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50章 黄雀在后

第50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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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黄雀在后

皇宫的天空明净得出奇,很难想象早晨时分还是灰蒙蒙一片。

淡蓝的色调,就像此刻靳宜薇的心,即不热烈、也不惨淡。

因之前靳宜海知会过她近日必须安分守己地待在坤宁宫,就连政事也不需干涉。得了此意,靳宜薇也落得清闲,每日读圣贤书作山水画。虽然内心某处还是有些牵挂傅长泽,但早知天意难违,终是埋藏心底。

这几日,病重的傅长泽召集了重臣,那些大臣吃睡都是留在宫中,就连傅凌锋也曾进宫单独觐见,而且京城兵马也有明显动作,暗中必定有所图谋。

若是靳宜薇沉不住气,去探听消息的话,估计会被诱上当。在时机尚未成熟之时发动宫变,那必然落人口实,这就不可能做到兵不血刃了。

静如明镜,稳如泰山,观敌之变,敌破绽不出,吾自不动。

这是靳家祖训之一。

换言之,这天下近日发生了什么事儿,靳宜薇是毫不知情。

当然包括了昨夜傅凌旭遇刺之事。

今晨他被棠棣架着出府前往侯府,靳宜薇才获悉。听说很严重时,她忍下了想出宫一看的冲动,立即命人拟了立储诏书。

现时正在拿捏适当的时机再去找傅长泽做个了断。

其实已经没有谈的余地,说白了,无论如何也得逼他就范。

这代表决裂,同时也是雪上加霜,毕竟他已经病得有些厉害了。

靳宜薇还不能下狠心做出最后的决定。

直到纪泰前来禀报傅凌锋从连元锡的别院处,直接进宫向皇帝复命的事。还说傅凌锋脸色诡异,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悲恸,那就代表他们计谋失败了。

这时,石雨悄无声息地恭身退下。

忽然之间,靳宜薇明白了个中奥妙。以前究竟是谁接二连三刺杀傅凌旭已经不重要,重点是昨夜,显然是皇帝派连元锡去刺杀傅凌旭,否则京城怕是再也找不出敢直面棠棣的人。

刺杀成事,她没了可继承大统的儿子,只能听命行事,即便事后靳家声讨,也是无济于事。

幸好旭儿没事。

不过连元锡既然已经受了她的口喻,收了她的定礼,于公于私,他这个识时务者,都不可能与自己作对!最多是皇名难为,前去与棠棣对战一场。

那么刺伤旭儿又是谁下的毒手?

莫非是大哥将计就计,好给她逼宫的理由?

那傅凌锋去别院是为何意?难道……

纪泰看靳宜薇脸色不甚明朗,甚至于闭上了眼睛,神色越见凝重。他此等精明之人,马上能猜到了靳宜薇的意思。

“娘娘,奴才觉着其实这表面上是派侯爷刺杀宁王,好铲除皇储争夺者,而瑞王昱王兄弟相争,已经丧失了继位的资格,那么只有晋王了。可是晋王无兵权,也无外戚相助……”纪泰思付片刻,弯身走近慢声说着自己的见解,却不敢说尽,只恭望着靳宜薇。

有些话,必须由下人先说。靳宜薇转着玉板指的素手倏地停下,闭着的双眼也蓦然睁开,目露凶光:“哼,好一个一箭三雕!”皇权、兵权、威望!

还有用以收买天下的银子。

连元锡自流放地——他的故乡,开采了一座金矿,另外还有一座银矿。辗转经商更是一帆风顺,有产业无数。其暗中招兵买马,屯养了五万精兵!

据说可与靳家带出来的兵一争长短!

有这么容易的事吗,想得可美了!他要三儿

子当皇帝?就是她儿子死了,也不可能称他的心!

靳宜薇忽地用力一拍桌子,那掌击出的尖锐的声音,在宽敞的殿内回响着,良久不散。

纪泰的腰弯得更低了,不敢应话。

气氛突然异常沉默。不在沉默中死亡,便是沉默中爆发。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面无表情的石雨从外面回来,敬上一杯安神的参茶后,候在靳宜薇身侧轻说:“大将军”。

这是行动的意思。

“咣”的一声,参茶被扔了出去,白瓷碎了一地,斑驳的日光洒在上头,星星点点的刺目。

“他们夺连元锡的兵权干什么!莫非要攻进宫来取孤的性命!”岂有此理,“摆驾养心殿!”

靳宜薇砸碎按照傅长泽画作所绘制的鸳鸯象牙白瓷杯,利落地套回玉板指,气势逼人地摆了凤驾去正武帝所在的养心殿。

沿道禁卫军严密把守,戒备森严。见皇后凤驾,整齐划一的低头恭迎,却不问礼,待凤驾过后,又威仪斐然地一致抬头,警醒地留意着四周。

这是天子有大事,皇宫戒严的阵仗。

如果来的是淑皇贵妃,必然被挡回去,只是不敢挡靳宜薇的凤驾。

到了养心殿大门处,就见银盔炳炳的华东平持银枪肃立,威风凛然,有大门神秦琼之风。

靳宜薇故作赞赏地打量了华东平一下,“我朝果然人才济济。曲侯爷带出来的兵……不对,是经大司马提点过的人,应该都如华将军般有撼天动地之势,是为栋梁之才,社稷之幸。”明明是高抬,但弦外之音足以动摇华东平的意志,只见他刚毅的脸微皱。

语虽轻淡,内里却强硬得叫人无法自持,这不分明叫他好好惦量惦量,他是从哪里来的,匆要忘恩负义么!忠君为上,偏偏谁在大司马三个字前,都矮了一截。权衡再三,华东平还是让开了一条道,垂首放靳宜薇入内。

及见纪泰,毅然把银枪一横。

纪泰稍为把供着圣旨的礼盘向上抬了抬,冷冷地睇着华东平,眼中的威胁不言而喻。人家可捧着圣旨呢,华东平无可奈何,只好放行。

“皇后千岁千千岁。”

龙床底下,大臣跪了一片,皆是面面相觊、支支吾吾。大臣见盛气凌人的靳宜薇进了来,连忙山呼千岁。

语气仿佛带些解脱的庆幸。

徐徐而入的靳宜薇故意沉默片刻,感受着了一室的惶惑与压抑,方才开了金口:“免礼,各位爱卿先行退下吧。”口气是不容置喙的无上权威。

大臣应声退下,莫敢不从。

包括那个原先想与靳宜薇为敌,女婿差点进了鬼门关的护城将军宋旗。

“全部退下!”又是一声极低,却蘊含着无限威严的凤命。

侍候着的宫女太监就连董总管也不敢相询一眼,就已跪退。

这寝宫中只余下五人——皇帝、太后、皇后、董浩、纪泰。

太后铁青着一张脸,隐忍不言,依然端坐在傅长泽龙床边上,那方金丝楠子四方椅上。

靳宜薇对此颇为满意,缓步走近,含笑问了太后一句安。

太后绷着脸,虚望着前方,像是打定了主意不理睬靳宜薇般冷然。

靳宜薇也不生气,也不讨好,只优雅地往后侧伸出了右手。

恭谨地候在她右侧的纪泰,立刻把拟好的立储诏书呈上。

“皇上此时龙体欠安,孤就长话短说吧,这是立储诏书,请

皇上览阅。”说罢,向身后使了个眼色,文房四宝,传国玉玺便立刻侍候在侧。

太后闻言正欲发作,瞅了一眼皇帝,他竟装睡避事,立时也没了脾气,只好忍气吞声,还作沉默状。

“今日你不立也得立,否则,孤要追究昨夜宁王遇刺之事,介时真相大白于天下,皇上怕是再无颜面以对苍生!”

傅长泽一向以“仁礼孝义”之道治国,要是传出去说他当皇帝的,派人刺杀一个不长脑子的傻儿子,不说遗臭万年,肯定也遭天下人所唾弃。

傅长泽长眉陡然**了下,但双目仍然紧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休想用此种迂腐之事来束缚吾儿!”太后终是沉不住气,大声斥责靳宜薇。

靳宜薇一听,脸上掠过一丝“果然不出所料”的冷笑,“太后不打自招,省了孤不少功夫呀。”越来越不自持了么,看来荣华富贵的日子都过腻了。

太后忿怒,如此计划周详的谋算竟然落空,还让靳家捉住了把柄,她内心有如被万蚁噬咬,恨若狂潮。嘴上却不输人:“放肆!你竟敢用此等字眼来侮辱哀家!”太后霍然站起,眼神怨毒地直瞅着靳宜薇,恨不得立刻诸杀她,以泄心头之恨。

“纪泰,孤忧心如焚以致耳力不太好了,太后说什么来着?”

“娘娘恕罪,主子们说事,奴才不敢专听。”是为不知。

“原来如此。”靳宜薇漫不经心地微叹一声,根本不把气得咬牙切齿的太后放在眼里。倾身靠近龙床,靳宜薇的脸色更显峻肃,蓦地尖声发难:“你竟敢派人刺杀我皇儿!”

傅长泽突然浑身一哆嗦,再也装不住,倏地瞠圆了双眼急切地解释,“没,我没有,我没有杀皇儿!”他极力否认,声音中显然透着诡异的惊惶。

“你没有杀皇儿,难道这意思是说你根本不拿傅凌旭当儿子?”尖锐的话语从牙缝中挤出,靳宜薇恨恨地盯着傅长泽,一双厉光暴射的凤眼,似乎想要把傅长泽看个通透:这人凭的狠毒,难道一生相爱、专宠不衰,都是假像?

“你怎么下得了手?”一声凄惨的低吼,从靳宜薇惨白的唇颤抖而出。

“没!我没有!”脸如土色的傅长泽像疯了似的大吼,整个人腾地坐了起来。

“皇上肯定没有亲自动手,派的下人嘛!”靳宜薇突然笑了,苦涩随着那丝笑意,在嘴角晕染开来。

受此凄怆不已的笑声刺激,傅长泽似乎更狂乱了,往床边挪了挪,更急切地解释:“不,你相信,我没有,没有要杀旭儿!”

“纪泰,宁王伤势如何来着?”靳宜薇布满血丝的凤眼定定地瞅着傅长泽,话锋一转,问起纪泰来。

一副她还不清楚内情,只听闻宁王受伤即赶来质问皇帝的模样。

“回娘娘,一剑贯穿右肩,失血过多,几乎丧命……”纪泰哀慽不止,说罢,抹了一把眼泪。

“什么?几乎丧命?”靳宜薇浑身一颤,两眼一黑,凤体倾倒,比傅长泽晕得更快。

“娘娘……”石雨连忙扶住靳宜薇。

“来人,传太医!”董浩赶忙朝外吩咐。

见这一帝一后相继晕倒,太后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好似被人拿刀狠狠地剐着,痛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左瞅一眼皇帝,右白一眼皇后,也想装装样子晕过去。似乎又不想学这两人,她猛地跳下椅子,仪态尽失地指着靳宜薇骂:

“你这泼妇,最好醒不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