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一章 3

第十一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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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3

我说,行!可回来之后,洪水清说这名字写出来好看,但叫起来不好听,没给生,其实我早就替你们想了一个名字,叫牟成舟怎么样?我说,是黄河三角洲的那个洲?

他说,是当船讲的那个舟,里面隐含着你俩的姓,听上去也有木已成舟的那么个意思。

我一听就有学问,好,为此请你干一杯!周莹也说好,遂叫成了牟成舟。

洪水清走了之后,周莹说,你这个动不动就为此请人家干一杯,以后是不是得改改?别没话说、别没事儿干是不是?过去你一个人过,你寂寞,你盼着有人来跟你说说话,热闹热闹,我能理解,可现在成家了,有老婆孩子了,来个人你就请人家干一杯,我受得了吗?

我说,人家给咱孩子起名字这不是件大事嘛,他就是不起名字,咱也该给人家红鸡蛋吃,请人家喝酒。

她说,我不是单单说的这次,而是给你提个醒儿,笼统着说的。

这就不能不说说后来我们分居的事儿了,如今想来大略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关于经济问题,同居之后……这个同居我怎么说起来有点别扭呀!我们那时实际是没办手续的结婚,跟现在城里人的那种经济独立又是实行aa制什么的同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因此就有个经济问题。她在经济上基本是大权独揽、小权不分散,她有个理论叫男人是耧钱的耙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问题在于她不光是装,而是根本就不让你有一点使用的权利。

比方说,上次我给了小吴一百块钱这件事,估计是小吴吹牛来着她知道了,遂不悦,她说朋友之间互相帮忙,给什么钱哪呐!

我说,你光让人家帮你的忙,人家回家连路费都不舍得掏,咱就不能帮人家点忙?

她说,那也不能给这么多呀!他算什么东西?我刚到知青连的时候,他还想我的好事儿呢,还偷我的乳罩裤头儿呢,我只是不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说,那块地的麦子是人家帮我种的,他理应得那么多。

她说,这是咱结婚之前的事,我原谅你,以后就不能这么做了。

对洪水清亦然。我们有了孩子之后,他再来喝个酒什么的,她也不悦,当场就给人家脸子看,弄得我非常下不来台。而洪水清七五年落实政策走的时候,将地及其它一些拿不了的东西全都给了我们,她不好意思了,可过后对别人,她依然外甥打灯笼——照舅。我们那个不算小的菜园种的菜吃不了,而卖又没地方卖,我经常送给张连长他表弟及董邮递的亲戚们一些,她也不悦。我老家管这种情况叫属母狗x的——放进不放出。我寻思,我若跟她生活一辈子,最后会一个朋友也维不下。而她往娘家拿,却是十分地大方,她把我当成她家的长工了。

原因之二,其实也是很不重要的一点,即她那个又馋又懒在有了孩子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而凡是又馋又懒的人一般都不太会疼别人,只疼她自己。我有时一个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就常常觉得心凉,很没劲,有几次还掉了眼泪。而每当我要说说她的时候,她就说,你不是说要好好疼我的吗?男子汉说话不算话算什么人哪!好在她还比较疼孩子,我说这点很不重要是我还能忍。其实也怨我自己呀,我对她的这个毛病一开始就知道,认识也比较客观,还说我要看见谁又馋又懒,那她在我眼里算完了什么的,可后来咱经不住美色的**,就像某人说的,怎当她临去秋波那一转,就糊涂了。

但以上的两点包括她跟咱好的时候并不是处女却假装处女什么的,都不足以让我们离……分居。所以,我称那段日子是比较幸福的时光。这就有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当然也是客观原因,即七七年冬天的知青大返城。当她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开始走坐不安,郁郁寡欢。待小林和小吴临走之前,她绝无仅有地主动提出请他俩吃顿饭为他们送行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的心事。两杯酒一下肚,她开始放声大哭,吓得我儿子哇哇直叫。人家起初以为她是依依不舍为着惜别之情来着,还陪着掉了几滴眼泪,后来越劝她越哭,越哭越委屈,才想到是哭她自己。弄得人家很不得劲地走了。我出来送他们的时候,小林很有意味地只说了一句,你多保重啊;小吴则狠狠地握了一下我的手,一句话也没说。

我在送他们回来的路上,蓦地想到我们其实并没领结婚证的,我的户口一直就没来,同居之后也不存在重新落户口的问题,这说明她依然还是城市户口,她所有的关系还在知青连。这的确是个大事儿不假,也难怪人家那么伤情。我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我得想想了。我先前一直不抽烟的,小吴来的时候带了一盒烟没抽完放到桌子上了,我送他的时候想着是要塞给他的,出了门光顾心情沉重地送别去了,却忘了给他,咱就抽出一支点上了。我就是那时开始抽烟的。半天,她大概见我好长时问不回去,出来看看来着,见我坐在院子里,即慢慢地走过来站在咱旁边儿了,她小心翼翼地,你抽烟了?

我说,孩子睡了?她说,睡了。

我说,咱们谈谈好吗?

她说,到屋里谈去呀,外边冷冷哈哈的。我说,我怕吵醒了孩子。

她说,你想扣我?

我说,我打你干吗?我打过你吗?

她说,那就到屋里说去!说着即将咱拽起来了。

我们在外间的火炉边对坐着,我告诉她,知青返城的确是件大事不假,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机会还有,咱们两个一开始就没领结婚证,你也没重新落户口,你的关系那就还在知青连,那就还能落回去,你也甭委屈,你要走走就是了,这确实也是个机会,不要错过了。她说,你要跟我离婚?我说,从法律上讲,咱俩根本就没结婚,也就不存在离不离的问题,对你回城也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她说,我没想到咱两个一起生活几年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却还没结婚!

我说,这对你也是个好事儿不是?她说,你怀疑我不是真心地爱你?我说,没怀疑,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人都没前后眼,想不到今天还能全部返城,你现在想回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下来了,我不是舍不得你爷俩嘛,心里很矛盾嘛!

我说,你别矛盾了,你按你想的做就是了。

她就说,我想把户口落回城里去,不跟你离、离婚行吧?我说,行,随你的便。

她说,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

我的眼圈儿就红了,你说这些年我对你好吧?她说,好。

我说,那还不在乎你?你不是想回去吗?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她说,那你刚才答应得这么痛快!我说,你让我怎么办呢小周?

她就扑到咱的怀里呜呜地哭了,我真的舍不得你呀,真的是很矛盾呀!

我说,我知道,我理解。

最后商定,她就回去看看,先把户口落回去,以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她说,我可把孩子带着了?

我说,带吧,再多带点钱,需要活动活动什么的,该花的就花,别不舍得。

她就又落了泪,说是你可太好了小牟,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放一日!当晚即极尽缱绻之能事。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跟她在一起了,心里涌起一种临别的悲戚,自然不能重现以往的那种狂热,这使我们的床笫之欢更多了些温存与体贴。这中间她又掉了一次眼泪,咱只能更加小心地抚慰她。我们当时已有四千块钱,第二天她即带上一半儿走了。她走了之后,张连长的表弟小孙过来玩儿,问我,你就让她那么走了?还带着孩子?

我说,你不让她走怎么办?你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她要整天拿脸子给我看,这日子也没法过。

小孙就说,前些年困难时期,从广饶那地方到咱家乡去了些女要饭的,她们在咱那里找了主儿,生了孩子,可生活一好,形势一变,一个个就都走了,走了就没再回来,那些有点心眼儿的还把孩子留下了,有些傻x就让人家连孩子也带走了。

我告诉他,她只是回去落户口,我们并没有离婚。

他说,你听她的呀?她们这会儿都说得怪好听,可回去就不是她了;还木已成舟呢,你纯粹成全她吧,你成全了她,自己就鸡飞蛋这个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