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_Chapter 5 标准岛和亿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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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_Chapter 5 标准岛和亿兆城
Chapter 5 标准岛和亿兆城
在故事发生的年代，还没有一个统计学者兼地理学家作过统计，并精确地算出分布在地球表面的岛屿究竟有多少座。说它们有好几座也不算夸张吧。在这几千座岛屿中居然没有一座能符合标准岛建造者的要求、符合该城未来居民的需要吗？没有！正因为如此，才有了这个现实的设想，即用人工建造，拼凑起一座高度机械化的美国式的岛屿。这座岛屿是现代冶金工业水平的最新集中体现。
标准岛——可以理解为“样板岛”——是一座靠螺旋推进器推进的机器岛，岛国的首都就是亿兆城。为什么称为亿兆城呢？显而易见，这个都市是亿万富翁们的城市，是巨富戈蒂、冯·代比特、鲁彻特家族的城市。会不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说“亿兆”这个词在英语里面不存在？欧洲及美洲的盎格鲁-撒克逊人过去一向只说“一千个百万”，而“亿兆”是个法国词……这一点我同意，可是，几年以来，大不列颠和美国人也常常用这个词了。所以说，标准岛的首都用这个词来命名倒是名副其实的。
建造一座人工岛屿，就其本身来讲并不是一个了不起的想法。只要在河流中、湖泊中，或在有足够沉积物的海里，人类具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建出一座岛来。然而，光建成一座岛屿是不够的，还要考虑到这座岛屿的用途、它所需满足的要求，该岛必须能够活动，因此，它必然是一座能漂流移动的岛，做到这些就比较难了。由于现代机器的功率几乎是无穷大的，所以借助钢铁厂的产品可以克服这些困难。
求大是美国人的本性，他们对一切庞然大物都倍加赞赏。早在十九世纪末期，他们就已经计划在几百海里远的海上造起一个巨大的木筏，巨大的木筏用锚来固定。当时要是建成了，那么那里即使成不了一个水上城市，起码也是大西洋上一个泊船的地方，上面会有饭店、宾馆、俱乐部、剧院等，在那里游客们可以找到凡在海港城市所能找到的一切最时兴的娱乐。嘿，这会儿，美国人的计划实现了，并且还得到了扩充。不过，现在造起来的不是固定的木筏，而是浮动的岛屿。
在我们所讲的故事开始前六年，有个美国公司成立了，它的名称为“标准岛股份有限公司”。其资本为五亿美金，共分为五百股，公司的目标是建立一座人工的岛屿，专门为美国的大阔佬提供各种各样在地球其他居民区享受不到的优待和便利。五百股很快就被大家一抢而空，因为当时美国富翁多得很，他们的财产或来自于经营铁路，或来自于经营银行，或来自于石油产出，或来自于卤猪肉的买卖。
人们用了四年的时间建成了这座岛，我们也应当说明这座岛的幅员、岛内整体布局、移动岛的动力结构。由于有了牵引机器，这座岛能利用广阔的太平洋的最佳水域游弋。我们将用公里，而不用英里来说明岛的幅员——过去，十进制曾经招致老习惯的盎格鲁-撒克逊民族莫名其妙的讨厌，但这时候，十进制已经被采纳了。
此类浮动的村庄，在中国的扬子江上，在巴西的亚马孙河上，在欧洲的多瑙河上，都存在，只是那些浮动建筑都是临时性的，在一些树干连接起来的筏木排上建造小屋。一旦到了目的地，筏木排也就拆散了，房子自然就拆了，浮动小村庄也就消失了。
可故事中的这座岛是另一回事了。因为它需要出海，要能一直存在下去……这里说的“存在”是指人类双手造出的东西能存在多久，这座岛就最大限度地继续存在下去。
再则，据拉文斯坦说，一些学者能极确切地断定，到二〇七二年，地球上的居民数将达到六十亿，谁知道哪一天居民觉得土地太窄了？那时，陆地上人满为患，岂不需要在海上建设居住区了吗？
标准岛是一座钢质岛屿，其外壳强度经精确计算，确认可以承受它所需要承受的一切重压。全岛由二十七万个钢箱组成，其中每个箱子高十六点六米，长十米，宽十米。箱子的表面积为十乘十，即一百平方米。所有这些箱子，一个个都用螺母固定，铆紧连在一起，岛表面有两千七百万平方米，即二十七平方公里的面积，制造者将岛做成椭圆形，长七公里，宽五公里，其周长凑个整数就是十八公里。
岛屿浸没在海里的部分约三十码，露出水面约二十码，换句话说，标准岛满负荷时吃水十米，岛的体积为四亿三千二百万立方米，排水量是自身体积的五分之三，即两亿五千九百万立方米。
沉浸在水中的岛身钢箱表面是如何加工处理的呢？经过长期的研究，人们才找到了解决办法。发明此材料的人因此成了富翁。这样的表面可以阻止钢板同海水接触时藻类植物及其他贝壳类动物附着在钢板上。
由于岛身外壳的钢板都由高强度的牵条相互支撑，所有的螺丝、铆钉又都是就地紧固上去的，因此极其坚固，所以这座新岛的地下部分既不怕弯曲又不怕折断。
当年制造这个巨大的海上设施时，不得不配备专用的造岛基地，标准岛公司就是这么办的。他们先买下玛德琳海湾及海岸地带，它位于古代加利福尼亚半岛长长的岛尖部位，即差不多靠近北回归线的地方。工程就在海湾展开，由标准岛公司的工程师们指导，总工程师是著名的威廉·特森，标准岛造好几个月后他就谢世了。正如布鲁内尔工程师一样，“巨轮东方”号还未推到水中他就与世长辞了。这座标准岛除了比“巨轮东方”号更现代化，比它更大上几千倍，又与它有什么两样呢？
大家知道，这座岛不可能在全部竣工后再被送到水里，因此，只能在玛德琳海湾的水域中一块一块地建造、一块一块地并列起来，所以美国海岸线的这一部分也就成了这座浮动巨岛停歇的港湾，当它需要维修的时候就驶入港湾，恰好嵌入。
可以说，岛的骨架以及它的钢质外壳是由二十七万个分隔钢碇组成的，除了市中心部分外，都在表面覆盖有一层植被土壤。市中心钢碇的钢板另外加厚加固。这层植被土壤足以使得一定的植物和草地生长起来，使得花坛、灌木、树丛、草坪、菜地都能生长。想要使得这种人工的土地产出谷物以供应牲畜食用，以便当地能有肉食供应，这似乎有点不大现实，这里的肉食类实际是经常依赖进口的。不过，人们也建立了一些必要的基地，使得有时也可以从岛上获得奶制品和家禽。
标准岛上四分之三的土地均有植物覆盖，面积约为二十一平方公里，公园一年四季绿草如茵，耕种的田地里作物生长茂盛，蔬菜瓜果丰盛，人工草原上有一群群牛羊在低头吃草。此外，这个地方普遍采用电气化耕作，也就是说利用直流电的效应，蔬菜生长出奇的迅速，其个头儿也格外大，例如萝卜能有四十五厘米直径，而
一个胡萝卜有三公斤重。花园、菜地、果园可以同弗吉尼亚和路易斯安那州最好的花园、果园及菜地媲美。也不用为此感到惊奇，因为这座岛上的居民挥金如土，不惜工本，所以标准岛又被称为“太平洋上的瑰宝”也就理所当然了。
标准岛的首府亿兆城面积约五平方公里，或五百公顷，城区周长约九公里，亿兆城占了岛上二十七平方公里中的大约五分之一。读者在前几章已读到左恩与他的伙伴的参观经历，因此对这座城市已经比较熟悉，不会迷失方向。况且，美国的城市都非常现代化，而现代化既有得天独厚的舒适享受，又不免有美中不足。舒适，就舒适在市内交通十分便利；不足，就不足在这里基本无艺术性和想象力可言。我们知道，亿兆城是椭圆形的，分为两个部分，中间由第一大街横贯分开，第一大街长三公里多一点。岛的一端屹立着天文观测台，另一端则耸立着市政府，这也是个巨大的建筑。大楼里集中了所有公众事务的管理机关：身份档案、自来水、道路、园林、旅游、警察、海关、市场、殡葬、收容所、各种学校、宗教以及文艺场所。
现在来看看这方圆十八公里之内的居民究竟是哪些人。
目前，全世界共有十二个城市的居民超过一百万，其中四个在中国。但标准岛上居民仅一万名左右，全都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当初人们之所以到这座人工制造的、如此现代化的岛屿上来，是为了寻求休憩和安宁，绝不希望居民间产生国际纠纷。但从宗教角度来看，他们不属于同一个教派，这已经有点麻烦了，甚至太麻烦了。现在标准岛的左半部是由美国北方人居住的，而右半部则由南方人居住，倘若想把居住该岛的权利只提供给其中一方，会是难上加难。再说，为此，标准岛公司必然要作出很大的投资。
当金属地面构造成功、城区规划部署完毕、大街小巷的设计图已被采纳后，建岛工程也就开始了。豪华的宾馆、相对朴实的住宅、零售商店、公共建筑、教堂及寺庙都拔地而起，然而这里没有那类芝加哥常见的“摩天大楼”。这里用的建筑材料则既轻巧又坚固。用得最广泛的抗氧化材料是铝，同样体积的铝的重量仅为铁的七分之一。正因为如此，圣-克莱尔把铝称为“代表未来的金属”，它可以具备一切坚固建筑物所必须有的优良性能。然后在铝骨结构上，再加上人工石方。所谓人工石方即水泥，水泥可以随着需求而变化，砌成一定的形状。这些建筑中甚至还采用了玻璃砖，它像玻璃瓶一样中间是空心的，是用空气吹成型的。玻璃砖相互之间是用细灰浆黏合。因为玻璃砖透明，所以可以用来建造理想的玻璃房屋。不过，实际上这里采用得最普遍的技术是金属骨架构造法，如同目前造船业制造一些样品船一般。其实，标准岛还能是什么别的东西呢，它只不过是一艘巨轮罢了。
这座岛上所有的产业均属于标准岛公司。岛上的居民哪怕是家财万贯，也只不过是承租人。此外，公司早就细心地预见到富可敌国的美国人可能会提出的各种舒适要求和特殊设备。这些富翁如果同欧洲的君主或印度的富豪相比，定会使后者黯然失色。
确实，照统计数字看，全世界的黄金储备总计价值为一百八十亿，而银子的储备值二百亿。那么也就是说，“太平洋上的瑰宝”的居民手上掌握了储备价值中相当大的一部分。
再则，这宗生意一开始就财运亨通。宾馆及住宅的租金极其昂贵。其中有的年租价位在几百万以上，但照样有不少家庭毫无拮据之感，每年挥霍巨额用于租房。仅此一项收入，公司财源就滚滚而来。众位不得不承认：标准岛大都会的名字起得名副其实。
撇开这些豪门不谈，我们可以举出几百户人家，其每年的房租价位在十万至二十万法郎之间，他们家境平常，也就将就住着。其余的居民就是一些教师、供货商、职员以及服务人员，还有就是外国人，不过外国人总数波动不大，他们无权在亿兆城及标准岛长期定居。这儿律师很少，诉讼更罕见。医生则屈指可数，死亡率也低得难以相信。实际上，每位居民非常准确地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有测力器测肌肉力量，有肺活量计测肺活量，有脉搏测量计测量心脏的收缩力，还有磁力测定计测量生命活力程度。另外，本城既没有酒吧，又没有咖啡馆，也没有夜总会，没有任何因素会引起酒精中毒，人们都不知道酗酒是怎么回事。另外，可别忘记，公共事务部门还供应电能、照明、动力、取暖、压缩空气、稀薄空气、冷气、自来水，提供气压传送信件服务及电话通信。在标准岛上，人们系统地控制一切气候的不利变化，也不受任何细菌的侵害。当然，人最终还是会死的，可是这座岛上的居民可以活好几百年，直到生命耗尽才寿终正寝。
标准岛上有没有军队？有！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归斯蒂瓦特上校指挥，因为必须考虑到太平洋沿岸并非太平无事。在某些群岛附近，常有海盗出没，为谨慎起见，对于可能出现的进犯，还须做好准备。这支民兵队伍军饷很高，每个士兵的津贴高于欧洲的将帅，这也不足为奇。由政府对士兵提供住房，供应饮食、服装。征募士兵时，因条件优越应征者众多，所以可随便挑选。而负责征兵事务的长官享有极高的薪俸，同克洛伊索斯一样富有。
标准岛上有没有警察局？有！有几个小队，这些人足以保证亿兆城的安全，因为这里没有任何滋事生非的缘由。要到这座岛居住，必须获得市政府的准许。海岸由一队海关警察日夜轮班守卫，外人只可能从码头登上岛来。坏人怎么可能进得来呢？至于当地人中，若有变坏了的，转眼间就会被捕，经审判按罪行轻重被流放到太平洋的西边或东边，流放到新大陆或旧大陆上的某个角落，罪犯将永远不准回到标准岛上来。
我们讲到过标准岛上的各港口，那就是说岛上有好几个港口？对了，有两个，它们分别位于椭圆形岛两边的两个端点。按照法国航海术语，一个港口称为“左舷港”，另一个称为“右舷港”。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用担心定期的货轮靠不了岸而造成进口暂停，这是因为两个港口方向正相反，一旦天气恶劣，因风向关系无法在一个港口靠岸时，轮船可以在另一个港口靠岸，因此进口不会中断。无论风向怎么转，供给总是有保障的。各种商品货物的供应，包括面粉、谷物、葡萄酒、啤酒及应时的其他饮料、茶叶、咖啡、巧克力、杂货、罐头等，都通过左舷港或右舷港运入，而石油也由专门的油船运来，经两个港口输入。牛、羊、猪都是从美洲最高档的市场购进，也运入这两个港口，这就保证了鲜肉消费需求。这两个港口也输入了最挑剔的美食家所要求的食品。审美观最高雅的绅士或最典雅漂亮的女士可能会买的
布料、内衣、时装也都由两个港口输入。亿兆城商店的店主以什么价钱出卖这些货物，我们不敢说出来，怕读者不相信。
说到这儿，读者会问，标准岛就其特点来说，是座活动岛屿，今天它在海岸线这一点，明天也许又到了二十英里以外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保证美国沿海地区同标准岛之间的船运工作定期地顺利进行呢？
答案相当简单。标准岛从不随意漂流，它是根据最高决策机关确定的计划、参照天文观测台气象学家的意见来航行的。岛屿每一次移动也是一次游览，行驶在太平洋上最美丽的岛屿之间的海域上，时而也稍稍改变航线以尽量避免温差太大的变化。因为这种冷热骤变往往引起肺部疾病。正因为如此，有一次谈到冬季时，卡里杜斯·蒙巴曾回答说：
“什么冬天？我们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标准岛仅仅航行于赤道南北纬各三十五度之间，其活动范围也就七十度纬度，约合一千四百法里。这片海域是多么美丽，多么令人神往啊！运输的货船始终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太平洋上的瑰宝”，因为它的航线是预先计划好的、有规律的，大海上的那些风光旖旎的群岛犹如沙漠中的块块绿洲，标准岛就在群岛之间游移漂浮。
即使在标准岛漂浮移动的情况下，货船也不是在海上漫无目标地东寻西找标准岛的。标准岛公司不愿意利用澳大利亚中国东方开拓公司的二十五根长达一万六千英里的电缆来通信，因为标准岛不想依赖别人。其实这也并不复杂，只要在海面上安置上几百根浮标，浮标上都有终端接口，终端通过电缆同玛德琳海湾相联结。当标准岛靠近这些浮标时，可将天文观测台上的设备与浮标终端相连，这样，从岛上发出电报就可以把关于标准岛的位置信息、所处经纬度通知给海湾的人员。供货轮船因此能极其准时地把补给品送到岛上。
然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值得说明：岛上所需的各种用途的淡水从何处来？
在两个港口附近有两个工厂专门生产蒸馏水，通过管道把淡水引到家家户户，或让淡水灌溉到田野的深层。这样，淡水可供家庭各种用途，也可供应街道室外各种用途，又可以化为雨水，在田野草地上普降甘霖，使得它们不再受反复无常的天气的制约。由于这种水不仅仅是一般淡水，它已经过蒸馏和电解，所以比欧美纯净的泉水更加卫生。其实欧美所谓的纯净泉水，每一滴针尖大小的水中就含有一百五十亿个细菌。
剩下来还需要说明的是这个奇妙的机器是怎么移动的。既然半年之中，从南北方向上看岛屿一直处在热带赤道附近，东西方向上总在西经一百三十至一百八十度地区附近，那么它是不需要快速开动的，每昼夜行十五到二十英里就够了，标准岛也不求更快。像这样的行动速度，当初完全可以考虑采用拖轮来拖的方法，把一根印度黄麻做成的缆绳绕在标准岛的两端，把缆绳的另一端接在蒸汽推动的牵引机上，那么，标准岛就可以像在某些河上拖动的船只一样来来回回了。这种黄麻缆绳既轻又坚韧，可以在深水和浅水中漂浮，即使深入海底碰到东西也不会断裂。可是要拖动标准岛这么个庞然大物，这根缆绳必须极其粗大，往往会引发事故。此外，若采取拖轮拉的办法，标准岛的行动自由就必然会受到限制，它必须受这根缆绳的束缚，必须严格走拖轮的路线。而每当涉及自由问题的时候，自由美国的公民是绝对不肯让步的。
幸好当时电气工程师已经使该行业取得了长远的进步，以至于人们已经可以用电来做一切事情，电已成了万物之灵。因此标准岛的动力源也采用了电机。两个发电厂足以使电机运转，而电机的功率可以说是无限大，发电机所供的是直流电，其电压也不需很大，仅两千伏。这组电机用以推动安装在两个港口旁边的一套强功率的螺旋推进器运转。每个推进器都有五百万马力。推进器依靠几百个锅炉烧蒸汽，锅炉采用石油做燃料，它们比煤块轻，占地面积小，不像煤焦油那样产生污染，此外产生的热量也更高。两个电厂由两名总工程师领导，名叫华逊及宋华，他们每人手下都有许多机械师及司炉协助。
最高指挥者是舰长艾戴·辛高叶。辛高叶舰长住在天文观测台瞭望塔。他始终同电厂保持电话联系，两个电厂一个在左舷港附近，另一个在右舷港附近。前进或后退的命令就由他根据已确定的航线发出。二十五日的那个夜里，就是他下命令让标准岛停泊。当时标准岛刚开始每年一次的航行，正位于加利福尼亚海岸附近。
读者中间若有人愿意通过阅读及假想而放心地登上标准岛，将能亲自参与太平洋海面的这次航行，并且经历其航程中所发生的各种曲折离奇的遭遇，那么这些人很可能会觉得很庆幸，而不会后悔。
现在我们告诉读者，标准岛若用足它的一千万马力开动时，其最高时速可达到八节。当海风骤起，掀起最大的海浪时，标准岛仍然稳如泰山。由于岛身巨大，在海浪中不会颠簸，因此岛上居民也从不会晕船。登上标准岛的头几天，会有很轻微的震感，这是由推进器运转引起的，但仅此而已。岛首岛尾均有六十米的尖首，用以劈波分水，标准岛就这样四平八稳地乘风破浪，在广阔的海域漫游。
不用说，两个工厂生产的电能除了用于推动标准岛，还有其他的用途。这里的电还用于乡村、花园、城市的照明。正是这里发出的电使得灯塔放射出强烈的光芒，光束打到海面上，从很远就让人知道标准岛的存在，并防止发生船与标准岛碰撞的事故。也正是这两个电厂发出的电用于私人住宅以及商业区的电报、录像、传真电报及电话所需。此外，也是用这里产生的电向人造月亮供电。每个人造月亮的亮度为五千根蜡烛的亮光，能照亮五百平方米的面积。
当时，这台非同寻常的海上机器正在进行第二次太平洋航行。标准岛于一个月前离开了玛德琳海湾，向北驶向北纬三十五度处，然后在夏威夷群岛附近进入航程。
就在开到下加利福尼亚海岸边的时候，卡里杜斯·蒙巴从电话里得到消息，说四重奏小组离开旧金山后正往圣迭戈去，他就自告奋勇要求帮助这几位杰出的艺术家。以后的事情读者已经知道了，他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又如何把他们请上了标准岛。
标准岛当时正抛锚停在离岸仅几个锚链处。读者也知道他们如何靠恶作剧奏出拙劣的噪音才使得亿兆城的音乐迷们听到美妙的室内音乐。
以上我们向读者介绍了世界上的第九奇迹，无愧于二十世纪的人类智慧的杰作。现在，两名小提琴手、一名中提琴手及一名大提琴手就是该杰作创造者们的贵宾了。标准岛正载着贵客驶向太平洋西部的海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