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二十二、七婆婆:沉浮(1)

二十二、七婆婆:沉浮(1)


婚情蜜意,宠妻无上限 年少不曾轻狂 引狼入局:总裁大人请乖乖听话 狂妃翻云覆天下 腹黑钻石男:捡来的老婆 万古神宰 不朽圣尊 千帐灯江南旧事 主宰星河 枪锋

二十二、七婆婆:沉浮(1)

鬼谷耳语:你最讨厌谁?很多人都讨厌自己的上级,但上级正是你效命的对象。

这个故事就算是没有结局吧,但是和尔柏能有哪门子关系呢?篝火边的人看着愣愣的尔柏,看着他半张着的嘴,吐不出咽不下的那个怪样子。有几个人互相对视了几次,但篝火边终究还是安静的。

终于,“我讲完了。”尔柏说。

七婆婆这回连水晶球都不看了,直接点头示意通过。篝火边有人开始犯嘀咕,被七婆婆一眼扫过去,都不吭声了。

“我们说点别的吧——这个游戏先停一停。”这个时候娜依忽然说,“咱们也玩了挺长时间了,而且我也有点事情想问问七婆婆。”

老玻璃马上开始观察其他人的表情,但是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表情。

七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恼火,但她很快回答说,“你有什么问题。”

“我的问题很简单,”娜依说,“就是那个人——那个迟到的家伙——他是什么来历,从什么地方往这里赶。”

这问题也能问吗……周围人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们今天到这个地方来本来就是秘密,而且所有来的人都做了伪装,显然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他们都在想方设法摸别人的底细,象这样直接地问,是不是也太猖狂了点?

七婆婆冷笑,“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娜依也在冷笑,“只是等得不耐烦了而已,七婆婆可是这次的主持,是不能偏心的吧?如果……不说别人了,就说是我,如果今天是我迟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一样弄这么个游戏来等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的意思就是,没来的那个家伙只怕是七婆婆的亲信。

马上有人说,“八姨难不成听说了什么,要是想让别人坦诚,不如自己先信息共享一个。”

娜依正等着有人问这样的问题,“其实我也没听到什么很确切的消息,只是想到七婆婆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些年,按说也是老人儿了吧?也是个很了不得的老人儿了!如果那一位必定要迟到这么长时间,其实七婆婆是能事先预料到的。”

是吗?是的。

黑魔法里当然也有关于占卜的法术。篝火边的人少有知道七婆婆确切底细的,但他们也能看出她的年纪和阅历,这么一个老太婆,不太可能不懂占卜。其实这样的疑问有的人心里已经有了,只是来的这些人似乎都不擅占卜,所以都不愿开口而已。

如果七婆婆能占卜出今天的状况,那么她可以让大家晚点来,或者她去过问那个家伙的情况,想办法让他不要迟到。可现在她却让所有的人在篝火边白白等着,这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呢?

看到众人表情变得微妙,老玻璃马上说,“八姨,咱们今天是少了谁也不行的呀,你要是不来,我们也得等的。那个……”

可是篝火边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老玻璃的话。

“七婆婆,”洛思难得开口,一开口就不阴不阳,“我也听说过,七婆婆可不是一般人,什么人配得上七婆婆的青眼呢?”

海漠看了一眼老玻璃,“配不配得上的,也不知道是长期合作呢,还是短期利用。”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说老玻璃和七婆婆之间不过是短期利用,没什么了不起的。

“也不知道那一位总不来,是不是在搞什么小动作。”鬼谷箫也开口了,“但愿不要对大家不利。”

这一句说重了,气氛变得有点紧张。

“亲爱的,”娜依对鬼谷箫笑了,“七婆婆怎么可能那么不讲道理?今天来的人杂得很,她胃口就算大,也得注意肠胃保养。”

鬼谷箫也笑了。这个游戏玩了这么久,现在大家似乎都很放松了,不再象一开始那么“君子”了,对七婆婆的忌惮也越来越少。在互相猜测身份的同时,自然也有人已经推测到了七婆婆的来历。老玻璃以为的大事不好,在有的人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七婆婆,”海漠还要再卖个乖,“大家开开玩笑,高兴一下,你可不要生气哦。”

七婆婆板着脸没说话,众人也就看着她,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七婆婆面色松动了一下,“你们是玩累了吧,想听点新鲜的东西。”

静默。

“那好啊,”七婆婆慢慢道,“我就给你们讲点新鲜的东西,没关系。你们再怎么拐弯抹角,也不过就是想听关于我的事。我可以给你们讲一点点,能听懂多少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不过我要先问问,你们觉得头狼这家伙关系怎么样?”

怎么会突然说到了这个?事情似乎有点不妙,众人互相看了看。娜依冷笑着说,“还有人比七婆婆更了解头狼么?你怎么还问我们。”

七婆婆说,“我问问。”

“如果不说呢……”白鲨鱼很小声地问。

七婆婆淡淡地说,“你们很谨慎么,怪不得都和头狼有点关系。我知道头狼是很喜欢和谨慎的人打交道的。”又说,“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枣树坟了,只不过时常在外面转转,头狼我已经上百年没见过他了,我能怎么样?”

老玻璃说,“你们不要为难七婆婆嘛,谁都有不愿意说的事,七婆婆也不容易……为别人着想一点……”

“要不你把你手上那块玻璃传过来让大家玩一玩,我们就不追问七婆婆的事了,你也为别人着想一回?”鬼谷箫抛出这么一句。

老玻璃不吭声了。

七婆婆说,“其实我要是不说,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过我看出来了,你们现在已经不怕我了——我不过是这片荒野上的一个老奴隶,你们有的人已经看出来了。”说着,七婆婆猛地提起了破烂而累赘的裙子,只见一条大腿粗的乌黑铁索套在七婆婆干柴一样的双脚上。众人果然早有预料,没有人发出什么惊叹,七婆婆就在这安静中放下了裙子。

“这个地方,是头狼的领地,这你们都是知道的。”七婆婆说,“头狼为什么要这么个地方,又为什么把这里布置成这样,还不安插手下人?你们背地里一定议论过。”

一段时间里,这就象是新闻一样,确实没几个人不感兴趣。不过现在有一种解释,说头狼弄这么个东西就是要……用蝈蝈对白鲨鱼的话来说,就是要弄那个“夜蚀”的仪式。但是并每有多少人相信这个,因为头狼自创的仪式不太可能有这么多必要的讲究。

“其实这个地方,头狼是专门空出来的,他有很特别的打算。但这打算是什么,我是不能说的,我已经和他立约,如果违反我就完蛋了。”七婆婆说,“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个地方他不用则已,一旦搞出名堂来,他就完全有能力吞并地狱来客中的几个大势力。”

有几个人表情不对了。

七婆婆装作没看见,继续说,“很久以前,我还不知道头狼是个什么东西,那时候我在另一个人手下,眼看着就要熬到个不错的位子。这个时候枣树坟起了纷争,大白牛被杀了,头狼阴差阳错坐上了高位。那时候他的那些手下以为他是个白痴,但是他悄悄找到了我……”

那个时候头狼什么都不是,但他说服了七婆婆来帮他。他当然知道当时的情势,他还没有能力去对抗枣树坟那些穷凶极恶的手下,就算他们没有多少人。头狼需要外援,但他没有求助于些普通的地狱来客,他看中了一块没有人敢咬的骨头。

那个人,还记得吗?那个人,他的名字是禁忌,他穿行在夜色中,手拿镰刀。七婆婆是那个人的手下。长久以来,没有人想像得到那个人的身边还可以见缝插针。

“我答应了和他合作——别问我那些细节——在这件事上我也立了约。”七婆婆没滋没味地说,“头狼做什么都喜欢让人立约。他用这些约定赚得好处,再过河拆桥。”

“你是说你是他拆掉的桥?”洛思显然有些不信。

七婆婆哑哑地笑了,这笑竟然还有几分自得。“拆我?他还是不敢的。我的来头太大,他敢用,却不敢拆……”

是的,他不敢拆,那怎么办呢?那只有找个破地方,把人给囚禁起来。七婆婆做的是什么种类的牢不好估计,至少她的行动范围是被头狼控制住了。

“你们知道么,”七婆婆喃喃地说,“头狼,从他什么都不是到今天,他走的每一步我都很清楚——只是不能说,啊,那些该死的立约!不过我仍然可以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全让你们听着当个乐子。”

乐子……这个词尽管未必是错的,却有点不怀好意,就象说苍蝇是高蛋白一样。

“他合作过的所有人,”七婆婆说,“所有人,只有我,现在还活着。”

只有七婆婆还活着。

因为他杀不了她。是不能杀,不是不想杀。

篝火边的人有了各种微妙的表情。八姨干笑了几声,“七婆婆的意思是说,我们迟早也要在头狼手里完蛋?”

海漠小声说,“别把我扯进来,我跟他没什么大关系。”

鬼谷箫在一边说,“别那么着急把自己择干净,你做了什么我们怎么会知道。”

七婆婆刚要开口,八姨又转头对海漠说,“什么叫没有大关系?那还是有点关系的。”

“八姨少说两句吧,海漠要害怕了。”

“怕什么?按七婆婆的意思,我们可都是不得好死的人,真这样说,我又不是一个人去完蛋!”

“谁爱陪你完蛋?除了傻子。”鬼谷箫说着看了一眼旁边面无人色的水草。

七婆婆说,“你们可真容易吵架。”

然后她又不说话了。

篝火边的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互相看着,一时间都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