?”

“昨日我同当家的已经说过了,祁扬,我要实地训练。”

地下室没有预想中的冰冷,灯光透亮,白色的大理石地砖反射着刺眼的光,玻璃隔断随着人员进出不断开关旋转。

“你有三十分钟。”祁扬按下墙上的开关,玻璃瞬时密封起来。

顾凉书坐在电脑前,深吸一口气,十指不断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变化着,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第一次,失败。

第二次,失败。

第三次,顾凉书高度集中精力,这密码锁是目前最先进的,祁扬教了她很久。三十分钟系统就会崩溃,警报响起。而若是真的在危急时刻,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

“你太急了。”祁扬看着连续失败三次的顾凉书摇了摇头。然后自己坐到那个位置,十指飞动,十分钟,砰地一声,玻璃应声打开。

“不要想着出去,将心思集中在这些数字符号中,一个一个来。不论多久,要记住,你有时间。”

终于,在第四次,二十九分十九秒,玻璃门应声而开。

顾凉书手心全都是汗,紧绷的神经垮了下来。

出了地下室,春光大好,这是她来到顾家的第五个年头。

“呀,看样子成功了。”顾昭赫正在后院的花丛里侧脸看她,左手攀一枝未开的山茶,脚边蹲了个巨大的不明生物。

顾凉书抖了抖鸡皮疙瘩,再看顾昭赫,这人不知犯了哪门子邪,明明长得不够斯文俊秀,却总喜欢弄些自认风雅之事,比如,折花。

“早会要结束了。”顾凉书好心的提醒他,顾家早会,按理说是不容许迟到的。

顾昭赫并不慌忙,反而一脸期待地盯着顾凉书。

“我没洗脸?”顾凉书摸了摸自己的左脸。

“阿凉,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不好。顾凉书警觉的退后。

“你去南洋小岛这些日子,为兄甚是想念,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说罢,果真在花丛里转了一圈,晃得顾凉书头晕。晃完了大概觉得自己的样子比较没有说服力,又踢了一脚旁边低头肯草的某不明生物,“你看,肥肉都瘦成排骨了。”

肥肉就是顾凉书十一岁那年顾昭浔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后因她闪到腰行动不便,被随后来探望的顾昭赫领走。

顾凉书盯着那只比狗还大的浑圆的兔子,几乎要把它瞪出个窟窿,也没看出它哪里瘦了。

兴许是被看得有些害羞,肥肉停止了肯草行为,迈着硕大的兔子脚,奔向顾凉书,毛茸茸的脑袋不住的往顾凉书小腿上蹭,并且将屁股对准顾昭赫以示忠诚。

“好你个没良心的,枉费老子对你那么好,病了还衣不解带的照顾你陪你打针,如今主人回来了立刻变脸,看我不把你炖了吃了!”顾昭赫此番话语倒是挺配他的长相,蛮横不讲理的富家少爷,叉着腰站在残花满地的草丛里,一副悍妇嘴脸再合适不过了。

顾凉书假惺惺的上前,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养父母总不如亲生,认命吧。”

顾昭赫张大了嘴,愣了愣,眼睛却瞄到了后院的栅栏,转而一笑,“呦,原来是我哥跟你生的,我说怎么一副狡猾险恶的墙头草嘴脸,这遗传基因,啧啧,甚好。”

顾凉书正要反驳,却听一声阴阳怪调,“我儿那是聪明,会看人脸色,懂得变通,不像某些人,活了二十年,终究是个榆木脑袋,还不自知的指责别人。”

顾凉书翻了个白眼,瞄向一身浅灰色套装的顾昭浔,见他春风满面的抚了抚被弄乱的花枝,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越发妖气的眼角带了些算计,偏头看向山茶下的两个人。

“我到底是不是你弟弟!”顾昭赫彻底爆发,这两个毒舌的王八蛋,统统去死吧!

“你自然是我弟弟,不过是不是亲弟弟?”说罢不知从哪摸出个镜子,仔细端详之后又认真的看了看顾昭赫,然后一脸为难道:“这就难说了。”

顾凉书忍笑开解道:“别难过,人都说双胞胎要么很像,要么很不像,虽然你妖孽不如你哥,城府不如你哥,可我想,你们应该是亲兄弟,不过是走了两个极端的那种。”

顾昭赫怒瞪着顾凉书,这丫头拐着弯骂他又丑又傻呢!

“何况阿凉是我儿子他妈,就算是亲弟弟,也得委屈你了。”顾昭浔摊手表示无奈。

顾昭赫认命的垂下肩膀,忽而一手直指苍天,“老天啊,来道雷,劈死这对狗男女吧!”

顾凉书顺着他的手,仰头望天,多欢脱的一个早上啊。

这样闹了一番,顾昭赫最后也没说让顾凉书帮什么忙,倒是无缘无故翘了早会,早饭时免不了挨了一顿训。

这几年,顾昭浔和顾昭赫也搬到了顾家老宅,而顾铭麒三年前回了英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阿凉。”饭后,顾凉书准备继续找祁扬练习,顾亦词端了杯咖啡优雅的冲她一笑,“昕夕下午回来。”

“恩,知道了,词姨。”顾凉书点点头,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十一岁那个冬天之后,顾凉书几乎很少见到辰昕夕,可是两人的关系,似乎拉近了许多。顾凉书知道,是因为那个秘密的缘故。辰昕夕又回到了美国,一年至多也不过回来两三次。去年,顾旻皓的身体彻底不行了,到美国治疗了一年,这次回来,顾家人心里都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没想到,过完年才走的辰昕夕,在早春时节,又回来了。

“心里有事,今天别练了。”祁扬正儿八经的站在顾凉书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唉声叹气的面对满屏幕的乱码。

“你说我学这些,有什么用?”顾凉书撑着脑袋,靠着椅子转了个身。

祁扬斯文的面上没什么表情,思考片刻,忽而笑了,“能怀疑学问本身,就是一种学问。”

有病!顾凉书很客观的在心里评价。

“你又骂我。”祁扬扫了眼玻璃屋外,大家都在各自忙手中的事。

“这你也知道?”顾凉书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