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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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4
这小子知道我儿子名字的来历,还有点化,说出话来特别刻薄,可仔细寻思寻思也是这么个理儿不假。
那一年,我可真倒霉,春季里小麦收得就不怎么样,秋天的时候更是颗粒无收,原因就是洪水清先前说的那个泛碱的问题。我即跟小孙从知青连雇了拖拉机,按洪水清说的办法,将那些黄不拉唧根本就长不出穗子的高粱和玉米杀了青,全将它们翻到地里去了。冬小麦倒是种上了,也出苗了,就不知明年会如何。我原想到黄河新冲击出来的地上再种一点的,一是太远,整天那么别别扭扭的让我很没心绪,也就懒得再种。好在我院子里的那个菜园还不错,另外还卖了两头猪,连同前几年攒的,这才有了那171千块钱。
周莹走了一个月之后来信了,她说户口落上了,只是工作不好安排云云;还说非常想我什么的,过完春节一定回来。我苦笑回去是结婚那个春节,我寻思老家过的,后一忍上伙“日凹玄疋钼娟的,如今庄上的人家都知道咱有孩子了,而回去的却光自己,簋怎么回事儿?也就没好意思再去。工资此时,二道沿儿的老住户几乎全走了,就剩了两家没走。我这时才知道,他们确实原先就是黄河上的渔民,以后也没有他们的政策好落实,他们就又将那两条破船修好,忙时种地,闲时打鱼摸虾,偶尔还搞点运输什么的,哎,日子过得还不错。
小孙为了陪我,这个春节也没回去。快过年的时候,有一天他挺兴奋地告诉我,哎,有个好事儿呀牟哥!
我说,什么好事儿?
小孙说,知青全部返城之后,这个黄河农场也要划归地方,上边儿的意思是,我表哥如果愿意留,就继续在这导当分翌的笺长,如果不愿意留,那就作为转业干部到地方重新分配工作;需妥划归地方呢,就须从农民中重新招收农业工人,户旱苎!攀萼出来,农转非的问题就解决了;农转非一解决,你那个媳妇也保住了,这还不是好事儿?一块儿到农场去怎么样?
我说,你表哥什么意见?他是走还是留?小孙说,他还没拿定主意呢!
我说.我得考虑考虑。
小孙说,你甭考虑,我早替你想好了,人家那些跟嫂子差不多情况找了军工的,就一个也没走,为什么?他们都是非农半令口,没有三大差别,你呢?就差在不是非农业人口上,现在有这个机会了,那还考虑什么?
这事儿乍一听,确实不错,如果六年前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有这样的好事儿,我求之不得,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今非昔比了,那个大锅饭的效益比我这单干户差远了,当然未来农业工人的待遇可能会比知青高一些,那跟咱也不可同日而语呀!我问小孙,你表哥是全连工资最高的人,他一个月多少钱?
小孙说,他二十二级呢,一个月六十。
我说,一六得六,二六一十二,一年也就七百二,我呢?这几年每年都是一千多,而且还是纯的,是吃喝拉撒睡之后剩下的;农业工人的工资可能会比知青高一些,可再高能高过你表哥?你来得晚一些,你算算你自己的账就有数了;你知道我老婆周莹挺抠儿是不是?可从另外的角度看,她是个特别讲经济、重实际的人,她那个小账算得比我还细,只不过这两年她光算我家里的账,而不算别的账,你从她当初肯下嫁给我这个农民而不去找技术工人上也能说明点问题;我谦虚,不喜张扬,不愿吹牛就是了,非农业人口又能怎么样?你等着瞧,你嫂子很快就会回来,她不回来也早晚得后悔!
我这么一边说,一边也增加了咱自己的信心。他说,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哩!
春节之后,周莹还真回来了。小孙又给她说起当农业工人的事儿,她连想也没想,就说,那个农业工人了了的事儿呀,济南郊区的菜农就是农业工人,他能怎么样?收入比我们差远了。我很快就知道,张连长还是转业走了,也许他是想换换环境,但经济的因素他肯定也是考虑过的,他家又不是不困难。张连长一走,当然也就没去农场当农业工人。
周莹回来了。她仍然在等有关部门给她安排个好一点的工作。她告诉我,我们这批知青可惨了,有本事的早回去了,好位置早让人家占了,进国营单位连门儿也没有,最好的是区级大集体,要么就是街道小工厂,小吴就进了个街道办的豆腐店;他们也让我去来着,我才不啰啰儿呢!
我说,你没托托人吗?不是告诉你该花的就花,别不舍得吗?
她说,正托着呢,反正也不急!
周莹以等着安排工作的那么个心态到我这儿来,就成休假了:加之她将户口落回去的本身,也使我们之间有了一种无形的隔膜,我们互相客气起来。有一次,我们三口还一起去赶了一次海,跟城里人出来旅游似的,还搞野餐。我儿子在那里蹦啊跳的,咱看着心里就涌起一种苦涩的温情,如果没有那个回城的事儿该多好啊!我们在那里生火煮螃蟹、八角鱼什么的时候,从海滩上就走过来互相牵着手的一男一女好像父女俩的两个人,男的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秃顶;女孩儿有十五六岁,特别漂亮,远处就停着辆北京吉普。偌大的个海滩上,就我们那几个人,人家朝你走来,你不可能不跟人家打招呼。我说,来吃点儿同志!
那女孩忽地就窜过来了,嗬,抓了这么多呀,我说得早来吧?
那男的就说,你们是来旅游的呀?
我说,旅什么游,我家就在附近,不到五里地。
说起话来,我就知道那男的是油田的个司机,叫孔德志。我以为那女孩是他女儿来着,弄了半天还不是;那女孩管他叫叔叔,却又不一个姓,她姓韩,她便是我前面经常提及的那个韩香草了!
我们合伙吃了顿野餐。人家还带着青岛啤酒、火腿儿、面包什么的,我们吃他们的,他们也吃我们的。吃完了又用车将我们送了回来,当然也到我家看了看。那女孩对我们那个小院儿也特别感兴趣,说了番世外桃园、小桥流水之类的话。就这么一面之识,却不想后来就引出许多戏,当然此也是后话了,暂且不提。我跟周莹那么互相客气着,其实是很累的;当然也**,但远不是原来那样的痴情与狂热了,我们也曾试图作一点调整,也往往无济于事。那一段我就一直在寻思,这个周莹是怎么想的呢?她是真爱我?却又不提结婚登记的事儿;如果登记结婚,也就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将户口落回去;户口回去了,也正在等着安排工作,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声明不跟我离婚,不离开我,还生怕我不爱她了;如今倒是有一种一家两制的模式的,但当时她还没有那个超前意识;她确实很矛盾并继续矛盾着,其根源就是两头的便宜她都想占,既有着城市户口的身份,又有着个体户的经济,这种情况现在可能,而当时不可能。她这么来来回回地折腾了近两年,在她已经找了个相对好一点的工作,即到济南饮料厂当了工人之后,也还来回窜了好几趟,当然也将我的存款折腾去了不少;直到我这里遇到了百年不遇的自然灾害之后,她才下了最后的决心,分手。
她到饮料厂工作,是她的户口落回去的第二年。她正式上班之后,那个还乡团小吴来找我了。他说那个豆腐坊的工作他已经辞了,成个体户了,但学会了开车。他想了个点子,即我们合伙买一辆汽车,跑运输,搞贩卖。
当时报纸上正在开展是投机倒把还是合法经营的大讨论,比较占上风的意见是正常的贩卖不是投机倒把,同时也宣扬北京知青卖大碗茶,自谋出路,不给国家添麻烦,这说明个体户搞贩卖是新生事物。我一听就有戏。当时的汽车可真便宜,解放牌运输车是两万五,红旗牌轿车才七万,报纸上登过的,估计三十岁以上的同志还有印象。而那时的款还特别好贷,也不要人担保,特别是自谋出路的回城知青就更好贷,人家是作为支持新生事物贷给的。于是我、小吴、小孙,小董邮递的个亲戚我们四个人合伙买了辆新车,当时我们是一人拿了两干,不够的部分由小吴贷款,还款的时候由我们四个人还。看,我们行动得比较早吧?
那位说了,小吴自己会开车,也能贷款,他怎么不单独干呢?这个问题问得好,这是我下边儿要说的问题,这里先简单地提一句,就是他没那个胆量,他那个大锅饭的观念不可能一下子就根除;另外也还有个人多无罪的潜意识,我们当时都没把握,万一出了事儿大家都担着,坐监狱也有个做伴儿的。不过后来他还是单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