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辅王难破伪王计 郡主府令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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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辅王难破伪王计 郡主府令召死
经过十余日的颠簸,马车驶入了骞人郡,也跨入了骞人独有的漫漫寒冬。车内开始不停地传出男人无法抑制的咳嗽,以及女人心痛的责怪。马车不得不走走停停,耽搁了许久方进入谦都城。
此时,承王修鱼寿于天尧城受了重刑的消息,已传遍了骞人郡的大街小巷。百姓们不禁议论纷纷,对遵王的做法也生出了诸多不满。
“姐,你有没有觉得,弟弟这骞人比起天尧城要暖和得多?”
夏侯梨一边扶着他下了马车,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可你的身体不这么觉得。你真该听姐姐的话,在天尧城多住上几日。”
修鱼非远远地迎了过来,一见着修鱼寿的脸色,立即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道,“原来他们说得是真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修鱼非帮着夏侯梨把修鱼寿搀进卧房后,此次郡王朝议前前后后的一幕幕,也渐渐清晰地铺开在他的眼前。
“一边设计让我哥和明兮儿碰了面,引起延王的疑心,一边把假的计划透露给宁王,让她在婚宴上自乱阵脚,无法再替我哥挡酒。这第一杯酒是让我哥放下戒心,喝下了药引,所以他会觉得口干难耐,在拿第二杯的时候没有多想,药效也起得很快。因为宁王事先得知的计划是假的,无法预知这两杯酒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也找不出阻止的理由。出事以后,延王也没有阻止,一为公,一为私,谁也不能怪他。这一局真是步步心计,没有丁点疏漏!”
修鱼非强压着由心底而生的阵阵恶寒,细细思量了一番后,忽而发觉了其间最大的疑点,遵王夏侯嘉。
遵王夏侯嘉不是一个因私废公的人,此前她苦心谋划的每一盘局,都是出于对北尧朝局的考量。唯有此次,似是为了对付一个郡王,不惜得罪南衍,单独设下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局,一是给南衍一个说法,二是离间承王修鱼寿和延王夏侯轩,乃至昌王夏侯崛之间的关系,还捎带上了一个南祈郡的夏侯巍。
“不对,即使你对夏侯芊造成了威胁,圣上也不会为了对付你,而去得罪南衍。更何况,延王夏侯轩是我的老师,他不可能这么轻易中计。”
夏侯梨记起了夏侯嘉给她的那封密信,“南衍和亲是为了抑制权臣之间的争斗,圣上不想把这股祸水引到北尧来。”
修鱼非暗暗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真得很爱他的哥哥。她早就知道,只有她嫁入修鱼,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却因为顾忌他哥哥的感受,不惜试图放弃成为承王妃的最好机会。
“这件事,延王知道么?”
“他不知道。”
修鱼非的这个问题,修鱼寿回得极快,快到让修鱼非不得不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遵王夏侯嘉确是错估了延王夏侯轩,夏侯轩非但没有远离修鱼寿,反而比以往走得更近了。
“你问过他?”
“回来的时候,他问过我。”
“这就怪了,圣上不该下错这步棋才对。莫非,她是故意的?”
这是修鱼非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夏侯嘉不让夏侯轩提前得知南衍和亲的真正目的,夏侯轩只会把她回绝南衍的行为和后来的逼婚计划,理解成是她借南衍和亲专为承王设下了一个圈套。如此,他成全夏侯嘉的逼婚计划,是为了不让北尧失信于南衍,但事后,他即便是对承王心存芥蒂,也不会再甘心被夏侯嘉牵着鼻子走。
“什么棋?”
“只有让延王知道,圣上拒绝南衍是为北尧着想,逼婚乃不得已而为之,延王才不会把这两件事和圈套联系起来。可圣上没让他知道,结果就是你跟延王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这种感觉,就像是圣上在刻意帮你笼络人心,却为了避开什么,绕了一个大圈。”
“又是夏侯芊......”
“可是,她给自己树了一个强敌。延王最不喜欢被人算计,尤其是把北尧当作赌注的算计。圣上这次踩着了他的底线,他一定不会就此作罢。如今殿试将近,这以后的朝堂上,怕是少不得延王的人了。”
殿试,北尧朝堂用于挑选人才的考试,先经各郡文试选拔,再由郡王举荐,方可进入殿试。广羽郡延王夏侯轩,从未向朝廷推荐过任何人才,每三年一度的殿试也从未曾见过广羽人的影子。
夏侯梨听得此话,不由心底一颤,“莫非,你不打算让延王得知真相?”
修鱼非不禁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嫂子好聪明!这对我哥来说是好事,为什么要让他得知真相?”
夏侯梨猛然一怔,“你叫我什么?”
“你都跟我哥拜堂了,我不叫你嫂子,叫什么?”
修鱼寿差点没咳出血来,“她是我姐,别乱喊。”
修鱼非瞥见夏侯梨难堪的脸色,眼底不自觉地有了怒气,“她是你姐,不是我姐,我也没有认干姐姐的习惯。宁王殿下这称号,不是自家人喊的。所以,我只能叫她嫂子。”
眼见修鱼寿要动气,夏侯梨忙向修鱼非递了个眼色,转而道,“这就是个称呼,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你犯不着为这么点小事生气。”
修鱼非皱了皱眉头,思绪又回到了遵王夏侯嘉的身上。皇权在各属郡的影响力或许压不过郡王,在天尧皇城却是绝对的,也是不可撼动的。遵王夏侯嘉为何会打出一张,将会直接威胁到皇权的牌?
“哥,延王还跟你说过什么?”
“御察军兵变前一晚,夏侯酌把御察军密册留给了他。密册上记载了御察军的每一次任务内容,一旦将其昭示天下,包括他在内,所有夏侯家的人都难逃一劫。”
夏侯崛当日在宜政殿上说的那句话,指的就是御察军密册。如若夏侯芊再对修鱼寿出手,他和夏侯轩可以此要挟夏侯嘉对其严惩不贷。
“原来,酌将军是因此而死的。可是这么重要的事儿,延王为什么会告诉你?”
修鱼寿看了夏侯梨一眼,带了些歉意道,“姐......”
夏侯梨没等他说完,便很快应道,“姐姐去厨房弄点吃的,你们聊。”
夏侯梨走了,修鱼寿轻轻地叹了口气,下面的事儿若是被她听了去,她不知又要担多少心,流多少泪。
“我跟他说了瀚皇契约的事儿。”
修鱼非差点没跳起来,“你忘了连晋是怎么说的了?这是君王之间的秘密协议,赌的是国家信誉!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它的存在!”
“我只是想给精骑队多留几个活口......”
“延王答应了?”
“嗯。”
修鱼非心中的不安愈来愈深,他潜意识里感到,北尧的朝堂将会上演一场大规模的政变。
修鱼非没有想到,他对夏侯嘉在婚姻上设局的种种分析,正是夏侯嘉想要的,这让修鱼寿对帝王,乃至夏侯凭添了一份信任。正是这份不该有的信任,最终把精骑队送上了绝路。
“哥,还有几件事,我必须现在告诉你。”
此时,位于观濮郡麋都城的郡主府,宛如步入寒冬般阴冷悲怆。
五十死士去,只得一人回。
夏侯芊长这么大,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输得如此彻底。她的王打出了欲擒故纵这张牌,可骞人郡的那位辅王居然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在精骑队驻营地和王府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她的孩子们送上门。
“郡主,修鱼非已将此事呈报天宗府,相信天宗府尹已经拿到了他们的尸体和腰牌。您必须马上把属下交出去,一切罪责由属下一人承担。如此,圣上必不会为难郡主。”
夏侯芊看着侍者年轻的面庞,恍然笑道,“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放你回来?他就是要你回来顶罪的!他不想一口咬死我,逼得圣上下不了台!”
夏侯芊说着,抬眼望向漫漫夜色,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狠声道,“修鱼非,你也太小瞧我夏侯芊了!就算本郡主不交人,这个罪名,你也扣不到本郡主的头上!”
“郡主!”侍者忽而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夏侯芊再和那位辅王斗下去,输掉的将不只是他们这些死士。
“他们的王府大牢不是被劫了么?既然可以去承王府劫狱,自然也能潜入这郡主府盗窃腰牌,那些尸体,不过就是那盗贼的手下。至于盗贼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可是郡主府的侍卫少了这么多......”
侍者猛然止住了话头,他想到了,夏侯芊是要召集散落在外的其他弟兄回府。他们不多不少四十九人,无论是身手,还是对郡主府的熟悉程度,均不会让外人起疑。
夏侯芊不禁一声冷哼,“修鱼非一定没有想到,本郡主养的狗,从来都不会在同一时间跑出来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