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7章男女授受不亲

第7章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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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男女授受不亲

芣苢隐在一株稍微高大的樟树之后等待车云子的到来,借这空档探出半个脑袋瞅着眼前被两条豺狗前后夹击之下惊恐万状的绯红翠绿。依芣苢多年修道的眼光来辨,那两名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女子怕是难以在狗嘴下逃出生天了。只因那绯红锦衫的女子摔倒在地,一面捂着受了伤的脚裸,一面挣扎着起身未果,倒是那身着翠绿衣衫的女子舍身忘死的护着绯红女子,大有与其同生共死的派头。再将观察的目光移到一前一后的两只豺狗上——咦,那只豺狗的后腿有被猎夹夹过的伤痕,莫不是几月前将将被自己教训过的那只?

狐疑之余,眼见豺狗馋涎欲滴的步步临近,而车云子却迟迟不到。芣苢估摸着车云子好歹也是个以武强身的主,脚程应该不会比她这个以武健身的花把式慢上多少。便咬咬牙,跺跺脚,整一整道袍跳出赖以藏身的樟树。在豺狗由意外变警告且的贪婪目光下,硬着头皮展开马步以备不时之需。

芣苢哆嗦着玉葱指一竖,指着前方相近的那只相对来说有些“交情”的豺狗道:“小灰灰你又不乖了,放着好好的青草嫩嫩的绿叶不吃,非要任性学人家开荤,瞧瞧你累了一身口水又没讨到腥,何必呢?快快摒除贪念回家去吧,小道自当度你修道成佛,助你远离六道不再轮回。”

前方两丈外的翠绿女子闻言,咽了咽口水不置信道:“姑,姑,姑子,它,它,它们是,是畜生!”言下之意便是芣苢在对牛弹琴,多此一举。

两条豺狼似是响应女子的话,几声低鸣算是通了气,其中被芣苢指着的那只流着兴奋的唾液踩着兴奋的步履掉转枪头直朝芣苢而来。芣苢扎得不算稳当的马步开始发抖,双目则是盯着那只逐步而来的豺狗不敢存有丝毫的松懈,只敢将余光往旁处搜寻车云子的身影,切盼车云子能够及时跳出来救她于狗嘴之下。

盼归盼,然嘴里仍不忘执起那口泉水叮咚的嗓音以图说服豺狗弃恶从善:“道法有云: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尔等锋芒太露,是必自埋祸殃,不如听小道的劝,就此收爪闭齿,潜心修炼,假以时日必可得道升——娘吖——”

那条豺狗显然不是吃素的,更显然是厌烦及了芣苢的孜孜不倦,不具耐性的腾跃着前腿,这一跃竟蹦出来二丈多高,并以优美的孤度堪堪直冲芣苢。

芣苢一向认为性命与爱心是成正比的,一旦性命没了其他也是枉然。眼见豺狗迎面扑来,芣苢哪有不逃的道理。马步抖归抖却愣是跳得飞快,三下两下间已顺势爬上就旁的那株樟树上,动作之敏捷完全不亚于灵巧的松鼠,显然这种活干得绝非少数。

豺狗扑了空,张口望着坐在三丈开外的枝杆上鬼脸相向的芣苢,涎液流得无奈。在另一条豺狗的招呼下,弃难求易,双双往瘫软在地的绯红翠绿方向而去。

“还愣着干嘛,等着喂狗啊,还不快些往树上爬!”芣苢眼巴巴的望着两条豺狗双双逼向绯红翠绿,急得直咬牙,恨不得自己直接替她们爬。

“我家,我家小姐脚上受了伤,别说是上树了,便是逃也逃不了,我死不要紧,但请姑子救救我家小姐。”翠绿咬着煞白的唇,铁青了脸色却也张手护在自家小姐身前,忠心可表天地可鉴。

豺狗哪能等他们商量好了救谁,伏起前肢,干吼了两声似是助力,吼声间腾得飞快,芣苢不忍血腥相见,揪着一颗心闭眼急叫:“师哥快来啊,救人命啊——”

“嗷——呜……嗷——呜……”

听着声音似乎是豺狗落败而逃,只道是车云子及时赶到,美女当前英勇不凡。芣苢将心一宽,睁开一目试着探去,却见那一抹两抹绯红翠绿前多了一抹纯白。瞧着那身纯白在山风的撩动下衣袂飘飘,恰如天空浮云,神兮秘兮定然不是终日道袍加身体形健壮五观端正的车云子。

芣苢又睁开一目,本着好奇再好奇,且光明正大的偷窥着树下这位白袍男子,光是瞧着背影便觉得英挺,却不知正面是一个怎样的英挺法。心里下意识的与数十日前在山下偶遇的那位自称薄言的男子生了比较之心,却是不分伯仲。

翠绿女子大口的呼吸着以平心境,扶着身后的绯红女子挨着松树坐下,方朝白袍男子叩拜救命之恩:“奴婢竹笙替我家小姐谢过公子救命大恩。”

听到翠绿丫头说话,芣苢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位绯红小姐身上。许是惊吓过度,美丽的五观已是面若死灰,神情麻木已近呆滞,胸口起浮不定甚是跌宕。芣苢不免摇头叹息:真真是位柔弱得经不得吓的小姐。

对于竹笙的叩谢白袍男子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领会,继而双眉颦蹙侧目而道:“看够了吗?”

芣苢将心一震,明明那声音不大,却不知为何叫她心悸波动。当下也未多想,只当是偷窥女子家沐浴被当事人当场逮住的尴尬。便笑得讪讪,抱着树杆不大文雅地滑了下来,最后整去道袍上的褶皱,扯出一脸的明艳施礼道:“这位男菩萨英勇无敌气概云天白袍加身,真真是天边浮云。令小道心生敬意,倾心不矣,但不知男菩萨姓啥名谁,家住何地,切望如实相告,以慰小道结交之心。”

白袍男子转过身姿面向芣苢,双眉微展,眼角带过一丝笑意:“鄙人薄言,想来车前子道姑贵人多忘事,怕早已不记得鄙人了。”

芣苢才将看得真切,前方这位目若朗星面若冠玉且一袭白袍清新俊逸的英挺美男子,不正是那日由天而降惜字如金的高人薄言吗!

芣苢惊喜过望,疾步而去:“是你!真真是你!”下一秒纤纤素手已搭向薄言的袖口,半是扭捏半是矜持道:“不想,不想小道与薄言道友甚是有缘,前后两次皆于流云山相遇,但不知这缘是否如道法中所讲缘定前世情定今生那般的缘。”如此咫尺之距,饶是芣苢声若细蚊,却也叫薄言听得双眉频频蹙起,不动声色的拂开芣苢不甚规矩的手。

芣苢正要再次表示内心的惊喜之情,却被两道来自不同方向的不甚识时务的声音打断,一个气咽声丝不绝如缕:“本……姮儿多谢公子搭救,啊——好痛!”一个声如洪钟穿云裂石:“师妹,师妹可是无恙?”

一弱一强的两道声音似约好了一般前后而至,生生搅了芣苢结交的兴致。见薄言已朝那位经不得吓的绯红小姐姮儿走去了,顿觉心里空空如也,索然无味。颇是懊恼的回头瞅着正奋力撑枝拨叶一摇一摆一跌一跛走得万分辛苦的车云子,提步近前不忘挖苦:“师哥迟迟未来救人不说,还弄得一身狼狈,难不成是遇见了恶狼并与其一番生死搏斗了?”

车云子即想哭又想笑,最后反倒板起一张棺材板样的脸瞪着芣苢:“师妹还好意思说,若不是师妹挖得陷阱杂乱无章,贫道何故不慎跌入其中落得一身狼狈,险些误害了人命!”

芣苢额门一拍,方才想起过去几年里因着无所事事便在这一带挖了不少陷阱用以教训那些神出鬼没的豺狗野狼。若非车云子提起来还真忘得七七八八了。

当下自觉理亏,老实的扶起车云子不再言语。一面拍去粘在他身上的黄土草屑,一面有意无意的将车云子扶来夹在姮姑娘与薄言之间坐下。

如此一来,薄言不得不收起正按摩姮姑娘高肿的脚裸的手,甚是自觉的站往一处。

芣苢颇为得意,特特哼起小调借以忽略强弱不一且相生映辉的两记白眼。强的那记自然是源自那位护主心切的翠绿丫头竹笙,而弱的那记则是来自惊吓过度将将缓神却毅然朝薄言暗送秋波的绯红小姐姮儿了。

这一强一弱的两记白眼见芣苢一身铜皮铁骨枪矛不穿,便转移了目标杀向不甚识趣的车云子身上。

车云子苦受波及,甚觉无辜。几次意欲腾挪屁股又碍于芣苢的灼灼烈目只好硬着头皮作罢,只觉身临其境在这三重大山的压迫之下忒是受伤。吞咽了口水最后朝薄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借以舒缓压力不至受伤太过。

只闻车云子讪道:“幸好巧遇薄言道友,不然后果委实不堪想象,呵呵,不堪相象。”

薄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权作回应,转而又道:“这位姮姑娘崴了脚,眼见天色愈黑,不甚方便下山,不知可否借道长的道观一住?”

言语虽是轻淡,但言中之意却透出了关怀,相较于面色绯红的姮儿,芣苢自是大大的不愿,忙不迭朝车云子使了眼色。

车云子本欲应承,但得芣苢的暗示,心道直接拒绝未免十分的不尽人情,便迂回道:“薄言道友菩萨之心古道热肠,贫道甚感敬佩,倾心不矣。但不知薄言道友姓啥名谁,家住何……”将将说到这里,车云子触了电般煞住口舌,鲜绿了脸色一面自我安慰乃是深受芣苢长日摧残毒害所致,一面讪讪的望着薄言,见其眉间“川”字犹见,忙不迭改口道:“贫道正有此意,呵呵,正有此意。”

车云子那厢才改了口,这厢芣苢瞬间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但转念又以“修道之人若不为善,启非是背道而驰?”这般具有胸襟的话来宽慰自己。杏眼瞟一瞟薄言心念又转,若是去观里小住,这位薄言道友必也随行,如此一来启不是缘上加缘?这么一想大有一种拔云见月之感,不禁心花怒放笑逐颜开,甚觉车云子英明。

然见自己两念三念间,这位薄言道友已伸手弯腰正欲扶起姮儿,芣苢不禁有些着急,心道自己的缘分启能叫旁的女子沾去了便宜。是以正经了脸色,出声制止:“道法有云:男女相授不亲,薄言道友自重!”

暮风卷过,枝云沙沙作响。其中有那么一片两片折失了水分的叶子不堪重负断枝而下,将将在薄言与姮儿双双顿住的两手间的隙缝中落下,还尘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