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52章 起死回生

第52章 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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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起死回生

殿门外是遮天闭日的黑云,裹挟着电闪雷鸣之势,厚重得将要塌下来般阴恻可怖。

宫中人心惶惶。

看这皇帝真要不行了,却还心心念念惦记着靳宜薇,这个她恨之入骨的人!太后又是嫉恨又是悲痛:“她心中只有靳家,只有权位!哪里有你,你还惦记着她!”

“还不是你们,口口声声说靳家功高盖主,迟早要取而代之,一定要先下手为强,除之而后快!都是你们逼朕做那种绝情绝义之事!”傅长泽痛哭,“二十二年了啊!你们逼得朕好苦,到这生死关头,还要陷朕于不义!还要朕当那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突然使劲推开太后,嘶吼:“若不是他们靳家,若不是她靳宜薇,只怕我们已经做了那亡国之奴,能有今日这无上风光的至尊高位吗?”

太后死死的抿着颤抖不停的唇,直盯着地面,不发一语。

傅长泽恨意难息,突然一滞,似乎是不想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哀叹一声,终是放弃执念。他恭敬地嘱咐:“母后!儿臣要先行一步,你且珍重,勿要与薇儿为敌,她定不会为难于你。”

太后蓦地一愣,继而痛心疾首地高声道:“不!你正值壮年,何故要离为娘而去!你挺着,你是天子啊!你是真龙降世!福大命大……”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薇儿……薇儿……”一声又一声迫不及待的的凄切呼喊,从养心殿传出。

那喊声似乎用尽毕生爱意所聚成,又似力气尚存无几、苦苦挣扎,只为见那心心念念的人最后一面——闻者无不动容,听者莫不流涕。

董浩终是决定违抗太后之命,前去求请靳宜薇,才一转身,就见淑皇贵妃公孙毓婷怵立于殿门前,泪流满面。

“参见……奴才参见皇贵妃。”

内里呼喊声逐渐转弱,脸色煞白的公孙毓婷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低头悲恸地瞅了董浩一眼,哀慽地喃道:“本宫去,请董总管转告皇上,皇后正在路上。”

公孙毓婷这一生的步调,都是缓慢而轻盈,年过四十才有此生第一次跑动。她拼了命地跑,还是觉得慢,最后几乎连爬带滚地扑到靳宜薇跟前,哭道:“求皇后去见皇上一面罢,求皇后去见皇上一面罢……”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靳宜薇肯正眼相看为止。

“姐姐,求求你快去吧。”

极有耐性的靳宜薇,一直听而不闻。忽然之间有些佩服这个女人。都这种时候了,说话还是滴水不漏,若是她透出一句“皇上不行”之类的话,靳宜薇肯定要借故发难,以下决心追究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靳宜薇思付:不过她谨慎至此,又是情真意切,丝毫没有对我不敬。算了吧。

“姐姐,求求你快去吧,皇上一直喊着薇儿……”公孙毓婷痛哭流涕,甚至磕起头来,只求能满足那个男人最后的愿望。

靳宜薇麻木的心,突然间闪过了一丝涟源,薇儿?她套回一直把玩的玉板指,示意纪泰准备行舆。

纪泰的办事能力毋庸置疑。

须臾,八乘凤舆已抬着靳宜薇,飞快地赶去养心殿。

当然纪泰也准备了车舆侍候公孙毓婷。

傅长泽本已成一潭死水的眼睛又突然鲜活起来,勉力坐起,招呼徐步而来的靳宜薇,“薇儿……来,坐到为夫这里来。”

面无表情的靳宜薇,淡淡地扫了一眼端坐在旁,紧抿着唇强自抑情绪却难掩悲痛的太后,心中忽然一动

:你今日也尝到了这种丧子之痛!

靳宜薇嘲讽地冷哼了下,若无其事地坐到傅长泽床边。

“薇儿,召书好了,传位于四子宁王傅凌旭,你的要求为夫都办好了。”不知道傅长泽费了多大的劲,才憋出这么完整的一句话。说罢,眼巴巴地盼着她露出欢颜。

她却不瞅他一眼,只顾接过召书细察,待入目所示与他所言一致,方把圣旨交给纪泰保管。

“薇儿?”傅长泽胸口突然一阵抽搐,她真的只顾着那权位,一旦得到就不肯再顾他一眼?

他始终不敢相信,细细了又唤了声。“薇儿?”

靳宜薇终于望向傅长泽,慢散的目光渐渐凝聚,注视着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令人难以揣测她的心思。

“薇儿……”

太后忍无可忍,似怨恨又似哀求地对靳宜薇道:“你就不能应他一声吗?你什么都得到了,而他即将油尽灯枯!”

靳宜薇面不改色,“派人刺杀旭儿时,你们有想到今日吗?可曾有顾念过我身为人母的感受?”只怕下一个亡魂便是她。

“你这丧心病狂的女人,他都要不行了,你还纠结往日种种!”太后痛哭,眼神懊悔,仿佛指责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对不起,我当时下这个决定,也不过是想借借东风,并没真要伤害旭儿。你也能料到,他断不能下那狠手啊,我……”冤啊!一幕幕往事窜进脑海,傅长泽痛心疾首,那冤字却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真不是你的人?”望着他难舍难离,苟延残喘的脸容,靳宜薇冰封的心,开始动摇。

“不是。”傅长泽突然重重的咳出一浊气,人立时软倒在**,目光渐渐涣散。

“你真的要先走一步?我以为你骗我的……”靳宜薇心头一跳,连忙倾身探看。

傅长泽眉头陡然**,又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咽灭,“薇儿,我爱你,来生还要与你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此心不改。求你许……许我……”

他双眼突然浮起奇异的神采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渴望地朝靳宜薇伸出了手。

那只手青白而冰凉。

靳宜薇毫不犹豫地握紧了它。

来不及细诉,那人已逝。

靳宜薇抚上傅长泽嘴角残留的笑意:对不起,来生我还不敢奢望,这世定然只是你的人。

“皇儿!”

“皇上”……

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呼喊在回荡,却是没人再敢哭出声来,唯泪流成河,灼人心肺。

这天下,如今唯靳宜薇独尊,她不下令发丧,没人敢擅动。

半时辰后,靳宜薇才放开了傅长泽的手,步履蹒跚地出了殿门,忽然发现公孙毓婷跪在那儿,哑声道:“进去吧。”

公孙毓婷领命,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估计是想以最美的容颜去与皇帝话别,谁想她膝盖已麻。

太监宫娥跪了一地,没有得令,没人敢起。垂首而立的侍卫当然也不可能去扶她。

公孙毓婷感觉靳宜薇已经走远,无可奈何,又心急如焚地想趁皇帝刚逝、魂魄未远的时机,再与他一聚,只好跪行而进。

太后变得很冷静,如果不是眼圈浮肿,估计没人能从她的表面看出她曾哭得那么凄厉。

“臣妾参见太后。”

没人应声,也没人在乎她应与不应。

“皇上,臣妾来了。”公孙毓婷跪在

床边,“皇上,毓婷来了。下辈子,毓婷还想追随皇上,求求皇上应了臣妾吧。如果有灵,求降瑞雨。”

这入冬以来,一直没降雨,十分干燥。

公孙毓婷话音刚落,天空就洋洋洒洒地飘起了软软绵绵的雨丝,比春雨还轻,比梅雨还细。

不久,内侍来传皇后懿旨,全体肃退。

那是要皇宫上下不论身份地位,除御林军及殿前侍卫师外,一律净身,再由董浩击响长鸣天钟,昭告天下,皇帝驾崩。

养心殿四周围突然安静得可怕,就连一片细叶坠落地面的声音都能轻易而举地听见。

沉重的氛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华东平一动不动,矗立细雨中,粗眉蒙了上一层细小的如雾般的水珠。

一个黑衣人,堂而皇之地从他面前走过,他都未有所觉。

黑衣人缓步进了养心殿后,突然施展轻功,欺近龙床把攥在手中的药丸迅速放进皇帝口中。

少顷,本已断气的皇帝居然呕出一口秽气,悠悠转醒。

“你!”甫一张开双眼,入眼就是一个悄无声息的鬼魅般的黑衣人,傅长泽吓了一跳,只是脑袋已不似先前昏沉,身体仿佛有些力气了。

“下退位诏书,移驾终南养病,从此不得再干涉朝廷之事。照办的话,放你一条生路。”黑衣人眸若深渊,黑不见底,而声音轻细。

“你是那天救朕的人。”傅长泽认出了他的声音,一颗狂跳的心渐渐平伏下来。转念一想,难道是他在自己药中动了手脚,制造假死之象,目的就是逼他退位?只是如此一来,这黑衣人及其背后的人能有什么好处?只要自己还活着,势必会影响朝政,大局难定。

靳宜海断不能做此等拖泥带水的事情,他究竟是谁?傅长泽终究是天子,岂会如此容易就范,快快便恢复过来。虽是强弩之末,依然不失天子威势地厉声质问:“你究竟有何目的?”

傅长泽剧烈的情绪波动似乎丝毫未能影响黑衣人,他依然如故。半响才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喃:“目的?”

黑衣人声音飘渺,波澜不兴的眼神突然有了丝起伏。

傅长泽一双锐目紧盯着黑衣人,极力从他的眼神、身形处寻找哪怕一丝的熟悉,以推测此人身份。

“我是有目的,为了一个人。”

“谁?”

黑衣人冷漠的目光突然温柔起来,“从来没有人愿意为了我牺牲,而那个人义无反顾。”

傅长泽追问:“是谁?”

“下退位诏书,移驾终南养病,从此不得再干涉朝堂一步。否则死路一条。”眨眼间,黑衣人又恢复了一贯的沉肃,仿佛刚才的那丝温柔,只是错觉。

冷淡的目光似乎在说,谁也别妄想从他嘴中套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以我天子之尊,临离开前,都不能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傅长泽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他是谁。

黑衣人静默不语,眼神若有所思。

宫殿上头突然滚起一阵惊雷。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耳边忽然响起了此句,他终是扯下了面罩,暴露了容颜。

“你——”傅长泽不可置信了瞠大了双眼,牙关倏然颤个不停。忽然一道气血直冲脑门,傅长泽立时晕了过去。

黑衣人复蒙面,悄无声息地遁走。

那份拟好的退位诏书,安静地置于傅长泽的掌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