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风流枉少年_06、青梅竹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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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风流枉少年_06、青梅竹马(三)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暑假,父母居然瞒了我,为我订了一门小亲。订娃娃亲,是江南农村里一种旧俗,在1990年之前,“自由恋爱”没有大力提倡之前,这种情况非常普遍。大人早早就给自己的孩子,说下了亲事,真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认识那个女孩,父母为我订了这门小亲,我既没高兴,也没反对。我想,大人订了就订了吧,将来我遇到意中人,把小亲退了就是。
暑假里,我们孩子最喜欢的活动,是钓鱼。钓鱼,我是一把好手,最多的一天,从早上到下午,我一共钓了三十几条鳊鱼,两根钓鱼竿轮流往岸上甩,把小伙伴羡慕得要死。鱼钓多了吃不完,就送人,左邻右舍,三亲四戚,每家送上一两条。那时大家都穷,买盐也要算计,能省则省,所以,我家不腌鱼,钓得多了,直接就送掉了。张燕是我邻居,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家有鱼,自然少不了她家的。
记得那天中午,一起钓鱼的伙伴先后回家了,我把两根钓鱼竿收上岸,塞在了田埂边的稻田里,省得扛回家,一会儿再扛出来。吃过饭,我回到上午钓鱼的地方。想不到的是,在那条田埂边,却找不见我的钓鱼竿了。小伙伴不大可能偷我的鱼竿,因为每个人用的鱼竿的长短和新旧颜色不同,一拿出来用,就会被认出来。大人也不会拿,他们捕鱼用渔网和鱼叉,和我们的工具不一样。我的鱼竿去哪了呢?我站在田埂上,一脸茫然。
这时,我看到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向我走来,她梳着辫子,额头是一绺飘逸的留海,脸蛋红扑扑的,手里提着篮子,篮里满满一篮鹅肠草。我问道:“你看见我的钓鱼竿了吗?”她笑吟吟地说:“哦,是你的呀?我放好了。”我连忙问:“你看见啦?放哪儿了?”她不急不忙地说:“别急嘛,我去给你拿来。”我跟着她,向前走了几块田,她弯下腰,从田埂边提起了两根钓鱼竿,歉意地说:“我不知道是你的,我以为是谁忘记在那儿了,就想拿回家给我弟弟用。”我高兴地接过来,连连说:“谢谢!谢谢你!”她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把你的钓鱼竿拿走了。”我笑嘻嘻地说:“你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等我钓到鱼了,我送你两条。”她笑了,说:“真的吗?你说话要算数。”我笑着说:“那当然!你叫什么呀?哪个村的?”
她笑笑说:“我是邻村的,叫林琴花,我家里养了几只鹅,我每天出来挑鹅草……”当她说到她叫“林琴花”时,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林琴花?她不会就是我未来的“老婆”吧?我听父母说过,他们给我攀的小亲,就在邻村,叫林琴花,比我大一岁,难道是她?如果是她,倒也不错,她笑的样子,她说话的声音,让人感觉真是舒服,不过,如果张燕知道我心里想了别人,会不会和我生气,不理我了?
林琴花见我提着鱼竿,呆呆地出神,笑着说:“我把鱼竿还给你了,我该走了。”我一时兴起,脱口而出:“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她笑了:“那你说呀。”真叫我说了,我反而有点吞吞吐吐:“我,我……”她笑着说:“你是男的,怎么比我还害羞?有话就说嘛。”也许受了她的鼓舞,我说:“我叫李佳明,唐家浜的……”没等我说完,林琴花“啊”一声惊叫,一手捂着脸,一手提篮,转身就跑!我在后面喊道:“你别跑呀,我不追你的,钓了鱼我给你送去呀!”她一边跑,一边回应着:“不要你送鱼!不要!”一溜烟功夫,她就跑出很远了。
意外见到了我“攀小亲”的对象林琴花,我的心里掀起了波澜。张燕的娇俏,我太熟悉了,而林琴花是另一种可爱的模样,是我原来不熟悉的。如果把张燕比作蔷薇花,林琴花就像是向阳花,更饱满更朝气。她为何一听到我的名字就跑?是她怕羞,还是她看不上我?不过,这些念头,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还小,找对象对我来说,还很遥远。
这个暑假,我的一位叔叔生病死了,是胃癌。人固有一死,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不治之症,强行夺走人的生命?人的生命如此脆弱,看不见的微小的病菌,就能把人消灭,让人想来有点可怕。这位叔叔有点驼背,是个裁缝,他那弯曲而又坚强的脊梁,支撑起一个家,抚养着三个孩子。
假期总是转眼即逝,我们还没玩够,就得背上书包上初一了。那是一所农村初级中学,距离我们的村庄很远,每天上学,要步行将近一个小时,要经过四五个村庄,走过好几座桥,穿过很多乡间小路。早晨,路边的草丛沾满了露水,等我们走到学校,鞋子和裤管都湿透了。我和张燕每天结伴而行,在同一个班级,但不再是同桌。我和张燕的成绩,仍在班里名列前茅,她比我更优秀一点,她每门功课都很出色,我对语文很热情,对英语却一筹莫展。
开学不到一个月,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让我陷入惘然之中,这件事,我羞于向外人启齿,包括和我无话不谈的张燕。我感到紧张、迷惑和忧虑,我的成绩从前三名跌到十名以外。我的变化,引起了我的班主任、那位年轻漂亮的陆老师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