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四十一章 陈年旧事(六)

第四十一章 陈年旧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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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陈年旧事(六)

不知不觉间,应梦云在将军府已经住了有些日子了,身上的伤势已是完全无碍,可她的心里早就毫无生机。应泰被斩,应家便等同散了。不想又因着那场大火,带走了应家上上上下下数十口人。她虽侥幸活了下来,却是了无生趣。若不是因为储益二度救了自己性命,又是恳求她莫再轻生,生无可恋的她又怎会活至今日?

厢房内,应梦云正坐在窗前,黯自神伤着。只听得“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手中捧着一只白兔的储阑进到了屋内。

“应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跑到应梦云跟前,储阑将白兔放到窗台上,笑着说道:“怎么样,可爱吧?”

“很可爱。”应梦云的笑容很是勉强,回答也是有些敷衍。并非她讨厌储阑,相反,在储家的这些日子,对于储阑的关心与照顾,应梦云是充满感激的。她那无忧无虑的快活天性更是叫人喜欢。只是对于现在的应梦云而言,活着便只是活着,一切也都是得过且过,无关紧要了。

看着应梦云黯淡的神色,储阑也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虽是储岘山之女,对于他联合宣抚使宋以陷害应家一事,却是毫不知情。说到底,储阑也不过才至豆蔻年华,正值烂漫之时。想是除了对省暗许了芳心之外,她也是没有什么值得忧心的事了。

“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原来是又跑到这里来烦应姑娘了。”就在二人沉默的时候,储益进到了房内。却是故意板着脸,语气也是很严肃。

“哥,你别冤枉我啊。”看到储益,储阑像是遇到救星般展开了笑靥。却不想听得他这般数落自己,即是鼓了鼓嘴,连忙辩白道:“我是来陪应姐姐聊天说话的,哪里会烦到她?你看,”说到这里,储阑将白兔重又抱在手心,继续说道:“这只兔子就是我送来给应姐姐解闷的。”

“可你有没有问过应姑娘想不想要呢?”储益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这……”储阑一时语塞,即是向应梦云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兔子很可爱,我很喜欢。”不愿储阑受委屈,应梦云对着储益,淡然一笑,帮她解了围。

应梦云本就绝色倾国,寻常的一颦一笑便足以颠倒众生。如今,因着家中的变故,她的内心一片愁云惨雾,这不经意的一笑中也是包含了万般的愁绪,却是更有摄人心魄的魅力。储益竟是不由自主地看得呆了去,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朝堂之事储阑虽不清楚,可储岘山与应泰不合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储益那日将应梦云带回府中,可是受了储岘山好一顿责骂。可即便如此,储益还是执意不肯妥协。这样的不顾一切,自然不会是单纯的仗义出手。可是每当储阑问及此,储益要么不置可否,要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坦白承认。这下看到储益这般反应,储阑心中自是一番窃喜:被她逮了个正着,她自

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即是打趣地说道:“哥,你再看,应姐姐的脸啊,都要被你看穿了。”

见到储益盯着自己,应梦云本就觉得不自在,又听得储阑这般说辞,不由一阵脸红,便是把头别转了过去,继续看着窗外。

如梦初醒的储益显得有些慌乱。在望了一眼应梦云后,即是对着储阑横了一眼,说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

“是不是胡说,天知地知你自己知咯!我不打扰你们了。”储阑却是不让步,得意地笑着说完这句话后,便跑出了厢房。储益拿她没辙,又不知该如何向应梦云解释自己适才的举动。所以储阑走了许久,房内都还是一片尴尬的寂静。

“阑儿她就是这样,口无遮拦。应姑娘别太介意才好。”终于,储益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无妨。少将军前来,可是有事要与梦云说?”应梦云也是回过了头,看着储益,柔声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见应梦云没有介怀,储益也是放心了,即是说出了来意。

“多谢少将军挂怀。”储益的话音刚落,应梦云便站起身来,行了个礼,才又继续说道:“叨扰多日,梦云也正想着要去向少将军辞行呢!”

“可是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周?姑娘尽管说出来便是,储益会立刻去安排。”听到应梦云说要离开,储益一下子就急了。

“少将军别误会。”应梦云连忙解释道:“家父是因叛国通敌的罪名被判斩首的。虽然我相信家父是被冤枉的。皇上也是仁慈,没有祸及应家其他人,可无论如何,我现在都已是罪臣之女。留在此处,多有不便,只怕是会连累大将军与少将军惹人非议。再则,京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梦云留恋的了。”

听得这话,储益心中更是不忍:是自己与父亲害得她成了孤家寡人,他又怎能放任她离开,做那漂泊无定的浮萍?更何况,储家根本不会让外人知道应家还有人在世,她完全可以留在将军府。不过这些,他自是不能言明,只好换言劝阻道:“应姑娘多虑了。圣上都不再追究的事,旁人又怎敢胡言乱语?即便是他们要说,又有什么打紧?若是离开了京城,姑娘又能在何处安身呢?”

“正是因为这样,梦云才想着要麻烦少将军一件事了。”说话时,应梦云便又要对着储益行一个大礼。

“姑娘不必如此,有什么事尽管说来便是。只要储益可以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储益忙是上前一步,扶住了应梦云,却是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顾忌。

储益忙是收回扶在应梦云手肘上双手,向后退了一步,适才的尴尬又陡然而生。

应梦云的面颊微红,却是极力掩饰着心里的慌乱。她从右手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向储益,诚恳地拜托道:“烦请少将军帮我把这封信寄

送到襄城的陈家。想是看了这封信,他们便会派人来接我的。”

听到这话,储益心中一惊,脸色也是立刻灰败了下来:知己知彼才能有的放矢,不会落空。储家一直处心积虑地要除去应泰,对于应泰的事他们自是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其中自然也包括应家与陈家早已定下婚约之事。不想事到如今,应梦云竟真的是要投靠他门。

“少将军,你怎么了?”见储益脸色有异,又是半晌不开口,应梦云有些担心地问道:“梦云可是教少将军为难了?”

“哦,不是。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应大人在襄城还有亲眷。”回过神来的储益为自己的失态找了个理由。

“不是亲眷,是故人。当年我爹在襄城任过镇抚,便是那时候结识的一位朋友。”应梦云没有说出婚约一事。倒不是她有心隐瞒,只是听到“亲眷”二字,她的内心便只剩下凄然:那场大火毁了一切,应家哪里还有什么亲眷呢?

“姑娘放心,储益这就派人去送这封信。”知道应梦云又想起了伤心事,储益连忙说道。见应梦云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厢房。看着储益的背影,应梦云心里充满了感激。

走出厢房,带上房门后,储益的双手不自觉地便捏成了拳头,那封书信也随之被揉皱了起来。自那日在皇后寝宫见到应梦云的一刻起,储益就已下定决心:此生非她不娶!而这辈子,应梦云能嫁的,也只有他!即便储岘山不会答应,他也是要定了她。就如这次将应梦云带回将军府照顾一样,明知这有多冒险,他也绝对不容许她再从自己身边消失。如此决绝地爱上的女子,他又怎会让旁人夺去?因而,知晓这封信存在的,永远只会有两个人!

今夜没有月光,亦没有任何星辰。天色只是黑,一望无垠的黑,令人觉得压抑得很。

信已经寄出去了数日,陈家一直没有回音。应梦云倒也没觉着意外。应家逢此剧变,选择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所谓媒妁之约,不过是一切安然无恙时的承诺罢了。更何况,应陈两家若说有什么情分的话,也只是跟应泰与应夫人的交情。对于素未谋面的她,他们自是没什么必要惹祸上身,自招麻烦。只是……去不了陈家,又不能一直留在将军府,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应梦云望着窗外,轻叹了一口气。那双如粼粼秋水的眼眸中满是茫然:这偌大的天地,竟是没了她可以去的地方了吗?

就在应梦云苦思前路之时,一片深红色从她身后飘过,扬起了一阵轻微的阴风,使得她背上垂下的青丝也零零散散地飘动了几下。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笑声。一声,一声,都冷得让人从心底里打颤。

感觉到了异样,应梦云微微蹙了一下那好似弯月的凤眉,慢慢转过了身。在看到侧卧在**的那人时,应梦云不由瞪大了双眼,却不是因着惊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