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秋来碧空静无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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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秋来碧空静无尘(一)
夜风吹露寒,白忠沅从未感觉如此疲倦,紫影芙蓉,兰芷清芬,这秋日总让人生出无端的愁绪,一路蜿蜒,回到闻风阁,远远的听见阁内响起古琴悠扬之声,缕缕清音,随着淡淡冷风沁人心脾,这闻风阁向来无丝竹之乐,如今音律环绕竟如云天仙宫,仿佛各种有那绝色仙女,白忠沅心下感叹,踱步走入院中,见凌君坐在庭中花影之下,支一张书案在地,依旧是小厮模样,土布衣裳,鬓发高束,露出光洁的额头,如腻羊脂,纤瘦身姿在夜风片片中越发伶仃,竹风瘦影,秋菊凝霜,月影幽香,别样的美景,别样的人。白忠沅突然想起萧楚离之求,心下叹惋,凌君正如一颗璞玉,经过时间的雕琢,身上的光芒总会一点点呈现,好似那还未怒放的花朵,绝美的身姿总要经过时间的洗礼。
白忠沅静静的立于白**开处,虽月光清寒,脸上的刚俊却看得分明。凌君静坐弹琴,是一首《凤求凰》曲调悠扬,仿若天籁,一曲终了,方才看见白忠沅站在身边,凌君对着他讪讪一笑:“子仲哥哥,你来了。”说着站直身子,望着在花阴下的翩翩男儿,心下缠绵悱恻,怔怔不知所以。
许久二人目光相接,绵绵情谊随着夜风寒菊并作一处。“君儿,我竟不知你竟弹得一手好琴。”
凌君嘴角轻颦,悠悠一笑:“子仲哥哥,日夜劳顿,自然不知君儿会弹琴,只是弹得不好,让你见笑了。”
白忠沅轻轻一摇头:“君儿的琴出自内心,不染尘埃,虽然不算精,却也胜过世人无数。”
凌君低着头不敢看他,被他如此一说,心内羞涩,有些局促,沉默许久方才说道:“其实我的琴弹得并不好,在家时,我爹爹就常说我,情乏意少,指法枯涩,这琴韵之道于我来说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君儿,你真是傻姑娘,这些不过就是些解乏诉愁的东西,不精亦不耻,不过君儿的箫却是吹得极好”
凌君咯咯的笑道:“子仲哥哥,这音律之道在你眼中竟成了解乏诉愁的东西,这岂不羞煞伯牙子期。”
“其实音律最重情,情之所至,便是凡夫俗音亦是缠绵蜿蜒,当年君儿还小,不谙世事,便也情乏意少,而今历经沧桑,自然就具备了那人世之情,指法不济只要有名师指点再加上个人天
资,假以时日亦可小成,惟独情之一字最是难得,空有技法而无情,不过是虚有其表,琴音易得,而有情人难寻。”
凌君听得一愣一愣,呆呆的望着他,看他那张泛着月华清辉的俊脸,柔和的目光,将心一点点融化。他未曾想,这如玉般的温润男子,非但是疆场羁旅上横刀立马的将军,更能说出此般的话来,若非深谙音律之道,如何能说出这样一番道理,还记得初相识时他便坐在古树穹庐下吹着《琅嬛调》,白衣飘飞若雪。无端的想到当初的岁月,凌君点点的笑意漾开。
白忠沅见她缕缕醉人的笑意飘在嘴边,心下一暖,问道:“君儿,你在想什么?”
凌君突然想到什么,便仰起头说道:“子仲哥哥,你这怎会有这么好的琴,我虽不善琴音,可是识琴修琴的本领却是比一般的市井师傅要高上许多呢。”
“是吗,想不到君儿竟有这般能耐,当年与侯爷行走列国时,遇一讨饭老者,我看他垂死街头,便接济了几两银钱,这老者非要送我这把琴,我不忍拂他好意,就全当替他保管,假有时日便让他执了我留给他的信物来淮阴侯府找我,可是五年来那老者并未曾来过,此琴音律悠远,却也是琴中佳品,只是我行军作战,如何能玩次风雅之物,便一直丢在侯府,未曾想却被君儿你相中了。”
“呵呵,子仲哥哥,你只知此琴是琴中佳品,却不知此琴却是当年璟国开祖皇帝端敏皇后的落音琴,相传开祖皇帝便是被端敏皇后琴音所引,相传端敏皇后的琴音能让百花齐放,万鸟啼鸣,他们二人共结连理,夫妻齐心协力创下了璟国万世之基,却不料在荣登大宝之日开祖皇帝与端敏皇后齐齐失踪,杳然无影。宫中唯一少的便是这把落音琴。在百年岁月里有民间传言烟霞山上经常有仙踪出现,琴律声声。”
“是吗,君儿果然见闻非同一般,想不到这把不起眼的琴竟有这样的故事。”
“我不过是儿时年少缠着父亲讲故事,听来的,因为年岁小便将这当故事来听,却不知道竟真有此琴,想来人间因缘际会真是造化弄人,此琴竟在子仲哥哥处,看来亦是你与此琴的缘分,人说古木成精,沾染了尘世味道便也有心了,良禽择木而息,希不知琴亦是会择主的。”凌君说道。
“照君儿说来,这琴却是选择了我,只可惜了我是个粗人,不配这风雅的东西。”
“子仲哥哥,此话差矣,是真名士自风流,世间之人多有做作者,附庸风雅,而真正名士却是潇洒不羁,不拘俗理,与天地同在,此琴乃千年桐木所制,又在地下埋了上百年,坚韧非常,铿锵有力,不知是哪位无名氏寻得这一桩好木,做成古琴,后来转转到端敏皇后手中,数百年来铜鼎香熏,人情浸染,只怕早非俗物了。”
“想不到,一个老者却身具这般绝世之物,看来我必定要寻了他将此物奉还。”白忠沅未曾想到凌君这般见识广博,心下却暗暗惊诧于这古琴的来历,只觉得当年不过数量白银却得了此张琴,自己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时之间恼恨非常,为何自己当日却是收了这把琴。
凌君见他沉思不语,见他这般磊落非常。便说道:“子仲哥哥,你果是磊落大丈夫呢,只是以后子仲哥哥莫辜负了这好琴,时时勤拂拭才好。”
“君儿,你知我是个粗人,行军在外,如何能每日的与丝竹为武,莫若此琴交于你,等一日主人家来寻,我们且将此琴归还。不过,我却有疑问,君儿如何知这是那落音琴。”
凌君望了他一眼随即款款而谈:“当年我爹爹跟我说,端敏皇后乃当世奇女子,当年先祖皇帝与陈国一战,端敏皇后与帝同战边疆,此琴便一直带在身边,城下浴血奋战,城上端敏皇后一袭白衣,款款而奏琴音,而先祖在那一战身中剧毒,医石乏力,命在旦夕,那端敏皇后见先祖无医,将最后一首曲子弹完便撞在那城墙之上,誓死与先祖同生死,那鲜血飞溅落在琴身,便缀满了朵朵殷红的落梅,后来一奇人从天而到,解了先祖之毒,奈何端敏皇后却流血过多昏迷不醒,先祖忧心成疾,夜夜在端敏皇后窗前用这琴弹奏曲子,借此望唤醒自己心爱之人。数日来皇后依然不醒,身体却越发孱弱,性命恐怕不济,那先祖皇帝伤心之至,一口鲜血落在那琴身上,再无力奏曲,却未料端敏皇后却于第二日醒来。那时都说是先祖皇帝感动了上天,将皇后唤醒了。奇怪的是二人鲜血坠在琴身却如何也拂不去,隐隐的红斑点点,子仲哥哥,你看,这琴身上点点红斑,正是他们二人鲜血所凝呢。”说着便拉了白忠沅去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