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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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7
咱抄着手漫步走了一会儿,又在心垦乱琢磨会儿觉得她不错,心心念念想亲热;一会儿又觉一船化。你说这足怎么了?冷风一吹,雪花一打,咱又作另一番评价,手和脸的皮肤较粗糙,乃风吹日晒之关系;脸型不错身捌好,形象中等偏上矣;思想进步爱劳动,只是骂人挺厉害;若是将来把架吵,咱是肯定不是个,总而言之一句话,优点要比缺点多。如此这般一评价,此举意义比较大,锵锵一锵一锵锵……卡里的锣鼓声响起了,我和小笤就回去了。
年初三晚上我们的节目就开演了。果然不出鲁同志之所料,我们那两个小节目一拿出来,还真是震了人们一家伙。因为排练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演起来的时候就格外出效果,整个台下鸦雀无这个声。一开始,我们当然也紧张了一会儿,刘复员还将两馕台词儿给忘了。可很快我们就放开了,动作越做越熟练,表情埔—画摆架子,作牛皮状。来越自然。待第一个小节目《咱家当上了新中农》演完了的时候,台下的刘乃厚竞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哎了一声,愣怔一会儿说是就这么完了?引得大伙哈地一阵笑。有的就在旁边瞎议论,好节目都是你这里还没过瘾的,它那里嘎地就完了,叫什么未尽、什么而止来着?
老鱼头说,是意犹未尽,戛然而止。
还有的说,这几个小青年还行来,没见他们排练的,说演就演了。
老鱼头就说,还不是鲁同志教得好?名师出高徒嘛,嗯。
刘志国和高素英则拿了个东北二人转,也给了人们一个不小的惊喜。
我那也是第一次见二人转这种东西,演的时候一男一女须拿着扇子边唱边舞,里面的角色也不固定,一个人要当好几个角色。比方他要演个一家四口的故事,俩人就须一会儿扮成两口子,过一会儿又成了娘俩或爷俩了。
他二位在台上舞扎的时候,我们就扒着后台的门帘往外瞅。我说,看着他两个平时黏黏糊糊,我以为纯在那里谈爱来着,弄了半天还是练节目。让人觉得很实在、很亲切。鲁同志走了多年之后,我们村的人也还唱。
噢,我前边说《咱家当上了新中农》是小吕剧还不对哩,那是一出小戏定了,但调子不是吕剧的调子。我想起来了,是这样一个曲调,我哼两句你们听听吧?
非常的通俗好记,简单易学,配上什么样的词儿都能唱。整个六十年代的上半叶,每当春节临近,县上的化馆总要发一些演唱材料,那些材料的后边有的有曲子,有的没有,甭管有没有,通通配上这个曲于就来。
这样的曲调也似半只适合吞节的时候唱,锣鼓一敲,小曲一旨,就给农村的春节凭添出许多年味儿。我称它是农民式的曲调。若干年之后,有一次去外地开会,我跟一个老劳模住一个屋,晚上没事儿的时候,我在那里哼这个曲子,那老家伙竟然也会哼,韩香草也会哼,这说明它是非常地普及,非常地深入人心。鲁同志唱的那两首歌也有这么点味道。在中国只有农民的歌、农民式的曲调,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流行歌曲,我认为。如今的些流行歌曲,十亿农民不会唱,只几个人在那里瞎哼哼,怎么流行的?是不是?嗯。总之那晚上的节目,掌声不断、**迭起就是了,直至深夜才散场。参加农村演出队,最让人感兴趣的莫过于去附近村里巡回演出了。那种欢欢乐乐、热热闹闹的气氛,那种男女之间趁着天黑;格外关照的热情,你到一个村上看见人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为了看你韵节目而拿着板凳吆三喝四去占个位置的那么种感觉,真是既微妙又融洽,既浪漫又温馨,它让你有爱情的能把爱情来嘲固,没有爱情的也能把爱情来产生。那时的小青年参加演出队栅所以踊跃异常,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演出队进村一般都要踩高跷,先是在他庄的主要街道上走曩趟,尔后再到预先搭好的戏台上演节目,叫游演。往往是你这离他那个村还好远,他老早就在村头上敲锣打鼓地等着了。而越是偏僻的小山庄就越热情,一见面,甭管你会不会抽烟,烟卷儿递上了,他不是一根根地给你递,而是一盒一盒地往你兜儿里装,当然也不是什么好烟,庄户人家还能抽什么好烟呀,一毛来钱的金菊吧,完了还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人们知道这一点,游演的时候去的人就特别多,连老鱼头也参加了。没他的事儿,他也要找点服务性的工作干干,比方在游演队伍的旁边打个灯笼了,上坡下坡的时候顺手扶扶踩高跷的女同志了什么的。
这年踩高跷,我和小笤及刘复员也是踩了的。因为跟小笤有了点正儿经的小感情,踩起来的时候自然对她格外关照一些,小笤就说,先管好你自己吧,我还担心你水平不行哩!结果她没事儿,刘复员倒出事儿了。他个子矮矮的腿较短,热情高而水平低,业务不熟练还硬踩,那回是去哪个庄游演来着,游着游着队伍中就少了个人,等节目快开演了,他才一瘸一拐地赶了来,哎,还照演不误,你瞧那是多大的劲头?
我们的演出队就由鲁同志带队。每次演出之前,他要跟那个村的头头脑脑们接头见面,问咱庄去年收成如何,群众的精神面貌还是好的吧?他管人家那个庄叫咱庄,听上去挺亲切。正式开演的时候他就亲自报幕,还给那庄的老少爷们儿拜年什么的,他鄢个气质一露,小普通话一说,那就特别大气,特别场面儿。老鱼头做服务工作,也非常地尽职尽责。演出的时候他还注意到台下收集观众的反映,完了再告诉你下回演出的时候哪个地。方要注意。那回刘复员演着演着就得意忘了形,屁股那么一扭一池、腿那么一撇撇,引得台下一阵阵笑。可人家笑完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就出来了。老鱼头听见就将观众的反映带给他,说那睫谁家的孩子?小流球似的,他爹也不管管他!看看,影响不好瞻不是?若是遇见个熟人,老鱼头会告诉你刚才讲话的这个鲁同醛是干什么的,多么有水平,背景不清楚,但来头儿不会小;下融儿该演什么了,那个当老头儿的是谁家的小子,扮老太太的是谁家的闺女;你要说演得不好,他就说你山杠子,没见过大世面,不懂个艺术性……很有集体荣誉感的。
噢,想起来了,刘复员出事儿的那天晚上还是去的高家庄来,就是上回来配猪种胡啰啰儿的那个不着调的小子那庄,正月初六呢!是跟老鱼头一块儿出的事儿呢!高家庄,听听这名字,跟猪八戒他丈人家那庄一个名,他庄上的人知道这个,在中间加了个字,叫高家官庄,但附近庄上的人还是叫它高家庄,他想翻案万不能。那个熊山庄乃一纯粹的小山庄,也就三四十户人家,街道也不像个样儿,曲里拐弯,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呈台阶状,而垒台阶的石头也不实落,一踩乱动弹;加之地形地物也不熟,踩起高跷来就格外麻烦,甚至还很危险。关于这一点,刘日庆有所预料,临出发的时候格外交代鲁同志重新作了安排,即每两个踩高跷的人旁边都要有一个打灯笼的,同时负责保护。老鱼头便是其中之一。
那个熊山庄的人还真是些山杠子,没见过大世面不说,连个秩序也不讲,高跷队一进村,全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倾巢出动,忽地就涌上来围观、尾随。街道本来就窄,加上尾随的人你拥他挤,待高跷队走到一个台阶处,刘复员正巧就踩着了一块不实落的石头,另一边的人再一挤,一下子就砸到了在旁边提着灯笼并负责保护的老鱼头身上。而老鱼头的一侧就是两人多深的山沟,他二位就那么横着身子给挤了下去。多亏那地方有个柴禾垛中间担了一下,尔后才滴溜轱辘地滚到了地上。刘复员摔得轻点儿,也年轻,他看见那纸糊的灯笼着了火,还怕将人家的柴禾垛给引着,而要去救,腿上绑着高跷还站不起来,遂爬过去用身子将火压灭了。老鱼头老胳膊老腿儿的摔得就厉害了,他在那里哼哼唧唧。刘复员摸黑爬到他跟前问他怎么样的时候,老鱼头又说;没事儿、没事儿,你走你的,别误了演出。可第二天就发现他删脖子肿得有碗粗,鲁同志用自行车带着他到公社医院一拍翩儿,骨折!他那天晚上也不知怎么回得家。
那晚上的重头戏是《小借年》。戏里的王汉喜到他未婚妻爱洁家借年,俩人于爱洁的闺房里饮酒拉呱,被爱洁的嫂子瞧科了,贤惠的嫂子将俩人调笑一番过后,就手给他二位成了亲。当嫂子唱完兄弟妹妹拜天地、新年结亲迎双喜,由刘志国扮演的王汉喜和高素英扮演的爱洁唱着嫂子的话有道理、谢谢嫂子的好心意,披红戴花拜天地的时候,鲁同志上场了,他对着台下说,好了,乡亲们,戏里的王汉喜和爱洁拜了天地,咱们演员自己的婚礼也该开始了,现在我宣布刘志国、高素英的婚礼正式开始——当两家老人于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中走到台上的时候,刘乃山已经在戏台的正中挂上了**像。他二位就那么穿着戏衣,在鲁同志的主持下,一拜主席,二拜高堂,三拜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