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三年(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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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三年(改好
未时初,素颜的房门仍是紧闭的。
门外,六儿在素颜门外走过来又走过去,小脸已经拧成了一个苦瓜般的存在,几次想伸手敲门却又放了下来,远远的五儿端了婴戏五彩的小茶盅走了过来,六儿双眼一亮伸手拉了五儿,“五儿,姑娘已经一天没出屋子了,中午的饭也没怎么吃,现在可如何是好?”
“外头那个还在站着呢?”
“可不是来的,哎。”
两个小丫头边低语边叹气,好好的一桩婚事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进去看看,你再让厨房把小火煨着。”
五儿的眉轻轻蹙起来,推开房走了进去,过了堂屋,光线有着瞬间的黯色,接着走入里头的正厅,最里面靠窗的榻上素颜斜斜歪在一个弹墨大迎枕上,手里一本书却是半天没翻一页,往日里清澈通透的眸子带着几分迷惘,而根据她的动作应该是整个人不知道走神到了哪里去……
就是连着五儿这个大活人进来都不曾发觉。
顺着她的视线五儿看到窗前一株开的正艳的水仙花。
可她的视线却又明明没有落在任何处……
五儿在心头叹了口气,轻轻的走过来,把手里的茶盅放至素颜面前的小案上,又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帮着她拿开放在胸前的书,“姑娘,您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先喝杯参茶吧。”
“啊,五儿啊,我知道,你下去吧。”
“姑娘,您再不吃东西等夫人她们明个回来要心疼的。”
“五儿我真的不饿,一会饿了我会出声的。”
“是,姑娘。”
五儿咬咬唇福了身子退了出去。
心头不禁有些怪自己真是没用,都帮不了姑娘一点事。
如果碧柳姐姐在一定能劝好姑娘吧?
就是劝不好也该能哄着姑娘多少吃些东西的。
可她和六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姑娘难过。
房门轻轻的阂上,五儿对上六儿期盼的眼神轻轻的摇下了头。
六儿一下子垮了小脸,这可怎么办?
屋子里素颜被五儿的到来打断思绪,坐起身子端了面前的茶盅喂了一口却只觉得没味口,往日里的茶在今个儿入了口只觉得又苦又涩,她索性把茶放在案几上,慢慢的站起身子,站到窗前,透过窗棂她感受到外头的寒意森森,心头乱七八糟的,脑海里一会是那场冲天大火一会又是血腥杀戮,冷意森森的刀光剑影,一会画面再次变成了碧柳等人的脸……
素颜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被这些画面给充爆了。
她知道外头站着周子默。
一天一夜了,说不定还会再站下去。
可是那又如何?
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有再见的必要吗?
素颜笑了笑,突然扭头走出去咣当一声推开了门。
“五儿六儿,我饿了,准备好吃的。”
“是,姑娘您稍等,奴婢马上来。”
听着五儿六儿两人脆声声带着欢喜的声音,素颜咬了咬唇。
五儿六儿说的对,她这个样子只能让娘亲她们担心。
让疼爱她的人担心难过,让那些害她的人快乐开心。
亲者痛仇者快。
不一会偏厅的屋子里便摆了一桌子的吃食,都是素颜爱吃的,早午两顿饭都没用的素颜一想通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只觉得胃口大开,不禁大朵快颐起来。
而外头屋子里的五儿六儿两人则互相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
到了晚上,素颜仍是在屋子里用的饭。
这两天沈夫人卢夫人以及柳氏带着三小去了柳府那边。
这几天都是要住在那里的。
而住在客院的战惊寒则是被勒令卧床休息,素颜索性把柳嬷嬷派去照顾他,虽然之前在崖底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事实上自打入了城回到府里除了和她说了声‘谢谢’之外再没出过声了,看着他沉默的接受着大夫和嬷嬷丫头的照顾,素颜心头也有些不好受。
战惊寒心头应该也不好受吧?
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得担心不知下落的英武王。
用过了饭坐在厅里的椅子上,望着院门前的两株山茶花,素颜深深的吐了口气,她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把那些烦事抛开,用心的经营自己的力量才是。
亥时,周子默静静的站在素颜的院外。
又是一个夜色降临了。
望着院子里的灯火他黯然的垂下了眸子。
之前他是这个院子的常客。
可现在他却只能望着院子望门兴叹。
猎猎的夜风吹在身上,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周子默并没有运用内力,他已经在这里吹了一天一夜的风,现在又是一个夜色降下来,他原本带伤的身子就没有痊愈,经过这两夜一天的冷风,他的身子实际上已经到了极限,脸色慢慢惨白,身子也有些摇晃了起来,他的身后两名属下就差没跪下了,“公子,咱们先回去吧,等您身子好了和杨姑娘解释一下就是了。”
“对啊公子,您再这样站下去杨姑娘也不会出来啊。”
“……”
身后两个人的唧唧喳喳声让周子默听了只觉得烦。
他眉头皱了一下,想出声去让他们闭嘴。
可才张了张嘴身子一晃整个人已经一头栽下了地下。
“公子。”
“公子。”
两名侍卫脸色大惊,把人抱起来径自运起轻功闪身而去。
冷风猎猎,夜色如墨般漆黑一团。
素颜倚窗而立,脑子里想的已经不在是周子默或是战惊寒任何一个人,而是她的生意!
周府是世家,安老夫人最看重的不就是周府的经营吗?
勾了勾嘴角素颜眸中冷意一闪。
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为了碧柳,也为了自己!
窗外有人影闪过,和外头的小丫头嘀咕了几声。
不一会五儿推开门走进来,“姑娘,天色不早了,该歇了。”
素颜挑了下眉,“五儿,你真的成了小管家婆了。”
话一说完两个人的神色都黯淡了一下。
之前的碧柳可是素颜和几个丫头都承认的管家婆。
现在碧柳却不在了……
服侍着素颜歇下,撤了帷幔上的银钩子,又捻了灯,五儿看着重重帷幔里躺着的素颜欲言又止,最后终是咬了咬唇轻轻的道,“姑娘,他已经走了。”
这个他素颜和五儿都知道指的是谁。
**的素颜一怔,就在五儿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欲转身悄悄的退出去时素颜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声音极慢极轻的道,“你出去吧。”
房门轻轻的阂上。
五儿望着天空廖廖无几的星子用力的叹了口气。
而屋子里素颜却瞪了双眼望着屋顶半响沉默。
终于结束了吗?
嘴唇咬出一道血痕,她却吃吃的低笑起来。
原来,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在那里都是一种伤害。
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次日一早,素颜起身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时辰。
出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柳大交了封信给他。
然后她笑着招呼五儿摆饭,用罢了饭之后又面色带笑的向战惊寒的屋子走了过去,和他说了几句话又问了柳嫬嬷一些事,素颜只让战惊寒安心休养,自己则带着丫头走了出来。
柳嬷嬷跟过来,“姑娘,战公子的伤您放心,大夫已经说在转好了,相信再过不久就能痊愈了。”
“嬷嬷辛苦你了。”
素颜看着柳嬷嬷微笑,心底却在轻轻的叹息。
她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姑娘您和老奴客气什么,能帮姑娘是老奴的福份。”
“嗯,那战公子我就拜托嬷嬷了。”
把柳嬷嬷打发了,素颜向前厅行去。
她即然拿了主意有些事情自然就要行动起来。
之前她因为种种事情,又因为性子懒,所有的事情她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的,就是上京城里的这几处生意都由着刘先生等人打理,她不过就是查查帐罢了,可现在想想,人啊,最要紧的还是要靠自己才好。
“姑娘,属下前来复命。”
柳大一脸凝重的抱拳行礼,望了主位上的素颜一眼快速移开。
心里头不无惋惜,更是有着浓浓的自责。
那夜若非他没中别人的调虎离山计,或许事情不会这样。
可是没有如果。
想着刚才自己去周府的情景,柳大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本来好好的一桩喜事现在却转眼变成这样收场。
“信送过去了?”
“回姑娘的话,送过去了,但却是他身边的侍卫收下的。”柳大顿了一下继续道,“周公子还在晕迷着,所以……”头顶上传来素颜平静的声音,“我知道了,对了,我让你去找离草的事情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
“让人多出去找找,说不定被人救了呢。”
“属下遵命。”
素颜点点头,想了想又看向柳大,“刘先生那边有消息没?”
“前段时间来了信,说人就在这几天回来。”
“他到了马上让他来见我。”
“是。”
“派人盯着酒楼还有咱们上京城的几处生意,看看有什么异常。”素颜喂了口茶眸中精芒一闪,有些人以为她这样注定是起不来了,竟然想着暗中动起了手脚,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啊,清冽冽的眸子看向柳大,“再派人把茴香给我请回来。”
“……是。”
柳大转身出去办事,素颜屈了手指轻轻的在桌上敲了两下。
以前她不做并不等于她不会。
即然事情到了现在,她不会再留手。
碧柳的命,还有那一夜自己所受到的屈辱。以及身侧几个婆子小丫头的命……血债血还,杀人偿命欠账还钱,这些都是她必须要向安老夫人亲自收回来的!
素颜的性子虽然有些懒,但她骨子里有一种倔强。
是那种平时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
现在,拜安老夫人所赐,她来源于骨子里的那种固执终于被刺激了出来,即然你看重周府的生意是,你觉得自己周府生意遍布几国,便是当今皇上都得对几大世家的家主礼让三分,那么好,我会慢慢的把你最看重的东西一点点夺去。
看看你到最后生不如死的结局!
素颜用了十天的时间在上京城里各处生意铺子打转。
她要看的就是商机。
周家贵为世家,一般生意自是挤兑不了他们的。
只有兵行险着才能制胜。
否则安府老太太听到她的消息反应过来之后定会处处针对她。
客栈里,周子默再一次的醒过来。
侍卫送走大夫端了药进来,“公子,您的药。”
周子默看也不看的抑头灌下去,然后看了看外面有些阴霾的天气,“我晕迷了几天?”
“回公子的话,三天。”
侍卫看着靠在**的自家主子削瘦的面容缓缓垂下了眸子。
半响之后才突然道,“对了公子,有一封您的信。”
“哪里的?”
“应该是杨姑娘的人送来的。”
“拿过来。”
侍卫心头叹口气转身去拿信。
就知道只要和杨姑娘有关的消息自家主子都会这样激动的。
信并没有封口,就那么轻轻的两页纸。
周子默把信打开,捏在指间却觉得有千斤重。
曾经拿刀拿剑的手竟然在这一刻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周子默才把手里信打开。
缓缓的把眼神移过去,他几近贪婪的嗅着那淡淡的墨香。
这是颜儿的字,是颜儿给他的信……
然而下一刻,周子默啊的一声厉喝,脸色如同被滴了血般变的赤红,全身怒意迸发下竟然整个衣服都跟着鼓荡了起来,头上发丝无风自舞,整个屋子都被他的内力所充斥,桌子上的碗碟都着噼哩啪啦的坠落在地下,可周子默的内力还在朝着外头迸发,最后砰的一声窗子被爆开,整个窗棂炸的七零八散……
外头侍卫唰的闪身进来,“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啊。”
周子默如同疯魔般朝着侍卫劈手就是一掌。
那侍卫被他一掌印在前胸,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
外头又有几个侍卫跟了进来,“公子怎么了?”
“公子好像走火入魔了,赶紧制止他。”
“小心,公子有些神智不清。”
“……”
十余个人合力终是把周子默制浮,可后果却是整间客栈被爆废,侍卫更是重伤了五个,甚至连客栈里的几个客人都跟着受到了波及!
所幸周子默的侍卫及时报出了周府的名头。
又承诺给客栈老板以及那些客人重金。
总算是把事情给压了下来。
周子默被侍卫直接带回了周府别院。
现在这样的情况哪时他们能做的了主的?
主子和老夫人再不合那也是母子!
安老夫人看着被人抬进来晕迷着的周子默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住个客栈也能住晕迷了?
好像还受了严重是内伤。
“回老夫人话,属下等也不知,只是知道事发前公子看了一封信,当时属下等都守在外头,等到发觉时公子已经开始走火入魔……”
“谁送来的信?”
“……应该是杨姑娘的人送来的。”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安老夫人手中茶盅死死的捏着,眸中怒火就差喷出来了。
就知道那个女人会坏事。
现在看吧,果然是没错。
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了,竟然还肖想着和默哥儿在一起么?
真是没见过这样不知羞耻的。
老夫人看了看身侧低眉垂眼坐在侧的侄女挑了下眉,默哥儿即是受了内伤有走火入魔的驱势倒也省了她的事了,她朝着晶姐儿笑了笑,“晶姐儿啊,你出来也这么久了,想来家里也有些掂记了吧,姑母想了想咱们还是明天就回吧。”
“明天?可是表哥他……”
“他也回去。”
“是,晶姐儿一切听姑母的安排。”
神情温婉的笑,恰到好处的乖巧,晶姐儿掩在视中的双手却是握的紧紧的,甚至在安老夫人的那道目光下后背都觉得一片冰凉——
一个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用尽手段的人。
她能指望着那人对自己好吗?
那一夜安老夫人不但对自己无声无息的下了药,就是连周子默都不放过,先是在喜堂上利用自己给身为新娘的杨素颜籍着衣袖的接触下了一种药,对常人没事,可对着本身就受伤又中毒的周子默却是绝对有效的一种,导至他瞬间就晕过去……
拜堂被打断……
然后她又接着在周子默喝的药里下了一种类似迷情的**。
但这种**的作用除了**还有一种**的效用。
那就是下意识的会把睁开眼瞬间看到的人当成自己最爱的人!
这样还怕有失,又有事先让她喝的那碗汤里放了药。
一环接着一环一个手段接着一个手段。
现在想想她都觉得后怕!
这是她的姑母,可她却没有半点温情只觉得冷和惧。
次日一早辰时过半。
还晕迷着的周子默被抬入了回燕京的马车。
出了城,晶姐儿隔着马车掀起车帘一角望着上京城的方向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一次的上京城她只觉得云诡波谲,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己,她想,以后如果没事一辈子不来上京她都会愿意。
素颜的住处。
她看着一脸忐忑的茴香叹气,“茴香,我待你不薄吧。”
“姑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姑娘的恩情奴婢一辈子也还不完。”
“即然这样,那我来问你,为什么会背着外人出卖怡人坊?”
“姑娘您一定是误会奴婢了,奴婢没做过。”
“……”
茴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径自把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小脸惨白,一脸的泪水和委屈……
头顶上素颜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茶盅,带着心痛的目光看向地下的茴香,心情极其的复杂,她做人就这么的失败吗,为什么最早有碧桃出卖她,现在她这么厚待茴香,不但答应还她自由之身,还让她亲自掌理怡人坊,可她呢?
却利用自己的信任,以为自己不能再翻身了。
竟然背了外人偷偷的针对怡人坊。
不但把一些客户和好绣品转移了出去,还把自己之前的一些图样和模子偷出去,她从中间拿好处费,现在更挖起了怡人坊的墙角,把一些老师傅连哄带骗的哄到对家去,而现在她已经查证,那里面背后的掌柜有茴香的影子!
深吸了口气,素颜痛惜的看着地下的人。
“茴香,你太让我失望了。”
之前碧桃的背叛她虽然也难过但却不心痛。
但现在茴香的作法却是让她觉得极是很是心痛。
她把怡人坊交给她,给她自由。
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待她恩重如山,一辈子也还不完的人却转眼用背叛还了她的恩情……
人心啊人心,果真是人心难测最为善变。
“茴香,你不用多说了,柳嬷嬷,把她带出去吧。”
“是,姑娘。”
“姑娘饶命啊,姑娘……”
素颜轻轻的笑,饶命?
这会想起让她饶命了,她之前做下那些事情时呢。
为何不想自己的行为被发现了会让她送命?
院子里传来茴香凄历的呼喊,“姑娘,你好狠的心,茴香不过是做错了事,姑娘您竟然要把茴香卖了……姑娘您说话不算数,您答应说要把卖身契还给我的,你说话不算数,你会有报应的……”
声音渐渐远去,转尔不复再闻。
素颜只是稳稳的端着茶盅,嘴角一丝冷意掠过。
她会得报应?
那也得她受了报应以后再说的事了。
不一会柳嬷嬷转了回来,看着素颜也是一脸的低落情绪,“姑娘,已经让人带走了,哎,真是想不到,看着这丫头平日里挺不错的,怎么会这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去理她了,嬷嬷,您帮我去拿些点心好么?”
“好好好,老奴这就去。”
柳嬷嬷转身走了出去,素颜坐在椅子上却蹙起了眉。
面前桌子上一堆的帐册让她看的头晕。
才看了三本已经觉得脑仁疼。
伸手揉着眉心她挑了挑眉,果真是好久没看账册了。
想不到现在才看了这几本就没耐心了。
喂了口茶她看向窗外的两株梧桐树,脑子里却快速的盘算起来,怡人坊里少了茴香人打理,现在她得再提个人上来才好,还有银楼那边,她都好久没有拿出图样了,看来这段时间真的要把精力放到这些上面来了……
威远侯府,李侯爷的书房。
威远侯脸色铁青,那是做儿媳妇的样子吗?
还皇家郡主,一点风度没有。
连通报都没有,就那样冒冒失失的撞到公公的书房里。
还说什么夫君是我的,我爱打就打,只有我才能欺负,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他……
气死他了。
他是她的公公,他是在教训儿子。
一个女人相夫教子即照顾不好夫君又不能容人。
这个女人把他好好的李府给闹的鸡飞狗跳。
亲孙子没了,一个孙女被小心的护着,生怕下一刻也不见了。
有一个嫡亲的孙子吧,嗯,可看看那是什么样子?
现在才几岁啊,给养的嚣张跋扈霸道骄纵。
哪里有半点勋贵世家之子的样子?
那样的人别说承继侯府了,能不能平安活着他都担心!
这个可恶的女人……
若非看在她背后的身份上他早让儿子把人给休了。
“侯爷,夫人来了。”
“请夫人进来。”
黄夫人端着一杯参茶走进来,“侯爷,天色不早该歇着了。”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吗?”
“嗯,我前些天去定国公府,在那里听说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
李侯爷望着自己的夫人笑着扶她坐下,小厮上了茶,自个也跟着坐下,他看向了黄夫人,这么多年来的夫妻相处下来他是了解自家夫人的,精明能干有分寸,虽然有时侯手段过了些,但却极守礼仪规矩,出身勋贵之家,在他或是外人面前从不曾轻易越过内宅的事逾矩……
若非是重要的事她不会轻易到自个的书房来找人。
想到这里李侯爷的眉头轻皱了起来。
现在侯府已经够乱了,可别在闹出其他的事才好。
“侯爷,妾身出外听说了一件事。”
“嗯?”
“我听人说,听人说勤哥儿好像还活着……”
咣当一声,李侯爷手里的茶盅自他的手里滚落在地。
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说的真的,勤哥儿真的还活着?”
“好像是。”
黄夫人点了点头,眉头紧皱在一起。
这件事情她也是听说了不久,犹豫了再犹豫,虽然也觉得事情该弄清楚了之后再作决定,可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尘哥儿那里是不能说了,黄夫人考虑最后终是觉得应该和自己的夫君说一声,一则侯爷是这威远侯府的一府之主。二则吧,就是调查事情也得要有人啊。
而且她想来想去这事只有侯爷才能明正言顺的做。
“你到底听说的是什么话,会不会听错了?”
“不会,他们说是在上京里前段时间看到有个孩子和咱们的勤哥儿长的极像,眉眼比几年前虽长开了些但却不会变太多……”黄夫人说着已经激动的站起来一把拽住了李侯爷的衣袖,“侯爷你说是不是咱们的勤哥儿真的还活着,我就知道勤哥儿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可怜的勤哥儿。”
“你别激动,把你听来的话说给我听,我让人去好好查查。”
“对对,赶紧查,要真是咱们勤哥儿一定要把人带回来。”
黄夫人激动的拿着帕子抹着泪,一脸的惊喜。
李侯爷却是皱着眉,“你是说,只是听了定国公府的一位客人说了句在上京城的四海斋看到的极像勤哥儿的那个孩子?”
“是,侯爷您赶紧派人去查吧?”
“嗯,这事交给我,你等我消息,就不用和别人说了。”
“妾身知道。”
小丫头扶了黄夫人回自个的院子。
书房里,李侯爷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勤哥儿竟然还在?
当初勤哥儿草草被对外宣告重病不治而亡。
以李侯爷的精明又怎会不知事情有异?
可他能怎么样?
儿子自个惹来的媳妇,皇上亲自下的御旨。
有着皇家亲王的依靠,是郡主的女儿,亲封的县主。
岂是他们想休就能休的?
人不能休,他若不草草把这事给圆过去。
难不成要把事情闹大,让外人看威远侯府的笑话不成?
只能委屈勤哥儿。
一个庶出的孩子,可那也是他威远侯府的骨血啊。
李侯爷脸上阴霾一闪,唰的站起了身子。
但愿老天保佑。
让那孩子躲过那一劫……
李逸尘的半秋居。
亭兰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李逸尘我问你,你什么意思你?”
“什么事?”
靠在榻上的李逸尘一袭紫色长衫,宽大的袖子散在榻上,一头发丝随意披在身后,背后是宝蓝色的大迎枕,趁着她紫色的衣衫黑乌的发,整个人除了慵懒之外竟生生的多了几分邪媚,朝着一脸怒气冲冲的亭兰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县主这样怒气冲冲的过来,这府里还有人敢欺负县主不成?”
“有,就是你李逸尘!”
“我有吗?”
“有有有。”
一身绯红色裙衫的亭兰在地下连连的跺着脚,一脸的嗔怒,几乎是磨着牙看向李逸尘,“我来问你,周子默哪里得罪你了,你好好的为什么在街上和人家打架,咱们府里和周家没什么仇怨吧,你现在来告诉我,为什么宁肯冒着得罪周府的险也要去和周子默动手,说啊你。”
“我喜欢。”
“李逸尘你混蛋。”
亭兰唰的拂袖把桌案上的碗碟都抛到了地下。
一室的噼哩啪啦里亭兰跺脚怒喝,李逸尘却是依旧平静的靠在榻上,竟然眉眼不抬的端起面前的茶轻轻的啜了两口,“没关系,如果砸的不尽兴我一会再让丫头拿些东西过来接着砸。”
“你,你,李逸尘我一定让你好看。”
“你给我等着。”
亭兰气势汹汹的来,气势汹汹一溜烟般的飘去。
外头有丫头乖巧的进来收拾。
不一会便有嬷嬷进来回话,“公子,少夫人又回郡主府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回郡主府?
李逸尘扯了扯嘴角,除了回府除了恃着郡主府亲王府。
她还能不能有点别的手段?
“都出去,我自己静一会。”
把丫头婆子打发了,李逸尘靠在榻上透过薄薄的窗棂望向外头,有些阴霾的天气,空中几朵薄薄的云自远处飘过来,院子中间几株枯黄的花树被风吹的来回摇晃,好像下一刻就要被风吹倒了一样,可就在李逸尘以为每次都要被吹倒的时侯那几株花木又强韧的竖了起来……
看着看着李逸尘的目光渐渐跟着飘远。
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慢慢变成那张清丽的笑颜。
耳边浮起亭兰气极败坏的声音,李逸尘的眸底划过些许黯然。
为什么,如果他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听到她嫁人,他强忍着理智压下自己的冲动。
那一夜他站在夜色里吹了一夜的冷风。
他练剑练拳他在练武场一刻不敢停下。
他怕让自己思想。
只要一想到她将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他就心痛如刀绞。
她竟然嫁人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半夜,他下半夜再也撑不过去。
只能让属下拿了酒他一坛坛喝的烂醉。
一夜烂醉直到次日午后。
待他清醒过来,知道事情有变已经又是一天之后了。
他恨周子默!
之前恨,因为周子默娶了她。
所以他恨他。现在更恨。
那天他在街头本来是出去办事的,结果看到周子默情不自禁的就跳了出去。如果他的身手再高一些,如果李侯爷那会没出现,他一定不会放过周子默的……
亭兰问他为什么,他也想知道呵。
为什么呢。
李逸尘苦笑着摇摇头,缓缓的垂下了眸子。
素颜看着刘先生笑容温和声音坚定,“刘先生,我不会再和周家有任何的合作,之前所有议定的生意全放弃,如果有开始协定的也都停下推翻,该赔偿的给对方赔偿,我要的只是不和周府有半点关系,你可明白?”
“姑娘放手,我知道。”
“那就好,我很想听听先生这几个月来的收获……”
两个人坐在那里轻声交谈着,五儿六儿两人守在门外,素颜细细的聆听着刘先生关于自己外出几个月来的体会,素颜不时的点头,偶尔也开口问几句,竟然一说便是一个上午,小丫头几次前来请示午饭,都被五儿六儿悄悄给挡了回去,直到屋子里两人谈话停下,眼看着午时将过,五儿笑着走进来,“姑娘,刘先生,差不多该用午饭了。”
“刘先生请,咱们边吃边聊吧。”
“姑娘请。”
望着素颜的背影,刘先生眸中涌起几分精彩。
之前他就知道自家这位年轻的主子极有商业天赋。
可惜却总是懒懒散散的,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是上京里这几处生意的打量她也是爱理不理的由着自己来处理,现在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刚才的谈话刘先生知道素颜是应该下了某种决心了……
只是却是在这样的机会之下有所改变的。
想着那位周公子,刘先生摇了摇头,心头有些惋惜。
还有一些遗憾和怅然。
本来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却硬生生被人自中间给折散。
他也听闻了那位安老夫人的手段。
本以为只是在生意场上狠冽不讲人情。
但想不到对自个的儿子也是这样的霸道果断。
不过这样也好。
有事情做姑娘也不会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心事了。
而且,想着之前那一桩桩的事情。
他也很期待自家姑娘在商业上能做到哪一步。
刘先生缓缓垂下目光,想来,以姑娘的能力绝不会让他失望。
对于素颜来言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夜被安老夫人羞辱的一夜。
日出又日落,送走了寒冬迎来温润的春天,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炎热的夏季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树上的蝉一夜夜的叫着,不知名的鸟儿欢快的轻鸣着……
仿佛一转眼间,百花开尽四季交替,已经已是两年过去。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时光一天天流逝,素颜好像真的忘记了之前的种种,她把整个的精力全放到了生意上,她在酒楼,绣坊,银楼之外又办了书坊报刊,她甚至开了花店,在整个上京开办了首家订货送货上门以及售后服务等项目……
随着时间的流逝,素颜把生意不知不觉的开向了上京周围的一些城市,而除了生意,她私底下更是训练了不少的人手,而且以着红楼楚馆为基础,私下里却是归拢了一番刺探消息的人手,她现在是尽一切能力的充实自己的能力。
两年可以很短,但两年也很长,可以发生很多的事。
浩哥儿长到了十三岁,便是连安哥儿也迈过了十岁的门坎,就是最小的旭哥儿也长成了粉嘟嘟的四岁小不点,跟在几位哥哥姐姐的屁股后头简直成了小尾巴的存在。
两年,两个三百六十五天。
素颜去了很多的地方,走过了好几个城市。她把自己的分店向着整个大荣渐次发展,可是却独独绕开了燕京这个城市,她不提周子默,也不提燕京,以着一种几近漠然的态度来拒绝燕京,拒绝和周子默这个人有关的一切。
战惊寒的伤势好了,他走了几趟,又回来。
然后便跟着素颜各地的来回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素颜的身侧,只要素颜转身,她第一眼目光所及的地方看到的绝对就是一身红衣愈发孤寂落寞的战惊寒。
英武王失踪下落不明,柳家几位将军没有半点消息。
杨紫颜二年前的某个月早产八个月生了个哥儿。可却天生体弱,吹不得风受不得凉,找了不少的御医大夫来看,都说是在母体里先天受损,饶紫颜当成眼珠子般的宠护着,可最终却在去年过了两岁生辰之后的不久因高烧不退而没了。
两年里威远侯府的李爷爷派了好几番的人来找素颜。
可都被素颜给挡了回去。
想接勤哥儿回去?
素颜在最后李侯爷亲自过来的时侯和他关在房间里密谈了一番,最后总算是打消了李侯爷的心思,但她却答应李侯爷等勤哥儿长大懂事之后如果他愿意,让他改回李姓。但现在他还小,又因为某些原因,所以,还是姓杨喽。
有些事有些人改变,有些人有些事在不为人知的改变,就这样,日子如流水一样流淌着,转眼间,素颜等人迎来了第三个年头的年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