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多了儿子(2)
致我们终将腐朽的青春 总裁爱我多一点 王牌婚约,总裁聘金12亿 龙嵴 农家有女太妖娆 无限炼魂 位面君侯奋斗史 整蛊王子遇上“天敌” 骗入狼窝 名士
十八章 多了儿子(2)
陆景候这番举事。也不能以好坏來一概而论。
女帝与他谈不上君明臣忠。他为躲避多年前木雪岛的满门惨案。也只能借由林重恩这一前朝王爷來另投新主免了查案降罪。
可这事。他到底是在知晓女帝着手查案之后才开始筹谋。还是在极久之前就已是蓄谋好了的。
若是他胜了。淮宁臣夏力他们一众势必会首当其冲被夺去性命。
若是他败了。若是他败了……
我不敢往下想。天色又是一片阴沉。昨日才下过一场暴雨。今日还是未放晴。盛夏的气息都是闷热潮湿的。楚留苦累一时睡了一个下午。红通通的鼻尖和眼窝湿漉漉的。像只可爱的小兽。
我抱着他坐在回廊下。等着暴雨携來的凉风。
却是院内连滚带爬跑进來一个侍从道。“大人。淮将军令属下过來护送您往北出城。”
“出城。”我霍地站起來道。“出了何事。”
“敌军整装待发率了全军在城外擂鼓催战。要……”他脸色发白地吞了口口水。“要攻城啦。”
我脑子一片空白。
“城里的其他商贩百姓呢。”我沉声道。“传令让妇孺婴孩先走。你此刻带我去城门处。抄近路过去。”
他扑通一声跪倒。“淮将军已经让属下立了军令状。定是要将大人您安全送到上京去的。”
“我见了淮将军。可以免去你的军令状。或许还可免了他们敌军攻城。”我低喝道。“事不宜迟。快走。”
怀中的楚留不安地皱起眉抽了抽鼻子。我将他背上抚了抚。扬声冲外面喊道。“府里可还有下人。”
一直服侍楚留的那个侍婢进來道。“回大人的话。伙夫仆役早已被淮将军遣走。想必已是出了城的。”
我眉心一挑。“为何你还留在这里。”
“我……”她想了半天。咬着唇道。“老爷于奴婢有恩。老爷沒有了。奴婢将恩情报答给小公子也是一样。”
我心念一转。低头凝视楚留一瞬道。“既是如此。我托付你一件事。”
她俯身道。“大人请讲。”
“现下说是要攻城了。我此刻必须往城门处走一趟。可是阿留如今成了我养子。我不能轻易离开他。”我加重语气道。“你带阿留在北城门处等我。若是见到南边传來了烟火令。你便不必再等。直接往北处去。”
我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递与她面前。“你想方设法也要到上京。这不是我的命令。是过世了的楚老爷交待你的。知也不知。”
她眸间一片坚定道。“请大人放心。奴婢便是历经再多也会将小公子平安带到上京。”
“上京里沧州也有两日多的脚程。你怕不怕。”
“奴婢不怕。”
我看了一眼还在等着我的那名侍从。“将你外袍脱下來。给这丫头穿上。待会我让淮将军还你一件便是。”
他听了只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小事而已。说毕也是规矩着把外袍褪了交给那侍婢穿了。
我将她模样仔细记住。“你拿那面牌子去找上京的夏将军。若是他不愿见你。你只说。你是女官苏大人的亲眷。有话要转达。”
我不知夏力对我还存了多少心思。我想了想又道。“若是他无动于衷。你便请他送我个人情。去宫里找一位叫王喜的主管公公。他人脉多。与你谋个轻松差事做着。至此一条。务必将阿留公子保护好。若是旁人问起來。你只说他是我最为重要的亲人。谅旁人也不敢欺负于你们。”
她神色坚毅着将楚留接过去。那身男装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臃肿了。却也正能掩饰住她少女曼妙的身形。我进屋去找了些值钱的东西让她拿着。“府里的东西我做主给你了。在路上换些银钱。一定要安安全全。”
她点点头。转身便快步走了。
虽是说了让她等到烟火令再走。可她也必是知晓。今日一场恶战。已是在所难免了。
天际涌來无尽的乌黑厚云。我抿紧了唇。笼袖沉声道。“带路。去城门处。”
那名侍从在前边一路小跑。我快步走着也能跟上。他果真是抄的小路。仅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城墙脚下。
有拿着长枪的侍卫要拦我。侍从解释道。“这是女官苏大人。与将军有事要见。”
战鼓擂声不绝。浑厚广袤的声响似要穿透重重的雾霭直击进众人的心胸间。我无暇与他多费唇舌。冷声道。“军务要事。谅你也拖不得。”
他神色怔忡。愣愣将长枪一收。我拂袖便登上了城墙的石阶。
身后似乎有人在问。“不是说那御前女官已是投敌叛国了么。”
我眉心一紧之时。一时见到了按剑肃目居高临下俯视着的淮宁臣。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陆景候一身戎装挺身跨坐在战马之上。银白的铠甲铅华未染。在这整片晦暗的世间。绽出绝地华光。
他眉目寒意凛冽。像足了冬日荒原上喧嚣的暴风雪。他战袍被天际尽头的风掀得猎猎作响。而他与我隔了遥远高墙与我静静望來。我瞬时。便失了言语。
淮宁臣缓缓回身看了我。眉心蹙紧与我道。“你还未走。阿留呢。”
“我将他交与一人带往了上京。若是这仗一触即发。我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我垂眉将自己腕上的钏子取下來。默然看了半晌。道。“愿我能将之赠与有缘人。”
他神色一怔。我苦笑道。“陆景候已有了一只。我想着。再给他一支凑成一对也正好。只是不知。他乐意不乐意。”
我俯身往城墙之下看去。陆景候从方才看向我的视线便一直未曾离开过。那双薄唇紧抿着像锋利的刀刃一般。我静静地望着他。再移不开目光。
他按住腰间佩剑的手缓缓抽出了长剑。在剑脱离剑鞘的最后一刻。我高声喊道。“陆景候。你收手罢。”
他与淮宁臣两军对峙。苦的也是参军的黎民百姓。
战事起。炊烟停。生灵涂炭。
只为了自己的私心便起了战争。若真为后人所评。即便再光辉的战史也会被人诟病。
我不想让他再如此执迷下去了。
这里头或多或少有我的一些私心。可更多的。也还是担心有数不清的伤亡。
我的阿留还在等着我。他虽与我不是血浓于水。可我已然成了他半个生母了。
陆景候将剑慢慢收回去。仰面朝我看來。我扬声喊道。“只要你肯收手。将林重恩押解回京。女帝定会从轻发落的。”
他抿紧的薄唇一松。有些轻狂地笑起來。朝我身边的淮宁臣看过來。淮宁臣鼻尖沁出汗意。也是朝下喊道。“苏大人在圣上面前说话的确有份量。只要陆将军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在下愿意与众大臣联名上书陛下。求她法外开恩。”
陆景候眉头一挑。有些嘲嗤地笑起來。他一 ...
句话都不说。我心里反而咚咚敲起急鼓來。意识到这些事情都是纸上谈兵需要时间來考虑。我朝淮宁臣道。“你开城门让我出去。为了这沧州的全城百姓。我拜托你。”
他沉默地看着我。原先燃着火焰的眸子缓缓熄了下去。我冲他笑道。“无事。你让我出去。我说的话他会听一些的。”
城门开了一条缝。我在众人或担忧或怜悯的目光中迎向陆景候的高辔战马走了过去。
护城河上的架桥被缓缓放下來。我走过去后。那架桥又被缓缓收起。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仿佛脚底似踩上刀尖上。每迈出一步。都费尽了毕生力气。
陆景候一直盯着我。我走到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对他仰面而视。轻声道。“我今日与你备了一份大礼。你要还是不要。”
他眉心一跳。冷冷道。“林重恩说你叛逃了。”
我笑意冷了下去。“你信了。”
“若是我信了。”他目光如炬朝我袭來。“你还能这般安稳地站在我面前。”
“我收养了一个男孩儿。叫阿留。随我姓苏。”我看着他轻声道。“我想着。若是你答应了。让他姓陆也好。”
他脸色一沉。“不是我的骨肉。为何要与我姓陆。”
我笑笑。“他父亲是谁。你知晓吗。”
他似乎觉得我莫名其妙。神色中有些不耐烦便伸手要拉我上马。我退后一步道。“你手上沾了那么多鲜血。你以后若是有了自己的亲骨肉。也抱不了他。”
他眸中蓦地起了劲风。低喝道。“你莫要不懂事理。”
“我。不懂事理。”我低低一笑。眼眸一眨不眨地盯住他道。“我只知要为苍生着想。你这般一意孤行地开战。有多少人会死于铁蹄刀剑之下。”
“我做到这一步。我手上沾染无数冤魂的鲜血。还不都是为了你。”他脸色煞白与我低吼出声。“你与淮宁臣待了不过一日有余。竟然还收养了一个孩子。苏木雪。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了。”
“那你又将我当作什么。”我上前紧紧盯住他。“李见微说來便來。你竟都不敢让她知晓我的存在。是怕伤她的心么。还是怕那十五万李家军再不会听你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