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73章死局1

第73章死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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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死局1

“小姐,你终于醒了!”小芙惊喜万分,立即放下药碗扶若宁坐下。原本紧张恐惧的若宁看到小芙也稍稍放下心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肚子疑问。

“小芙,我们现在在哪?”

“小姐放心,我们已经出了紫禁城,这里绝对安全。”

“我们出了紫禁城,我不是死了吗?”

“小姐福大命大,哪会那么容易死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宁已经完全不清楚状况了。

“没错,你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门外又想起一个声音,若宁侧目而视,只见载恒缓缓走了进来。

“是你救了我?”

“不,当然不是我。”他走到若宁身边,笑道:“我只是代劳而已。”载恒扫视了一眼小芙,她便拾趣的退了出去。

待房中只剩若宁与自己,载恒打量着刚刚清醒的若宁,笑道:“李若宁你还真是命不该绝啊!”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满腹疑惑的若宁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

见她目光如箭的样子,载恒有些不悦的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在宫中冒险救你的,除了皇兄还有何人?”

“皇上?你是说皇上救了我?这怎么可能,他想杀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救我?”若宁自嘲的笑了笑,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脑中最后一个景象便是光绪决绝的背影,他又怎会救自己?

听了若宁的话载恒不禁苦笑,“他救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杀你?”

“我不信,你定是在骗我!”载恒地话无疑吓到了若宁。

看着她唐目结舌的样子,载恒又道:“我为何要骗你?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让你远离宫中是非,而这宫中只有死人才能离开,正因如此,他才想出让你假死这个人办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有不忍,似有难过,“你知道在太后的眼皮底下使这种计策有多危险吗?”载恒随即蹙眉道:“明知把握甚小,他也甘愿为你冒险,你难道不明白这是为何吗?”

望着一直沉默不语若宁,载恒不禁叹了叹气,顺势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若宁,“这是皇兄留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载恒手中的书信,若宁轻轻打开,一行行清秀的字迹映入眼中。

若宁吾卿:

很庆幸你能看到这封信,这说明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你现在已安全离开紫禁城。岀宫之后自有载恒照顾你,好好养伤,他会尽快安排你离开北京城。

那日的事情我很抱歉,看到你委屈的样子我万分心痛,可是当着太后的面我没有办法,只有把这场戏演好。

对于我的粗鲁我很抱歉,之后的我狠狠打了自己数个耳光,希望能减轻对你的愧疚。

摔碎了壮飞地玉环我很抱歉,我已经把它补好,就藏在此信封之内,卿务必收好。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曾以为我终生都会做一个孤君,直到老死在紫禁城。

现在的我多么庆幸当初的微服私访,让我有机会认识你们。我清楚的记得初见若宁时,你馥郁清秀的男装,举手投足间便惊艳四座。

能得飞,宁二知己,是我来着人世一遭最大的收获,还愿此生无憾。

国难当头,英雄末路,壮飞便是第一个牺牲者,太后终究不会放过与她做对的人,卿于宫中实在危险万分,故出此下策,望若宁能远离京城黑暗,重得自在快活。

我这一生终会被着大清帝王地头衔束缚,无法寻那逍遥自在日子,然宁为大清粉身碎骨,我亦无憾。只愿若宁最终能过上心之向往的生活。

此生你我恐难相见,只待来世你我还能与壮飞相遇,没有压迫没有责任,还能于梅树下开怀畅饮,一解千愁。

白云苍狗时光如箭急,但求若宁此生安好,务必代替我们好好活下去。

罗恬笔

读完信,眼泪顷刻间奔涌而出。若宁抖了抖信封,果真见一块玉环掉了出来,落在她身旁。她颤抖的拿起玉环,正是谭嗣同地那块。

玉环碎裂的部分已经粘好,那道裂痕上涂了许多鳔胶,想来光绪定是费了好大的力才将它粘好。

当时的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修补它?她终是误会了他,他远比她想像的要苦。

回首他们相识至今,那个最初看她甚是不顺眼的罗恬,那个救她数次的罗恬,她欠他的命,怕是几辈子也还不完。

无论是曾经相伴共饮的罗恬,还是之后误会甚深的光绪,都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她的心中,根深蒂固。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看着她紧握玉环发呆,载恒叹了叹气,道:“谭嗣同死后我悄悄派人收了他的尸体,待你身体好些,再去看看他吧。”

若宁没有说话,她轻轻点点头,转回**躺下,闭上了眼睛。

一切的是非疑惑都已经解决,她终从那阴暗可怕的紫禁城中全身而退,可是心中又怎会快活起来?

谭嗣同把性命丢在了紫禁城,光绪把自己的一辈子押进了紫禁城,只有她一个,只有她一个人能全身而退。

接下来的几天,吃饭睡觉养伤,好像成了若宁生活得全部。小芙每日为她熬药,看着她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但若宁脸上依然没有血色,眼神中的光亮也不似从前。

她们住的是载恒私自买下的一座宅院,地点偏僻不易被发现,正适合作为藏身之所。

载恒时常过来看望若宁,毕竟慈禧耳目众多,若宁与小芙不方便出门,大部分的生活杂物都是载恒亲自置办,时隔几日还会带来一位大夫为若宁检查伤势。

若宁头上的伤早已没有大碍,但身体却日渐衰弱,气息奄奄。问了大夫情况,他只说了一句话:“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有劳了,小芙,送大夫出去。”载恒当然明白大夫的意思,望了望屋内呆坐的若宁,对她自己终是没有办法。

送走了大夫的小芙走回若宁的房间,看着削瘦无比得若宁,她不禁哭了起来,“载恒公子,小姐再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她终日郁郁难抒,我真怕小姐最后……”

她没忍心说下去,捂着嘴巴痛哭了起来,她是陪在若宁身旁最久的人。眼看着她从最初李俯那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变成现在愁眉不展的病人,她都已经认不出她了。

“莫要哭了,让你家小姐看到她又该难过了。”载恒劝说小芙道,他沉思片刻,回身走进房中。

“今日外面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来到若宁面前,载恒一扫刚刚脸上的阴霾,笑言说道:“活动活动,身体也能快些康复。”

若宁仰头看了看载恒,她没有言语,起身走了出去。

载恒跟在她身后,会心的笑了,既然愿意出门散步,就说明她没有把自己封闭起来,她并没有放弃自己,那么终有一日她会好起来的。

宅院是建在一片森林中,顺着小路走过,若宁竟意外地发现,原来他们身在七里湖。冬日的湖水已经结冰,树木的叶子也都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载恒并不知这里对于若宁的意义,知道她多日心情不好,只觉她是悲秋伤冬。怕她心中多填郁闷,载恒及时拉走了她,他们今日的目的地可不是这里。

顺着山坡走上去,每一寸土地若宁都如此熟悉,可惜物是人非,与她一同登山的人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了。

一路上若宁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听着载恒夸夸其谈,他同若宁讲了许多七里湖得趣事,夏天捉鱼冬天煮酒。

其实这些她都知道。

走到山顶,若宁扫视四周,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瞪着前方的一块无字碑发呆。载恒适时的停了下来,他想,她终于看到了。

若宁缓缓走向墓碑,虽然墓碑什么字夜没有刻,不过那熟悉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她蹲下身,抚摸着无字碑,石碑尚新,泥土也是翻新过的,显然是几日前刚刚下葬。

“毕竟他是被扣了乱臣贼子的名号处斩的,荒山野岭也不见得安全,只有替他立各无字碑,是功是过自有后人评说。”

载恒的声音在若宁身后响起,当日他受光绪之命为谭嗣同收尸,菜市口惨不忍睹的场面让他难以忘怀。

“谢谢你。”若宁轻声说道,她抓起谭嗣同坟前的一把尘土,缓缓道:“无论人生如何,最终都会归于黄土。”

捧起黄土,若宁顺手将它放在了石碑顶部,今日的风很大,不一会儿便将黄土卷入风中,扬起一阵黄沙。

听着若宁的话,载恒心中竟生出一丝凉意,他不由得走近若宁,神色紧张的望着她。若宁倒是没什么反常行为,她慢慢起身,侧目对载恒道:“今晚陪我喝些酒吧。”

回到别院已经是傍晚,晚饭时若宁出奇的吃了好多,一旁的小芙看着高兴,私下不得不佩服载恒,想来只有他能想到办法让若宁振作。

载恒听了也只是干笑了两声,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做,若宁的转变也让他很是意外,不过这样的转变,是他乐意看到的。

明月缓缓升起,若宁与载恒便在院中摆起了酒。

冬夜寒冷,载恒本想与若宁于屋内对饮,无奈若宁坚持,硬是说坐在院中能看到月亮。载恒拗不过她,只好准备了许多热水来温酒,以免伤寒入体。

说是对饮,到头来都是若宁一个人在喝,一杯接一杯的仰头喝下,她是刻意的想要把自己灌醉。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若宁闭眼笑道:“这酒真好,比我在宫中喝到的好一千倍。”说罢,若宁仰头一饮而尽。

载恒听后轻笑:“这不过是普通的烧酒,那里比得上皇宫中的琼浆玉露。”

“呵,可惜那琼浆玉露永远是冷的,怎么温也温不热,喝到肚子里凉到了心里呀!”若宁有些自嘲的说道,她的脸颊微醺泛起了红晕,也就是这样,她的脸看起来才有一些血色。

这时她突然举起酒杯,冲着夜空大喊道:“对月畅饮,不如与人同饮。”

说罢若宁又大笑起来,她记得这句话是从前在重华宫时,光绪抢了她的酒,还死皮赖脸的邀她对饮时说的,她至今还记得那时他洋洋得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