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六卷_9

第六卷_9


叶落忧然 婚礼的祝福 绝色相公你别逃 至尊嫡女 重生之影帝 重生之五行至尊 脉动乾坤 末代捉鬼人 镇天命 武破九霄

第六卷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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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走哪条路线?你好好给讲讲。”斯捷潘·阿尔卡杰奇说。

“计划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到格沃兹杰沃去。在格沃兹杰沃的沼泽地四周都有大鹬,过了格沃兹杰沃,便是满地田鹬的极好的沼泽地带,而且往往也有大鹬。现在气温高,而我们则在近黄昏时即可到达(还有二十来俄里),占领黄昏时的田野;宿一夜,明天就进大沼泽地了。”

“那么沿途呢,难道啥也没有?”

“有啊;可是我们会耽误的,再说天气很热。有两个小地方还不错,不过现在未必有什么东西。”

列文自己也想拐到这些地方去,可是这些地方离家近,他随时都能去,而且它们的范围也小——三个人不能同时打猎,因此他才故意说未必有什么东西。走过与一块小沼泽地平行的地方,列文想绕着过去,但是斯捷潘·阿尔卡杰奇那双经验丰富的猎人的眼睛立刻从道路上看到一个大泥潭。

“我们过去吗?”他指着那个大泥潭说。

“列文,请吧,多棒!”瓦申卡·维斯洛夫斯基开始请求说,列文只好答应了。

不等他们停下来,两只狗就已经你追我赶地向大泥潭飞奔而去。

“克拉克!拉斯卡!”

两只狗回来了。

“三个人,这地方太窄了。我待在这里。”列文说,但愿除了几只一见到狗便起飞的凤头麦鸡可怜巴巴地在大泥潭子上空盘旋外,什么也找不着。

“不!我们走,列文,三个人一起去!”维斯洛夫斯基叫他。

“真的,地方太窄。拉斯卡,回来!拉斯卡!你们用不着两条狗吧?”

列文停在轻便敞篷马车边,羡慕地张望着两位猎手。猎手们走遍了整个大泥潭。除了几只黑水鸟及其中一只被维斯洛夫斯基打着的凤头麦鸡外,在那里一无所获。

“瞧,知道了吧,不是我舍不得这大泥潭,”列文说,“只会浪费时间。”

“不,还是很开心的。您看见了?”瓦申卡·维斯洛夫斯基说着,一手拿着猎枪,一手拿着凤头麦鸡艰难地上了长框形马车,“这一只我打得多漂亮!是不是?好吧,我们快到真正的地点了吗?”

突然间,马儿猛地一冲,列文的脑袋撞在了谁的枪杆上,发出了一声枪响。枪声其实是在脑袋撞上枪杆之前发出的,不过列文感到好像是那样。原来,瓦申卡·维斯洛夫斯基在卸机头时只按了一个扳机而撞

着了另一个机头。子弹射进了地里,没有伤着谁。斯捷潘·阿尔卡杰奇摇了摇头,对维斯洛夫斯基带着责备的神情哈哈笑起来。可是列文没有心思去责备他。首先,任何责备都会被看成是出于他经受了一次危险及自己前额上立刻鼓起的大包;其次呢,维斯洛夫斯基起初天真地感到难过,而随后他又那么若无其事和充满魅力地笑他们都为此惊慌失措,弄得他自己都没法不笑了。

他们来到了另一片泥沼地,面积相当大,打一次猎得花许多时间。因此,列文说服他们不要下车了。可是维斯洛夫斯基又恳求他。因为可以打猎的地方狭窄,列文作为一个好客的主人,就又停留在马车旁边等着。

他们刚停下,克拉克便向一个土墩直扑过去。瓦申卡·维斯洛夫斯基头一个跟在狗后边跑去。斯捷潘·阿尔卡杰奇还没有来得及走近时,一只大鹬就飞出来了。维斯洛夫斯基开了一枪,没有打中,大鹬又在一块没有刈过的草地上歇下了。这只大鹬被维斯洛夫斯基看到了。克拉克找到了它,站住了,维斯洛夫斯基一枪打中后就回到了马车上。

“现在您去吧,我带着马在这里等候。”他说。

一种猎人的妒忌心使列文激动起来。他把缰绳交给维斯洛夫斯基,向泥沼地走去。

早就可怜地汪汪叫着抱怨不公平的拉斯卡已经提前跑到有希望的地方去了,那里有许多土墩;列文熟悉那个地方,而克拉克还没有进去。

“你怎么不让狗停下?”斯捷潘·阿尔卡杰奇嚷嚷道。

“它不会吓跑的。”列文回答说,同时为自己的狗感到高兴,并连忙赶上去。

拉斯卡在寻找猎物时,越是接近熟悉的土墩就变得越认真。一只小水鸟只吸引它一瞬间的注意力。它围绕土墩走了一圈,开始绕第二圈时,突然浑身一哆嗦就静下来一动不动了。

“你去,你去,斯吉瓦!”列文叫着,同时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更有力地在跳动,突然间,他听觉的一道什么障碍消除了,各种声音分不清远近、杂乱无章地冲进耳朵,使他感到吃惊。他听到斯捷潘·阿尔卡杰奇的脚步声,还以为是远处的马蹄声;他听到自己踩着的土墩上石块裂开时发出脆弱的声音,还以为是大鹬起飞的声音。同样,他还听到身背后不远处有一种水溅起来的响声,他却无法弄清楚是什么声音。

选择好了踩脚的地方,他便向狗那边移动过去。

“抓住它!”

从狗身边啪

啪啪挣扎飞起来的不是大鹬,而是一只田鹬。列文举起枪,但就在他瞄准的时候,那种水溅起的声音加强了,临近了,而且维斯洛夫斯基大声古怪地嚷嚷着的声音和那声音混合在一起了。列文看到自己的猎枪落在了田鹬的后面,却还是打了一枪。

确信没有打中后,列文环顾了一下四周并看到拉着长框形马车的两匹马已经不在大路上,跑到沼泽地里去了。

维斯洛夫斯基想看看射击,就把车赶到沼泽地,弄得那两匹马也陷进去了。

“见鬼了!”列文暗自说,回到陷进沼泽地的马车旁边。“您干吗上这儿来?”他干巴巴地对他说,同时叫马车夫过来,动手设法把马拉出来。

瓦申卡妨碍了他射击,把他的马陷进了泥潭,还有主要是得把马拉出来——这一切都使他恼火;要把两匹马拉出来,无论斯捷潘·阿尔卡杰奇还是维斯洛夫斯基都帮不了他和马车夫的忙,因为他们对这事一窍不通。维斯洛夫斯基说他确信这是个完全干燥的地方,对此列文没有回答一个字,他默不做声地和马车夫干着,好把两匹马拉出来。后来,列文干得浑身发热,并看到维斯洛夫斯基那么努力热心地拉着长框形马车的一侧,甚至快把它掰断了,他又责备自己受了昨天感觉的影响,对维斯洛夫斯基太冷淡了,于是便竭力变得特别的客气,不像刚刚那样一副干巴巴的神情。一切收拾完毕,马车回到道路上以后,列文便吩咐把早点拿出来吃。

“Bon appétit!Bonne conscience!Ce poulet va tomber jusq'au fond de mes bottes.”又变得高兴起来的维斯洛夫斯基一边把第二只雏鸡吃完,一边用法语说着俏皮话,“啊,现在我们的灾难结束了;一切都会顺利的。不过,我因为犯了错误该坐在赶车的车架上。不对吗?啊,不,不,我是赶车者。瞧我怎么赶车拉你们走吧。”当列文请他让马车夫驾车时,他没有放下缰绳,回答说:“不,我应当为自己赎罪,而且坐在这里感觉很好。”接着,他就赶着马车走了。

列文有点儿担心他会折磨那几匹马,特别是左边那匹枣红马,他不会驾驭。可是,他不由自主地受到他快乐情绪的感染,一路上听着维斯洛夫斯基唱的爱情歌曲,或看着他边讲边表演英国人驾驭four in hand的样子。就这样,吃过早点后,大家都以最愉快的心情到达了格沃兹杰沃沼泽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