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八 十里桃花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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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八 十里桃花暮
暮雪山庄,种满了大片大片的桃花,清泉茂树,众果竹柏,药草蔽翳,楼榭亭阁,高下错落,俨然便是一处世外桃源,春日浓妆,嫣然竹篱间白鸽飞扬,在桃花深处,总会有一身素纱单衣的广袖男子飘然而立,飞散开的鬓发如墨似绸。有时一站便是一天,落日余辉洒遍澄江如练,偶尔会执一杆箫吹清淡的曲子,但更多的时候便是无声的矗立,站得久了,会有一个容颜绝美的女子为他批件衣裳,然后拉着他的手拨开满树的桃花,花蕊掉落在他的衣襟上,桃花的香气入肺,钻进人心中,那男子仿若皎月星辰般的容颜让人无比惊艳,印着万树桃花,美得惊心动魄,唯有一双丹凤眼却徒然的睁着,没有半点光彩,漫天金光璀璨的夕阳,他尽似不见,原来这绝世姿容的男子竟是一个瞎子,亭阁错落间有一个如仙风道骨般的男子一身葛布青衣倚身在门扉处遥遥等候,看着二人相扶走过来,嘴角噙笑。
也有的时候他会撑着一只竹竿,走出暮雪山庄,顺着羊肠小道直到自己走累了,然后静静的坐着,偶尔能遇见一二孩童,他便会给他们讲故事,讲一些连自己都不懂的故事,于是他们都叫他先生,等到讲累了,他便会温和的笑着,总会有年轻的姑娘缠绕左右,她们问她公子你叫什么,他依旧会暖暖的说,我叫思梨,思念的思,梨花的梨。然后那灰败的目光里突然会绽放绝美的光华,这样的容颜醉了所有人,没有人相信他是一个瞎子,因为他能叫出每一个孩子的姓名,哪天谁没来,他都知道,而且准确不误的记得所有姑娘的声音,只要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总会笑着报出对方的名字。不管走得多么远,他总能找到回暮雪山庄的路。待回到山庄,那美妇人总会在门口遥遥的想忘,见他走近了,便宠溺的叫着:“楚离,楚离。”
他会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又回到了某一个昨日,也是有这么个人叫着楚离楚离。这该有多久的岁月了,久到他都觉得已是隔世。
三年了,三年的岁月,朝夕晨暮,转瞬而已,他本该在三年前就死了的,可是依旧活到了现在。也许对于他来说,活着才是真正的煎熬。
倚榻而眠,闭上眼,依旧是那个女子的眉目,渐行渐远,却是一宿难眠,听得隔壁厅堂细碎的声音传来:
“段大哥,楚离的眼睛能治得好吗?”
“治得了眼睛治不了心啊,静儿,楚离拒绝治好眼睛,我无能无力。”
“为什么,三年了,这孩子还是这样?”
“唉,静儿,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只怕他的心早就死了,眼睛里没有了想看之人,便是治好了,也不过是和现在一样。”
他果然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叫楚离的人吗,嘴角突然跃起一点笑,那个萧楚离却是是已经死了,活着不过是为了煎熬自己,只有这样或许方才叫真正的惩罚。
只有在这一刻他会想到,原来自己还活着,而活着不过是为了忍受煎熬和惩罚自己,他嘴角笑了笑,握紧了手里的一只玉魄蝴蝶。
门咯吱一声轻响,细碎的香气萦绕在周围,他并没有睡着,听着丝履踩出的些微声响,突然睁开眼睛,却依然是混沌的黑,此时睁眼和闭眼又有什么区别。
“娘,你来了。”
只听得轻轻的一叹:“是,楚离,我来看看你。”
一个颇上了些年纪的绝色女子,静静的坐在床栏之上,望着与她有着一般容颜却更加刚毅出尘的楚离。
“娘,你与段先生半世蹉跎,在楚离心中段先生才是真正的男人,娘,你们成亲吧。”
“楚离。”美妇人突然惊诧失声,她没想到她的儿子居然能知道这些纠葛。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段先生对娘的感情,只可惜从我出生到现在我竟不知道娘长什么样子,也许以后也不会知道了。”
美妇人几点
泪顺着绝美的容颜坠上自己的衣襟。
“楚离,娘对不住你。”
“不,你没有对不住我,你一直在我身边守着我,曾经的静夫人给过我很多温暖。”
美妇人望着这张平静如水却又绝色倾城的脸心中一片疼痛:“孩子,有些过往早该过去了,三年了,你鬓角都添了一缕白发了。”
萧楚离嘴角轻颦,带了些凄凉与绝望,却将双目紧合,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让人心发慌。
果然是三年了吗,三年了啊,自己的心也死了三年了。
后续九十里桃花暮
云尘山高耸入云,四周皆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云尘山从未有人上去过,相传那里有吃人的鬼怪,终年烟雾缭绕,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从树枝虬结中却走出两个人,一白发苍苍的老妪,一白发苍苍的老头,两人踏叶而行,你追我敢,仿似视高山陡崖如同平地。
“老头子,你等等我。”
“老婆子,你真是上了年纪了,连轻功都退化了,那小丫头还等着我的药呢。”
“哎呀,你个死老头子,那小丫头一时半会死不了。”
“我们的赌都打了三年了,在她身上下了大功夫了,你说那丫头怎么还醒不了。”老头一身葛布衣裳,脸色却十分红润。
原来这对老夫妻是在打赌看谁先救好一个女娃子,当真是老顽童,拿人命来堵着玩。
“我看是你这老头子还敢自诩医术天下第一。”
那老头子听那老妪这般说,眉头皱起来,像极了画像中的南极仙翁。
“是啊,按理说这丫头是该醒了的,我已将她身上的淬月毒给解了,又将她身上的伤调养好了,老婆子,你说她怎么就还不醒呢。”
那老妪哈哈一笑:“老头,我还为她缝好了抹脖子的地方。你都没看见,要不是我给她逢好了,她铁定活不到今天。”
说着便上了山底,鞋不沾露,气不喘,山顶有一处云池,烟雾弥漫氤氲,云池后面是一个山洞,两边种满了奇花异草,飘满了香气,洞口用篆书写了几个字“梦绝仙居”。
入了洞却是另一番景象,里面皆是璀璨的水晶岩,发着透明的光,如琉璃世界,美轮美奂,老妪用手旋转一处,门扉启开,又是别样的光景,在一处较高的冰晶**烟雾似剪不断的缎子层出不穷,将**的人包裹住了。
老妪轻轻摸了摸**人的脸颊些微有些温度,不由得笑道:“呵呵,我看过不了几个月就会醒了。”
那老头也凑过头来,笑道:“老婆子,你说这丫头,长得也忒好看了,就是可惜这一头白发了。”
老妪听得这么说,立马脸色一变:“我不跟你赌了,死老头子,你出去,以后不许进来了。”
“哈哈,老婆子,你年轻的时候比她更好看呢。”
老妪神情一乐:“这还差不多。”
老头把起那女子的一只手,认真听脉,许久方才焦急的问道:“老婆子,你昨天给她喂了什么药?”
那老妪突然支支吾吾道:“昨天,昨天没有。”
“哎,你肯定把那只千年蜈蚣炖给这丫头吃了,这可怎么得了,寒虚之体,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我,我就是想试试那蜈蚣的药性。”
“你这老婆子啊,胡闹,还不快去取碧血珠来。”
那老婆在方才起身出去半刻时间捧了一个方形盒子,掀开盒子,里面有汩汩的水,冒着热气,那老头将一颗赤红的珠子塞进那女子的嘴里,看着脸色逐渐转红,方才深叹了口气说道:“这丫头快醒了,我将压箱底的东西都喂给她了,这丫头,以后不惧百毒了。”
“那我们的赌。”
“还赌什么,老婆子你的医术差了老头我许多呢,以后慢慢学吧。
”
说着哈哈一笑出了门去。
前脚出去,那冰晶**的白发女子,手指微微一动,却又再无声响,依旧静得只听得泉水叮咚的声音。
仿若做了一个慵长的梦,梦里永远都是看不清的容颜,终于是醒了,缓缓睁开双目,突然看见两个如天外神仙般的人物仿似还在梦里,嘴角扯出一缕笑:“二位仙人,我可是入了仙界了。”
两个白发苍苍面色却十分红润有着仙气的人相视一笑:“小女娃,你真是太可爱了。”
“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的人突然细细弥想,哦对了,似乎曾经有一个名字叫洛凌君。可是叫这个名字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吗,那自己叫什么?
“二位仙人,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老头,这丫头不会被咱们给治傻了吧,怎么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老头却一叹:“哎,女娃儿,前尘往事,如梦来兮,莫若乐矣,既然你来得我这梦绝之境你便叫乐妩吧。”
“乐妩,乐者无疆,妩媚青山如雪,谢谢仙人给我的名字。”
转眼一月已过,青山依旧,飞雪萦绕,梦绝仙境别样的壮阔绝美,果然是梦境。一女子坐在洞穴内,前面是一塘荷渠,开满白色的莲花,女子一头白发如天地积雪散发着温腻的光,手中逢着一件紫狐披风,目光里是清淡如水的目光。
“啊妩,明天我再去把龙渊湖里的龙鱼弄几条来,你也给我缝件龙鳞盔甲。”那道骨仙风的老头瞧瞧走了近来,神秘兮兮的说道。
女子应声而笑:“师傅,师娘不是说了那龙鱼是不能碰的吗,那可是她老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呢。”颦笑之间,眉目姣若秋月。
女子话声刚落又听得有人唤道:“啊妩,快些出来,师娘教你怎么飞天。”
老头一听不由得支吾道:“大冷天的,飞什么天。”说着自己却先走了出去。
“老婆子,你别老占着啊妩,我还有很多医术没教呢,今天缝袍子,明天射飞燕,啊妩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立在旁边的白发女子忍俊不禁,笑得十分灿烂,仿若瑶池仙女一般:“师傅,明儿我也给你缝件袍子。”长长坠地的白发与天地的颜色合而为一,只简单的用一根葛布条轻轻一系。冷冽的风吹荡着如银的丝发,果然是天境呢。
入夜,乐妩站在高高的山上鸟瞰着天地的云烟,白发苍苍的老妪走近了突然说道:“啊妩,你真的快乐吗?”
豁然一惊,仿似又把她带到了尘世,沉默许久,她才想这样的世外生活,真的是很无忧无虑,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没法真正的高兴:“师娘,我,我想我是快乐的。”
那老妪一改往日的嬉笑突然认真的说道:“傻孩子,师娘活了一百四十年了,怎么会看不出你脸上的寂寞。”
“师娘。”
“傻姑娘,当年你坠落在寒潭,恰逢我与你师傅游历经过,救下了你,我们就想这个女娃怎么会有这般决绝的心,那一刀,割得你的脖颈上的经脉都断了,若不是我及早的为你续经接脉,你的性命是保不住的,我就想一个忒好看的女娃怎么就满头白发,你师傅说那是急怒攻心,一夕白头,你师傅还说这女娃身上怎么会有淬月的毒,当时我们闲得无聊,想到有好玩的东西,来打发寂寞的时间,便把你带到了云尘山。”
“三年了,我和你师傅打下赌约,看谁能将你先救醒,呵呵,我知道那老头子舍不得他那颗碧血珠,呵呵,我后来喂你吃了条千年的蜈蚣,你的命怕是保不住了,所以只有碧血珠才能救你,啊妩丫头,我告诉你,那颗碧血珠啊,是老头的旧情人送的,我就是要逼着她给你吃。”说完,嘴角跃起捉弄的笑意,慈祥而温暖。
“师娘,有你们在啊妩很快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