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臣子心难测 军令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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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臣子心难测 军令如山倒
琴声清悦,掠过桥亭水畔,不尽欢愉。
连晋的投降,于抚琴的女子,如久旱逢甘霖的喜悦,落满心田。
可总是有人,要在这份喜悦里添上招人厌的作料。
“这连晋和璟瓯潭,打着打着联手了,和修鱼寿,打着打着又降了,他和咱们骞人的郡王,还真是有缘呐!”
琴声戛然而止,夏侯嘉一掌按在了弦上,“孤说过,别再为难承王。”
夏侯芊当日凭着“身陷沙牢,死而复生”钉死了修鱼寿,她自作主张借机下药,乱其心智,就是要让他日后再无立足之地,永远无法威胁到夏侯嘉。
夏侯嘉得知实情,大动肝火。她虽然不知道奉王和璟瓯箐交代了什么,但修鱼寿在九觞城时没见到奉王是事实,璟瓯箐也认定他不是天命正主,夏侯芊却凭着一己猜测咬死不放,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因为这件事,她险些和夏侯晟翻脸,跟夏侯芊也有了隔阂。
夏侯芊双眼一黯,“你就不觉得,连晋降得太巧了?”
夏侯嘉腾地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孤比你更了解西贡!”
“那你了解连晋的为人么?他若是顺势假降,就凭承王应付得了么?”
夏侯芊说着轻声一笑,“嘉嘉,你真就那么放心承王么?”
夏侯嘉闻言一窒,夏侯芊指的不是连晋投降的事儿,而是九觞城。
天命正主,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刀,她嘴上不愿承认,可心里还是对修鱼寿起了疑。她让修鱼寿负责重建九觞城,是为了夏侯晟,更是为了验证璟瓯箐的话。若修鱼寿真是那个孩子选中的人,奉王一定会借他重建九觞城之便,让那孩子与他相认。
夏侯嘉只想等证据确凿之后,再作打算。毕竟修鱼寿是她和夏侯晟看着长大的,她不能无凭无据就下狠手,也不忍心。
夏侯芊看着她僵硬的脸色,不由笑道,“你若不忍心,就让我来。”
夏侯嘉猛然醒神,双眼狠狠瞪住夏侯芊,“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一国之君!”
夏侯芊一怔,匆忙跪地俯首,“陛下息怒,芊芊是实在放心不下,先不说天命正主究竟何人,单说璟瓯潭临死时的情形,承王便不足为信!”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夏侯嘉眼底略过痛楚,“为何,为何连你都和那些人一样!”
夏侯嘉知道,自她当政以来,修鱼寿干的事儿,没有一件经得起追究,那些大臣便咬着不放。他先是抗命绑了盛王,私自调兵攻打黎关,然后是璟瓯潭的临终遗言,只有近在咫尺的他知道,他却不肯对外透露一个字,更在收复骞人后,私自放了左司密。
只此三项,朝中的参奏已数不胜数,是她凭一己之力压了下去。
骞人受灾后,他的所作所为,得罪了太多权贵,大战一开,参他的奏本更是接踵而至,新仇旧账一起翻,就连夏侯酌都束手无策。
他此番临阵受降,更是给了那些人联手报复的机会。早在夏侯芊之前,质疑他受豫王蛊惑,早有不臣之心的声音便不绝于耳,让夏侯嘉不胜其烦。
夏侯嘉万万没有想到,此时,连她最信任的夏侯芊,都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陛下,防人之口,甚于防川。”
夏侯嘉一怔,继而松了一口气,夏侯芊是在提醒她,那些参奏不能再置之不理。
“你有何良策?”
“军令如山倒。”
如按修鱼寿报呈上来的行军方案,骞人军留守黎关,精骑队则和连晋残部合为一军,支援赤乐郡曜城,退夏宸,十万禁卫军奔赴探幽郡,援军堰城,退上瑀。皆是最为稳妥的境内用兵,直面拒敌。
夏侯芊却希望精骑队能出奇制胜,走大漠绕过九觞城至敌军后方,同昌王和盛王两部里应外合,前后夹击,一举歼灭来犯之敌。
夏侯嘉一听直摇头,“承王选择保守用兵,是因精骑队除铁骑营外,临阵御敌经验尚浅,不宜冒进。何况,大漠不利行军,绕过了九觞城,精骑队无处藏身,很可能在行动前就暴露行踪,太危险了。”
夏侯芊微微勾了嘴角,“上瑀和夏宸也是这么想的,这就叫出其不意。”
“不行,绝不能用精骑队去赌!”
此役,是北尧第一次直面上瑀和夏宸的进犯,他们连这两支敌军的将领都没摸清楚,又怎能肯定,对方会没有任何防备的把后方交给大漠?而且据她猜测,上瑀和夏宸此次与西贡联手,很可能就是冲着精骑队来的。
“退敌容易,歼敌难。不赌,就永远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因为战线过长,只要破城无望,上瑀和夏宸自会知难而退,这正是夏侯嘉希望看到的结果。歼敌,便要全力出击,军费和伤亡都会成倍增加,北尧现今的形势不允许她这样做。所以,她只给修鱼寿下了退敌令。
但是,修鱼寿若有不臣之心,和西贡、上瑀、夏宸联了手,夏侯嘉的退敌令便正中其下怀。他可以效仿豫王,在不伤三国元气的前提下消耗北尧各部兵力,保存自己的实力,还可以借退敌之功,博取诸王的信任,待时机成熟后,伙同三国同时起兵反王。
夏侯芊说得不错,只有歼敌令,可以证明修鱼寿的忠心和连晋的诚意。
“你让孤好好想想。”
“嘉嘉,相信我,精骑队不会有事。”
夏侯嘉狐疑地瞟了眼夏侯芊,沙场情形瞬息万变,她为何会如此笃定?
“承王和连晋若心里有鬼,别说精骑队会没事,上瑀和夏宸也会配合着提前撤退。若是赤胆忠心,以皇家密令军牌命昌王和盛王从内策应,又有连晋相助,定是万无一失。”
她说着顿了顿,“万一行踪暴露,凭连晋和精骑队的本事,也能以最小的伤亡快速撤离,只是……”
夏侯嘉忽而一声冷笑,“只是这样的话,那些人就又有话说了。什么故意暴露行踪,阳奉阴违,就是不想全力歼敌,对么?”
“是,所以此役,不能有万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一个个的,就是想整死承王,还要把整个精骑队拖下水!”
夏侯嘉抬手直指夏侯芊,“孤今天把话撂这儿,夏侯芊你记好了!就算承王是天命正主,孤也绝不会伤他性命!”
“嘉嘉!”
夏侯芊一把握住她的手,急道,“不按我说的做,以后要对付承王的就会变成满朝文武!到那时,就算诸王合力,也保不住你的承王!”
夏侯嘉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仿佛刹那间,就看到无数双躲于暗处的眼睛,阴邪地觊觎着她的不忍。
“嘉嘉,精骑队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他们可是我北尧最精锐之师啊!”
夏侯嘉抬眼苍穹,风云涌动中卷过茕茕祷告。
“老天爷啊,你一定要佑我精骑,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