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一百一十一章 憔悴支离为忆君(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憔悴支离为忆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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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憔悴支离为忆君(二)

听得凌君这般说来,老夫人却一叹:“你是宫里来的孩子,皇上素来忌惮淮阴萧家,你来这大家都不待见你这也是清理之中,梨丫头,既然嫁来了萧家,自然就是我们萧家的人,等你有了一男半女就更别说了,楚离这孩子心性高,六岁才入府,与我们这些长辈都是不太亲近的,难得娶了媳妇性子尽温和多了,你也别怪我们萧家把那陈国公主娶了进来,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看你行事作风,非一般闺阁女子可比,我心中甚是喜欢你,可是,你还是要学会怎么讨楚离的欢喜。”

“老夫人,孙媳年轻不懂事,还请老夫人多提点,进了萧家门,便是萧家人了,梨儿会谨记老夫人教诲。”凌君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絮絮叨叨又续了一回话,直到未时三刻才从梦香园走了出去,望着下午的阳光带了金色的光晕,洒在周身,暖暖的,仿若隔年。

回到昭月阁迎面遇见镜心,她只觉得无比疲惫,略微一笑,打了个招呼便要回屋,擦肩而过时她有些冷冽的话响在耳畔:“难怪是宫里出来的人,果然会伺候人。”原本极酸涩的心里突然仿似又加了一把盐。

“公主妹妹,身份尊贵,主意些自己的言行,终归这里不是陈国。”她只觉得极倦,从皇宫的牢笼中走出,又到了另一个牢笼,然后还要孜孜不倦的奔赴更加严实的牢笼,这一生恐怕都要在牢笼中度过,谁也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

还未等她回话,拉着顾云慈飘洒着一地的绿纱,缓缓而去。

还有十日便是端午,也是萧楚离的生辰,辗转间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突而想到白忠沅今日的目光,伤心犹如奔流江海,孤呛得让人难受。想起飞、闻风阁的日子,想起桐花雨下信誓旦旦,总觉得心中有什么放不下。傍晚时分只觉得心事烦闷,支开顾云慈,自己信步园中,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闻风阁,仿佛无形之下有什么东西拉着她牵引着她向这里走来。

闻风阁静悄悄的,安谧如水,一池睡莲如婴儿的星眸,干净透彻,那一丛竹子翠绿得醉人。

书房的门敞着,一地的绿纱帘子迤逦开来,仿似开满了碧玉的青叶。风拂纱动,扬起如雾,印着案前的男子,越发面如冠玉。

远远的隔着烟柳,轻轻唤道:“子仲哥哥。”

里面的人全身突然一抖,她却恍然惊觉彼此尴尬的对立,纵有千言也不知如何开口,身子一退了,隐在竹阴下,心头微微起伏,待白忠沅走出书房,只听见一声低低的喟叹,许久许久便没了声响。

凌君想他定然离去了,站在竹阴之下,心涩涩发酸,突然悠扬的曲调响起,弥漫着整个闻风阁,又是那首《琅嬛调》音韵似水流入她的心田,仿若是枯木突然逢了甘霖,望着伶仃起舞的淙淙竹叶,玲珑清音灿然飘起,扶摇而上,带着疏清寂寞,淡淡哀伤点点落在心上,泪翩然而下,微

风轻撩飞纱,曾经历历在目,她又怎能忘却,几番喧嚣,几多浮华,都在这哀婉的《琅嬛曲调》中低眉敛去,箫声清转,碧水花飘,隔着三千弱水,渺渺云烟,一切彷如隔世。

早已忘却身在何方,红尘莽莽既然无法相守为何偏要相爱,生生将心隔断,将情斩断,情缘既已无忧,此生便再无法相守,点点箫音就似漫天包裹自己的一张网,想要退却却步子凝滞,她的子仲哥哥啊,为什么会这么苦,情缘无错,错的到底是什么。

“君儿,你果然是在这里。”箫声嘎然而止,白衣纷飞的男儿,将无底心事凝于翠竹之间,满目的愁绪点点,清冷沧然如孤江白帆,头顶飘飞的白色羽缎如蝶舞,俩俩相望,浑然忘却周遭一切,眼中的凄然深入骨髓。

她早已忘却该怎样面对,只喃喃唤道:“子仲哥哥。”

浅浅微笑,伸手拂去她眼角冰冷的泪水:“终于能再听你叫我一声子仲,君儿,对不起。”

望着他风骨清傲,柔柔的目光晕开无限的情怀,醉在那目光里,只愿时间停止,纵然给了自己如此多的理由远离他,可是近在咫尺,心却早已不受自己的控制,原来爱已漫入骨髓,早已不随心意逆转,纵使身为人妇,心却依旧眷念着。

千言万语,只凝成轻轻一叹:“子仲哥哥,你瘦了。”红尘三生熙熙攘攘,于千万人中转身,于千万千中盼望,最后却情归于无,还要生生折磨。

俩俩相望,便是谁也无法动摇不可跨越的情感世界,他与她的混沌世界尽数散于他嘴角扬起一缕微笑,所有无法言语的情愫皆凝滞在嘴角的这一缕笑意中,莫逆于心,他明白她,她亦明白他。点头微笑,瞬间明了,纵然情成空然而心却在一处。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扬起一缕灿如明霞的微笑,轻声说道:“保重,子仲哥哥,我走了。”

他亦堆起明澈醉人的微笑:“君儿,保重。”

轻纱如雾,翠竹飞舞,有些人与物无须相守,便知永远,纵然只是金凤玉露一相逢,早已胜过人间无数。

微风拂面,点点夕阳的碎光斑驳一地,照得眉眼生动,转身褪去,看见翠竹下俊朗如玉的身影,心中蓦然一疼,缎带飞扬间点点醉人的笑意带着苦涩的滋味皆入心里。回头之时依旧掉落一滴尘泪,身后箫音响起,如珠玉坠地,如金石铿锵,哀怨如水流进心中。却再也没有回头,在曲音悠扬中,渐行渐远。

书房内另一个清浅的身影杳然而立:“你果然还是没有勇气带她走,情缘已断,从今之后,她只会是我楚离之妻。”

“六公子,情缘虽断,我心依旧如故。”身姿不动,只是箫声却停滞了。

“不,你和她本就不可能,要知道,是你亲手毁了洛府。”清淡疏离的声音,不夹一丝温度。

“真正毁了洛府的不是我,是六公子

的父亲,我的救命恩人萧侯爷,所以,六公子,你既然入了局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我们都是没有资格爱她,隔着情愁爱怨,纵然在一起,亦是恨。”

许久萧楚离说道叹道“不,你错了,纵然隔着千山万水,若我欢喜,付出再多,我亦要握在手中。”

“六公子,江山与红颜是不能同时握在手中的,你这般通透之人,怎的却不明白,你可知她真正的身份?”

萧楚离一笑“当然知道,当年柔妃之女,皇帝的子嗣。”

“你果然还是知道了,所以你要取天下,就注定了与她成仇。”

“江山,与我何干,子仲我不似你,一生都为别人活着。”

“六公子,我为侯府效力数载,如今亦到了该卸任的时候,不日回京我便要赶赴边疆,至死都可能不会再回京都,纠葛在与她的情感里,我最对不住的便是她,六公子,好好照顾她。”说完,望着寂寥夜空,闭目而叹,转身回到书房之内,独剩萧楚离一人当庭立于翠竹之下。

竹阴月影遁去了他脸上的神色,唯有一双水晶版剔透的星眼闪着灼华的光,闻风阁依旧寂寥如初,只有一庭的竹子在摇溢。星火微蒙之间,仿若尘世已过。

凌君心中带着破碎的疼痛,往昭月阁走去,只觉得脚下虚晃,待回到昭月阁,见小晏正躺在榻上闭目,顾云慈在一边执了绣绷子在绣着一对鸳鸯。

望着烛火跳动,顾云慈安谧的眉眼,小晏酣甜的睡态,心中一宽,就似濒临绝境的人突然抓住的一根稻草,说道:“顾姐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顾云慈见她回来了说道:“方才六公子差小晏送来了些玫瑰露,说是你素来不济调养,让你晕着百花蜜多吃些,这小晏非得等你来了才回去。这不,刚把他喂饱,就躺着睡着了。”

“哦,那倒是他有心了。”说着走到小晏身边,继续说道:“这小晏平素在昭月阁,虽然有六公子看顾,但终究没个人照顾,小小年纪,难怪他和我亲近了。”

拉了拉他身上的锦被,借着烛火看见他脸色赤红,腮帮子鼓鼓的,鼻息极重,不由得奇道:“这孩子怎的脸色有些不对。”

说着用沁凉的手触上他的额头,果然火辣辣的烫人,顾云慈早丢了手中的活计说道:“刚来时还好好的,怎的就着凉了。”

凌君忙的吩咐顾云慈去打了凉水,绞了帕子敷在额上,想到小晏许久没回去萧楚离定然焦急,忙的又遣了外头当差的丫头去萧楚离的住处通秉一声。

如此又开了一剂方子让顾云慈熬药,又取了冰块退烧,足足忙到子时三刻那烧热方才退下。小晏早已醒了,吧嗒着一张嘴,眼泪汪汪。

凌君怜爱的说道:“你这孩子,身上不好怎么也不跟六爷说,还跑过来,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你这病根子也该落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