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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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章
她的两个丫环跟在后面,一个手捧着装满血水的木盆,另一个手中是一大包染血的绵花布带。
“暮姑娘,谢谢你!”枫雪色真诚地道。他看不见,却听得出她声音里的疲累。所以,不管两个兄弟是否得救,他都真心地感激她!
晨暮晚敛衽微笑:“枫公子,客气了!”
“他们--怎么样了?”
“西野公子肋下所中之刀,深入内腑,更兼失血过多,本来极险,但我已将伤口血脉接驳,伤口缝合,如今只要静静调养,生命倒无碍了;燕公子伤势较重,四肢骨断一百零八截,要愈合如初,也难,也不难。”
枫雪色听两个兄弟的生命无忧,心顿时定了,问道:“此话怎讲?”
晨暮晚三日三夜未睡,体力已到极限,勉力支撑道:“暮晚小时,曾被父母仇人所掳,被救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伤比燕公子还要重,家母费尽心机,又精心配置翠菁紫玉膏,才使暮晚身上的骨骼复原。翠菁紫玉膏,其中几味药稍加增减,便可给燕公子使用。只是--”
晨暮晚眼前突然一黑,脑中一阵晕眩,身子摇摇欲坠。
枫雪色感觉极为敏锐,听她突然没了声音,足跟一旋,手臂伸出,刚好扶住晨暮晚的纤腰。
晨暮晚身子一晃,几乎跌倒在他的身上。
两人呼吸相闻,她凝视着他俊美的雪颜,忽然想起在仙云老店初识之时,他便是这样,在自己将要摔倒的时候,轻轻伸出一只手,托住自己的腰背。
她的一颗芳心怦然而动,苍白的颊上飞起两抹桃花。一只手扶着廊柱,挣了一挣,回头望见冯绝崖和两个丫环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脸上烧得更加厉害。
枫雪色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羞涩,虽面无异色,却轻轻抽回手臂,若无其事地道:“只是?”
“只是?”蓦然想起先前的话题,晨暮晚伸手按在火烫的颊上,定定神,道,“--只是,暮晚的骨骼虽然复初,身体却一直极弱,站得久了都会头晕,经家母多方调治,近些年虽大有起色,然仍离不开药物。燕公子一代英雄,若病似暮晚,只怕……不妥。所以,暮晚想,枫公子、西野公子和燕公子最好还是去悲空谷一趟,由家母诊治才好!”
枫雪色沉默了片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以兄弟三人的伤势来看,他何尝不想马上去悲空谷!只是,当此多事之秋,又如何能够抛下一切,立刻上路?
两个兄弟重伤之下,也不宜舟马操劳。而且,当务之急,是找出谁伤了他们。
凭西野炎和燕深寒的武功,此人竟然能连伤二人,武功和智谋是何等恐怖!
这样一个敌人在暗处,让他如何能安?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午夜,深暗的大殿,门窗紧闭。
殿角的金兽腹内焚着上好的南洋檀香,烟气缭绕,暗沉沉香*袖。
朦胧的烟雾中,大殿正中那人沉思地看着桌上极薄的羊皮纸卷,很久没有说话。
殿中所有的人都屏息静气地看着他,不知道那羊皮纸卷上面究竟写的什么。
良久,那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沉缓地道:“燕深寒,已经解决;西野炎,伤重难愈;方渐舞,自顾不暇。再加上枫雪色,眼睛已经瞎了!这四人一乱,等于拔掉了接天水屿、枫雪城、深冰界和炽焰天四大世家的利齿与尖爪。”
一个人兴奋地道:“夜不愧是您的王牌,以一已之力便挑了四大世家,真是出手不凡!”
另一人却有些不以为然:“夜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们?”
那人心情甚好,道:“你们倒是猜猜看,夜为什么留下那几个人的命?”
第三人想了一想,试探地问道:“莫非,是因为杀了他们,反会激起四大世家的强烈复仇,于我等所谋之事不利。这样让他们伤病难愈,反而牵制了他们的力量?”
那人微微点头,意甚嘉许。
一个高个子恭声道:“枫雪色、燕深寒、西野炎和方渐舞四人都已不足为惧,只是听说,悲空谷的人恰好在接天水屿,所以--”
正中那人倦倦地道:“所以--让夜把悲空谷那对夫妻也做了吧!”
他看看众人,再道:“四大世家的接班人虽然伤的伤病的病,但是其根本实力未曾动摇,接下来,是该挖他们的根了!”
“是!”底下人齐声答道。
那人食指微屈,在紫檀软椅的龙形扶手上轻轻地叩着。他的盟友已经不耐烦了,只要再把这些障碍扫平,他谋划多年的行动便可以实施了。
这万里江山,实在美得诱人,值得他用任何代价换取!
朱灰灰神智渐醒的时候,第一感觉是眼前霞光刺目。
即使隔着眼帘,那一片桔红的光芒仍然让她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微微侧头,避开光线直射。鼻子也痒痒的,打了两个喷嚏,伸手揉揉鼻尖,不情愿地睁开双目。
旭日高照,朝霞似火,天空是一种流金溢彩的蓝。
看太阳的高度,现在应该已近巳时,原来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朱灰灰怔了片刻,猛然察觉身下所触之地微微起伏,左右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条船上。不禁吃了一惊,便想跳将起来,可是四肢酸软无力,胸口烦闷欲呕,别说跳起来,连动一动都很困难。
她躺在船板上不住叫苦。又怎么了这是?
昨天晚上,明明好端端地听人家弹琴吹笛来着,虽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可是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一觉醒来,便到了船上……
在她的人生经验里,但凡有怪事发生,便多半是要倒霉了!担心之下,咬牙闭气,努力了半天,终于成功地乌龟翻身,从躺着改成趴着。
抬头打量周围,触目之处,是一个清癯的背影。
那个人身形高瘦,着一袭淡青色的衣衫,淡远得像是极目处那抹山黛的颜色,手执钓竿,悠然自得地垂线于水面,很有飘然出尘之感。
这人是谁?
不认识!
自己怎么会在船上?
不晓得!
花花哪里去了?
不知道!
朱灰灰在心里自问自答了几句,却越发搞不清楚状况。
她揉揉眼睛,摸摸头:“喂,那个,你……请……请问,这是哪里?”
那人依然面对着平静的水面,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地道:“你受了很重的内伤,最好乖乖地躺在那里,不要乱动!”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听上去年纪已是不轻,却中气十足,言语之中充满着温柔抚慰,这不经意透出的缕缕温暖,便如枫雪色一般。令朱灰灰莫名其妙地感觉心里一热。离开“去了水兴”之后,一直郁结在心里的委屈陡然冲了出来,再也无法抑制。她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鼻子也酸酸的,扁扁嘴,忍了半天,终于趴在船板上,噼里啪啦地掉起了眼泪。
那人没有听到回答,回过头来,发现她正在抽抽搭搭,微微怔了一下,柔声地安慰道:“小姑娘,你不要哭呀!你的伤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会好的。不要担心!”
这个人约有四十来岁,颏下留着微髭,相貌清俊秀雅,便像夜光杯中浓冽的波斯美酒,历经万水千山、历经千年百年,积淀着岁月的流光;积淀着丝绸之路的风霜,却越来越透着从容的、云淡风轻的醇香……
他那霞光下一抹山黛般的笑容令朱灰灰微微一呆,略停了停,可是那一双慈祥的眼睛,却让她眼泪流得更多。
“伤很疼吗?”这位先生的声音越发柔和。
朱灰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伤是不太疼,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非常难受,闷闷的、烦烦的,眼泪想止也止不住。
那先生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半晌,摇了摇头,扬声道:“凝妹,你来看看这个孩子!”
朱灰灰只觉有微风轻拂,歪着头看去,身边已多了一个人。
她趴在地上,费劲地抬起脖子,一点一点地向上望。纤瘦玲珑的足、雪白的罗袜、月白色的鞋子,再往上,是月白色的襦裙,像雪瓷上的淡淡青花……
看清那夫人容貌的一瞬间,朱灰灰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点花了。
这其实并不是个非常耀眼的女人,但是她清丽得像瑶池那一泓浅碧春水,皎皎若佛祖讲经时的满天飞花,安详似伫立在斑驳灯影和青烟缭绕中的菩萨,恬静如荨阳江头那一曲幽深静远的琵琶……
这个夫人,好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长得好像庙里的观音娘娘!不是容貌,而是眼神里那悲天悯人的慈爱,那种心怀很大、很远、很辽阔,能装得下天地间所有人的感觉……
朱灰灰便那样趴在船板上,有些惶惑地、呆呆地仰望她。一边流眼泪,一边偷偷地伸出小手,怯生生地摸了摸夫人的衣角。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位慈祥的夫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觉。
那个夫人微微弯下身来,摸摸她的头发,声音甜润温柔之极:“孩子,是不是胸口不舒服?”
“还、还、还好!”朱灰灰结结巴巴地回答。
她两手撑着船板,想要坐起来,可是胸口突然闷住,一口气吸不进来,脸顿时憋得通红,然后剧烈地咳了起来。
夫人轻轻地抚着她的背,眉尖微蹙,“你全身经脉都有损伤,肺经、心经和心包经伤得尤其严重,肺经的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少商等诸穴,心经的泉、青云、少海、灵道、进里、阴刹、神门、少府、少卫九穴,心包经的天池、天泉、曲泽、郄门、间使、内关、大陵、劳宫、中卫全被震伤了,需要好好调养,妄动于身体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