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天网恢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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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天网恢恢
李修接过纸张,工整的蝇头小楷铺满了整整一张大纸,清秀的字迹是那般的熟悉,无来由的唤起李修心底的思念。
这张纸与其说是与朋友的交流问候,还不如说是自认其罪的文书。落款的“安宁”两个小字久久的被李修看在眼里,仿佛再也无法拔出来。
然而,书信中的内容更让李修震惊。雪白的纸面上不仅写出了魏吉安的来历和立场,更多的是关于李家酒坊的来龙去脉,大部分都是在承认她在李家酒坊上的失察。
这封私人名义的信笺,关于魏吉安前半部分和不久前李修接到的那封信大体一致,后半部分的安宁公主自认其罪,却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安宁公主给我的信?”李修紧握着纸张,抬头看向满是失望的魏吉安。
魏吉安点点头,李修心中疑窦顿生,不解的问道:“那么上一封信……?”
魏吉安道:“自然都是出于公主之手。”
李修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那为何两封信内容相异。”
魏吉安指着李修手中薄薄的纸张,道:“这张是公主先前写的。后来因故重新写了一封,就是你事前收到的那封信。”
“谁能让公主改变主意?”
李修冷哼问道,见到魏吉安一脸的高深莫测,心中一动,顿时大惊失色。能够使得安宁公主改变主意重新写信的人不多,而后这封信又差使钦差天使魏吉安交到自己手中。这人是谁,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李修一脸苦涩的微笑。小小的江州府这点事情,终于惊天动地捅破天了。
魏吉安失望着叹息道:“这封信随着圣旨一同交给本官手中,与其同来的还有一句嘱托。那人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你不节外生枝,那么这封信不会出现。如果你穷追不舍,需求一个结果,你才会见到这封信。”
“临行之前,本官拜见夫子时,他老人家和本官提及你,真如同夫子所料一样。夫子口中的‘刺猬’确实还未曾学会和光同尘。”
李修凝神半晌,想不明白柳夫子为何也会掺杂其中,不仅抬头问道:“晚生见不到见这封信又什么区别吗?”
魏吉安叹息着道:“目前来看,似乎没什么区别。可是你日后的境遇却说不准了。”
魏吉安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面色惨白的郑敬德,被李修看在眼里。心中顿时领悟到,郑敬德今天绝对是难逃打劫。
安宁公主自认其罪的书信,表明了李家酒坊名下那一桩桩罪案不仅是真实的,更是在时间上确定了和李修无关。郑敬德对付李修的借口不在,反而暴漏了他伙同高克爽篡改府衙名册的罪行。
郑敬德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安宁公主竟然会不顾皇家清誉,写下这份近乎自认其罪的书信。更没想到,这封书信最终会由魏吉安带到江州来,更是在江州府公堂上众目睽睽中交给李修。
皇室私信为何会落在外臣魏吉安手中?说魏吉安是受安宁公主嘱托?郑敬德心中不信,能够差使作为钦差的魏吉安只有一个人。
想明白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谋划,郑敬德
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如同一团烂泥般瘫倒在桌案后。
他能敢于当着钦差面诬陷李修,他敢于和镇国公府硬碰硬,可是想到能够令安宁公主不得不改变主意,能够差使钦差捎带私人书信,全大唐似乎只有一个人能够办到。
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小小将州长史能够触及的,那位仅仅纯在他臆想中的人物,不仅是他,就连他身后的靠山,都只能仰仗着那人的鼻息生存。
小小的一介白衣李修,竟然能够通天彻地,任凭他如何想也是想不通。可怜的他曾经认为螳臂当车的是李修,却不想蚍蜉撼树的是他自己。
本以为涉及皇家清誉,众人虽然有怨言,但朝堂上下无论如何应当暗中帮助他维护朝廷清誉,黑锅应当由李修背负才对。
真正出乎意料之外的,却是即便有着背后的靠山帮忙,朝堂上下在这个两人之间取舍,竟然放弃了郑敬德这位一州长史,而选择了一介白衣李修。
郑敬德在失落和恐惧之间,忍不住有种想要仰天长笑的感觉。
他想怒问苍天,为何几十年仕途浮沉的经验,本事顺理成章的事情,为何道李修这里就变了样。
一招错,步步错。魏吉安拿出信笺之时,就注定了李修才是真正的赢家,郑敬德的挣扎谋算都成了一个笑话。
细思之后,郑敬德不得不承认他输的不冤,安宁公主宁可损失用皇家清誉来为李修正名,这场博弈之间的成败就已经注定了。
何德何能啊?
郑敬德很想问李修一句,你何德何能得天之幸呢?
几十年官路养成的气度,让郑敬德坚持着输家最后的尊严,未等钦差魏吉安询问,他叹息着先开口。
“李修,本官是输了,可是你也未必是真正赢家。你打杀了高克爽,大太监高杰会在长安等你。”
李修嗤笑一声,道:“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助纣为虐,篡改官府公文等等,一条条大罪等着你呢。”
郑敬德起身冷笑道:“本官认罪,那又怎么样?本官也不是你能够拿捏的。本官乃是朝堂科举取士的进士及第,想处置本官即便没有陛下圣旨,也得吏部文书。在这江州府公堂上,谁能拿本官如何?”
郑敬德说的是实话,李修轻笑一声,看向上首的魏吉安。他相信魏吉安既然能过拿出安宁公主的亲笔信,同样也应该有应对郑敬德的后招。
不出李修所料,魏吉安冷冽的看向郑敬德,怒道:“想不到,小小的江州府内真得是藏龙卧虎。本官身负皇命,乃是朝堂三省六部推举出来的钦差,怎么就不能办你这个小小的江州府长史了?”
郑敬德此时是垂死挣扎,当下也不客气,冷声道:“魏御史,你是钦差不假,可是你身为巡察使,是没有断定刑狱职责,更没有处置朝廷命官的权责。下官劝你,还是熄了心思吧。”
李修闻言,皱眉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负隅顽抗吗?你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走到这个程度,你身后的靠山早已放弃你了,你已经没有指望了。何不为自己考虑下,痛痛快快的认罪伏法,还
少受些这么痛苦。衙门牢房里的各种刑罚,你当是心知肚明的。”
郑敬德苦笑一声,侧过头去,不肯吭声。
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此时他的挣扎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家族、为家庭争取时间。准确的说,是想为他儿子郑祥宏来争取时间。只要他不肯在江州府公堂上认罪伏法,如果魏吉安没有当场处置他,他就有很大的机会回到家中。
郑敬德没想着畏罪潜逃,大唐之大,却未必有他存身之地。镇国公府、大太监高杰、甚至说他背后的靠山,都已经容不下他。更别说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心中很明白,他的结局只有一种。
事已至此,能否少受些痛苦已经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想的更多的是家族的延续,血脉的继承。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他离开江州府公堂,回到家中亲自安排。
为此,他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李修一介白衣,即便身后有着镇国公府为依仗,有着神秘的恩师柳夫子暗中照顾,更有着安宁公主的倾心。任凭李修身后站着多人,这些实力都是间接的,李修手中根本没有直接的手段。
同样,魏吉安也没有。巡察使的名头,就是他最大的软肋。不是说巡察使没有临机决断之权,而是郑敬德太过于位卑,着实不够资格让钦差使用临机决断之权。
但也不是说江州府公堂上众人都拿郑敬德毫无办法。江州府公堂上众人中,有一人,只有一人,有能力面对郑敬德的死不认账,那就是江州府正牌子主官杜刺史。
杜刺史掌控江州府的能力,加上魏吉安身负皇命的大义,两相合作完全有能力当场对郑敬德治罪。
似乎眼见的困境已经在魏吉安的意料之中,上首的魏吉安一双老眼连转之后,平和的笑道:“本官此次来到江州,带来的不仅是皇命圣旨,同时也有安宁公主的手术。本官临行前见过夫子,他早已预料道李修秉性。”
李修不动声响的将安宁公主的书信放在杜刺史身前的桌案上。杜刺史端详着桌案上安宁公主是书信,眉宇紧锁中听着魏吉安没头没脑的言语,在瞬间听懂话中的深意。想到柳夫子过往的事迹,沉思久久。
房谋杜断的莱国公后人,大抵继承了些杜如晦的魄力,双目中露出绝决的精光。
郑敬德心中暗叫不好,耳边就听到杜刺史冷声道:“郑敬德,你可知罪?”
郑敬德牵强的坚持在强大的压力下顿时崩溃,无力的惨笑一声,“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本官认罪。”
杜刺史见到郑敬德还算识时务,心中为之一轻,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一声叱问究竟承受多少的压力。当下吩咐衙役送来纸笔,命郑敬德将往日所做恶事一一书写完毕。
连续十几张白纸,写满了人间罪恶,郑敬德在上面签字画押之后,所有人才算真正放下心来。有着这份铁证的存在,郑敬德从此难逃法网。
郑敬德在衙役的押送下,离开江州府公堂,李修却在考虑如何才能找到机会再见郑敬德一面,有很多问题需要两人在私下里说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