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一百一十章 芭蕉分绿上窗纱(二)

第一百一十章 芭蕉分绿上窗纱(二)


前妻的复仇 时光,你慢些流走 腹黑公主的变形青春范 重生之我要做太子 圣人吟 窃天圣神 杀手皇妃桃花债 你死我活 腹黑恶狼爱上瘾 侯爷说嫡妻难养

第一百一十章 芭蕉分绿上窗纱(二)

越是靠近便越是害怕,萧楚离的绝世风姿,就如同子仲的温柔一样,让人无法拒绝,活在子仲为她营造的温暖世界里,让她忘却了这个世间还有别样的男儿,一旦接触,萧楚离的风姿,萧楚离的容颜,以及绝世的才华,一点点触动着她的内心。

萧楚离有过目不忘之能,她亲眼看见自己所写的一阕词,他只消一眼便了然于胸,厚厚的一本史书,只需翻一遍,便倒背如流。琴曲天下罕闻,更难得一首行云流水的字,笔锋遒劲,诗书画乐四绝,难怪名绝尘公子,有时上天仿若十分眷顾一个人,便将所有的才华都赋予他的身上,希不知多才多愁,越是才华卓绝的人,便越是愁苦。

萧楚离无事时便在她房中坐一下午,品一杯香茗,看着寂寞的阳光像银片撒了一地,然后淡漠的笑,柔柔的眉眼撒开就像芙蓉花开。

凌君有时坐着陪他发呆,看着他白色的衣袍染上夕阳的余晖,心中蓦然有一阵酸涩,偶然他露出的一缕笑意,却似风一般清。

偶尔也会在园中抚琴,凌君一时兴起也会执了萧,与他合奏,只是箫声有些单薄,在一个凄清的夜里,听那琴声悠悠,一时心动,凌君说六公子你交我弹琴吧。

萧楚离点头,她坐于琴案之前,萧楚离俯身在后,握着她的手,拨动琴弦,风扬起二人的秀发,纠结飞扬,仿若他们的一生,从此难以分开,纵然彼此抵触,纵然谁也不愿意走入这温柔的圈套,然而纠缠的命运却早已注定。

闻着萧楚离身上清淡的香气,想起子仲曾经吹的那首《琅嬛调》心中一阵发酸,什么时候开始,对子仲的依恋开始变得单薄,纵然依然会痛,会酸,可是子仲而今只藏在心中最深最远的地方,也许明知不可能,自己便先将这感情死死的埋起来。其实不管是楚离还是子仲,她只想远远的离开,躲避,然后将所有的感情自己慢慢嚼。

心中突然一阵慌乱,沉思之下琴弦迸裂,如马嘶之声,震得二人心中一颤,凌君推开萧楚离,低眉颔首说道:“六公子,我不学了,请六公子以后还是不要到我的房中来了吧。”

她始终无法接受,正如自己无法真正忘却子仲一般,她害怕自己坠入楚离的深渊中不能自拔,而后再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痛,她再也承受不住。

萧楚离悠然一叹,衣襟上银线绣成的梅花纹样闪着淡淡的清光,目送着那一撇清影裹着浑天的黑幕消失不见,修长的手指狠狠的一挑琴弦,手顿时滴下殷红的血液,落在白得没有半点尘埃的衣襟上,似一朵轻巧的莲花瞬间绽放,他幻想着与她相携安好,即便没有言语,依旧如熏风入骨,却不知她在逃避,甚至连自己也不敢靠近,就似一盏灯火,越靠近灼得也就越伤,更何苦他与她之间还隔着皇帝。

萧楚离

已经几日再未到凌君的房中,顾云慈却却忍不住了,昔日见人安谧合好,而今便是连影子也不见了,不由得发牢骚道:“这六公子前一阵老往这屋里跑,而今怎么连人影都不见了,可见,男人果然是没心,亏得梨姑娘你为他纳鞋缝衣。”

凌君一笑:“我不过是做些针线解解闷,我做的东西他未必肯穿,况且八月十五就要到了,纵然侯府的人不把我当回事,六公子总是我的夫君,我也总要有些夫人的样。”

“哎,梨姑娘,既然六公子愿意来这,你救多顺着他的意,而今侯府知道你不得六公子之喜,越发蹬鼻子上脸,不把你当回事,虽说你乃是皇上谕封的锦西夫人,但是出嫁从夫,若不得夫君喜爱,皇帝也管不了家事啊。”顾云慈皱眉说道。

凌君一笑,不以为意,走至窗前顺手掐了一支开得尚好的茉莉,瞅着好看,对着铜镜,插入鬓发之内,发不饰簪,只挽着一个如意髻,一点白色添了几许清幽之态,看着镜中的素衣女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习惯了这张脸,甚至开始忘却自己本来的面目,倘若有一天她还能做回凌君,是不是变也可以恢复自己原来的容貌,突而生笑,这些不过都不重要了。

三年陈宫岁月,只怕连命也要留在陈宫了,而今快要入秋,心口一支疼痛,脸色也越加苍白,看着镜内一双如谁清净的眼,蓝光乍现,如一蹙鸢尾开在眼内。

觉得屋内有些燥热,吩咐顾云慈打了纱帘,看外面一树绿柳摇溢,取了一柄团扇,静静的坐着,屋外有一池碧水,并不宽广,不过盈寸,碧水之上一对锦鸥徜徉戏水,突然远处一个瘦削挺立,又寂寞如殇的身影生生的闯入她的眼中,眼神一滞,再也离不开,眼中的泪晕,一滴滴划过眼睑,顾云慈站在她的身后,亦看见了那道绯色的身影,惊呼道:“将军。”

许久许久望着那到影子,移不开目光,眼泪却无声的掉落,手被自己的泪水濯洗,只觉得心中钝钝的疼,仿似隔了千年之久,在莽莽红尘中辛苦寻求,真的再见,心撕裂开来,又被缝补,一针针隔得人体无完肤。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说道:“中秋了,他也该回侯府了。”便忙的手忙脚乱打下窗子,放下纱幔,心却开始婉转难平。

入夜,萧楚离再一次踏入她的房内,彼时凌君坐在窗栏之下,望着天上一轮皎月目光呆滞得有些空洞,忽而扬起的微笑,突兀而又凄凉。

萧楚离一叹:“你果然已知道他回侯府了。”

“回了又怎样,我与他一个是伐桂树的吴刚,一个是寂寞寒宫的嫦娥,纵然身子一处,也永无交集。”凌君突然指着天上的月亮凄凉的说道。

他静静的望着她,心中含着一丝彻冷,望着窗前一身纱衣的女子,在浅浅光晕下苍白如纸,许久许久沉吟

,到最后却无奈的说道:“你若想去看他,便去吧。”

凌君漠然的摇了摇头:“相见无言,莫如不见。”说这话时脸上的泪一滴滴落下,萧楚离混若不见,心中的酸涩却又侵蚀着心脉,徒然的抬首,想要靠她近些,借着氤氲的灯光看见那苍白的容颜下,模糊的痕迹,眼前的女子就似从遥远的荒原走来,淡得像一笔浅墨,而今却为另一个男人伤心哭泣,萧楚离心中复杂的思绪一点点纠集,他亦需要救赎,从来未曾有过的挫败感一点点袭来,原来纵然他有经天纬地之能,依然左右不了感情,就似曾经对青媛,想忿然的离开,可是却如何也挪不开步子。

到最后终生出一丝不忍,纤长的手,裹着寂寥的夜色,拂去她眼睑的泪水,凌君一颤,她已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为他拂去泪水,为什么每次为她拭去眼角泪水的都是萧楚离。

心中的惨痛渗透出来,细声啜泣,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萧楚离眼中凄然的神色一闪而过,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凌君再也顾不得什么,此刻她急需要一个安谧沉浸的地方来分担她内心的苦楚,其爱无罪,无论是萧楚离还是白忠沅,谁也不能阻止她对于过去情感的追忆。然而她也深刻体会到,此情可待成追忆,便真的只是追忆了,就好似第一眼看见子仲,除了眼泪却再没有了温暖心动的感觉,什么时候这情带给她的只剩下痛,一缕发丝,结束了曾经的爱恋情愁。

“六公子,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于子仲是这样,于你也是这样,所以,你们都放手,让我自生自灭,人世千年,我所有的仅仅只是短短的春秋,红颜枯骨,岁月成空。六公子,我累了。”眼泪已干,只剩下空洞的目光,手轻轻推开他的怀抱。

萧楚离怀中一空:“我现在都快要忘却你曾经的模样,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娶你。”

凌君听他絮叨,心中却一片荒芜。

“段先生说你天资聪颖,女中丈夫,我不信,直到在端午夜宴之时,你在琅嬛水榭一曲十面埋伏,铿锵劲朗,犹如天雨倾泻,竟将淮阴琴绝之一倾城的的琴声压了下去,韵柔有几斤几两我如何会不知,直到见你从水榭出来才知道,吹箫的是你。”

“后来韵柔出府,我料定其中出谋划策的必然是你,沉着稳定,没有半点女子之风,我想天下女子莫不以闺阁事大,怎会有这般不怕死的人。”

“再后来你为我治病,段先生穷究一生都不能缓解的症状,却让你生生的压了下去,然后是为了救我也许你根本就不是救我,可是我宁愿那样想,你是在救我,所以我有了把你留在昭月阁的理由,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你是个女人,想我萧楚离一世聪明,竟然不知道我从晋安带回来的居然是个女人,到最后却连自己的心也莫名奇妙的陷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