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二章 3

第二章 3


一见钟情,毒宠绝色小娇妻 护身保镖 贴身妖孽保安 仙神劫 绝世好咪 悠游洪荒 法医三小姐,很拽很腹黑! 阴阳鬼契 BOSS大人别乱来 天降神童

第二章 3

过后刘玉贞就了解到,那天她和曹慧去通知韩作爱她男的死了的消息,俩人一走,韩作爱即在那里哭天号地。刘乃厚和他娘听见动静过去看看来着,韩作爱见着刘乃厚就跟他撕巴起来了,一边撕巴一边让他赔人,这才知道是刘乃营死了。刘乃厚他娘好不容易将俩人拉开,示意乃厚出去躲躲,他还不躲。他在那里煽自己的耳光,一边煽一边哭着说是都怨我、都怨我呀,我不是人呀——韩作爱见他煽自己的耳光,又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煽了,最后俩人哭成了堆儿。刘乃厚他娘在旁边儿也哭了。

当天晚上,刘乃厚他娘又让他去陪韩作爱。刘乃厚此时已经十七八了,打那次俩人有了事儿之后,就没再去陪她。此时刘乃厚自知罪过不小,无奈何就又去了。

待韩作爱平静下来,她问刘乃厚,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刘乃厚说,什么话?

韩作爱说,寻思你就忘了,还秤砣虽小压千斤呢!刘乃厚恍然大悟,噢,赔人哪,我这不是来了吗!韩作爱说,你可得陪我一辈子。

刘乃厚就说,那当然,君子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嗯。沂蒙山方言,非法同居的意思。

俩人免不了海誓山盟一番,打那就那么不明不暗地同居了。刘玉贞跟曹慧说起这事儿,曹慧哈哈地笑了一阵,完了说是,这个刘乃厚纯是个活宝,他两个既然这样了,那就成全了他们呗!可有一条,他两个得正儿八经地结个婚,要不,传出去对咱识字班影响也不好,人家会说,识字班还兴割伙呀?

刘玉贞跟他二位将这个意思一说,他两个马上就结了婚,完了韩作爱就也参加了识字班。

此后的几年里,南麻、莱芜、孟良崮、淮海战役相继打响了,识字班又担负起了动员民工队和做军鞋支前的任务。庄上的男爷们全部参加了民工队,连我爹和刘乃厚那样的也参加了,还挣了好几面支前模范的锦旗。淮海战役的时候,钓鱼台的识字班又领了任务,要她们去东里店运五千斤粮食回来,三天之内全部加工成煎饼。这时候钓鱼台所有能干活的妇女总共不到一百名,要运粮,要推磨,再一勺一勺的摊成煎饼,时间之紧任务之重就可想而这个知。韩作爱的积极性也调动起来了,她一个人看三盘鏊子,这盘刚抹上煎饼糊,那盘就要顺手揭下,忙得脚打后脑勺。她两天两夜没合眼,摊煎饼一百六十斤。摊到最后,正给孩子喂着奶,竟睡了过去孩子从她的怀里掉到了灼热的鏊子上,哇的一声惨叫,将她给掠醒了,立即将孩子抱起来,屁股却粘掉了一块肉。这个孩子的外号就叫疤痢腚从小即与我结下了不解之这个缘,长大之后还有所作为。当然此是后话,不提。说着说着想起了韩香草,那也是回我给她说起这些事,她说,知道了识字班的故事,就理解了你的思想基础。我说,怎么讲?韩香草说,奉献啊!你的奉献精神就是从那儿一点一点地潜移默化过来的,所以你要外出作报告,识字班的故事一定要讲,要不,人家不知道你的背景,不知道你的思想依据,你笼统地讲奉献精神,人家就会不信,说不不定期还会胡乱猜测。所以想要理解你牟葛彰,就必须首先了解沂蒙山。她说这话时,咱在这里就多说点。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牟葛彰我回家转。这就是过去的事情那么一段,我的个背景就一目然;说到这里算一卷,明天咱接着把报告作……不顺口了,应该是接着把话谈。把话谈好像也不确切,把呱拉?把言发?回去问问小韩德成,那小子最能编这玩意儿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啊?哗——有了,日出江花红似火,咱在这里把言发,自说自话一整天,我的个背景就一目然。这个故事不一般,完全可以作改编,若是拍成一影视,没钱咱们把助赞。照片什么的就算了,它让我想起那翻译官;防火防盗防记者,你来采访我不见。当叮个当叮当叮当……

中卷

充实的日子

是的,我小时候要过饭。要饭是一九六。年困难时期,我五〇年出生,那年十岁呢,那就是六。年定了,这是个死数嗯。要饭当然不能在本庄要,那有点丢人;也不能走得太远,咱年龄小,家里不放心。我就去桃花坪要。

桃花坪离钓鱼台三里地,在山那边的个山坳里。那庄的人一个个的山杠子,没见过大世面,见了生人格外热情,你去要饭还帮着你打狗,尔后就胡乱打听:哪庄的呀?你爹叫什么名字呀?小小年纪就出来要饭怪可怜价的,完了就给些他们正在吃的东西。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无非是黑糊糊的地瓜面儿搀了地瓜秧子的窝窝头或糊粥之类,但也能糊弄个大半饱。那时候小山庄的日子一般都比大庄好过,原因是山上的地块儿都很小,不好丈量,明明是三百亩,他给你报个二百亩也没治。我稍大点以后就知道,那庄的领导班子还是个落后单位,一贯瞒产私分的些主儿,吃粮的问题自然就好解决一些。我计划把它当作我的“自留地”,钓鱼台若有人问我去哪里要饭来着,我不告诉他。我大哥牟葛鸣问我,我也不告诉他。现在有必要将我大哥、二哥的情况简介了。我大哥牟葛鸣此时正在东里店上初中,那家伙个子很高,胆子很小,他是绝对不敢走夜路,大白天也不敢到有坟堆的地方拾柴禾;说起话来一惊一诧,比方天上有架飞机开过去了,他就要大惊失色,噢的来上一嗓子:毁了,第三世界大战要爆发!还神秘兮兮,他若想跟你说句话,一般都要将你拽到一边儿,趴到你的耳朵上,怕人听见似的问你:吃饭了?这个天儿不错是吧?嗯。根本不是什么机密话儿。直到现在他也还有这个毛病,有时我这里正开着会,他将手指头一弯,将我叫出来,你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儿来着,原来是问你开会呀?现在几点了?他还特别要脸面,嫌我要饭丢他的人。他这个性格,当然就与遗传基因有关,你想想当年我娘的事情就由此可窥一这个斑。我二哥牟葛成则纯是个废物,永远是个流口水、翻白眼、抽筋儿弄景、还到处转悠的家伙。这当然也与我娘的遭遇有关系,看着他能让我们更加痛恨日本军国主义。想想很难过,看看怪膈应,以后我尽量少提他。

再说桃花坪。桃花坪,顾名思义当然就是桃树多,到处都是那玩意儿,给人一个世外桃园之感。桃花盛开的时候正是春脖子里挨饿的时候,我第一次去要饭,一拐过那个山梁,好家伙,满山遍野的桃花,红一片来自一片,风景还怪秀丽。桃可是好东西,宁吃鲜桃一,不吃烂杏一筐;桃树底下能活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桃花快败吧,桃子快长出来吧,等桃子长成个儿的时候就有好东西吃了……正在那里胡乱寻思,过来个小混球,你猜是谁?对了,刘乃厚的大儿子,外号叫疤瘌腚的那个。这厮乃是放猪的,此时有十二三岁,脸挺长,且上窄下宽,跟茄子差不多,永远是一副急于解手又找不着地方那么种表情,裤腿儿是一根长一根短,上衣没有扣儿,用草绳子系着;绳子上还系着烟袋锅烟荷包那一套。他赶的那三四头克郎猪,一个个也瘦骨嶙峋,半死不活,勉强会哼哼就是了。他家住后街,我家是前街,估计先前见过面,可从来没打过招呼,他一见着我就恶狠狠地问道:

哎,小毛孩儿,你是哪个单、单位的?

咱吓了一跳:什么单、单位的?刘复员说,就是哪庄的!

咱说,操,前街的呗,你是后街四小队的不是?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原来一个大队,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说着说着就嘻嘻地笑了,你前街的大闺女都长得怪漂亮是吧?

他那个熊表情让人觉得怪流氓,咱就说,漂亮是啥?咱不懂。

他说,你个毛孩子,连漂亮也不懂,漂亮就是脸模样好看,个子挺高,**挺大;你瞧玉皇大帝的那几个闺女,长得就不离巴,一个赛一个。

他说的玉皇大帝,是前街姓高的家。那家伙七个闺女没有儿,外号就叫玉皇大帝。

尔后,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那时还没有学名,只有小名,我将小名告诉给他,他就说,噢,是潮巴二嫂家的孩子!

那时我娘已经不潮了,他仍这么叫,我就很反感。我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