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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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真正身份
“都写在脸上了。”祁扬轻轻向后一仰,靠着桌子半坐着,“出什么事了?”
“你老大要回来了。”顾凉书靠进椅子背,换了换姿势。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还未深春。她知道了祁扬的真正身份。
嘈杂的声音惊扰了还在睡梦中的顾凉书,一向浅眠的她很快清醒,披上衣服打开门,却见孓云站在房间正对的回廊上,见顾凉书出来,点了点头。
细听,金属抨击的声音不断。见顾凉书疑惑,孓云笑笑,“别人找麻烦而已,昕少爷马上就到。”
金属清脆的碰撞声音,接着是玻璃碎裂,纵使顾凉书没见过也知道,那是子弹啊,她房间的窗户碎裂开来,要不是她站在外面不知道会怎么样,光这样想着,却没顾及到腿上的凉。
有人破窗而入,孓云反手一挡,半个身子遮住身后人的视线。饶是这样,顾凉书还是看清了孓云的动作。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杀人现场版,而且是这种血腥的方法,锁喉。
天空被染成橘红色,顾家的宅院偏离市中心,再加上对方有备而来,通讯不畅,情势很不乐观。
原本训练有素的家卫在这些火力面前,有些力不从心。对方这次成本下得太大,亡命之徒有何顾忌,否则哪有人敢公然对顾家下手?
越来越多的杀手涌入屋内,顾凉书惊奇地发现,竟然连祁扬都在混战,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下手快准狠,与身上的书卷气完全不符。
出神之际,却没有听到孓云喊了声什么,顾凉书呆呆的愣在那里,看那个凶恶的面孔近在咫尺,忘了呼吸。
他们是谁?这个人手中冰冷的东西,为何对着自己?吓傻了的顾凉书本能的动不了,陌生的男人笑了,弯腰伏在顾凉书耳边说了句什么,笑容却僵在了脸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孩手中带着血的玻璃,脖颈上刺啦的疼痛提醒他发生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顾凉书的眼前,开满大片大片的火红,模糊了视线。她看到祁扬讯敏的来到她身边,随着一声枪响,耳膜阵痛,同时也失去了意识。
人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下,也是有意识的。
顾凉书听到他们的对话,当时无心,却在日后想来,明白良多。
“我走的时候,怎么说的。”
“属下失职。”
“顾凉书,不能受伤,不能死。”
“属下这就去领罚。”
“你说她那时候?”
“她很果断。”
第二日顾凉书在辰昕夕怀里醒来。那时候,她盯着少年下巴完美的弧度,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了起来。
“所以,我是问出了什么事。”祁扬提高了声音将还在神游的顾凉书拉了回来。
“啊?”
“我老大回来,你该是这种表情?”祁扬一脸夸张的惊奇道。
“额?”
“你不想看见我老大?”
“嗯?”
“我老大可是很想你,每日都要我汇报你的详细行程和安排。”
“师父,我错了,他不是你老大,你是我老大好不好。”他一口一个我老大,让顾凉书顾凉书再一次败下阵来。
男人高深莫测的看着毫无诚意一脸无赖的顾凉书,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教出来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仔细一想,觉得身为人师不能这样放纵弟子,于是清了清嗓子,道:“这样调戏师父目无尊长,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没教,就不兴别人教么?”顾凉书看向门口一脸淡然的孓云,尖尖的下巴仍旧那么刺眼,他与顾凉书对视一眼,理所当然的口气道,“阿凉的师父,又不止你一个。”
祁扬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以人师自居?”又转头看了看顾凉书那单薄如纸的身型,“射击不及格就算了,格斗那些东西压根儿谁都没抱希望,但至少在你手里练了四年,跑个一百米能用五分钟,厉害。”
“你训练保镖呢?那手还没枪柄大,这身板挡门缝都漏风。格斗射击那都不是她该做的事,我教的是精华,精华你懂么?你不懂。”孓云边说边伸手比量一个高度,和顾凉书的身高相差无几。
“狡辩,无耻。”祁扬理了理衣襟,甩出两个词。
好在顾凉书已经习惯,他们每每吵架,总是拿她做靶子,两人纷纷指责对方的教导方式奇烂无比,并以极其夸张的用词来突显她的废物指数。
顾凉书抖了抖被波及的一身灰,冲剑拔弩张的二人挥挥手“两位师父慢聊,徒弟我去看看茶泡好了没。”说完,脚底抹油就想溜走。
“站住。”
“站住。”
这时候两人倒是无比的默契。
“那我去看看咖啡?”顾凉书很是认真的询问。
“你还没回答,出了什么事。”祁扬挑眉。
“你一大早就过来解密码,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孓云温和的弯起眉眼。
顾凉书吐了口气,拉了孓云假装从容的向外走,“我给忘了,走,我们跑步去。”
山上此刻没有了清晨的寒意,顾凉书跑了几步之后,很自觉地钻进了他们经常偷懒的亭子。
孓云双臂搭在围栏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顾凉书。
“孓云,我没有时间成长了。”
少年目光微微诧异的看向顾凉书,十四五岁,还未完全长开,眉眼清淡,轮廓姣好,正是思虑怀春的年纪,她却用来发愁那些本不该她想的问题。
“顾凉书,只需要年岁,并不需要成长。”
顾凉书侧目,看向少年乌溜溜的眼中倒映的自己。
孓云目光柔和的自顾凉书身上收回,对着满山春色叹道:“当家的接手这么多年,即便顾老爷子这次真的…你也不必马上接触那些,接班人的培养需小心谨慎,在独当一面之前,你只要做一件事就够了。”
“好好活着。”顾凉书接道,顿了顿又说,“我记着的,你说过的。”
少女恬淡的声音触碰了孓云眼底深埋的土壤,不自知的和这早春的绿意一起发芽,破土而出。
顾旻皓并没有回到顾家,下了飞机直接到了医院的病房,并且让人将顾家着急的一干老小拦在门外,独独只见了顾凉书一人。
“阿凉啊,又长大了。”顾旻皓命人撤掉一切的辅助器械,躺在**,面色微红。
“顾爷爷。”顾凉书扶起老人,垫好枕头,坐在床边。
“我这辈子造孽太多,唯一的外孙从不开口叫我,阿凉,能不能叫声外公?”即便再怎么厉害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不过是一个祈求天伦的老人。
顾凉书愣了愣,琢磨了片刻,摸着老人的手道,“爷爷。”
老人有些失望的笑了笑,“也是,阿凉现在长大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好糊弄的小姑娘了。”
“爷爷,阿凉没有被糊弄。”顾凉书目光清朗,语调坦然。
顾旻皓思索了良久,满意的点点头,“阿凉果然心思通透,爷爷吊着最后一口气回来,就是有些事不放心。”
“爷爷吩咐。”
“寻一场风景,用一生看下去。”顺着老人的目光,顾凉书看到窗外的花坛里,在众多白衣天使中扎眼的一墨少年。
“那年我在巴黎第一次见到她,正是你们这样好的年华。”老人眼中的凌厉此刻完全退去,缱绻而沉湎。
“年轻的时候,什么都干过,对的错的,她始终跟着我。我父亲那时候给我定了一门亲,看中的不过是那家的门第能为我巩固家主的地位。我没有选择,只能接受。而她没有离开,独自一人在巴黎等我。阿凉,我这辈子,最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昕夕的外婆。”
顾凉书惊讶的看向顾旻皓,心中某种猜测即将浮现。
“阿凉果真什么都明白。”老人温和的看着顾凉书,又缓缓说道,“昕夕的外婆在生下亦词后,身子始终不好,终于受不住顾家的明争暗斗,心力交猝死在亦词六岁那年。而我,愧疚的断了和她的联系,可是冥冥之中,终有定数。十年之后,我们重逢于伦敦。她始终没有嫁人。其实断了联系之后,我有打探过她,只是那时候听说她搬离了巴黎,不知去向,我没有深入寻找,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顾凉书递了杯水喂了喂老人,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儿。
“只是,十年太久,我们等得太久了。我想娶她,她却没有同意。我们大吵了一架,最后,我回了顾家,再也没有踏入欧洲半步。直到那年,我收到了一封信。”说着,老人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顾凉书手里。
“那个孩子,在教堂里那么与众不同,我一眼就认出了他。”顾凉书其实能想象,在伦敦的教堂里,一个黑发黑眸的亚洲孩子,是有多好辨认。
老人似是知道顾凉书心里想什么,拍了拍她的额头,“我自己的孩子,自然一眼就认出了。”
“那时候我知道不能将他带回家,我给了他另一重身份,让他衣食无忧,让他独当一面,可我知道,什么都弥补不了儿时的天真,这些年我始终亏欠自责。”
“爷爷,你想说什么?”顾凉书满手是汗,等待着老人开口。
“对儿子女儿,我这辈子是还不清了,可我没想到,因为我的疏忽,连唯一的外孙都变成这样,我不希望他重复那条路,阿凉,试着去爱他,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前,试着去爱他,好不好?”当老人从没有过的脆弱流露在顾凉书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没有退路了。
“顾爷爷。”顾凉书郑重地站起来,深深地鞠躬,“我会学着如何争,如何取,努力达到您和词姨希望的那样,我会嫁给他,帮他登上顾家权利的顶峰,不论台面上的生意也好,海外的黑暗交易也罢,只要他努力的,我都会帮他,我会将他当成我的风景,用一生看下去。”
老人错愕的张了张嘴,面上是极大的震惊,却终究只化作一句话,“你都知道了,阿凉,你太聪明。”
“顾爷爷,我不是太聪明,只是长大了。”顾凉书平静的目光仿佛早就预料到今日的对话,如释重负的笑了,“您和词姨需要的,不单单是继承人,还是一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当上顾家家主的助力,家规规定,历代家主无论男女只能姓顾,除非,有顾家血统并且与姓顾者结成姻亲。”
顾旻皓点头,“看过家规,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