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章 纳妾

第十章 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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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纳妾

张店城外打打闹闹,张店城里静如秋水。夏蝉在梧桐树上懒懒地唱着单调的情歌,直到日头落到白云山下,天色将黑,歌声才歇息。

刘家富踏着夜色往家走。走到斜马路南头,周家烧鸡铺门前已点上了灯。

周掌柜上前拦下刘家富,笑着问:“刘掌柜才回家呀,还没吃晚饭吧?来,拿上只烧鸡。”不等刘家富说不要,周掌柜冲屋里喊:“小丽啊,给刘掌柜包只烧鸡。”

屋里走出一位十岁身穿旗袍的少女,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弯弯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睛,手拿一支包好的烧鸡。这个姑娘是周掌柜的女儿周惠丽,刘家富以前见过。

周家烧鸡铺的烧鸡虽有名,可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张店城里有几个人能吃得起烧鸡,何况还有地痞无赖拿了烧鸡不给钱。周掌柜靠卖烧鸡挣的那几个钱也就勉强能养家糊口。女儿周惠丽长得漂亮,心气也高,一心想嫁到有钱有势的人家。可有钱或官宦人家找媳妇讲究门当户对,根本瞧不上周惠丽的家庭。周惠丽也经常跟他爹闹,嫌他爹没有本事。周掌柜也想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宿,为女儿留心注意着每一个能让女儿满意,而且还能让女儿幸福的男人。

周惠丽把烧鸡放到刘家富的手中。当手碰到刘家富那粗糙的手时,周惠丽用手摸了刘家富的手一下,说:“吆,刘掌柜,还亲自干活呀,你看这手上长的老茧。刘掌柜,让伙计多干活,你可得注意身体呀。”

昏暗的灯光把周惠丽的脸衬托得楚楚动人,那娇嫩小手的抚摸,盯着刘家富的妩媚的大眼睛,让刘家富感到血往头上涌,变得面红耳赤,心里突突直跳。刘家富拿着烧鸡赶紧转身走,周掌柜在后面说:“刘掌柜,烧鸡钱给您记账上了。”

刘家富回到家,吃了饭,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是周惠丽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刘家富正是壮年,也是最难耐寂寞的时候,再加上铁工厂事忙,一两个月才回一趟老家,哪经得起大姑娘的挑逗。周惠丽年轻漂亮,滕云霞可比不了。

直到鸡打鸣了,刘家富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一睁眼天已大亮,他爬起来洗了把脸,出门在小吃摊上吃了碗馄饨。走到周家烧鸡铺门前,刘家富不由放慢脚步,看了一眼还没打开的铺门。他又加快脚步向南走去。

六月里和风细雨,宓氏让王祺和捎信来,媒婆给刘家荣说了门亲事,要准备给刘家荣订婚。刘家富一听不乐意了,他对刘家荣说:“老三,咱家现在也是张店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不是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了,找媳妇咱得挑着找。今回给你说的姑娘你得回去相一相,相中了就要,相不中不要。这相媳妇不光看长相,不过也不能长得太丑。最主要的是心眼好,身体棒,能持家。当年俺找你大嫂的时候,一直到结完婚了,俺俩才知道对方长啥样,好歹没离大谱。你跟老王回去相亲吧,不能咱娘说中就中。”

刘家荣回老家相亲,过了两天回来了。刘家富问:“和俺说说那姑娘的情况。”

刘家荣说:“她家是沣水村的,长得还中吧,个子没俺大嫂高。”

刘家富插了一句:“你大嫂那个子是傻大骆驼来。”

刘家荣继续说:“就是家庭不大好,家里穷。她娘得病早死了,家里只有爷,俺和她说了会话,她说话直来直去的,可是没坏心眼。”

刘家富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穷不是坏事。那你相中了吧?”

刘家荣有些扭捏:“算是相中了吧。”

刘家富道:“算是相中了?相中了就是相中了,算是啥意思啊?咱娘没找人算日子,看啥时候成亲啊?”

刘家荣说:“咱娘找算命先生算去了。”

刘家富说:“算了日子赶紧把婚结了吧,家里那一摊子事也够你大嫂忙活的。等你找了媳妇,家里多了个劳力,和你大嫂两个人也有个照应啊。”

八月里来好风光,刘家老三结了婚,新婚媳妇赵玉英,家穷的孩子能干活,虽然赵玉英年龄小,可干起活来家里地里都是一把好手。也知道孝敬老人,照顾孩子,和滕云霞妯娌关系也处的不错。可刚过了一个月,新娘子就挨了婆婆宓氏的打。

原来赵玉英打小没了娘,她爹一个人把她带大。虽然家里穷,可家里有一口饭,她爹也是让她先吃。这样赵玉英长大后养成了一个毛病,做饭的时候她一边做一边吃。摊煎饼她先把第一张吃了,做菜做熟了她先夹上两筷子尝尝。

这一天刚蒸熟了窝头,赵玉英拿着盖垫子拾窝头,她揭开锅盖拿起一个窝头一边用嘴吹一边吃。宓氏已拿着鸡毛掸子站在她身后,照着她后脑勺就一下。赵玉英忙把窝头放回锅里,宓氏没有停手,继续没头没脸地打赵玉英:“你这死妮子,和你说了多少回了就是不听,欠着一顿好打!整天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也没有。”

滕云霞忙过来拦着:“玉英,快给娘赔不是。”

赵玉英哭着说:“娘,俺再也不敢了。”

宓氏怒气未消:“你再也不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偷吃东西。不中,大份妮,叫王祺和把老大、老三叫回来,得让他们知道三份妮这坏毛病。”

滕云霞阻挡不住,刘家富和刘家荣匆忙被叫回。宓氏怒气冲冲的把事情一说,把刘家富弄得哭笑不得:“嗨,娘啊,你把俺俩叫回来就为这事啊,赵玉英她想吃就吃吧,又不是啥好东西。煎饼窝头,早吃不省下晚吃了。再说了,赵玉英不是还小吗?”

“老大你这是说些啥?老婆做饭,伺候着老人孩子吃完了,老婆才能吃。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赵玉英甭管大小,从没规矩的人家嫁到有规矩的咱家来,就得守规矩。不守规矩就得挨打。”宓氏说着,把鸡毛掸子往刘家荣面前一放,“老三,去,打你媳妇的手,一边十下,狠狠地打!”

刘家富说:“算了算了,娘你不是已经打了一顿了,别打啦。”

宓氏生气地说:“老大,你上一半达去,不让她男人打她,她呲着鼻子上脸。”

刘家富没趣地说:“中,中,俺上一半达去。”

刘家荣拿着鸡毛掸子,看看跪在地上抽泣的赵玉英,再看看宓氏那气得发青的脸。他拿起赵玉英的手,把鸡毛掸子扬得很高,不轻不重地落下。

打完了赵玉英,刘家富赶紧圆场:“哎,玉英给娘赔个不是,和家荣回南屋吧。”

晚上,刘家富和滕云霞睡在东屋,滕云霞问:“家富,厂子里很忙啊?”

刘家富说:“啊,厂里那一大摊事,忙得调不过腚来。”

滕云霞道:“你可得许护身子啊。”

刘家富说:“没事。哎,云霞,你得说说玉英,把她这毛病给改了。咱娘现在肝火旺,规矩也大。玉英要不改,挨打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滕云霞说:“俺说她好几次了,说一回管两天的事。狗改不了吃屎。”

刘家富说:“那你就勤说着她点。”

本性难移,赵玉英挨了一顿打,管了半个月的用。半个月后,她又故伎重作。宓氏看斜了赵玉英,从此不给她一天好脸色看。赵玉英在娘家即没挨过打,也没挨过骂,她开始记恨宓氏,婆媳关系急剧恶化。

刘家富回到红星铁工厂,在厂里忙活了一天。眼看太阳西下,刘家富往家走去。

刘家富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家,锅里快要变馊的剩饭,心里不是滋味。索性饭也不吃了,直接躺炕上。

敲门声响起,刘家富起身开门。打开门一看,是博山居的于掌柜。

于掌柜进门说道:“刘老弟,俺刚才上你厂子里去,鲁大海说你回家了。俺这不赶忙又过来了。还没吃饭吧?”

刘家富说:“于掌柜,俺回到家可连个做饭的都没有,不想吃。你是不是想请俺喝酒啊?”

于掌柜说:“是啊,没吃正好,走,上俺那博山居。”

刘家富说:“俺跟你说着玩呢,来,于掌柜,请坐。”

于掌柜道:“坐啥坐,俺真是来请你喝酒的,走,走。”

刘家富问:“于掌柜,有啥喜事?”

于掌柜说:“没啥喜事就不能请你喝酒啊?快走吧。”

刘家富跟着于掌柜来到博山居,两人喝酒正酣,于掌柜对刘家富说:“老弟,人生苦短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趁着年轻该享乐就得享乐。你看你于大哥,虽然开着这小小的酒楼,可娶了一正房,又娶了一偏房。这大小老婆伺候着,这小酒天天喝着,那是一个滋。这人啊,不趁早享乐,等老了想干啥也干不了了,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老弟啊,你老哥可得说说你了,你开着那么大的铁工厂,挣那么多的钱,可你过的这是啥日子?老婆搁老家伺候你爹娘和弟弟,你来张店出大力放大汗挣钱养活你那一大家子人,回到家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吃剩饭,喝凉水,晚上一个人孤单单地躺炕上,想搂个女人都捞不着。老弟,你咋还过这种日子呢?”

刘家富争辩道:“俺干上一天活挺累的,一个人睡觉挺好。”

于掌柜说:“你就牙硬吧。老弟,光这样可不是长法,你就没想过娶个偏房?”

刘家富说:“没想过。就俺这样,谁家姑娘愿给俺当偏房?”

于掌柜说:“你说的,就凭咱这红星铁工厂,你要说娶偏房,这张店城不管谁家的大姑娘,还不即你挑即你选的?哎,周家烧鸡铺周掌柜的女儿周惠丽认得吧?咋样?老哥出面给你说说?”

刘家富说:“可别,俺谢谢你这好意了。俺要娶偏房,别说俺老婆不愿意,还有俺爷俺娘,还不跟俺急了,拉倒吧。”

于掌柜道:“哎呀,老弟,这没女人的日子和有女人伺候着的日子可没法比呀,你不是知不道啊。何苦呢。”

刘家富喝完酒,告别了于掌柜,回到家。一个人躺在炕上,看着黑漆漆的家,想起老家的滕云霞。刘家富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非常失落。

第二天一早,周家烧鸡铺的周掌柜提着两只煨好的大公鸡,来到博山居。于掌柜正在柜台后面打算盘。周掌柜问:“于大哥,俺麻烦您的事咋样了?”

于掌柜皱着眉头说道:“老周啊,不是俺不给你出力,昨日俺请了刘家富,搭上俺一桌子好菜和两瓶雕花。这个刘家富就是不松口,他根本就没有纳二房的想法。”

周掌柜把大公鸡放柜台上,又从怀里掏出五块银元:“于大哥,俺知道您给操心了,这是俺的一点谢意。可这事,于大哥,您无论如何得给想想法子,俺小丽三天两头的跟俺闹啊。您给想想谱,一定让刘家富娶了小丽。等刘家富成了俺女婿,俺一定好好谢谢于大哥。”

于掌柜把银元揣起来,依然皱着眉头说:“这事有些难办啊,主要是刘家富没有纳二房的心思。可刘家富也是正当年的男人,他不会不想女人。咱只能从这上面下手。法子俺倒是有一个,可有点下作。但一定能让刘家富娶了你家小丽。就是知不道周老弟能不能抹下脸来干?”

周掌柜说:“只要能让刘家富娶了俺小丽,啥法子都中。于大哥,您说。”

于掌柜在周掌柜耳边嘀咕起来。两人嘀咕完,于掌柜说:“这事,你可一定和小丽说好啊,小丽要是不愿意,就当俺没说。”

周掌柜说:“于大哥放心,这事事关俺小丽的终身大事,俺回去一定说服小丽。等刘家富娶了俺小丽,俺另有重谢。”

于掌柜说:“那就中,你回去等信吧。”

一晃一星期又过去了,刘家富正在厂里忙活,博山居的伙计来到铁工厂:“刘掌柜,俺掌柜的今晚给他娘过八十大寿,请你去喝酒。”

刘家富说:“吆,老太太八十大寿,那可是得去。”

“咋着?你掌柜的光请俺掌柜的喝酒,就没请俺和老袁?”鲁大海问那伙计。

伙计答:“俺掌柜的没说。”

鲁大海冲刘家富说:“这个老于,太抠门了。光请你,不请俺和老袁。”

刘家富道:“大海,你偷着乐吧。老太太过八十大寿,谁敢空着手去?今回可给你俩省钱了。”说得鲁大海和袁克杰嘿嘿直笑。

到了晚上,刘家富买了礼物,来到博山居。博山居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于掌柜的七姑八大姨的亲戚都来了,斜马路上商铺的掌柜也来了不少。

给老太太祝了寿,一家人可喝开了。菜好酒也浓,刘家富和于掌柜坐一席,于掌柜一个劲的劝酒,接着于掌柜的亲戚又来和刘家富喝酒,那些掌柜的也来和刘家富喝,这下刘家富招架不住了,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了。

醉中的刘家富迷迷糊糊地感觉回了老家,身边躺在滕云霞。摸着滕云霞的身子,刘家富的心里舒服极了。慢慢的,刘家富有些醒了,越想越不对劲,给于掌柜的老娘祝寿喝多了,自个半夜回了老家?不可能啊?可怀里的女人是真实的,可越来越不像是滕云霞。刘家富一下醒了,睁眼一看,即不是在老家,也不是在自己家里,不知道在谁家的炕上躺在呢。再一看身边的女人,刘家富吓了一跳,竟然是周家烧鸡铺周掌柜的女儿周惠丽。

刘家富赶紧下炕穿衣服。周惠丽也醒了,在炕上呜呜地哭起来。

刘家富问:“周惠丽,俺喝多了,啥也记不起来了。这是咋回事呀?”

周惠丽哭着说:“昨晚上你来砸俺家的门,俺一开开门,你就……,呜……。”

刘家富懊恼地说:“俺咋办了这混账事?你爹娘不拦着俺?”

周惠丽说:“俺姥娘病了,俺爹娘回俺姥娘家了,昨晚上只有俺一个人在家。俺也不敢喊。呜……。”

“周惠丽,你别哭了,看得让人知道了。俺赶紧走。以后俺想法子。”刘家富穿好衣服,见斜马路上人少,一下快步走出了周家烧鸡铺,慌忙向铁工厂走去。

“吆,掌柜的,今天来得这么早啊?昨晚的酒咋样?”昨晚值班的鲁大海问。

“啊,挺好,就是喝得有点多。”刘家富难堪地回答,“俺上厂房转转。”

等袁克杰上了班,刘家富问袁克杰:“老袁,周家烧鸡铺周掌柜的女儿周惠丽你认识吧?”

袁克杰答:“一条街上的,哪能不认识?看着长大的。”

刘家富问:“这个周惠丽咋样?”

袁克杰说:“要说长相没的说,就是有点疯。嫌他爹没本事,总想嫁个有钱的,当官的。要是管教的好的话,就中了。总的来讲,还是个好姑娘。咋着?掌柜的,你是不是想给你家老二说说周惠丽啊?”

刘家富强作镇静说:“没有,没有,俺只是随便问问。”

到了傍晚下班,刘家富犯了难,回家还必须从周家烧鸡铺门前路过。刘家富索性在铁工厂多值两天的班。四五天过去了,可总得回家呀,刘家富不得不往家走去。

刘家富心虚地走到周家烧鸡铺门前,等候多时的周掌柜从半虚掩的门里冲出来,一把抓住刘家富的胳膊,把刘家富拽进了烧鸡铺。

周掌柜把门一关,指着刘家富就说开了:“刘家富,你咋能办出这种缺德事来呀,你把俺家小丽给糟蹋了呀,你让俺家小丽以后咋着见人啊?俺周家的脸上哪里放啊?”

刘家富慌张地说:“周掌柜,俺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俺喝多了,俺也知不道咋跑你家来了。周掌柜,俺赔,你要多少钱?俺都陪你。”

周掌柜装作生气地说:“刘家富你咋还说这种话呢?俺小丽的一世清白你赔得起吗?俺周家的脸面你赔得起吗?小丽,你出来。”早准备好的周惠丽挎着个包袱从里屋走出来,“小丽,今天俺把你交给刘掌柜,从今日起,你就是刘掌柜的人了。他让你活你就活,他不让你活你就去死。”

刘家富忙摆手:“周掌柜,这可使不得,俺家里有老婆。”

“俺给你做小。”周惠丽开口了。

周掌柜打开大门,说:“你们走吧,小丽记住,刘掌柜要是不要你,你也别再回周家的门。”

刘家富只好领着周惠丽回家。看着两人走出大门,周掌柜心里悲喜交加,眼里的泪水簌簌而下,瞬间满脸老泪纵横。

周惠丽如愿以偿的给刘家富做了小老婆,在以后的日子里,刘家富越琢磨这事越感觉不对劲。可生米做成了熟饭,周掌柜恰恰看透了刘家富是一个良心感很重的人,刘家富得承认即成的事实。不过,俗话说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对刘家富可不适用,刘家富只是没法对滕云霞和老家交代,对他自己来讲,他吃的这颗黄连,不但不苦,而且很甜。