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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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冲突
九
刘家的这场风波刚刚平息,而抗日武装和日伪军的斗争却愈演愈烈。暖春的深夜,张赵村北面的麦田里,小麦在静静地吐穗。胶济铁路线上,一辆装甲车开着探照灯缓缓的向西驶去,雪亮的灯光在麦田里扫来扫去。待装甲车走远,从麦田里走出十来条黑影,他们用铁锨挖去铁轨枕木下的石子,在枕木下埋下地雷。地雷埋好后,黑影又回到麦地里潜伏下来。原来这些黑影是黑铁山游击队的特务队员,黑铁山游击队得到消息,有一辆日本军列装载着大量军火,今晚从青岛驶往济南,特务队员奉命炸毁这列火车。
特务队员刚潜伏好,一道灯火从东边远处移动过来,火车越来越近,驶到了特务队员伏击地点,“轰!”的一声巨响,火车的一节车厢被地雷炸翻,引爆了车厢内的军火,爆炸声接连不断。其他的车厢也开始爆炸,火光冲天,子弹从火光中四处乱窜。
车尾的车厢跑出二十多名日本兵,打开手电筒四处照射。装甲车也疾驶回来,用探照灯在麦田里搜寻,随着一名日本兵的叫喊,装甲车上的机关枪向特务队员藏身的麦地扫射过来,日本兵也追了过来。特务队员一边还击,一边向南撤退。日本兵紧紧追赶,直到特务队员跑进了张赵村。日本兵不敢贸然进村,停止了追击,撤回到铁路上。
第二天天刚亮,在湖田村驻守的日本驻军派出二百多日伪军沿着盐大道,经过仇家村,向张赵村方向开去。仇家村的看门人看鬼子兵来了,赶紧把大门全部关上,见日伪军向西走去,才又敢打开门。
日伪军冲进张赵村,发现村里已经空无一人,张赵村民晚上已经全部撤离。日伪军搜查未果,领队的日军小队长大怒,一声令下,日伪军放火烧村。张赵村里顿时火光冲天。待日伪军撤退,人们回到村里,张赵村已经是一片瓦砾。
自从这次游击队员袭击军列事件后,日军加强了对铁路线的保护,开始在铁路沿线建碉堡,每一里路建一个,从此,胶济铁路沿线碉堡林立。
密集的碉堡更给游击队员提供了下手的机会。六月的一个晚上,五名游击队员趁着夜色悄悄摸到铁路边的一个岗楼下,为首的那个手拿驳壳枪的青年人名叫胡义力,是黑铁山游击队特务队的队长。
岗楼门口一个伪军正抱着枪打盹,一个特务队员扑上去,掐住伪军的喉咙。那个伪军挣扎几下就窒息而死。胡义力和队员们冲进岗楼。岗楼里两个日本兵和一名伪军正呼呼大睡。听到有动静,伪军睁开眼睛一看,惊呼:“八路来了!”话音未落,伪军被胡义力一枪击毙。那两个日本兵被惊醒,想伸手拿枪,也被游击队员开枪击毙。
岗楼袭击事件过了有半个月,这日恰逢张店大集,胡义力和几个队员化妆成赶集的农民,来到洪沟村头的岗哨。岗哨前两个日本兵和两个伪军正在逐个检查路人。胡义力让队员们打开驳壳枪扳机,放进包袱里。待他们走近岗哨,一日本兵大喊:“良民证的干活!”胡义力和队员们装作从包袱里找良民证,冷不丁掏出手枪“叭!叭!叭!”一阵乱枪,那日本兵和伪军送了命。胡义力和队员们忙收拾完战利品,匆忙撤退。等日本巡逻队赶来,岗哨前只剩下四具尸体。
游击队接连神出鬼没的偷袭,在日伪军中引起恐惧,掘井一郎受到东久大佐的训斥。掘井一郎焦急的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门口笔直地站着两个中队长和伪军营长姚二奎。
看掘井也想不出对付游击队的办法,姚二奎凑上前道:“掘井少佐,据我的特务队调查,最近游击队的几次捣乱,都是黑铁山游击队的特务队干的。特务队的队长名叫胡义力,他家就在湖田村南面的炒米村,从湖田村往南一看就看得到。炒米村里有一座二层楼高的胡家楼子,挺显眼的。咱用炮轰了胡义力的老窝,看他还敢不敢和皇军作对。”
掘井一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要西,明天炮轰炒米村!”
第二天,姚二奎奉命回调张店,掘井一郎派出五十名炮兵,一队伪军,携带二十门山炮,准备炮轰炒米村。队伍来到湖田村南,日军领队山田中队长用望远镜往南一看,看到一座二层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山田下达命令:“南面村庄就是炒米村,准备架炮!”
二十门山炮一字排开,“开炮!”一声令下,一排炮弹呼啸着飞过胶济铁路。
仇家村北门,看门人李修强正坐在大门边的石墩上靠着墙打盹。忽然从天空传来一阵响亮的“啁——啁——”声。李修强站起身,往天上看。“轰!轰!轰!”接连的爆炸把他掀翻在地,炸起的尘土扑面而来。李修强愣了一愣,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抓起锣猛敲起来“咣!咣!咣!”
“北门打炮了!快跑啊!”
仇家村里听到炮声还在发愣的人们听到喊声,一下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向南门跑去。腿瘸的人也顾不得瘸了,扔掉拐杖拔腿就跑;裹了脚走路不利索的老太太也抱起孩子一溜小跑。仇家村里顿时鸡飞狗跳。原来,山田中队长看到的二层楼不是炒米村的胡家楼子,而是仇家村的文昌阁,日军错把仇家村当成炒米村了。
第一排炮打完,日军观察兵从望远镜里看到仇家村北面的农田里冒起的黑烟,向山田中队长报告:“报告队长,山炮距离目标过远,山炮需要前进三十米。”
山田下令:“山炮前移三十米,继续开炮。”
趁日本兵挪炮的时间,仇家村一村子的人扶老携幼跑出了村南门,跑进了村南面的庄稼地里。刘保安,宓氏,滕云霞也抱着孩子窜出了南门。
炮兵二次调好山炮位置,又一排炮弹飞上天空,这一次炮弹落到了仇家村内北边的屋顶上,“轰隆隆!”震耳的爆炸声响过,房子炸飞了,黑烟翻滚而起。
那队跟着日军的伪军中,伪军连长知道哪是仇家村,哪是炒米村。他看着日军支起炮轰了仇家村,心里纳闷。可日本队长发命令都用日语,他也听不懂,也轮不到日军打哪儿和他一个小连长说的份。等打完了两排炮,他觉得可能是日军打错了,还是和山田中队长说说比较好。他走到山田跟前一哈腰:“太君,你是要炮轰仇家村,还是要炮轰炒米村啊?”
随行翻译插话:“姚营长不是给你们下命令了吗?轰炸炒米村。谁说炮轰仇家村了?”
伪军连长又哈哈腰,说:“刚才炸的是仇家村。仇家村东面,那——”他一指仇家村东面的那个村庄“那才是炒米村呢。”
山田中队长听完了翻译官的翻译,顺他指的方向用望远镜一看,“八嘎!”伸手轮圆了给了伪军连长一个大耳刮子。伪军连长没防备,被打了一个趔趄。随行翻译说:“你怎么不早说呀?”
伪军连长手捂着脸委屈地说:“山田队长也没问俺呀?”
山田又下命令:“收队。”日本兵开始收起山炮排队。伪军连长问翻译:“咋不轰炸炒米村了呢?”
翻译不耐烦地说:“还轰炸什么炒米村啊?攻击错军事目标是会受到军法处置的,这下山田队长该受处分了。”
伪军连长一边领着人跟着日军往驻地走,一边小声嘟囔:“军事处分,毙了你这个山田小鬼子才好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王祺和匆匆给刘家富报信,一进刘家富的办公室就说:“掌柜的,咱庄夜来(昨天)让小鬼子给炮轰了。”
刘家富和刘家荣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刘家富紧张地问:“啥?让炮轰了?家里咋样?”
王祺和说:“掌柜的,别着急,一个人也没伤着。就是村北面那一溜房子让炮弹给炸塌了。”
刘家富长出了口气:“哎呀,俺那娘哎,哎,老王你说话咋大喘气呢?可吓煞俺了。咱这保安庄里的房子快盖完了,还剩下些土坯和檩条。你回去后,问问庄里那些家里被炸的人,让他们找车来拉回去就行,咱不收他们钱,白送他们。”
当仇家村那些炸塌房子的人重新盖屋的时候,保安庄已经变了样。庄里已经没有一间用木板围起做的窝棚,全部变成土坯盖的宅子,从此保安庄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村庄。可它又和别的村庄不同,它没有供村民耕种的土地,一庄人的生计靠得是一个工厂的存在。
仇家村的房子刚盖完,人们的情绪刚安定下来,土匪又来捣乱了。
仇家村东围子山的东面有座山叫桃花山,山上有一小股土匪。土匪头子周武义,手下有九个人,以劫走山路的人为生。他们在此一劫道,这山路没人敢走了,这伙土匪也揭不开锅了。周武义和手下人商量:“看来咱光靠劫几个过路的可不行啊,半个月了,也没人从山上走啊。咱得下山干点大事了。”
二当家赵士文说:“大当家的,咱这十个人,一杆长枪,八把大刀片子,连大庄的护村队咱也干不过。咱只能上小庄。咱这附近小山村倒是不少,不过也太穷了,不值当咱抢一回啊。要不咱抢仇家村?离咱这地又不远,村里还有两三个地主,别的不说,光粮食也值得咱抢啊。”
周武义一拍大腿:“中!就是仇家村了。”土匪们开始商量抢劫计划。
一轮残月挂天空,十条黑影越过盐大道,悄悄摸向仇家村东门。
三更时分,仇家村东门看门人张光信躺在看门的小屋里打盹。土匪们听听围墙里没有动静,开始用匕首从门缝里拨门栓。说来也巧,村大门都是两人一组看的,另一个看门人李正荣家里来了亲戚陪着喝酒来晚了。土匪拨门时,李正荣刚到东门,听到有拨门栓的动静,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从门缝中往外一看,大门外好几条黑影。李正荣赶紧叫醒张光信,拿出锣,一边敲一边喊:“东门来土匪了!快来人啊!”张光信死死地拽着门栓。很快,十来个楞头小伙跑了过来,拿什么家伙什的都有,叉子,铁锨,菜刀,锄头。
东门外的土匪见偷袭失败,赵士文问周武义:“大当家的,看情况这次咱是抢不了了,撤吧。”
周武义一摆弄头:“既然来了,哪能空手回去?你带两个兄弟,去找块大木头来,把门撞开。”说完,周武义掏出匣子枪冲天“啪,啪”开了两枪,喊道:“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把门打开!再不把门打开,等俺闯开门,把你庄放火烧了!”
门里边的人听到土匪开枪了,不敢轻举妄动。这时从村里又跑来一人,肩上扛着杆鸟统。走近一看,是看北门的李修强,手里还提着火药袋和铁砂袋。众人开始商量,张光信说:“咱装上一枪,让修强上梯子看看门外有多少土匪。要是人少的话,叫修强放他一枪,吓唬吓唬他们。”众人点头,开始给鸟统装火药,装完火药又装铁砂,怕铁砂少威力不够,鸟统里装了打兔子两倍的量,再用草纸塞住枪口。
李修强慢慢沿梯子爬上墙,伸头往墙外看。月光虽然不亮,但几个人还是看得清。李修强把鸟统对准门外的土匪一扣扳机,“咣!”的一声巨响,东门外传出“啊!”的声音,接着是几声呻吟声。李修强跳下梯子,众人顶着门听动静。一会工夫,门外的呻吟声也没有了。人们从门缝往外看,已没有了黑影。人们也不敢开门。
一直等到天亮,人们打开东门一看,门外地上有点点血迹,一溜血迹向东边山上延伸去。
再说周武义在东门外正等着赵士文找来木头撞门呢,不想迎头让人放了一枪。那鸟统和普通打仗的长枪不一样,打出的不是子弹而是铁砂,而且一开枪是铁砂到处乱飞。在门口的三个土匪,一个被打到后脑勺和背部,后脑勺打进了十来粒铁砂,当场就不行了。另外两个也负了轻伤。周武义手臂也打进了铁砂。众土匪一看损兵折将,赶紧撤吧。土匪们回了桃花山。
周武义手臂上的铁砂取出来,又把胳膊包上。土匪们垂头丧气。周武义说:“小河沟子里翻了船,真咽不下这口气。”土匪们也说:“大当家的,咱得报这个仇啊。”
赵士文说:“咱这次已经是打草惊蛇了,仇家村肯定加强防备了。咱弟兄们死了一个,伤了两个,也没能力再抢仇家村了。除非——,大当家的,你看这样中不中?咱去找金山杨大山,让他和咱一道打仇家村。到时候抢的东西,他多要点,咱少要点,你看咋样?”
周武义道:“中啊,咱再打仇家村,不为蒸馍馍,为了争口气。”
金山杨大山匪部是张店一带最大的一股土匪,有百十号人。周武义和赵士文来到金山,报上姓名,来到了金山顶的大堂。
在大堂前,杨大山的侄子杨立滨问:“你们来有啥事?先和俺说吧。”
周武义把他打仇家村失利想请杨大山帮忙的事说了一遍。杨立滨听完让他俩等着,自己走到堂后面的屋里找杨大山。
杨大山三十多岁,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留着络腮胡子。杨立滨把事情和杨大山一讲,杨大山哈哈大笑:“来得好!”
两人来到堂前,杨大山问:“哪位是桃花山周大当家的?”
周武义答:“俺就是。”
杨大山又问:“错不了?”
周武义又答:“哪能错了呢?”
“好,就是你了!”杨大山抽出匣子枪冲周武义“啪!啪!”两枪,可怜周武义还没明白咋回事就蹬了腿。赵士文吓得两腿筛糠,尿了裤子,趴在地上直磕头:“杨大当家的,饶命啊。”
杨大山说:“立滨,领十几个弟兄带上这个人去桃花山把周武义的家当一回拉了来。周武义的手下不听套的,就地毙了。”
从此,桃花山一带成了杨大山的地盘。
清晨,刘家富推开院门往南走去。快走到周家烧鸡铺门前,看见冷清的街道上,有一个看上去有十来岁的小乞丐在墙根边睡觉。春天的早晨还带着寒气,瘦弱的小乞丐穿着破烂单薄的衣服,全身缩成一团。身子旁边放着一只磕掉半截的瓷碗。刘家富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元,放小乞丐的碗里,又继续往前走。银元和瓷碗发出“当啷”声,小乞丐醒了,看了看碗中的银元,又看看刘家富的背影,他爬起来,拿起碗,冲刘家富跑去。
小乞丐跑到刘家富的前面,两手一伸,拦住了刘家富。刘家富问:“你想干啥?”
小乞丐道:“俺知道你是谁,你是红星铁工厂的掌柜的。”
“知道就知道呗,还不赶紧去买点吃的,看你都瘦成骨头架子了。”说完,刘家富想走,小乞丐还伸手拦着不让他走。
刘家富问:“你拦着俺干啥?”
小乞丐道:“以后你得每月给俺一块大洋。”
刘家富说:“哎——,你这小要饭的,给你块窝头你还想要笼馍馍,你还呲着鼻子上脸了嗨。俺凭啥每月给你一块大洋?”
小乞丐说:“这个月你给俺一块大洋俺饿不煞了,可下个月俺要是要不来饭又得饿煞了。你要不答应俺,这块大洋还给你,俺还不如早饿煞来,早饿煞早托生。”说着,小乞丐把那块大洋递到刘家富的面前。
刘家富笑了:“你这小要饭的,想的倒挺长远。你多大了?”
小乞丐说:“十四了。”
“叫啥名啊?”
“狗剩。”
“嗨,你娘咋给你起这样一个名字?”
“俺娘说了,狗给俺剩下一口啥吃,俺就死不了。”
“你爹娘呢?”
“全死了。”
“家里还有啥人呀?”
“家里要还有人的话,俺能出来要饭?”
刘家富道:“那中,你把大洋还俺吧。”
一听此话,小乞丐拿银元的手一下缩了回去,问:“咋着?你真想现在就饿煞俺呀?”
刘家富说:“饿煞你干啥?你现在就跟俺回铁工厂,以后给俺看大门,管吃管住管穿,再一月一块大洋的工钱。愿不愿意?”
小乞丐高兴了:“愿意,愿意。”
刘家富说:“把那块大洋给俺吧?过一个月再给你。”
小乞丐说:“给你也中,不过上你厂里俺得先吃饭。俺两天没吃饭了,风一吹俺就想趴下。”
刘家富道:“中,先吃饭。”
狗剩把银元还给刘家富,跟着刘家富进了铁工厂。
王祺和把仇家村这次有惊无险的经历报告给刘家富,又告诉了鲁大海。鲁大海又来问刘家富:“掌柜的,听老王说围子山上的土匪差点进了仇家村?”
刘家富一听笑了:“俺说大海啊,你来张店六七年了,不光这一口东北腔人家知道你是外地人,这话里头的意思别人一听也知道你是外来户子。那围子山上没有土匪,围子山东面的桃花山才有土匪呢。俺这里的这座桃花山就是《水浒传》里水泊梁山好汉中的小霸王周通占的桃花山。当年周通下山抢人家姑娘当压寨夫人,碰上花和尚鲁智深经过山下,那周通让鲁智深一通好打。土匪头子周武义也姓周,就自封外号‘小周通’。当初俺爷不让在仇家村上铁工厂,就是怕周武义上村里捣乱。
那围子山上的围墙知不道的以为是土匪的山寨,其实不是,据老辈人讲,那原来是个大寺庙,叫太平寺。说来这还是明朝年间的事,这太平寺很大,香火旺盛,可庙里的和尚把经给念歪了。太平寺供的是送子观音,相传太平寺里的送子观音非常灵验,要是谁家的小媳妇多年怀不上孩子,只要上太平寺在送子观音前跪上一旭(一晚上),求观音娘娘给个孩子,那小媳妇回了家就差不多都能怀上孩子。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是那太平寺的和尚和那许愿的小媳妇睡了觉了。后来这事漏风了,传到知县耳朵里,官府派人调查这事,可那些怀了孕生了孩子的小媳妇都不承认。这事丢人啊,她能承认吗?那知县想了个妙招,他让一个丫环扮成求愿的小媳妇,去了太平寺,让她用香囊盛了包灰,当和尚和她睡觉的时候给和尚涂背上。第二天天不亮,这知县带着衙役去了太平寺。知县说,昨晚上菩萨托梦给他,太平寺的和尚借菩萨之名干坏事,还让昨晚干坏事的和尚背上有灰。就这样揪出一个带出一串,一通严刑拷打,和尚们全招了。知县把和尚们埋在围子山西坡地里,只露出光头。让一头黄牛拉着犁把那光头一个个的都给豁开瓢了。太平寺也让老百姓一把火给烧了,如今太平寺只剩下这破围墙了。打那以后,围子山西坡的山地就叫犁耙头,去年俺买的二十亩山地就在犁耙头。还有那周武义,干起了个梁山好汉的外号,却没那本事,这不让金山杨大山给吃了。”
“咋着了?桃花山土匪让金山土匪给吃了?”鲁大海问。
刘家富说:“你还知不道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没出三天,全张店的人都知道了。”
“掌柜的,世道这么乱,咱是不是买几条枪,再找几个人去仇家村保护着家里人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可够人担心的。”鲁大海担忧地说。
刘家富说:“就俺娘那抠门劲,俺要买上两条枪,再雇上两个人去护着家,还不把俺娘给疼煞?俺想找个做饭的替下你嫂子来她都不让,这花了钱又找不济的事拉倒吧。俺也心思过这事,张店的土匪光剩下金山杨大山一帮了,金山离仇家村三十多里路,够远的。俺心思杨大山那些大庄他不去,偏抢仇家村这样的小庄可能性不大。再说湖田村驻着小日本的护路队,又是大炮又是汽车的,杨大山也没那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