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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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5
那两个女的也跟洪水清连敬加碰,老家伙来者不拒,三碰两碰又喝醉了。
此后他们就经常来。有时是小吴自己来,有时是一块儿来。来到也不客气,说是靠坏了,来你这里犒劳犒劳,说着就自己动起了手。哎,挺好,挺有亲情味儿。
夏天到了,郝俊萍仍然没想出个让两头儿都能自圆其说的好借口来,咱也没想出来,她也就一直没来。我有时想,这个郝俊萍工作上还真是认真,从我给她当徒弟开始,就没见她请过假,估计现在还保持着不请假的纪录,咱别为个幽会让人家破了纪录、坏了传统,不来不来去吧。好在她还不时地来信,另外那三个知青也经常过来串个门什么的,也就没觉得太寂寞,日子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这年的中秋节和国庆节公家部门是搁一块儿过的,放了四天假,知青连也不例外。连里的不少人都回家过节去了,小吴没走,一放假就又过来玩儿了。我问他,你怎么没回家呀?
他说,有什么好回的?路费又不报销,还不如帮你干点活哩!
我这才意识到,他帮我干了那么多活,该给他点工钱的。此时,连同麦季里我自已卖公粮加老焦退回来的那个一百八,我差不多有四百块钱了。
我就拿出一百给小吴,小吴要命也不收,说咱俩谁跟谁呀!
我说,亲兄弟,明算账,你帮我干了那么多活,却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我这当哥的还不该给你点零花钱?你要不收,以后别来了。
他收下的时候,眼圈儿就红了,说这是他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钱,交了我这个大哥算是交对了什么的。
我由此想到哪些帮助过我的人。这时我的那些小鸡儿也长到一斤多了,炒个辣子鸡什么的正好吃了,我就让小吴捎了口信请张连长过来喝酒。第二天小吴还真领着张连长来了,同时来的还有那个董邮递。
我领张连长这里那里地看了看,还去洪水清那屋里串了个门儿。张连长说,行啊小牟,这才不到一年就干出这么大的成绩,干得不赖,还有什么困难没有?他那个口气就好像咱仍是他的部下,而这个二道沿儿是他的附属小队似的,让人觉得心里热呼呼的,很踏实。我想那就是军民共建的雏型了,至少他是将此当作加强军民关系来搞的。
洪水清当然也过来了。我只要来了客人一般都要请他过来。小吴经常来,我觉得不值得他陪,他往往也会不请自到。
喝起酒说起话来,张连长说到这个二道沿儿还真不错,群众。的生活是好的,精神面貌也是好的,是对**那个今不如昔之谬论的有力回击,狠狠煽了他一耳光什么的。洪水清就说,之所以能狠狠煽他一耳光,原因有三,一是以张连长为代表的部队的关心和关照,很好地体现了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为此俄得专门敬张连长一杯,来,干!说着带头儿干了。
董邮递说,军民团结如一人对,我得陪一杯,嗯,说着也干了。
洪水清说,原因之二是这里的水土好,地好,黄河流域的精华全给冲到这里了,白种白收,跟天上掉馅饼一样,群众生活还能不好?那还不狠狠煽**一耳光?为此同干一杯!
大伙儿一齐响应,也干了。
洪水清接着说,原因之三,也是重要的一条,是这个以粮为纲、以农业为基础落实得好,一心一意搞生产,不搞阶级斗争,一不搞阶级斗争,你瞧多于多少事儿?为国家多做多少贡献?为此再于一杯恩。
大伙儿又干了。
张连长说,干是干,但这个原因之三以后不要再说了,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说不能这么说,特别是在公众场合。
董邮递说,这个原因之三不说对,你个洪水清把不该说的说了,为此得罚你一杯,于!
洪水清就又干了。
六十五度的酒,我们五个人一晚上整了三斤多,而我跟小吴加起来喝了也不过三两酒,最后醉得那三位都走不了了。张连长睡到了我这里,我跟小吴一个人架一个,将另外的两位架到洪水清那里去了。
那次给我一个突出的印象是,农村里边儿的感情,差不多都是靠酒维系着的,那个感情深一日闷、感情浅舔一舔的话,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是对的,只是近十来年才将酒喝得走味儿了。
咱到二道沿儿的第二年春天就盖上瓦房了,三间,一进两室的那么个格局。那时盖房子可真便宜,二百块钱就能准备好一间瓦房的建筑材料。
那一段知青连也正将干打垒翻盖成大瓦房,待农场的建筑队在那里施完工之后,顺手就给我盖起来了,还在院子里打了一口压水井,盖了厕所和猪圈。知青连没用完的些材料也用了些,盖起来一折算,总共花了不到八百块钱。这里面的便宜,当然是张连长暗中关照的。
我让洪水清给熏陶的对阴阳八卦、占卜算命及看风水之类的事情也比较地相信了。我盖房子的时候,就请洪水清先看了地势地基。他当然是个半调子,但能说出个一二三,让你觉得不按他说的办心里不踏实,要犯疑忌,咱就照他说的办了。那是个离二道沿儿近半里地、离知青连三里多地的地势较高的地方,比二道沿儿的老河堤还要高,望南看过去,能看得见远处油田的采油机磕头虫似的那么一磕一磕,往西则能看到知青连的轮廓。
他说一定要拉上院墙,并在大儿那地方垒上影壁,咱也照办了。当然院墙仍是干打垒,墙外又种了一圈儿棉槐。
多年之后的一场灾难中,这个院墙及影壁的优越性就显示出来了,否则可真要家破人亡的。那时我真的好感激洪水清,可他早已走了,回原籍了。
这个春节我没回去,我让鸡鸭鹅狗那一套给拴住了。此后的几年里我多次写信让我娘来住些日子的时候,她以同样的借口始终没来,我也就能理解。噢,盖房子的时候我还让我哥来了一趟哩。俗话说,请客忙一天,盖屋忙一年,娶妾忙一辈子,虽然有建筑队施工,但还是需要照应、招待。
我哥来到之后,说是这房子盖得也太急了,摊子也铺得太大了,你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咋的?
我说,我就要待一辈子,那个熊钓鱼台有什么好留恋的?他神情黯然了一会儿,说是穷家难舍呀,咱的根在那里呀!我说,家家穷得锅底朝天,还根在那里呢,根有什么用?顶吃还是顶喝?这里不也是祖国的大好河山?
他说,这地方倒是不错不假,世外桃园似的!
我就将洪水清说的那三条给他讲了讲,特别强调了一下那个一不搞阶级斗争就多做好多事的原因之三,说什么时候咱那里不以阶级斗争为纲了,我就回去。
他说,阶级斗争要搞一万年呢!一部人类的发展史就是阶级斗争史呢,哪能说不搞就不搞了。
我说,那我就在这里待一辈子。
他就说,你在外边儿跑得心野了,心大了,时间长了这里也不会永远是世外桃园,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呢!
咱就说,从左中右发展成阶级斗争也得有些年头儿,到时再说吧!
我哥说是那么说,施工队来了,他还是正儿八经地照应、招待,施工队的人休息的时候,我哥谦恭地给人家递烟卷的那个劲头,就让我心里**辣的。
直到将房子盖起来,我哥帮我拾掇利索之后才走了。
这中间,小吴及那两位女将也过来帮了几次忙,他们见了我哥也跟着我叫大哥,怪亲热的。我哥就说,你在这里混得还不孬哩,这下我就放心了。
噢,那次我哥还告诉我,刘复员已经复员了,主要是他那名字起得不好,干得再好,也得复员。
我说,他没改成刘幅员吗?人口众多、幅员辽阔的那个幅员?
我哥说,他再怎么改吧,听上去也还是复员,不过还不孬,因是村上最年轻的**员,回来之后让他当了革委会副主任,看样子是当接班人安排的;我来的时候,他还让我给你问好来看。我说,那你也给他捎个好儿。我正式搬到新房之后,张连长、董邮递及那三位又过来给我温锅。董邮递一来就说,嗬,咱们小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说,欠什么东风?他说,娶媳妇呀,盖新房、娶新娘不是?我说,胡哕n,罗儿呢。人们哈地就笑了。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洪水清的。喝着酒说起话来,就说到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两件事儿。一是二道沿儿一个老家是河南的人,让他老家来人给抓走了,据说前些年武斗的时候他抢过当地武装部的枪支,并牵扯到一桩人命案。洪水清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挺老实的个人,想不到还是个在逃犯;你逃出来老老实实地待着呀,哎,他还不甘寂寞,还要往家里写信,那人家还不顺着这个线索找来呀!也多亏他们是直接来抓的人,他们要跟咱这里的革委会先打了招呼,毁了,有关部门就要警惕了,这个二道沿儿纯是藏污纳垢之地呀!那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