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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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尘埃落定
约莫近午时分,乘软舆送回坤宁宫歇息的靳宜薇才悠悠转醒,立刻扯了件披风自行披上,出了宫才稍为收敛心神,坐着纪泰早就准备好的凤舆,徐徐去了御花园。
宫宴已备妥,相国府千金方芷晴早就候在那儿恭候凤驾。
这皇宫并没想象中的热闹,反而气势森严,氛围静谧,方芷晴心中莫名地紧张。
“臣女方芷晴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千岁。”凤驾临近,方芷晴原想行福礼,却被靳宜薇不扬而耀,不怒而威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行了跪拜之礼。
靳宜薇眼神清淡,扫了眼方芷晴。但见她素颜清新、衣饰淡雅,状似满意地点了点头,命她落座。
“多日不见,芷晴出落得更美了。”摒除宫娥,只留下纪泰与石雨,靳宜薇方开了金口。
方芷晴眉目恬淡,百花宴时还薄施脂粉,此回是素面朝天动静得宜,更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谢娘娘夸奖,承蒙娘娘之恩,这天下太平日子舒畅,人就自然美了。”方芷晴言辞间即不讨好,也不装作,说出来的却是高章:这‘人就自然美了’中的“人”字指的是天下人,不独她自己。
这种不着痕迹的恭维,在靳宜薇虽不张扬却不怒而威的皇家气势笼罩下,很考答谢者的定力。
靳宜薇听后,沉默片刻,才缓缓抬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坐在她对面的方芷晴,托举杯子向她示礼。微品了一口甘橘蜜茶,靳宜薇才意有所指地说:“芷晴确实是有些凤仪。”
“谢娘娘赞赏。”方芷晴何等精灵,岂会听不出靳宜薇弦外之音。在靳宜薇面前,只能顺着她的意思一步一步表态,假若惹怒她亲语点明,断无好处。“家父也时常对孩儿们赞叹娘娘巾帼不让须眉之大成。”
“哦?”靳宜薇稍为露出了些笑意,淡淡的眼神,随意地落在方芷晴微低着的脸上。
“家父还说……”方芷晴脸上掠过一丝羞涩,开了话头却难以启齿地说下去。
靳宜薇略显兴趣地问:“说是如何呢?”
“趁娘娘宴请这天大的恩情,求娘娘给芷晴寻个佳婿。”方芷晴白晰的脸上飞上霞晕,这声音是越说越轻,到最后娇羞得几近听不见。
靳宜薇心中冷笑,一向以心高气傲著称的方芷晴今日也能为了权位,做此羞色,叫她如何说呢!这背后肯定做戏似的练过不少遍吧。不过她也不是心狠手辣一刀切的人,且给这小姑娘一个机会。
不然他们以为这曾家她非拉拢不可?
“不知宁王可中意?”靳宜薇一语说罢,抬眼注视着方芷晴,一双凤眼似能洞察人心。
原就低着头虚望着桌面的方芷晴,心里更是紧张,但这是自从百花宴以来就定下的主意,不容动摇。“但凭娘娘做主。”
“芷晴,孤给的可是正位,你可要好好惦量,这圣意一下,必终身无悔,以宁王为命。”靳宜薇极有必要地把个中利害,明明白白地陈述一遍。
这是她的宗旨,先礼后兵
。礼之所至,心非所诚,然之可断。
方芷晴既然说得出这种话,心底肯定早已做好准备。只见她作羞涩状离了座位,盈盈一礼,虽不比沈千雅娇媚,却也颇具风华。得靳宜薇意起来时,方芷晴那眉目间那抹傲然渐浓,隐约能窥见其心,谋事已成之自得,“臣女方芷晴从命。”
“臣女”之自称,谓表相国府之意,及她方芷晴之态,从后之命。
靳宜薇现时需要这种既有野心兼有能力的女子,来给将来傅凌旭继成大统添些助力。这一拍即合不需要花什么唇舌力气之事,靳宜薇是最喜欢,但也不过是稍微点了点头,对此事做个了结罢了。
她心中所喜,另有他人。
靳宜薇旋即示意纪泰传膳。
靳宜薇皮笑肉不笑,眼神无意间流露出的轻慢,方芷晴也不是没有所感,只是她心底根本不在乎靳宜薇喜不喜欢她。
将要得到无尚高位,以及本朝开创以来的首个皇帝大婚,而婚配对像便是她方芷晴。从皇宫东门而入,受百官朝拜,万民敬仰……本朝唯一的至尊荣耀,就连靳宜薇也不曾享有,想着就令人无法自持。
“娘娘,芷晴以为家中厨师所做的甘橘蜜茶已经够妙,没想到这宫中所烹,更是甜而不腻喝之回味无穷。”
“并非御厨所烹。”靳宜薇笑容深了些,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宠溺。
其中那抹鲜有的“甜”,竟教方芷晴闪了闪神。
“这是宁王醒了,命人从武平侯府快马加鞭送进宫来孝敬皇后的。”纪泰脸上的笑,浓得像春风拂过的枝头红花。
对于昨晚所发生的涉及宫闱的大事,方芷晴并不知情,纪泰这句话所含的意义太过。
她暂时只明白了一点,傅凌旭在武平侯府中醒来,那儿住着一名叫沈千雅的妖娆女子!当日傅凌锋直瞅着不放的妖孽!
压下心中的悸动,方芷晴慢声恭应:“宁王真有娘娘心,芷晴也叨光了。”
“那人儿对宁王诸般爱护,芷晴若是有心……”靳宜薇边说边睨了方芷晴一眼。
“定以为表。”方芷晴以茶代酒,表决心似的微仰头喝尽甘橘蜜茶,既利落又着带分英气,煞是骄人。
靳宜薇用“人儿”表明她对沈千雅的另眼相看,“诸般爱护四字”更点明青睐有加的原由,再藉此来震慑方芷晴,让她日后好生对待傅凌旭。
“如此甚好。”靳宜薇唇边掠起一个掌控一切的笑容,随即赏脸地顺着方芷晴的意思,说起这宫宴来。
皇帝有恙,宫中忌大鱼大肉,上的都是御厨别具匠心烹制的精致素菜。
为宴者和谐。
往后,风越来越烈,卷起一园红艳,飘飘洒洒。
靳宜薇执起落在桌上的一瓣,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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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不喜,失者慽慽。
傅凌旭在沈千雅精心的照料下,伤势日渐好转。
而傅长泽病情日益严重。
仿佛已是强孥之
末。
离当日傅凌旭遇刺不过五天,傅长泽今晨醒来,突然召见了连元锡。
“怪朕吗?”
“微臣不敢。”
“对不起。这句话,是朕欠你的。”傅长泽打的本就不是如意算盘。今日的败北,他也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只是生命临近尾声却发现自己根本还舍不得这繁华盛世。
连元锡稍微抬头往龙**望去:龙**的人,眼底浮肿乌黑,面颊消瘦,颜如土色,怕是撑不了多久。连元锡大义,又怎会在此时泄露暗藏心底的一丝怨怼,惟忧心地进言:“皇上言重,微臣惶恐。微臣恳请皇上保重龙体。”
傅长泽精神萎靡,沉默不语。
连元锡唏嘘不已,“皇上,并不是臣不秉皇道,只是其锋芒太盛,暂无以为敌。”兴盛败落皆有其道,靳家日在中天,广种善德天佑其道,谁能抗衡?
傅长泽挣扎着坐了起来,朝连元锡挥挥手,“还没到成王败寇的地步,爱卿不必多说。”皇帝气息潺弱,说完一句,喘上许久才能平复。“朕无可奈何啊。”他目光幽幽地虚望着前方,突然叹了句。
连元锡此时还以为皇帝说的是派他刺杀宁王,顺道夺他兵权之事。“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如若皇上想取,臣甘愿献上。”
连元锡说得至真至诚,傅长泽心中更是悲痛。他自私丑恶地想行一石三鸟之计,来抬拉傅凌锋以成帝事。虽然失败,毕竟那层窗户已被捅破,难得还有连元锡这般忠心无悔。如今即使传位于傅凌旭,江山到底还是姓傅,他也没对不起祖宗。
如此一来,更觉亏欠这个坦荡丈夫。本来想趁他还有一口气,下旨把沈千雅指给傅凌旭为正妃,将来便是皇后。谁知道下人来报,皇后已经看中了相府千金。
奈何?
傅长泽突然笑了笑,笑容有如风中残烛,令人暗暗心惊。
“请皇上保重龙体!”连元锡一直暗中留意皇帝的状况,见他脸色越来越暗沉,情况越来越差,不由得暗叫不好焦急地催促:“传太医,董总管,快!”
此时闻讯赶来太后,见傅长泽此等行将就木的模样,大惊失色,急道:“皇儿,你可要振作!”
连元锡连忙行礼:“微臣参见太后。”
“连元锡听旨,着你即日赶往南越……平定祸事……”傅长泽没理会太后,深吸一口气,下了为帝之年最后一个救赎似的命令。
原来南越之乱,是他命人挑弄,目的只为牵制连劲森及连家军。
连元锡当即行君臣大礼,跪拜于龙颜前:“臣领旨,定不负吾皇之命。”
傅长泽吃力地挥了挥手,“去吧。”
“皇儿,你一定要撑着啊。”连元锡刚出殿门,太后就急不可耐地靠近傅长泽,苦心哀求。
只是太医都束手无策,谓之心病难痊。
傅长泽往床头摸了一会儿,摸出一条明黄色丝帕,吃力地替太后拭去眼痕。却不理她,只顾冲着外面喊:“薇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