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一回 百界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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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八十一回 百界千如
心,好似被什么牵动。
南宫涵这第二剑道原本使得十分顺畅,却不知何故心头猛地一动,长剑几乎落地。
“怎么了?”白发老者屈身拾起染尘长剑,低声询问。
南宫涵道:“段痕,有麻烦。”
白发老者闭目凝神,道:“没错,他的确有麻烦。但这是他注定的劫,这也是不求第二的劫。”他这么说,因为他与段痕一样,曾经都是不求第二,都是曾经的不求第二。
“我去。”白发老者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
南宫涵正想说话,白发老者却又道:“如果你去,你们两个必定都会死,如果我去,你们两个都会活。”
“但你会死,对吗?”南宫涵当然也感觉得到。
白发老者苦笑一声,道:“死是注定的事,只要死的有价值。现在这不求与第二两种剑道你都已领悟,至于如何才能融会贯通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南宫涵当然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老者,他虽老,却不朽,就如有些人,即便残,仍不废。
展玄坐在一旁,只是看着他,却一句话也没说。
他们早已是朋友,也早已超越了朋友交情。他们都知道对方要做的决定必然是对的,即便是错的也是对的,他们也知道若对方决定要死,他们也定然不会阻拦。只是清明节的时候一定会带着一壶水酒去彼此的坟上拜祭。
“他若是去找段痕,就一定会死,对吗?”南宫涵也再无心练剑,终于走到展玄身前问道。
展玄微微叹气点头,道:“诛仙剑阵,第一次出现时乃是在商周之时。此阵一共四门,须得四位修为不低之人同时破阵。且不说那时破阵的是谁,只说布阵的不过一个通天教主,而且他只是布阵,而阵法却不过全凭四把诛仙剑。今时今日布下这诛仙剑阵的,却是四大僵尸王。而且此时此刻的诛仙四剑威力更胜当年,若想破阵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身入阵中,与阵同亡。”
南宫涵却不由问道:“你既明知他失去送死,却为何不拦着他?”
展玄反问:“若有朝一日段痕要去赴汤蹈火,你会不会阻拦?”
“会!”南宫涵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容半点虚伪。
展玄叹了口气,道:“那你拦得住吗?”
南宫涵却沉吟不语。
展玄道:“既然拦不住,又为什么要拦。”顿了一顿,又道:“而且如果他不去,只怕你的兄弟就要死了。他的命对我对他对你都不重要,但对于天下,却非他不可。”
南宫涵道:“为什么一定是他,为什么一定是我们。难道你二人的修为还不够吗?”
展玄道:“你们是开启那扇门的钥匙,也只有你们才能将那扇门再次关闭。”
南宫涵道:“也就是说,若我们两个合力,就一定能将他打败,是吗?”
展玄道:“这是你的命,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如果说还有谁能够牵制他,就只有你们两个了。”
诛仙四剑本为四色,暗含风火雷电四大力量,虽然其属性不同却同为阳刚之气,四大僵尸王虽然出身不同,但其本质力量却尽是地狱冥火,配合诛仙四剑之威,一时间配合的阴阳汇聚,风生水起。段痕被困阵中,只见火光环绕,风声鹤唳,却不见这四人的身影,一时间左支右拙,虽尚不至落败,但要破阵却是毫无办法。
忽的,段痕左后方一道旋风卷起一股火焰漩涡,段痕反手挥剑,剑锋尚未触及火漩涡在其右侧又现一道火光,段痕左掌轰出驱散火光,却不想火光之下竟藏着一道青色剑锋。段痕急忙收手,抽剑格挡。顾此失彼,身后却已被火漩涡轰中。衣衫被烧去半边,肩头也留下一道焦痕,虽得展玄所赐灵药能够让伤口快速愈合,但这阴火辅以风雷之势却是厉害得紧,段痕只感觉肩头吃痛,再难运气半分气力。
左肩受伤,段痕右手提剑,虽然不阻行剑但却难以发挥全力,身形变换之间也难免有些阻塞,一时动作稍慢,后心又受了一击,虽不是重伤,但朝前一个踉跄,一道皂色剑锋已经等在那里。段痕身形一篇,避过长剑,却忽的伸出左手将那剑锋握在手中。
“啊!”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惊呼。
段痕却不管声音出处,反手一拉却正将后卿拉入阵中,不等后卿做出任何反应,手起剑落,却竟将后卿这一条手臂连着长剑一同砍了下来。手臂离开身体,一瞬化作飞灰,而后卿伤口却随即愈合。
“好狠,你好狠!”后卿为僵尸王者,本也不知疼痛,但此刻却是一脸惊恐。
段痕当然够狠,他方才握在手里的皂色长剑正是陷仙剑,蚀骨侵皮,陷仙落狱!他方才徒手握住陷仙剑锋,此刻那一只手已经皮肉溃烂,露出森森白骨。但若是失了一只手就能除去一个劲敌,这也当真值得。
段痕撕下一块衣襟缠在左手却立刻被血染红。
“如今诛仙剑阵已经少了一把剑,不知还能否成阵?”段痕咬牙问道,此刻不单单是左手,心气在这一瞬间松懈,段痕全身的伤痛都已发作。
“你也忒小看我四大僵尸王!”
段痕还未分清说话的是谁,却只见四周火气已逐渐消散。其余三大僵尸王的身影已逐渐浮现。火气尽消之后,立在段痕面前的只剩下三条削瘦身影和三柄纤长的利剑。
“此刻,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诛仙剑阵。”旱魃说话之间四柄诛仙剑竟而同时飞起,四道剑影交错之间竟又汇聚成一柄长剑,剑光翻飞,剑气却在一瞬之间荡尽。
旱魃、赢勾、将臣三大僵尸王站成一拍,后卿虽断一臂但功力未失,与那三人练成一线,掌心抵在将臣后心,四人功力集成一点自旱魃右手传入诛仙剑中,长剑如离弦强矢,段痕就是箭靶!
没有剑气,没有剑意,没有剑心,没有剑骨。
只有一柄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一柄剑!
诛仙剑阵本就是四剑合一,当年三清也无法抵挡这四剑合一之威,要四人入阵分别取得这四柄剑,怕的就
是四剑合一。
如今,这一剑就在面前,段痕却感觉不到这把剑的存在。剑锋激荡,呼呼凛冽如风,风如刀,所经之处风卷残云寸草不留。而段痕面对这把剑,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也根本不知道闪避。这把剑好像属于过去好像属于未来,也许属于另一个空间,但却绝对不属于现在,也不属于段痕。
剑锋几乎已经贴在段痕眉心,他不是来不及反应,而是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小心啊!”不知何处传来这一声疾喝,却有一道身影比这声音更快出现在段痕面前。
这是一道白色身影,白衣白鞋,白眉白须。
他不是要救段痕,而是要送死!
扑到段痕,他却被这一剑刺中。一剑贯穿,从他的左肩,整条左臂齐根而断,伤口处更扯下他几乎半边身子,透过伤口,几乎能看到他的心肺。
伤重,人却未死。他竟反手将诛仙剑抄在手中,直朝自己心房刺去。他来这里竟真的是找死的。
当!
一声绝响,白发老者手中诛仙剑竟被打飞。而打飞他这一剑的却竟是南宫涵。
“即便你就这么死了,他们也未必能让我们活。”南宫涵笑着站在那四人面前,将被打飞的诛仙剑接在手中。上前一步,又道:“现在,没了这把剑,我想问问,你们四人对付我们两人,有多少胜算?”
“四对二,你说我们有多少胜算?”旱魃冷笑着反问。
“若是四对三呢?”白发老者站起身,道:“别把我老人家不放在眼里。”那几乎去了他九成性命的伤口仍在滴血,但这一切在他看来却仿佛不值一提。
“也许,是四对四。”谁也没想到,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在这里竟又多出了一个人。
这人一身黝黑肤色,却着一袭白衣。手中握着一柄三尺青峰,紫檀剑柄黄金吞口,剑鞘连同剑柄共镶嵌七颗宝石,排做北斗七星状。
而最令人称奇的却是他的长相,他竟与战神天惊一般身材样貌,若不是心知天惊早已战死,此刻任谁都会将他当做天惊。
“在下马小龙,天惊正是兄长。今日此来不为其他,只想为兄长报仇。”说话时他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将臣,若目光可以杀人,他早已将将臣碎尸万段。
将臣上前一步,道:“既然如此,你就划下道来,我也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马小龙道:“不需要什么道道,你若有剑我便与你比剑,若无剑你我二人便空手过招。总之,不死不休。”
将臣抬手摸了下额上的伤痕,那是他此生唯一的一道伤疤,天惊留给他的伤疤。
“我没有剑。”将臣道:“但你不需要空手,我希望和你有一场公平的决斗。”
马小龙却将三尺青峰丢在一旁,道:“因为公平,我也不用剑。”
将臣呵呵一笑,道:“你真的和你大哥很像。”
马小龙道:“如果没有剑,你会败的很快。”
将臣道:“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你大哥几成修为。”
马小龙道:“那你,就看好了。”
一句话,一个停顿六个字。只说到第二个字的时候他的人却已消失,当说到第四个字的时候他的身影却又一次闪现,当这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却再没有他这个人,只要有一道无往不利的锋芒,直刺向将臣的眉心。那里有一道伤口,他大哥留下的伤口。
将臣如何能想象,世间会有这样的人,会有这样的速度,会有这样的剑法。
前一瞬间他还睁着眼睛妄图寻到这一招的破绽,但下一个瞬间他却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在等待死亡。
但,片刻之后他又能够睁开眼睛,因为他没死。
“就这么杀了我一个宝贝,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一个书生,手中正摆弄着一个华容道的书生。
“你是谁?”马小龙问道。与此同时,段痕与南宫涵都在想这个问题。
书生道:“我,我是我,我是魔,我将会是一切的主宰。”
这句话出口,段痕与南宫涵已经肯定自己的猜测。
没有话,只有剑!
段痕这一剑之威绝不比马小龙适才那一剑逊色。不,如果说马小龙那一剑能够毁灭根本没有生命的僵尸王将臣,那段痕这一剑却能毁灭马小龙那一剑!
“连诛仙剑阵都没有办法破解,你认为你对我,有几分胜算呢?不对哦,是该问你,你有几分生还下的机会?”
这句话不是在他破解段痕那一招之前说的,也不是在那之后。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段痕这一剑,谈笑风生间却已将段痕这一剑化解于无形。这样的修为,只怕已经无法再以人的定义来估量,他甚至已经成为了超越一切的存在。
段痕的剑此刻已经被那书生嵌在两指之间。
“我说过了,你现在还没有报仇的资格。怎么忽然看你这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书生放开段痕的剑,缺陷的那样有恃无恐,好像段痕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段痕也当这还剑入鞘,道:“同黄帝一起将你封印的人,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书生目光一转,却面不改色,道:“不求第二,原来你才是当年的不求第二。真是可笑哦,我一手栽培了你,却没想到栽培的却是自己最害怕的敌人。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就算是真正的不求第二站在我面前又有何惧。”
南宫涵却道:“如果是我们两个呢?”
书生道:“就算是你们二十个,又有何惧?”
白发老者咳了几声,道:“他没有说谎,就算我一身完好,和咱们三人之力,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南宫涵转头看向白发老者,他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可能愈合,就算他此刻能撑住不死,丧命也不过是一时三刻之间而已。
“你们三个,你们四个吧。”他却已将马小龙也算在其中。
马小龙瞥了一眼那三个人,道:“别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这眼神,却根本没将
那三人放在眼里。
书生笑了一声,道:“看来你对自己的本事到很有信心,这样,你要是能接得下我一招,我就放你走,或者实现你一个愿望,再或者,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我能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强者。”
马小龙道:“出手吧。”
书生道:“你不用剑?”
马小龙道:“你没有剑,我也不用。”
书生道:“你很自信。”
马小龙道:“我该自信。”
书生道:“看好,我要出招了。”
马小龙早已是严阵以待,在他说话的时候也绝不敢松懈半分。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书生无论何时都有可能会出招偷袭,即便他不出手,也难保一旁的四个怪物不出手。而且方才见那书生谈笑间便化解段痕那凌厉一剑,这当然是个劲敌。
但,就算是劲敌,就算是修为更在自己之上的劲敌他也有信心接下他一招甚至还能反击取胜。但是,就在他准备接招之时,书生却已收招。
“看来你也不比你的那个大哥强多少。”书生转身,意欲离开。
“站住!”马小龙大喝一声,他似乎还未察觉到自己的失败。但当他再迈出一步之时,却只觉五脏震荡气血翻涌,一时间热血上冲,几乎昏倒过去,若不是靠着强大修为生生将将这一股热血压下,只怕是要当众出丑了。
书生果然站住,却不是为了他,对一旁阿一说道:“把这四个人带回去,在百界千如之内为四位安排下一个上等房间。”
将他们锁起带来这里的是阿一和四大僵尸王,这五人他们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但他们却只能束手就擒,他们忌惮的正是那书生。他们原本打算全力一搏,鱼死网破,但当他们见识到这书生如何一招就将马小龙制住之后却放弃了这个打算,他们拼劲全力最多不过是鱼死,网却不会破。
百界千如,传说中佛的境界,百界之中每界均有相、性、体、力、作、因、缘、果、报、本末究竟十如是,故又称千如。但这佛的境界,却如何会出现在魔的领土?
当段痕四人被关进这里之后,他们才知道,这里为何被魔称作百界千如。
百般境界,不外乎悲情惨淡,千如一品,只不过伤痕一线。
这里有情,情是苦,情是痛;
这里有爱,爱是伤,爱是债;
这里有念,念是仇,念是恨;
这里有心,心是怨,心是毒。
无别离,因为无沮授;
无老死,因为无生机。
这里亦有百般境界千法如是,却不过是又一番地狱。
但在这里,白发老者身上的伤竟奇迹般的愈合了,断肢虽无法再生,但却保住了性命。
“这里,可有出去的门?”南宫涵低声向白发老者询问,若是连他都不知道这里的秘密,只怕他们四人在这里就只有等死的份。
白发老者却不禁苦笑,道:“他将我们关在这里,如何会给我们留下活路。不过你放心好了,他不会让我们死的,不然我的伤也不可能愈合。也许我们对他,还有一点用处。”
这句话当然是真话,却是段痕最不愿听到的话,他千方百计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脱离那件黑色斗篷的控制,但最终自己却成了解救他的钥匙,而此刻却又不知会替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去做什么。
悄然,不知何处被掀开一条细缝,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跟着这一缕阳光走进来的是一个人,一个脸上始终戴着一张撕碎之后又被随意拼凑的人皮面具。
无为一眼便看到了段痕,不由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段痕没好气的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好地方,我愿意来吗?”
无为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住几天,你会发现,其实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段痕道:“不错,我看不出哪里不错。”
无为道:“这里被称作百界千如,其实是锻炼心智的最佳地点。你有修罗心,但最多不过让其苏醒了五分而已,而且也无法随你的意念控制。而在这里,你却一定可以做到。”
段痕看了眼无为,又看向身后的世界。也许这里真如无为所说,是一个绝佳的修行场所。
“你,是段痕的朋友吗?”南宫涵忽然问道。
无为瞥向南宫涵,道:“我们不是朋友,是敌人。我和你也一样,迟早有一天也会成为敌人。”
南宫涵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但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无为道:“你说。”
南宫涵道:“找一个叫莫阳的姑娘,告诉她,我很好。”
无为点头答应,却问:“你如何就知道她会挂念你,也许此刻她早就忘了你。在这百界千如里,你难道还看不穿这情是苦,情是债?”
南宫涵道:“因为看得穿,所以才放不下。”
他放不下莫阳,莫阳如何放得下他。
他过的很好,莫阳同样也过很好。
只是她的好却不是她需要的好,而是旁人认为的好。
南宫涵从时空裂缝回到秦朝之后的第二天蚩尤就找到了她,没有了南宫涵的保护,莫阳即便想抗拒却也都没有丝毫力气。她当然想过一死了之,这半年多来她无数次想过要了结自己的生命,但她最终却没有。不是她没有勇气去面对死亡,而是她要留下自己的命等待南宫。
而这半年多来,蚩尤虽然不准莫阳离开自己半步,甚至不给莫阳一点自由空间,莫阳的一切都要在他的监视之下,但他对莫阳却守足了君子之礼,绝不会碰莫阳一下。
莫阳此刻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那是蚩尤给她安排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就与当年要离的闺房一模一样,他觉得莫阳一定会喜欢,因为当年的要离很喜欢。莫阳在屋里,他就站在门外,门上有一小孔,屋中摆着几面铜镜,外面也摆着一面铜镜,铜镜反光,蚩尤却是能将屋里的一切看个清楚。
莫阳如何不知这一切,只是足足两百天,她却早已麻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