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归(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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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归(改好)
害怕担忧哭泣有用吗?
战惊寒下意识的摇摇头,抬眼就看到素颜似讽似笑的眸子。
他叹了口气慢慢移开了眼神。
因为害怕担心没用,所以她不把害怕和担心流露出来。
因为哭泣也于事无补。
所以她直到现在宁肯忍着一腔的痛不肯示弱半分!
哪怕是面对着这个毁了她清白的男人。
因为没用,所以连半点的愤怒都不曾表露出来!
电光火石里战惊寒心头蓦的生出几分恼意。
可却在眸光微转看到素颜因为被风吹而冻的有些红的脸颊和鼻子时蓦的心头一软,他凭什么对她生气?是她该气自己恼自己恨不得杀了他泄气才对吧?
火慢慢旺起来,虽然都担心外头会不会有人搜过来但两个人却都没有出声,这样的天寒地冻般的天气里要是再没有这一把火,怕是真的要给冻成冰棍了。
篝火把两人的脸色都映出几分晕黄,战惊寒看了眼面带倦色的素颜皱了下眉。
“我守着你去睡吧。”
“那你半夜把我叫醒。”
素颜是真的有些累了,前几天战惊寒晕迷着,她一个人睡都不敢睡。
打几个瞌睡还没等睡熟人就又跳了起来。
不放心呀。
虽然她也知道战惊寒应该也很累,可她却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先睡一会吧。
等她睡到半夜了然后醒过来换他睡一会。
这么一想素颜便朝着战惊寒笑了笑,身子一歪便靠在了一侧的大树上。
她们选的地方都是背风的,身边靠着火虽然还是冷可却很快撑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那不知名的小东西爬在素颜身上先是慢慢的抬了抬两个爪子。
却在得不到素颜的回应之后有些委屈的吱吱了两声。
素颜仍是没理它,却被战惊寒伸手给掐了它的脖子狠狠的瞪了过去。
“再敢出声我把你小脑袋拧下来。”
“吱……”
才吱了一声战惊寒手中的力道加大,小家伙尾巴连连的摇晃着。
圆滚滚的大眼瞅着战惊寒便带了几分委屈和惊惧。
战惊寒才不理它,手一丢把它甩了出去,“睡觉不许出声。”
小东西委屈的用力瞪了战惊寒一眼。
最后翻了下眼珠圆滚滚的身子灵巧的一转挨着素颜的身子便爬了下去。
战惊寒望着它却是皱了下眉。
这小东西到底是什么作用?
他白天本来是想着把它给烤了吃,可却被素颜给拦下。
现在想想当时小家伙的神情好像和人一样充满了害怕和恐惧。
好像知道自个要做什么一样。
通人性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东西。
莫不是一是一个和花花一样聪明的家伙?
他摇摇头抛开来,眼神一转便看到篝火旁素颜慢慢歪下去的身子。
再往旁边歪下去怕是要掉在地下了。
他好笑的摇摇头,费力的让自个无声的挪了过去。
轻轻的伸手把素颜的身子板正,正准备收回来的手指尖蓦的被一缕发丝拂过。
麻麻的痒痒的,一股热流般的暖意传到他的身上。
战惊寒眼神微闪,望着素颜酣睡下的容颜下一刻却是用力的闭上了眼。
从什么时侯开始动了心?
或者是第一面的时侯就开始在他心头印上了这个影子吧。
当时他只是觉得震惊,是什么样的女子宁愿冒天下之大不惟的自承妒妇自请下堂。
而下一刻,他脑海中想起了那个记忆深处的人影。
明明该是他最亲最近的人,可却把他抛下了,永远的离开了他。
午夜梦回,当他再一次的梦到往事时,竟然忍不住的夜半时分去了那个院子。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子。
当时的她一身白裙,映着月色,晚风吹起衣裙飘飘,一头青丝随风而舞。
如同月下的仙子,清幽圣洁却又散发着浓重的孤寂。
那样的孤独,扑天盖地的朝着他砸过去。
他当时就忍不住的跳了出去……
现在想想,那个时侯的自己就已经不知不觉的动了心吧?
可是后来,后来怎样呢?
等到他想通了,再看到她的时侯却已经晚了一步。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
而且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和欢乐,他笑着把满腔的话咽了回去。
从此之后就是朋友吧。
最好的,朋友。
只是事情却走到了这个地步,想到那一夜战惊寒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可是他不能!
她要报仇,他便陪着她。直到她开口再不需要他……
肩头一沉,打断战惊寒的思绪。
他低头,不禁哑然一笑。
身侧素颜竟然再次把身子歪了下来,并且整个靠在了他的肩上。
伸出手想把她抚开,可手指在堪堪接触到素颜的发时停下。
几乎是有些贪恋的看着怀中素颜的睡颜,他只是小心的帮着她理了理发丝。
睡吧,哪怕是最后一刻,他也会用自己的命来护着她。
一侧素颜身边的小东西眼珠转了两转噌一下窜到素颜怀里。
三五两下寻个舒服的姿式卧了下去。
战惊寒想伸手把它给拽开,小东西却示威性的两个爪子扣在素颜的衣襟上。
战惊寒好笑的摇摇头,也跟着闭上了眼。
这一夜风很大,不时有呼啸的声音响起来。
到了下半夜温度更低,战惊寒加了几次柴,却仍是觉得寒意侵骨。
他怕素颜冷,只把她护在怀里,自己的背挡着风。
到得早上阳光出现素颜慢慢醒过来,战惊寒的手脚一片冰凉。
而她却因为被护在怀里睡的一夜安稳!
这个男人……
素颜咬着唇却终究是转过了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对她这么好,她哪里还的起呢。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继续前行,素颜有些担忧的看着一身是伤的战惊寒皱起了眉。
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出路,怕是战惊寒的腿伤要受不住了。
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的阳光,素颜难得的伸手揉了揉肩头上小东西的头。
心头却是发出了无声的祈祷,但愿老天爷厚爱他们那么一点点。
不要多,只一丁点,让他们今天找到出路就好了。
周府别院。
周子默脸色阴冷的看着面前的大夫,“我的伤到底什么时侯能好?”
“回公子爷的话,应该还得半月二十天的。”大夫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头顶上那样的目光一瞬间让他觉得好像悬了把剑,并且还是随时会掉落把他脑袋给砍掉的利剑,哪怕他不曾抬头已经被那样的目光给逼的后背上全是冷汗了,要不是因为还没换好药他早就破门而逃了。
好不容易颤着手把最后的伤口处理了,他三个动作并作两个的整理了药箱朝着周子默一辑手便开口告辞,“公子爷,您的伤经不得再这样复翻几次裂开了,再这样下去我可是要请公子爷另请高明了,话已说明还请公子爷自个保重身子,告辞。”说着话他已经如同被狗追般三两步的出了屋子。
外头有安家表姑娘侯着,看到他出来朝着他福了一礼,盈盈微笑。
“敢问大夫,我家表哥他伤势如何?”
“如果姑娘能让他别再扯开伤口,我相信痊愈的会更快些。”
“……”
晶姐儿脸色一黯,却又瞬间扬着笑送走了大夫。
转头接过小丫头手里的参茶袅袅婷婷的端了进去,“表哥,先喝口茶吧。”
周子默淡淡的挑了挑眉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转身甩袖出了屋子。
他身后,晶姐儿脸色青白交替好大会才回神。
长长的指甲已经被她掐断,手心里抢出血,眼眸深处阴鸷一闪而过。
她哪一点不如那个女人。
这几天了表哥竟然把她当成了透明的,她出现的地方他转身就走!
心头不无委屈的眼圈一红,差点就落下泪来。
她虽然真的很想嫁给他。
可这婚事是她能做主的吗,姑母和娘亲作主,定下的婚事。
他凭什么朝着自己摆脸子甩袖子。
再说现在的这一场祸事,她从头到尾也是被害人好不好?
那一夜,她,她的清白都被毁了。
是她愿意的吗?
她事先也不知道,姑妈也暗中给她下了药啊。
清白的身子就这样没了。
可偏偏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好脸子不给自个一点。
她不委屈么?
他怎么能就这般的无视她?
然而再多的委屈再多的怨责晶姐儿却只能咽在肚子里。
因为她知道,事至如此,自己已经没了退路!
第十天,周子默等人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两名侍卫,用力的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犀利狠冽,“给夫人传一句话,我要见她,一天之内如果她不出现,到时她想要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再得到了。”说完这句话周子默看也不看那两人一眼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坐在榻上盘膝闭眼半响,脸上一阵扭曲之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的内力被封,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冲开。
可每一次的尝试却只是让内伤再增加几分罢了。
看着面前血花溅成的梅花,周子默只是淡淡的移开了眼。
这些天他表面上每天都和两个侍卫动手,让两名侍卫把他不得不打晕抱进屋子里,可事实上他却在内心盘算着,母亲这次肯定是有大动作的,喜堂那夜到底出了什么事,颜儿在哪里,还有战惊寒可安全了,他的人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影,最最重要的,是他母亲为什么会能避开他的手腾出手来安排下这些个动作……
这一个个的问题足以把他逼疯!
他知道安老夫人想要的是什么,他手里握着的那块周府令牌。
周府生意遍处各地,各地的掌柜的素颜沿习的就是见令牌如见人。
自个伸手在桌上的壶里倒了杯茶,周子默眼中悲哀一闪而过。
他的娘亲为了钱权利益一次次的把他抛开。
最后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脑海里想着自小到大的回忆,周子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周子默啊周子默,你真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吗?
素颜和战惊寒是在第七天晚上回到家的。
没有自前门进去,是翻的后墙。
柳夫人,沈夫人卢氏等人看着两个人的狼狈个个都红了眼圈。
安排吃食准备热水换洗的衣服……
哭的哭笑的笑,最后还是柳夫人等人把人都赶了出去。
“你们两个赶紧去好好的歇着,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一直沉着个小脸每晚睡前偷哭的安哥儿手一伸环住了素颜的脸。
瞪了狭长的凤眸,小脸上全是倔强,“我要和娘亲一起睡,我也困了。”
“好好好,一起。”
趁着众人说话的当已经有大夫帮着战惊寒重新处理了一身的伤势,有丫头引了他过来给素颜诊了脉又开了几副药,当说起战惊寒的伤势时先是沉默,继尔在素颜看过去的眼神里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这伤势耽误了好几天,老夫实在是没把握能完好。”
素颜的脸色一变,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好,若万一真的不好。
他的腿岂不是就瘸了?
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战惊寒的性子何等骄傲?
他岂会容忍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摇摇头压下心底万千的思绪她起身向着大夫盈盈一拜,“还请老大夫多费心。”
“姑娘无需多礼,医者父母心,老夫自是全力以赴。”
送走了大夫素颜靠在椅子上叹息着揉揉眉。
老天即然保佑着让她们出了那个鬼地方,自悬崖底下都找出了一条出路。
可千万要再保佑战惊寒的腿没事啊。
一觉睡到第二天日头高高挂起,素颜才伸个懒腰缓缓的睁开了眼。
还是自个家里好。
外头有丫头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姑娘您醒了,奴婢服侍您起床。”
“碧柳和离草呢,那两丫头怎么偷懒了?”
话音犹落她却是蓦的脸色一沉,碧柳和离草跟在她身边几年,一直都是把她服侍的体体贴贴的,直到现在她却才发觉,以后的日子里再也见不到碧柳了,至于离草,那一场乱事里两人跑散,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躲过这一劫。
耳前浮起那些黑衣人影杀人的情景,素颜的嘴角扯了扯。
碧柳走了,离草怕也是难逃吧?
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却不回这里来呢。
**安哥儿小小的身子跳起来,“娘亲,娘亲……”
声音带着哭腔,甚至是轻颤和惊惧。
自个消失这么多天怕是安哥儿心里头害怕极了吧?
她伸手把赤着脚的安哥儿拉到自个身侧坐下,有丫头拿了鞋子弯腰给他穿了,素颜看着怀里紧紧巴着她的腰不放的某人眼底的怜惜一点点涌出来,声音放柔了她轻轻的点点安哥儿的鼻子,“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这几天有没有调皮,有没有好好跟着浩哥儿峰哥儿他们上课?”
“我,我没有,师傅罚我练大字。可是我一直写不好。”
“乖,吃完饭一会我陪你练,咱们一起慢慢写,好不好?”
“好。”
安哥儿黑葡萄一样的大眼转动着,一脸的欢喜雀跃。
看的素颜心头一软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吧唧了一声,“我们安哥儿真乖。”
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一个身影旋风般冲了进来,人还不到声音已经到了,“姐,姐,我想死你了,你终于回来了。”看也不看的直接朝着素颜身子就扑了过来,双手一拢整个自腰间把素颜环住,是浩哥儿,他抱着素颜不放的同时在素颜看不到的背后朝着安哥儿挑衅般的挤挤眼,看的小家伙朝着他吡牙咧嘴的绊了一个鬼脸,然后低头把小脸埋到了素颜的怀里,“娘亲你吃过了饭要陪安哥儿练大字,不许耍赖哦。”
“好,不耍赖,陪我们安哥儿。”
如是,随着素颜的声音落下,安哥儿朝着浩哥儿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两个小家伙你来我往的暗斗在外头柳夫人派来的丫头声音里结束。
一行人到了花厅用饭,战惊寒的饭菜是直接送到屋子里的。
梳洗打扮,换了衣裳,神情也因为一夜的好眠而恢复不少。
可柳夫人还是看的红了眼圈,恨不得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给素颜吃了。
最后素颜直喊吃不消了才罢休。
饭后几个小的被赶去上课,柳夫人沈夫人卢氏带着素颜移到了厅里。
看着三个人殷切的担忧的眼神,素颜缓缓的垂下了眸子。
“娘亲,暂时对外头就说我没回来,这事等我查出个由头再和你们说。”
“那你和周公子的婚事……”
“以后再说吧。”
柳夫人欲言又止,却被沈夫人一个眼神给拦下。
最后三个人只笑着起身,柳夫人更是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素颜的发,面上极是复杂的朝着素颜看道,“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担心,可你别忘记了你身后还有我们这些亲人。你即然不想说也就罢了,我和你你两位舅母也不多问了,可有什么事你别憋闷在心里,娘亲帮不了什么忙但听听还是可以的。”
“嗯。”
素颜低下头,忍了住眼圈的泪水。
这些是她的亲人,是她可以倾诉可以依靠的亲人!
安老太太被人簇拥着走入了周府别院。
周子默并没有出迎,甚至在安老夫人走入房间时他都是坐着不动的。
就用着一种静默到漠然的眼神望着安老夫人。
如看陌生人。
老太太身侧的几个嬷嬷都暗自心惊,这对母子别不是又要起冲突吧?
丫头上了茶,安老夫人望着周子默挑了挑眉,声音强势而不失干练。
“你找我,说吧,什么事。”
“我给你令牌,把你的人调走,把我的人还我。”
“令牌?”
老太太怔了一下,眼中黯色一闪,快到不曾被人察觉之前瞬间掩去。继尔想起什么似的轻轻一笑,端了面前的茶盅轻喂了一口,优的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后才望着周子默一脸失望的叹了口气,“默哥儿啊默哥儿,你也是我的儿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怎么就猜不到我做这么一番功夫岂是为了那块冷冰冰的劳什子令牌?”
“那么你要什么,直接说出来,怎样才放我出去,给我解药。”
“娶了晶姐儿。”
“不可能!”
想也不想的周子默霍然起身,往日优从容的神情不在,只余下满脸的阴霾。
“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事没有半点商量。”
眼前那三分狡黠里偏带着七分郑重的笑容。
她说,只要你身边有第二个女孩子,那么咱们就好聚好散。
她说,你只能娶我一个,决不能有第二个女孩子。
她说,你只能待我一个人好……
摇摇头周子默握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指节泛着白色。
如果眼前不是他的嫡亲母亲。
如果再换另一个人……
那一天的事情何至于发生,事情又怎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为什么不可能?我已经答应让你娶那个姓杨的女人为平妻,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的妻子只有一个,这一点不用再说。”
安老夫人的笑容慢慢在嘴角绽开,如同一朵花,她在周子默沉的能掐出水来的表情里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的从容的站起身子,“即是这样那么你就在这里待着吧,等我把那个女人找出来杀了,看你待如何。”
“你……”
如同完美的雕刻终是裂开一条缝,周子默优的脸上现出浓列的阴冷。
“如果她出事了,我会把整个周府给她陪葬的。”
“那又如何,我这身子骨说不定哪天就闭了眼,等我闭了眼这周府你爱如何就如何,又岂是我能在意的?”安老夫人动作柔缓的掸掸衣角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朝着周子默轻轻一笑,“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就不信你当真没有半点记忆,那一晚晶姐儿可就是你的人了呢。”
不可能的,不是的。
随着安老夫人的话声一落,周子默脸色铁青的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他拼命的摇着头,想把刚才听到的那话抛开。
想把这几天来一直在脑海深处盘旋却始终不敢细想深想的那个念头抛开。
那模糊的却又始终盘桓在他心头的如梦般的情景。
他以为那真的是梦。
所以,几天来他不去想不去理会,可是现在,他的梦被人一锤砸破。
周子默几乎想把面前的人伸出手给掐死。
而他则是在心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抑制住这个恶念。
望着眼前笑的悠然的安老夫人周子默闭上眼,眼角一滴泪水流下来。
“她现在在哪?”
“被我的人追的逃入艾山,坠入悬崖,但前几天有人在崖底发现有烧火的痕迹,应该是她。”安老夫人笑着把话说出来,她今天过来这里就没打算瞒着,安府那边又在催她,只有这样的法子才可以让周子默吐口娶晶姐儿,然后自己才能把在安西陇家那边赔掉的生意再次运转起来。
不然怕是这一回亏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若届时再有安府调转头来对付她,她可就是腹背两面受敌了。
所以安府这边绝不能乱起来。
“怎么样,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了,我给你解药,定下婚期你乖乖的回去。不答应么,呵呵,”安老夫人转了转手里的茶盅,蓦的一笑,神情安然而平静,“也没关系,等我的人找到她你就是想答应也来不及了。”
“你下的是就地格杀令?”
对着周子默几乎要暴怒的跳起来的动作,安老夫人挑眉笑了笑。
又是过了半盏茶功夫,周子默痛苦的声音响起来。
“我答应你,婚期随你定,但是你现在给我解药,我要出去。”
“可以。”
安老夫人声音略抬高朝着外头吩咐了一声,不一会一个侍卫走进来朝着两人见了礼,最后拿给安老夫人一个瓷瓶退了出去,瓶有巴掌大小,里面有一颗药,老夫人只随意的瞟了一眼便递给了周子默,“解药。”
“这就是?”
事情再遭也不过如此了。
周子默咬了咬牙把药伸手递到了嘴里,一股热流涌过,本是空荡荡的丹田却是蓦的一暖,周子默却是心头一阵狂喜,他的内力……回来了……
艾山崖底,周子默不眠不休的找了三天三夜。
最后沿着素颜等人的痕迹终于自崖底走了出来。
有沿徒负责打叹的人已经迎了过来,“公子,之前有人看到一男一女在这里路过,听着他们说的长相好像杨姑娘,至于另一位男子属下暂地还没查出……”
“消息属实?”
“已经查证了。”
“派人去庄子里,咱们回上京。”
午时过半,虽是冬天可上京城里的街上依旧有不少的人,随着一声声小贩们的叫卖声,周子默的马急驰而过,直到了闹市他才自马上翻身下来,牵着手里的马走了几步之后便不耐烦的丢了马,“我先走一步,你们随手跟着。”
身子一闪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周子默本来的路线是直接去素颜居住的小院。
却被人在半路给拦下。
一袭青衫神情阴霾,正是威远侯府的世子李逸尘。
周子默硬生生停下脚步,皱眉微皱,“李世子若没事还请让开,在下赶路。”
“赶路?”
“对,我有急事,还请李世子让开,改日周某定登门拜谢。”
不等他的话音落下,李逸尘化掌为剑带着一道劲风向他面门便劈了过来。
“你疯了啊,这是在大街上。”
周子默大吃一惊身子一飘闪过他的一掌,可接下来李逸尘却是如影随形般朝着他连打了十五掌并五六脚,凭良心说李逸尘的身手不错,但却绝不是周子默的对手,可实在是他的内力才恢复不久,之前又有内伤,而且又是两三天没合眼,再加上李逸尘这会是愤怒之下的全力出招,竟然一时间把周子默逼退好几步,硬生生打了个平手!
“李逸尘你住手,这是大街上,小心伤了人。”
任他如何说李逸尘却只是闷声不响的连续出招。
招招带着杀气拳拳取人性命。
周子默还真的被缠住了。
他皱了下眉,在化去李逸尘第五十招之后,身子一闪一个诡谲的步子绕到李逸尘的身后,朝着他后背上就是一掌,他并没有想要李逸尘的命或是想让他重伤的可能,他想着这一掌拍下去李逸尘躲开,自己则趁机避走就是了。
可让他万万不曾想到的却是李逸尘完全就是个疯子般的打法。
身子一侧一矮用肩头承受他的一掌,却在转身的当唰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趁着周子默一不留神手中宝剑一道寒光照着周子默就劈了过去。
剑势凛冽,寒意森森,杀意十足。
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的。
周子默大惊之下只能用着一个狼狈的姿式避开那一剑,却终是被刺中了肩上。
咕咕的鲜血随着李逸尘抽回的宝剑喷出一条血线。
李逸尘却是哈哈大笑,手中长剑一扬,“刚才那一剑是为她刺的,但是还不够。再来,今天我一定要给她出口气……”青丝飞扬里,李逸尘傲然而立,午后的阳光把他倨傲冷冽的眉眼映衬的也软了几分,可却掩不去他眸中望着周子默的杀气腾腾,“你真是该死,我今天一定会杀了你给她报仇的。”
“……”
望着李逸尘再次冲过来的身影周子默却是一阵的恍惚。
他竟然是为着给颜儿出气而来!
两人翻来复去的又是十余招,周子默身侧的侍卫已经追了上来。
“公子您先走,让属下来。”
“周子默你敢走。”
李逸尘手中宝剑滴血,遥指半空中的周子默,“不许再躲,本世子不会沾你便宜,出手。”
“世子,我……”
周子默的话才出口,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逆子,你给我住手。”
是威远侯李侯爷骑了马怒气冲冲的到了。
望着李逸尘脸色气的铁青,眼中怒意可喷火。
“逆子你还不给我滚过来,莫不是要我动手不成?”
“爹爹,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您不用管,儿子没事。”
“来人呐,请世子回府,如果他反抗,直接动手绑回去。”
“是,侯爷。”
身后几个侍卫拱手上前,朝着李逸尘弯了身子见礼,“小侯爷收手吧。”
“哼,周子默,今天算你走运,本世子放过你,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李逸尘翻身上马,随着李侯爷绝尘而去。
周子默站在无人的街心上半响无语,最后眸中一抹痛意掠过。
身后有侍卫上前低声的劝着,“公子您肩上的伤要包扎一下,不如咱们先回客栈?”
因为之前的住处被烧了,周子默出了周府别院直接便入住了客栈。
“这点小伤不必在意,让其他的人回去,你随着我。”
“是。”
周子默一到素颜的小院便有人报给了素颜。
那个时侯素颜正在陪着大夫给战惊寒看伤,才把大夫送走便有丫头进来报了。
素颜的脸色一白,自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见,告诉她,我没回来,让他走吧。”
即然已经晚了,为什么就干脆别再出现了?
经过了这么多的变故和经历,要她如何再相信他?
而且,他会要一个被人毁了清白的女人?
一连几个念头在素颜脑海里回转,最后她只是沉默着坐在椅子上。
“对不起,都是我……”
靠在**的战惊寒一脸的内疚悔恨,双眼不敢看素颜。
怕看到她脸上的痛苦。更怕看到她脸上对自己闪出来的怨愤怒火甚至是恨。
“不怪你,是我和他终究缘浅。”
素颜朝着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径自起身向外走,“你好好养伤,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身后战惊寒的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十字,又是这样,每次他一想说起那夜的事她就逃开,或者是远远的避开去,她一定是怨恨自己的吧?
用力的一掌拍在脑袋上,战惊寒你就是个混蛋。
天色渐渐暗下去,申时末用了晚饭,又陪着安哥儿浩哥儿说了几句话素颜便把他们给打发了下去,有丫头扶着坐在靠窗的榻上,望着外头黑漆漆的天,素颜只觉得头痛欲裂,周子默,那些无辜而死在那场大火里的人,还有碧柳,至今不曾找到的离草……这一个个都是鲜活的生命,却毁在那一场大变里,你要我如何原谅你?
那是你嫡亲的娘亲,你能由着自己动手对付她?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所以,就这么着吧。
她蓦的伸手把发上的珠钗拔下来,“扶我去梳洗。”
自屏风后走出来,素颜只着了睡袍,一头长发披在后头。丫头服侍着她睡下,撤下了帷幔,轻轻的阂上门,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素颜却只觉得心头轰轰的响,好像有一百架火机在耳边轰鸣着飞过。
半夜渴醒,守夜的小丫头迷迷糊糊的端了茶,素颜两口饮下又靠在**迷糊着睡下。
次日一早醒来已是辰时初。
睁开眼便被窗外一片银白给吸引住。
外头落雪了!
素颜霍的一下自**跳起来,披了衣服便往外跑。
却被丫头拦下来,“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就是出去也得梳洗了啊。”随着她的话小丫头端了银盆拿了帕子进来,由着丫头们净面梳洗收拾妥当,穿了带毛的衣裳手捧了暖炉才走出来便看到不远处正站在屋檐下转圈圈的柳嬷嬷,看到她出来先是松了口气继尔瞅着她的神情又是一脸的欲言又止,素颜不禁挑了挑眉主动朝着柳嬷嬷走了过去,“嬷嬷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姑娘,是,是关于周公子的事,他还在门外侯着。”
“还在门外,站了一夜?”
素颜吃了一惊,外头的雪应该是自半夜就落起来的。
这会脚踩在上头已经能没膝了。
周子默就这样在雪地里站了一夜?
她脸色微变可下一刻却是轻哼一声抬脚转了方向,“他爱站让他站。”
以为这样站站被风雪吹两下自个就会原谅他了?
作梦吧。
从现在开始她杨素颜不要男人了。她一个人照样能过的精彩活的开心。
外头的雪落在周子默发上,肩头上。
若不是他还有呼吸怕早被人当成了雪人般的存在。
杨府里一大早开门扫雪的下人先是被吓了一跳,这是谁啊不怕冷的?
继尔在看清来人之后都个个绕开了去。
周子默身后有两名侍卫跟着,个个都冻的嘴唇乌青发紫。
瞅着自家主子的神情那个哀婉痛苦就别提了。
晚上他们磨破了嘴皮子自家主子就是不回去,现在好了,人家由着你在雪地里站了大半夜,现在这会又被呼呼的冷风吹着,可人家却关在屋子里就着火盆吃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早餐……
“公子,咱们回去吧,说不定杨姑娘真的没回来。”
“对啊公子,你看庄子里的人不说了吗,没见过杨姑娘。”
“……”
他们的话如同对着风说,被风一吹向着各处角落里散去。
唯独那个最最该听的人却是没有听到半丝。
周子默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个石柱般默默的望着小院紧闭的大门。
他知道颜儿在生他的气。
她是应该生他的气。
他现在站在这里给她出气,等她气消再见自己就是了。
威远侯府里,李侯爷的书院。
望着跪在地下身子挺的笔直的李逸尘李侯爷气的手上青筋突突直跳,劈手一个盖盅照着李逸尘就砸了下去,“说,你个逆子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整个侯府给毁了才甘心啊,啊,与其让你把侯府给败了,不如我这会就打死你,大不了我把侯位传给你哥哥。”
“这话怕才是爹爹这么多年来的心里话吧?”
“你,你这个逆子,来人呐,请家法,来人,拿家法。”
“爹爹又何必生气,儿子不过是说中了您的心思罢了。”
一侧书房的门被推开,有管家亲自捧了条金黄色的鞭子,鞭子柄手上缠着红绸,一脸犹豫的走到李侯爷的身边,小心的劝着,“侯爷您息怒,世子爷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再说街上的事,说不定是那位周公子不小心顶撞了世子呢,这话的话世子还手也在情理之中……”
管家的话却被李侯爷凛冽的一个眼神制住,随手李侯爷伸手拿了鞭子手一扬啪的一鞭直接就抽到了李逸尘的背上,“我今天不打死你这逆子我绝不罢休,你看看你都做的是什么事,要死要活不好好过的是你,现在人家另嫁了出事了,你却又巴巴的赶着去拼命,你,你气死我了,你就不信信这话要是传回府里,又得把家里搅出一场风波,你不是看着我和你娘亲活的太长了啊,即是你自个不想活,我这会就打死你……”
一鞭一鞭抽下去,鞭鞭劲道十足,不带半点容情。
不过五鞭李逸寺后背上的衣衫便裂开,一道血痕浮出来。
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打开,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住手,给我住手。他是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许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