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都在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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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都在抗旨
郭淀忠不断的强调李修和陈承拿出的证据都是片面之言,做不得证据。看似很有道理,但是弘泰皇帝怅怅的叹息,着实让人心惊。
写着科举高中名单的纸片被弘泰皇帝抛在风中,陈承递上来的春闱试题的纸片始终握在弘泰皇帝手中。同样是证明科举舞弊的证据,弘泰皇帝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这让李修渐渐在心里画着圈子。
猛然间,李修惊醒,暗叫不好。
陈承不过是商贾出身,家里能够富贵还要多亏他的生母给镇国公府老夫人当了几年的梳头丫头。因为这份情谊,陈家才富贵起来。和李修出身镇国公府相比,陈家实在是太渺小了。在朝堂重臣眼中,陈承和一个乡野农夫之家没什么区别。
弘泰皇帝抛开李修提供的证据,而用采用陈承的口供,其中的玄妙大概只是因为两人的出身不同。
将李修当做标靶,立在朝堂重臣的对立面,很容易引起镇国公府的反感反抗,而商贾之家的陈家完全可以当做靶子,却没有后顾之忧。
李修不清楚自己的猜测有几分是真,心中却是万分为陈承担心。
太极殿前的弘泰皇帝的一举一动乍看是漫无目的,细心想想,却是在引导着事态的发展。从李修走进宫城开始,到李修杖责加身,弘泰皇帝表面上看是在维护大唐朝臣的颜面,实际上却是一步步的逼迫出科举舞弊的真相。
撵走众多士子,是给朝廷重臣颜面上留下一个底线。责罚李修,绕过镇国公府,让陈承作为提供证据的证人,是忌惮镇国公府的反弹。
最后拿着陈承呈送的春闱考题质问大臣,代表着弘泰皇帝正式过问今科春闱舞弊。
按说这应当是好事,弘泰皇帝亲自过问科举舞弊,很可能让给李修重新获得功名的机会。但是,趴在地上忍着杖刑之痛的李修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陈承为了救他,很可能将自身陷进朝堂争纷这个深深的漩涡中。陈承可没有镇国公府出身的家世,也没有当朝尚书左仆射的老师。被弘泰皇帝故意作为标靶放置在朝堂重臣面前的陈承,最后的结果……。
李修有些不忍想象。
侧头看着这位十几年交情的老友跪伏在皇权之前,仅仅是单纯的畏惧皇威,而没明白这其中的深意,李修只能暗自为他善后。
“陛下,郭尚书说的没错,单凭一张薄纸,口说无凭,对朝堂重臣就这边定罪,实在是有失公允。”
李修挣扎着,有气无力的一句话,不仅让郭淀忠愣住了,就连弘泰皇帝也怔了一下。只有一只站在弘泰皇帝身边的柳夫子,眉头微皱,目光落在陈承身上,遗憾的摇了摇头。
满朝文武,在场的众人,谁为吏部尚书郭淀忠说话讲情,弘泰皇帝都不感觉意外。只有李修,这位一意孤行想要解开科举舞弊盖子,甚至于不惜叩金銮告御状的李修,忽然出言为郭淀忠开解,实在是令弘泰皇帝惊讶。
弘泰皇帝看向李修,皱眉问道:“你这是……?”弘泰皇帝不认为李修是真心实意为
郭淀忠开拓,等着李修的解释。
李修笑笑,牵动后背的杖伤,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无论是推测,还是考题,都不足以给朝堂重臣定罪,这点是草民认可。但是,这不意味这朝堂众臣没有参与到科举舞弊当中。”
杖刑过后的李修,后背一边血肉模糊,实在是没有力气产偏大了长篇大论,一句话分成了几段来说,连续喘息过后,才又说道:“草民说过,想要知道今科科举是否有舞弊现象,很简单。只要陛下宣召士子当面考问,是酒囊饭袋,还是有真才实学,一问便知。”
李修依旧咬死了今科春闱必有舞弊,和弘泰皇帝的目的一致,只是取证的方法不同。弘泰皇帝却是想证明科举舞弊,然后说明中第之人都是酒囊饭袋。李修是想通过今科春闱的结果,证明中第士子皆是草包饭桶,继而证明今科春闱被人操纵。
李修的方法抛开的所谓的证据,变相的将陈承开脱出来。和弘泰皇帝不同的思路,让这位九五之尊面露不愉。
弘泰皇帝的方法可以将科举舞弊控制在小范围内,通过陈承的证据牵扯出少量的朝堂重臣,既能让朝堂不至于动荡过甚,又能对朝臣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而李修的方法,将中第士子一网打尽,难免会牵扯到多位的朝堂大员,一场震惊大唐的朝堂动荡是难免不了的。
李修明白这点,在陈承出现之前,他还尽力避免将朝臣一网打尽的局面出现。但是陈承奋不顾身的的为了维护李修,而站了出来
。为了将陈承从这个大漩涡里拉扯出来,李修不得不出此下策。
弘泰皇子瞥过来的责怪李修不识时务的眼神,让李修除了苦笑之外,别无应对。
李修敢得罪满朝文武,他只是一个没有关节功名的“纨绔”,说话可以不避忌讳。郭淀忠却需要在宦海浮沉。
“荒唐!”郭淀忠冷哼一声,即便他心中忿恨满朝文武的袖手旁观,也得出言为众人开脱,“朝廷抡才大典,岂能因为你一个黄口小子的片面之词就重新考问。传扬出去,朝堂的颜面将置于何地?”
李修刚想开口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就被弘泰皇帝抢过话题。
“郭尚书说的有道理。春闱会试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当不得儿戏。”弘泰皇帝在一次用轻飘飘的话岔开了李修的提议,安抚了朝堂重臣担忧的心思之余,还不忘给李修一个严厉的警告眼神。
“你不要多事!”
李修读懂了这个眼神的深意,再看向一脸懵懂不知的陈承,心头泛起苦涩,打定了“抗旨不尊”的念头。
没等李修出言辩解,弘泰皇帝对着郭淀忠扬扬手中的会试试题,问道:“郭尚书,你对春闱试题提前泄露一事,有什么看法?”
郭淀忠很想说,这份试题是春闱会试之后,士子抄出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在弘泰皇帝严厉威严的眼神下,这种太假的借口着实难以开口。
“咳咳咳……。”从未说过话的韦瑾苍终于开口了
,一上来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当众人目光集中到他脸上时,他却好像无事人一样,低着头半闭着眼睛。
郭淀忠心领神会的脸色一喜,肃然道:“陛下,微臣无话可说。甚至对这份试题是否是在春闱前泄露出来,都很是怀疑。”
弘泰皇帝鹰目中闪过一道精光,没有落在郭淀忠头上,而是看向身边的韦瑾苍。略微迟疑一下,才冷声问道:“韦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草民无话可说。”韦瑾苍拱手施礼,看似恭敬,却连眼皮都未曾抬起。
韦瑾苍是无话可说,因为该说的话都被郭淀忠替他说了。
弘泰皇帝心中怒意翻涌。多少年了,大唐朝堂上就是这个情形。韦瑾苍一阵干咳之后,郭淀忠作为韦瑾苍的急先锋,跳出来说话,然后满朝重臣齐声附和。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就这么在朝堂上被通过了。
弘泰皇帝冷笑着环视一周,已经有几位大臣迈出了出班的脚步,眼看着接下来的发展就要同往昔一致。
忽然,弘泰皇帝身边又是一声干咳,仅仅一声,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柳夫子老脸上挂着浅笑,以一声干咳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此时,众多的朝臣在恍然大悟,如今的尚书左朴射不再是韦瑾苍,而是这个干瘦的小老头了。
他们往日马首为瞻的韦瑾苍,如今只是一个罢官去职的普通人,今日能够重新站在朝堂上,却是因为其他原因,而不是官复原职。
柳夫子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站在弘泰皇帝侧后方,微笑着。恍惚间,经历过二十二年前那个夜晚的老臣,仿佛感到时光回流。
这可是当年的那位柳夫子啊。
众多的老臣心中一惊,急忙收回了脚步,老老实实的站回道朝班内。
不认识柳夫子的“新臣”大感诧异。惊诧之余脚下慢了几分。能够在杀人不见血的官场混迹多年,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能力。即便不清楚哪些老臣为何不动脚步,但抱着小心无大错随大流的想法,出班之人也都一声不吭的回来了。
弘泰皇帝满意而嫉妒的点点头。他满意于改变了往日的情形,又嫉妒柳夫子的震慑力。
作为当事人的韦瑾苍心中没有嫉妒,他也是二十二年前大事的亲历者,他也了解柳夫子的能耐。
他不嫉妒,只是有些唏嘘。唏嘘于十几年作为大唐首辅,精心的维持着相互帮扶的圈子,却抵不住柳夫子一声干咳。
当年帮扶着弘泰皇帝登基的人中,也有着他一个。政变中,有着从龙之功的众臣不少,他也是其中姣姣者。韦瑾苍就是自持着这份资历,才会一步步走上大唐首辅的位置。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是君臣相宜的两人开始了君臣相疑呢?
韦瑾苍扪心自问,却找不到答案。只能单凭猜测,大抵是坐上了首辅的位置之后,依附他的官员越来越多,为了维护身边人的利益,一步步走到君臣猜忌的程度。
实非所愿啊!韦瑾苍心中长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