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菲律宾丛林_第013章 嗨马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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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菲律宾丛林_第013章 嗨马尼拉
第013章 嗨马尼拉
马尼拉当时是个充满现代气息和破旧、堕落并存的滨海城市。在大街上，既有豪华的奔驰在风驰电掣，也有拉着破烂大车的牛车在慢腾腾地走着；既有豪华的宾馆和夜总会在夜间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也有私自搭建的贫民窟屋漏偏遇连阴雨；既有西装革履的商人和政要在那里匆匆而过，又有衣不蔽体的乞丐沿街乞讨；既有衣着华丽的名媛小姐带着丫鬟在那悠闲地购物，又有袒胸露背的娼妓沿街在倚门卖笑。整个马尼拉是一个矛盾体，也是一个统一体。是整个菲律宾的一个浓浓的缩影！
政治上，马科斯一九六五年上台后，他竭力打压政治对手，不仅对左翼政治团体进行无情地打压；连他自己以前所在的自由党也不放过（六五年该党没有将马科斯提名为总统候选人，马科斯改换门庭后获得了大选）。对那些反对他的党派领导人，采取恐吓、绑架、暗杀等手段，一个个地整掉。
在一九六八年底，即将面临下一届总统的选举。马科斯为了寻求独裁统治，一心一意想修改宪法中总统不得连任的条款。这在当时受到很多民主人士的强烈反对！马科斯为了达到统治菲律宾的目的，对那些坚决反对的民主人士领导人物进行暗杀。当时，整个马尼拉处于一种恐怖气氛的笼罩之中。
经济上，菲律宾当时还是处在半殖民地、半封建地社会。整个国民经济被本国的官僚资本和美国的*资本所垄断；在农村，地主阶级控制着绝大部分土地，高地租、高税赋，农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有多地方是被宗族头人或者长老所控制，还残存有一些奴隶制的腐朽制度。
（在一九八六年，马科斯被赶下台后，据权威媒体报道，马科斯—伊梅尔达家族在二十年里一共积累了六十亿美元的财富。按照当时国内的黑市最高汇价，折合人民币近五百亿元。按当时中国人均工资四十一元计算，需要一亿个劳动力白白地给马科斯家族干整整一年。如果按当时菲律宾全国人口计算，需要整个菲律宾全国的劳动力免费给马科斯家族白白地干上八年。这还不算马科斯家族挥霍浪费掉的钱。据报道，伊梅尔达光世界名牌的皮鞋就有一千五百多双！这二十年里，这个家族共挥霍了多少钱，窥一斑而知全豹！要知道，菲律宾当时的经济状况也只跟我国的江西省差不多呀！我没有去详查江西省在一九八六年全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但我相信，五百亿元一定是整个江西省当年财政收入的N倍。从这一点看，在解放军前蒋委员长统治下四大家族控制的中华民国，要是跟菲律宾相比，还真算是廉洁的！由此可知，菲律宾的官僚资本猖獗到何等的程度！）
李遂带着三个年轻人走在马尼拉的大街上，他除了在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在自贡市的大街上看到有这么多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繁华的都市。在鬼子宣布投降时，李遂听说过在城市里曾经人山人海。但那时，他还在鬼子的炮楼前跟鬼子们对峙。马尼拉街上虽然没多少高楼大厦，但李遂平生也没见过什么高大的建筑。只是被这种摩肩擦踵的街景晃得有些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李遂路过一个巷子口，看到一个嘴唇抹得血红的、袒胸露背的女郎，手里拿着一条绿色的手绢连连向他招手。那脸上的妩媚似乎能将身高体壮的李遂一口吃下去。李遂本能地朝另一边躲让，仿佛那个女人是老虎一般，走到她跟前会被吃掉。
昆吾有老婆，熟知女人。他看着比自己大了二十岁的李遂的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他笑着拉了拉李遂的衣摆，说：“老板，这个女人在向你招手哎！长得也不错呀！你躲这么远干什么呀？”
这句话，李遂连猜带听的，基本上能明白昆吾的意思。他将昆吾的手一甩，说：“我们是革命战士，怎么能被资本主义这些腐朽的东西污染呢！我不会去惹她，你们也不允许靠近。”
经过哥答翻译后，昆吾兄弟俩都哈哈大笑！互相说了几句，不过，李遂一句也没有听懂。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路边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妈伸出干瘪的手向李遂要钱，李遂看到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年龄也差不多，是在抗战时期被鬼子扫荡杀害的！李遂心里顿时对这位老大妈就产生了一股同情心，想给她一比索。他下意识地在口袋里掏着。但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原来一个比索也没有，是跟王文佳分手时，王文佳交给自己一千比索，全是十元一张的纸币。他脸上胀得有些红，只得掏出一张十比索的纸币，这都是部队的活动经费，怎么能一下子给她十比索（相当于人民币二元）呢？
这时，那老大妈看着李遂犹豫的样子，一把将李遂手里的钱夺了过去，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九个一比索的硬币，找给了李遂。李遂正在惊奇：这老人家怎么知道我只想给她一个比索呢？他还没转过身来，从四周一下子跑过来一大堆小孩子，将他团团围住，个个都伸手朝李遂要钱。李遂无奈，只好将手里的九个硬币分发给他们，对于没有拿到钱的，李遂对他们拍了拍巴掌，摊开了双手，示意自己没钱了。那些小孩子这才失望地离开了。
李遂摇摇头，心想：这毕竟是菲律宾的首都啊！怎么这么多小孩子不读书，来要钱呢？
那三个小伙子一直站在一边看着，看到李遂疑惑的样子，哥答解释说：“我们为什么要在菲律宾闹革命？就是因为菲律宾人民被三座大山压迫得太苦了！再不革命，这些人民就没有活路了。”
李遂不知道解放前在南京会不会有这么多倚门卖笑的姑娘和沿街乞讨的小孩。他估计就算是有，恐怕也没有马尼拉这里多。在那种情况下，中国的革命还成功了。在面临这么穷困局面的菲律宾，革命成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想到这里，他也释然了！同时，他觉得在菲律宾干出一番革命事业的信心也足了很多。他说：“是啊！那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敌人这是在给自己挖掘坟墓，而我们是在为天下穷苦人争取自己生存的权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四个人吃过午饭后，继续在街上闲逛，李遂是真的想了解这个国度。另外，他来到马尼拉还有另外两个任务，一是想办法招募一、两名医生；第二，他想在这里能筹集一些资金。他知道这个游击大队不可能永远就这么多人。还要发展，特别是要建立起一个情报系统，这都是要花很多钱的。靠菲共中央拨款，还不知道中央有没有钱，即使能拨一些，也是杯水车薪，最后还是要靠自己动手解决。马尼拉是菲律宾最大的城市和经济中心，这里应该是菲律宾最富裕的地方。筹钱相对来说要容易一些。
下午又逛了几个小时，大家都有点累了。李遂看到一个旅馆的招牌，是英语的。李遂跟央金后面学了几年英语，尽管说的还不太流利，但基本交流没有问题。这旅馆、店铺等的招牌，他还是能看明白的。因为他在阿萨姆时，就是拿街上的招牌练习英语的。李遂让哥答去登记。
哥答登记了两间标准间，拿到房门钥匙后，李遂对昆达说：“老二，你还记得你姑父所在的那个村子吗？”
经过哥答翻译后，昆达说：“记得呀！”
李遂说：“我考虑了一下，你姑父一个人在那里，也没有个帮手。我想安排你过去给他做通讯员，顺便把我们住的地方告诉他，万一他有什么事，也好来这里找我们。你看可以吗？”
昆达心里是老大的不情愿，毕竟在这里还有昆吾和哥答两个伙伴，在那边跟一个老家伙在一起挺没趣的。但他知道自己是个军人，只好说：“好，我去吧！”说着，转身就走了。
三人在旅馆里休息了一下，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三人在一家大排档里吃点河粉。李遂问：“昆吾，你妹妹在那个医院？离这里远不远？”
昆吾听到哥答翻译后，说：“这是她给家里写的信，上面有地址。哥答，你看看，这是在哪里？”说着便掏出了一个信封。
哥答拿着信封向大排档的摊主问了一下，那摊主一看地址是一家大医院，说：“从前面这条街往前走一公里后，左拐几百米就到了。”
哥答向摊主道谢后，就要朝那条路走。李遂不愿意去见一个小女生，再说，让她动员一两名医生的事，已经向他俩交待过了。便说：“你俩去吧！我回旅馆休息一下。”
这两表兄弟想自由活动，还真的不愿意李遂跟着，听到李遂这样说，俩人互相挤挤眼睛，脸上立即就露出了笑容。跟李遂打了个招呼，便去找贝尔去了。李遂一个人回到旅馆，冲个凉，便睡下了。
次日一早，哥答和昆吾来到李遂的房间。哥答说：“老板，昨晚我们找到贝尔了。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招募的医生人选。叫蕾印诺·阿斯巴尔德，美国人。她丈夫是菲律宾民主斗士，三个月前死于车祸。接着，她继承了丈夫的遗志，也投身入反对马科斯修改宪法的运动中。前不久，她还在丈夫的团队中组织他们举行游行示威活动。我俩都觉得她是反对现政府的，可以作为招募对象。贝尔说，要是你同意的话，她准备这一两天去探一下蕾英诺的口风。不过……”
李遂正在叠被子，他回过头来问：“不过什么？”
哥答犹豫了一下，说：“蕾印诺的女儿失踪了。最近，她焦急万分。很可能没有心事跟贝尔谈这个。你看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他坐在**仰着头，两眼跟着李遂移动而转动，期盼着李遂作出答复。
李遂思考了一会，说：“第一，贝尔不能暴露身份，她留在医院的作用更大。第二，这个蕾印诺的丈夫三个月前出了车祸死了，现在，她的女儿又失踪了。这不会是巧合吧？”
哥答抓了抓头发，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贝尔还说最近马尼拉经常失踪人，或者莫名其妙地死人。报纸上有人揭露这可能是政府雇的打手所为。难道她丈夫出车祸是有人谋杀的？”
李遂叠好了被子，坐在**，他的两眼内视陷于沉思，随即微微地点点头，说：“完全有这种可能性！哥答，你让贝尔巧妙地安排你跟蕾印诺接触一下，探探她的口风，另外详细了解一下她丈夫出车祸的情况。”
“是！”哥答随即拉着昆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