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开恩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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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开恩科了
五月初一,难得的大好天气,天晴如洗,火红的旭日在东天露出半边羞涩的脸,缓慢却坚定的驱散着笼罩在人们头顶上的漆黑夜幕。大唐士子在这一天却格外的精神抖擞,弘泰皇帝金口玉言重开恩科的日子就定在这一天。
一大早,贡院门前就挤满了等待考试的士子。时隔月余的两次会试,参加的几乎都是同一批士子。再次来到贡院门前,大家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
今日的贡院门前,少了几分喧杂,多了几分激动。黑压压的人群围住了贡院,水泄不通的等待贡院开门的钟声。
钟声还未响起,远处不急不缓的马蹄声却在渐渐的接近。
“谁家这么大的排场?不知道此次恩科不同往常吗?”有人面露讥讽,等着看这位大摆排场的士子笑话。
有着士子因激愤而告御状在前,达官显贵对此次恩科已经是避之如虎,偶有逆风而上的,也悄悄的将马车停在远处,乔装成普通士子参加恩科。眼前却有人大张旗鼓的乘坐马车挤入士子人群,近乎于自找难看。
“一定会被大家掀了马车!”讥讽之人踮着脚尖向着马车的方向望去,心中腹诽不断,耐心的等着看热闹。
然而,他想象中热闹的情景并没有出现,随着马车的驶近,众多的士子不仅没有一哄而上的掀翻马车,反而不自觉的让开了去路。
人群中闪开的去路直通贡院大门,即便人群拥挤的如同装豆包,但大家都在不约而同的向后,再向后,恭敬的为缓缓行来的马车让开一条直通青云的大路。
马车驶过,一片恭谨的躬身行礼。
经历春闱舞弊之后,士子们绝对不会给路过的朝堂重臣如此礼遇。若说是天子微服出巡,也不会如此“不恭不敬”。
讥讽之人心存狐疑,越发看不明白了。
随着马车驶近,车厢上高挂的“沈”字,说明了马车的出处。驾车之人是位虎背熊腰的壮汉,整个身量要比普通人大上两圈。若能凑近仔细看,似乎眉宇间还有些久未消去的青紫。
另外还有一人坐在车辕上,军弩背在身后,面带笑意不断的对四周的士子拱手作揖。
“定国公沈家的车驾?”
心思连转几圈,讥讽之人从两位仆从的形象上想起一个人来。顿时,脸上的讥讽换成了恭敬,和所有人一样,急忙后退,为马车让开道路。三分激动七分恭敬的对马车躬身行礼。
汇聚在贡院门前的士子,不约而同的对同一辆马车行礼,除却当今天子,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人不多。若是将真心的恭敬也算在内,那么现今大唐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
零星几个还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人,忍不住悄声询问身旁的同伴。在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得到答案,让他们也忍不住遥遥的对马车躬身一揖。
士子们恭敬的问安,两位仆从微笑着应答,马车内的主人始终未曾出现。这等失礼的事情落在讲究诗书礼仪的士子身上,大家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丝毫没
有任何怨言。
在众多士子的簇拥下,马车来到贡院紧闭的门前。在众心所向下,排在了第一位。
不久,沉闷的铜钟声响起,浇满了油的门轴无声无息的转动,贡院厚重的大门伴随着连绵的钟声缓缓开启。
一队勘检司衣着的兵丁鱼贯而出,腰中横跨仪刀,站在贡院大门两旁。
目光所见,一辆马车大赖赖的停在贡院门口。“谁家的排场摆到贡院门前了?”心中腹诽着,目光不自然的向着门内的主官看去。
小六子自从太白居内领到李修的打赏之后,特意做了一身崭新的行头,如今正一脸兴奋的站在他的主官傅坚身后。
春闱舞弊,有着太多的朝廷官员牵扯进去,弘泰皇帝摆出了一副既往不咎的模样,让众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抓大鱼,自然也不会去动小虾米。作为监考春闱一份子的傅坚,并没有受到任何明面上的责罚。只是因为曾经在贡院考试中为李修提供过帮助,被高杰打发到正门来负责检查。
春闱监考,侧门是油水最多的地方,角门其次,最没油水的就是贡院正门了。走正门而入的是名头显赫的进士科士子,众目睽睽之下,吃拿卡要等下三滥手段都用不上,根本就没什么油水可言。
将傅坚派遣道正门,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责罚。
小六子不明白这一点,傅坚心中却清楚,眉宇间一直带着点点愁绪,还有丝丝的埋怨。
往日里对高杰也算是尽心尽力,但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从内侍省大太监眼前的红人,变成了高杰的眼中钉。不说功劳,只说苦劳。傅坚对高杰翻脸无情心中免不了带有几分不满和埋怨。
神情有些恍惚的傅坚是顺着手下的目光,才发现沈府马车的存在。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马车中坐的是谁。神情变换几番,迟疑犹豫过后,反到一脸的无所谓的坦然。
“士子搜身备考……。”
小六子轻车熟路的悠长一声高喊,恩科正式开始。
和往次会试人头攒动拥挤不同,小六子高呼之后,士子们脚下生根,目光齐齐看向马车。
第一个进贡院,是他们能给马车主人不多的礼遇之一。
在众人的注视下,车帘打开,下下车的不是人,而是一副细竹胚子做成的软榻。上面铺着厚厚褥垫,精美异常。而后才是一个消瘦的人影,在一位青衣小婢的搀扶下,缓慢的走下马车。
“李公子,一别多日,别来无恙啊。”傅坚首先走下石阶,面带笑意的寒暄。
“托傅兄的福,一切还过得去。”
李修笑着应答。回过头来,看着围拢在四周的众多士子,满满的做了一个罗圈揖,诚恳的道:“多日以来,有众多同窗亲朋前来探望李修,奈何重伤未愈,无法与各位相见,实感抱歉。李修没为大家做多少事,却被大家如此厚待,诚惶诚恐至极。今日借此机会,对大家真心实意说一声‘多谢’。改日李修必会亲自登门道谢。”
回答李修的是一片更加恭谨
的“不敢当”。
微笑的环视一周,算是对大家的答礼。侧过身来,李修指着软榻,对傅坚道:“李修病重未愈,行动尚且不便,傅兄能否通融一二?”
傅坚看都没砍软榻,朗声笑道:“虽然下官不是读书人,但李公子的所作所为下官却敬佩之至。谈不上通融,这是理所应当的。”
“那就请傅兄搜身查验了。”
傅坚连连摆手,道:“李公子才学可以称之为惊为天人,多首诗词流传长安。用这等龌蹉手段应对李修的高洁,岂不是太荒唐了?李公子安心应考,这搜身查验等杂事就免了。”
“如此多谢傅兄了。”
李修也没推辞傅坚的好意,在莺儿的搀扶下,半塘半靠在软榻上。
倒不是李修摆谱,太极殿前的三顿板子打下去,臀背间皮开肉绽的伤势不是一个月的时间能够养好的。现今伤口虽然结疤,但是还不能活动,不清楚那下子就会崩裂伤口,血肉模糊的参加恩科,不是李修所愿。
参加太极殿请愿的士子人数并不多,真正了解李修伤势的人更少。大多数都是口口相传,才得知李修身受重伤。所凭的也不过是看到李修走出承天门后,半身是血的晕倒在安宁公主怀中所推断出来。
如今亲眼所见,已经月余了,李修还得依靠软榻才能参加恩科。真情实景才让众多士子知晓李修为了此次恩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声扩展,片刻之后沉静下来,没有人领头,众多士子又是对李修齐齐一揖到底。
李修苦笑的摆摆手,示意冯二来和许石头抬他进贡院。傅坚见状,面口难色。
“李公子,不是下官不容人情,只是这贡院规矩森严,您看贵仆……?”
“倒是我唐突轻狂了。”李修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示意冯二来和许石头放下软榻。
和高杰的薄情相比,李修的大度和善解人意,让傅坚心中感激,连忙示意身后的兵丁接过李修的软榻。
小六子陪笑着抬起软榻,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细心的抬平软榻。
从贡院大门到考试的号房,一路上小六子抬的极稳。半躺半靠在软榻上的李修,没有感到丝毫的颠簸。
这次的号房和上次猪圈一样的号房不同,一间大房子中只有八个号房,宽敞的明间中竟然还带着点点醉人的香气。上好的笔墨纸砚已经摆在桌案之上,就连石砚中的墨汁都已经磨好。
“这大抵就是曾经在傅坚口中听说过的给达官显贵之人特意准备的号房了。”
李修心中暗叹,却安之若素的在号房内坐好。甚至对整间房子内就李修一个人在考试都不觉惊讶。
恩师柳夫子身为主考,明白其中根由的世家大族此次参加恩科子弟寥寥无几,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趟这汪浑水。
经历过生死的李修对一切都从容面对,直到恩科考卷发到他手中时。看着白字黑字上的题目,李修却愣了。
“这完全不是明算的题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